更新時間:2012-12-11
倚瀾閣中。
飛煙氣呼呼的將自己拋到了床上,連男裝也懶的脫。
她知道自己相對於這些古代的大家閨秀是野蠻且粗魯了些,他用得著這樣說她嗎?她是沒有染紫荊好,也沒有許畫鏡那麼會裝柔弱,既然她不好,那他去找別的女人啊?幹嘛還到這裡看她的臉色?
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君慕然微微扯了扯嘴角,笑問:「你在吃醋?」
吃醋?
飛煙一僵,瞪他一眼,怒道:「老娘啥都吃過,就是沒有吃過醋。」
他能看的出來自己為他吃醋了?飛煙感覺臉頰一陣**。
不知是閣中暖玉靜靜的散著暖流還是怎麼回事!飛煙臉頰有些熱。
看她臉頰面如桃色,君慕然心頭莫名的揚起一絲笑意,不知道為什麼,他挺喜歡這種感覺,喜歡看她因為他氣的跳腳。
為他吃醋?開什麼玩笑!飛煙怔忡,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忙扯開整齊的被褥,蓋在自己身上,她扭頭對他說:「王爺最近因國事操勞,飛煙在這裡就不留您了,您慢走。」
說完躺下,閉上眼晴裝睡。
她才不要為他吃醋呢!被他一眼看穿內心的感受,那種感覺特別差。
假寐好一會兒,耳邊傳來輕輕的杯盤的叮噹聲,那聲音不快不慢,悠然自得,那人似乎沒有想走的念頭?他要在這裡過夜?飛煙蹭的一聲坐起身來,瞪眼瞅著他。
君慕然抬頭看她。
「你」飛煙頓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你在這裡等了多久?」
她原本是想說你幹嘛還不走?誰知出口便變了味,飛煙有些懊惱,他看著她好一會兒,這才說道。
「一個時辰左右。」
換算下來也就是兩個小時?飛煙微訝,頓時覺得讓他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心裡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飛煙揪著衣角,低著頭,想著話題打破兩人沉默的氣氛:「那個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這裡等,我只是和淨鳶只是出去逛了逛,並沒有做些什麼!」
「嗯。」君慕然點頭。
他選擇相信她?飛煙微訝。
君慕然坐在輪椅上,一襲白衣,臉頰如玉般彌美俊秀,幽深的藍眸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飛煙匆匆低下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君慕然看著染飛煙,想起暗衛報告的一系列事情,包括那個人,那個白衣男子,他暗中讓暗耳調查白衣男子的身份,也命令暗衛將她一切行蹤全都報告給了他,包括那個毛皮店裡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當君慕然得知她做了一個假的人皮書卷時,他著實一愣。
之後,他想也沒想,便推了太后的賜宴,也不去管顧公事,便親自到倚瀾閣裡等了她一個多時辰,至於許畫鏡是之後才來的。在等她的這些時間裡,他想了很多。
她的聰慧,她的倔強,她的不屑與她那一偏若驚鴻的舞蹈,不期然的,他的腦海裡竟然有了那麼多的她。
他有些微訝,反應過來時,這才強硬的命令自己將她從自己腦海裡剜去。
見他點了點頭,表示相信自己的話,飛煙心情好的快要跳了出來。
月光偷偷的露出臉來,灑出一室微涼。
他坐在廳中,完美如玉的側顏如同那輪皎白的明月,藍眸綻著幽光。
一室溫暖,他和她對立而坐,飛煙心裡忽然莫名的欣喜起來,她將沉重的被子拉了拉,緊緊抱在懷中。
看她嘴角慢慢流露出的笑,君慕然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個女人在笑什麼?
飛煙也不懂自己在笑什麼,但是心頭莫名的被一種感覺充斥其中,滿滿的脹在心頭,她不想這麼傻笑,但是她就是無法止住唇邊的笑痕。也許她只不過是因為他信她的這件小事而欣喜萬分。
咚咚咚!
靜靜的倚瀾閣中,一連串敲門聲急促的響起。
飛煙被驚擾,一臉愕然的看過去,聽見男人低聲令道。
「進來。」
一臉緊繃的柯亦推門而入,他臉色陰冷,俯身急道:「王爺,奴才有要事來報。」
說完,他抬頭看飛煙一眼。
飛煙明白他的意思,看來兩人是有要事相商只是礙於她人在此。飛煙欲要站起身來,避上一避,結果便聽到那個說道:「今晚本王還有些要事,就不過來了,你先睡吧。」
說完,控著輪椅,率先行了出去,柯亦看飛煙一眼,隨及也跟了出去。
他今晚不在這裡過夜?不知道心頭壓抑的是否是叫失落的玩意兒,飛煙掀開被子站起身來。
來到外閣,看一桌子飯菜,飛煙揚聲喚來下人將飯菜全數撤去。攏了攏單衣,她將藏在懷中的人皮書卷拿了出來。
火光下,臨摹的人皮書卷相似度接近80%,過兩天她再將這個送給染相吧。
飛煙走到梳妝台前,將抽屜打開,取出裡面的小黑匣子,這個黑匣子以前是放飛煙的陪嫁首飾,如今她將首飾放在另外一個匣子中,而這個黑匣子便用來藏匿她的寶物。
匣子中沒有多少東西,裡面只有一個荷包,荷包裡放著她那本小冊子,另外,匣子裡還有三顆顏色不同的寶石,別無他物了。飛煙小心的將人皮書卷放了進去。
剛落了鎖,她便躺回了床上。
忽然,燭光被熄,倚瀾閣瞬間陷入一片漆黑。一股風將關閉的門窗吹開,一個黑影竄了進來。
飛煙驚撅而起,怒問:「是誰?」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胸前被輕擊數下,然後她話堵在了喉嚨,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月光照進倚瀾閣。
一個高大的黑衣人站在飛煙的眼晴,飛煙抬眼去看。
逆著光,她看不到那人是誰,可是她隱約感覺到那個人不是來害她的,這讓她稍稍放了心。
黑衣人看著她,說道:「我給你解穴,你事先要保證絕對不大聲呼救,同意就眨一下眼晴。」
飛煙眨了眨眼晴。
黑衣人利索的在飛煙身上點了兩下,飛煙微微皺眉,發覺身子依舊無法活動。
她冷聲問:「你夜闖靜王府有何目的?」
黑衣人看她一眼,稱讚道:「靜王妃果然有膽識,夜深遇到入室黑衣人,居然沒有絲毫怯意,實在讓在下佩服。」
飛煙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他。
怎麼聽到這個聲音,感覺有些耳熟。
藉著微光,她凝眸看向他,黑衣人面帶黑巾,只露了一雙漆黑的大眼,見她目光疑惑的盯著自己,黑衣人下意識的轉過身去,那模樣像是怕自己看出他是誰。
那雙眼晴
忽然,飛煙想起來了,他竟然是還未詫異出聲,那人便冷聲問道。
「人皮書卷呢?」黑衣人瞇眼看一眼四周,回過身來。
人皮書卷?飛煙微驚,他怎麼知道人皮書卷在自己這裡?
飛煙迅速的將幾件事情連在一起,這才篤定了他的身份,原來他便是上一次替染相傳遞「速回相府」那張紙條的人,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夜闖王府的竟然是他?
同時飛煙也對一些事情起了疑心。
飛煙冷笑道:「你們派人跟蹤我?」
不然,她想不出他們怎麼知道她手上有人皮書卷?而且剛巧還在她剛拿回書卷的當夜,他們便潛入倚瀾閣問她討要書卷。
黑衣人的那雙大眼晴裡滿是微訝,斂去眼中淡淡的訝異,黑衣人笑道:「王妃果然聰慧。」
飛煙冷笑:「你們派人跟蹤我有多久了?」
「染相怕你不遵照他的吩咐,自你與靜王從相府回王府後,便一直派人跟著。」黑衣人挑明說道。
飛煙挑眉道:「只是單純的為了讓我去偷人皮書卷?」
「是。」黑衣人揚聲道:「東西拿到手了嗎?」
飛湮沒有答話,只是打量他一眼。
黑衣人挑眉看向她。
飛煙睨一眼僵坐的身子,冷諷道:「大哥!是你有求於我耶,你現在這樣對我?還不快給我解開穴道。」
黑衣男子微僵,深凝她一眼,估計量她也飛不到哪裡去這才將她的穴道解開。
飛煙鬆了鬆筋骨,走到梳妝鏡前。鏡中的她始終嘴角帶絲冷笑。她將抽屜裡剛放進去的黑匣子取出,打開鎖眼,取出裡面的人皮書卷交給了他。
黑衣人見書卷到手,鋪開一觀,滿意的笑了笑。
飛煙笑想,她沒有想到她的隨便兩句試探真的起了作用。一開始她怕染相派人跟蹤她,所以才在她取回人皮書卷時才派人來取,哪知她有意問了句是否有人跟蹤,他撒了謊,說有人跟蹤,但是她猜想,實際上壓根就沒有人跟蹤,不然他們不會不知道人皮書卷是假的!
將人皮書卷藏在懷中,黑衣人笑道:「相爺還讓我囑咐你一件事情。」
還有事?
飛煙微惱,冷問:「什麼事?」
黑衣人道:「下個月月初,幾國朝賀大事,涉及到狩獵一事,到時候幾國王子均會參與,染相囑咐於你,定然要想法設法與靜王一同出席朝賀之事。」
要她出席?
幾國朝賀,乃是朝政之事,有她什麼事?飛煙微訝,道:「為什麼?」
黑衣人冷笑:「你不要多問為什麼,到時候自然會有事吩咐於你,染相還要我提醒,別忘記了『她』還在他的手上,不要耍什麼花招。」
再次用染夫人威脅她?飛煙全身冰冷的站在原地。黑衣人得到了目的,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飛煙瞥著他的背影,冷笑道:「麻煩你告訴染相,讓她好生照顧娘親,如若他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染飛煙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也不會讓他好過。」
飛煙心裡大怒,為那狼子野心的染相,他不是她的父親,她沒有絲毫感情,但是染夫人卻不同,她將她視為母親,如果他敢傷害她,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會將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親手拉下水。
黑衣人微驚,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飛煙知道她的威脅有了作用,她語氣微冷,一字一句道。
「麻煩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