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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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煙閉上眼晴假寐,腦袋裡卻亂成一團,睡了幾分鐘,她發覺自己壓根就沒辦法安下心來,飛煙惱怒的將腦袋撞了撞四方四稜的枕頭。
硬硬的枕頭,落的她頭疼。
倚瀾閣裡,暖玉在不遠處散發著溫暖的氣息,鼻尖縈繞著若有似無的龍誕香,那香味和那人身上的有點像。
切~不會吧,都那麼晚了,他怎麼可能會來?錯覺吧!
飛煙咕嚕的翻個身,將身子向右側翻,將臉面向閣中,舒服的將腿伸到了被子外,雪白的玉足伸向床外。
慢慢的,她有些困乏,知覺也逐漸陷入了迷糊之中,可是,就在她快要睡去的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噴在了她臉上。飛煙一驚,猛的瞪大眼晴。
一張完美的臉,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飛煙一驚,來不及看人是誰,便尖叫出聲。聽到她刺耳的聲音,男人不耐煩的衝她肩背點了一下,果真清靜了不少。
飛煙等看到來人是誰,隨及嗚咽了一聲。
男人對她揚了揚下巴,道:「向裡面睡睡。」
飛煙一驚,猛的搖了搖頭,堅決的否定了他的提議,見她不肯,男人把弄著右手手腕,冷笑著威脅道。
「愛妃是想一夜在這坐著了?」
飛煙一驚,屁股連忙向後挪了挪。
男人一笑,語氣放柔,道:「這才乖。」
他解開了她的啞穴,飛煙迅速的遠離他,直到一定的安全距離。
她警惕的看著男人褪去了上衣,輕飄飄的飛身躺在床上,又毫不客氣的將她的被子搶了過去,飛煙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那個就這樣闖進自己房間的男人,飛煙愣愣的想問。
你幹嘛要搶我的被子?哪知出口便成了:「你不是不來了嗎?」
語氣裡的抱怨,任誰也能聽的很清楚,男人閉上眼睛休息,在聽了她的這句話,睜開眼晴微微側頭看向她。
月光陰寒,她的臉被映的有些冷,眸中卻夾帶著一絲欣喜與疑惑。
君慕然看著她的眼晴,沒說話。
語氣裡的報怨,讓飛煙自己也察覺出來,她是在抱怨他那麼晚來嗎?飛煙有些困窘,見他不說話,她更尷尬,連忙背對著他,躺在了床上。
靜靜的閣中,他微側著頭看著她的背影,幾秒鐘後移開了視線,準備睡覺,就在這時,他聽到她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相府?」
靜王冷眼一凜,清冷道:「怎麼了?」
飛煙道:「沒什麼!只不過,忽然擔心起家父,有些放心不下!」
「這幾天本王的事情很多,實在抽不出空來!過幾天吧!」
飛煙看著冰冷的牆壁,執著的問著這個問題:「那你大概什麼時間有空?」
她並不是真的應了黑衣人的話,回府去探望父親,而只是沉默的氣氛,迫使她找了老半天的理由,才找到這個話題,來打破兩人的沉默。
枕邊人的氣息寡淡,鳳眸在黑夜裡微微瞇起,他冷冷的說。
「這個月十五那天是個好日子,本王再陪你一同回門,你看怎麼樣?」
十五?
飛煙一驚而起,連忙說道:「不行。」
男人懶懶的看她一眼:「為什麼?」
「我今天和淨鳶約好了,十五哪天去普安寺裡求籤拜佛。」飛煙老實的說道。拒說十五,街上還會有荷花燈,哪天普華寺也是最熱鬧的時候,她也會輕易的甩掉君淨鳶,獨自一人去找老和尚,於是她才選定了趁哪天去寺廟看看。
看她一眼期待,靜王問:「不能換成別的日子?」
「不行。」飛煙堅定的搖了搖頭。
看她一臉堅定不移,雙拳緊握,眼晴晶亮,男人淡漠的問:「你什麼時候和淨鳶交好了?今天下午不是還一幅喊打喊殺的模樣嗎?」
「她又不是故意的,再說,她不是也認錯了嗎?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飛煙擺了擺手。
男人瞇眼看了她一會,看的飛煙有些心虛。
原諒君淨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去普安寺一路上不安全,好歹有個公主坐陣,可以輕易的指使一些侍衛守護,因此去普安寺也安全些。
在她越來越心虛的情況下,男人開口問道:「怎麼忽然想到去普安寺?」
「聽說普安寺求籤很靈,所以就想去看看。」
男人挑了挑眉,邪肆的笑道:「求,能否與本王白頭到老?」
飛煙一僵,詫異的看著他,忽然才意識到君淨鳶什麼事情都和他說了,頓時臉頰暴紅。
哪知,見她這幅羞愧的模樣,君慕然只是冷哧一聲道:「鬼神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以往飛煙是不信世間有神,可是直到她穿過來,在夢中遇到青衣男子後,她才慢慢的相信了。飛煙瞪他一眼,道:「不許亂說!」
他目光灼灼的盯她老一會兒,最後收回視線,閉上了眼晴,只說了句:「十五過後,本王要忙父皇壽誕的事宜,過了壽誕,本王有了空閒,再陪你一同回去吧。」
其實,她可以自己回去的。但是話都到了嘴邊,她又吞了回去。
最後,她輕輕的嗯了一聲,見他閉上眼晴,似乎再懶得搭理她,她也臥在了他身旁,準備睡覺。
可是,忽然近距離貼近彼此。
他的身上有股清晰可聞的脂粉味兒,淡淡的繚繞在飛煙的鼻間,飛煙一驚,這才意識到,他為什麼那麼晚到倚瀾閣。
不是說,今天會很忙,會很晚才過來嗎?所以,她在倚瀾閣乖乖的等他,一直等了幾個小時,怕打擾他辦公,所以還沒差人去問,原來
原來他丟下自己,去了別的姬妾宮中過夜!剛剛又是從哪個宮裡過來的?飛煙任難過的悶脹在心底肆意漫爛。
她堵氣的將被子從毫無防備的君慕然手裡奪了回來,將自己包裹在被子當中,捲到了床鋪最裡面,離他遠遠的。
不能再受到他的干擾了!
看她將自己裹的跟蟬蛹似的,靜王微微皺了皺眉頭,正欲伸手將她被子拿走,他便聽到裡面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
「其實,你可以不用過來的。」
伸出的手,慢慢落在身側,他靜靜的聽著她有些低沉的嗓音。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表現出來對我的愛,也只是想要做戲給誰看,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麼事情,你放心,我也不會多問,只是」
靜王微微蹙起眉頭。
飛煙淡淡苦笑道:「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我可以無條件幫你,就像你必須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對我的恩愛,我也可以毫無顧慮的陪你好好演完這場戲,陪你一起演到你再也不需要我為止,可是,在私下裡,你不必做到夜夜陪著我,你想到哪個宮去留宿,我也不會過問。」
這樣,她就可以少一點被他影響的可能性,也不會因為他在哪裡過夜,而感覺到難過。
被子裡面悶熱,呼吸也有點沉重,飛煙睜著眼晴,看著漆黑一團的世界,眼睛黯淡下來。被子外,毫無一點聲息,也沒有人回答她,似乎只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飛煙扯出一絲苦笑。
忽然,沉悶的空氣,頓時流暢,被子被那個男人一把抓了過來,連帶著縮在被窩裡面的人。
飛煙詫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看著那黑亮的眼眸緊緊鎖著她,看著那長而濃的睫毛染上了些笑意。她才意識到,她趴在他精瘦的胸膛上,心臟開始不受她的控制。
他看了她許久,眸光頗深,修長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她左側那完好的粉嫩臉頰,忽然,他冷肆的笑道:「你愛上本王了?」
飛煙一怔,愣愣的看著他。
他的手撫弄著她的臉頰,撫弄著她的嘴唇那苦澀的笑。
她的嘴唇溫熱,他的手指冰冷。
飛煙苦苦一笑道:「如果,我說是呢?」
手指一怔,僵在她溫暖的唇上,她的氣息噴在他手指上,男人冷眼收回自己的手指。
「不要愛上本王。」他說。
飛煙慘淡一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本王不會愛上任何人,所以不要把過多的感情傾注在本王的身上。」他看向她,目光蕭冷:「更何況。」
她目光閃爍。
他冷嘲一笑,道:「本王是絕對不可能愛上你。」
這恐怕才是重點吧!誰都可能愛,就是不會愛上她。
飛煙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他的心跳與溫度,還有眼眸裡那深深的厭惡,還有自己那殘破的容顏,她忽然感覺到有些可笑。
她的這張臉那麼醜,是誰也不可能愛上吧?再加上,不知多久,她便會離開這個王府,離開這個世界,她在幻想什麼?在期待什麼?
飛煙僵硬的扯著嘴角,笑道:「有一天,如果你有能用到我的地方,飛煙會竭盡全力幫你,在日常生活中,如果利用不了飛煙,那飛煙只想求王爺還飛煙一個平靜的生活。」
君慕然冷睨著她,微微挑起了眉尾。
飛煙淡淡一笑,苦澀的說道:「請王爺遠離飛煙的生活吧!」
這才是她的要求,因為至少這樣,她會慢慢的忘卻,這段剛開始萌芽的愛情。
他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讓他遠離她,她也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但是,她聰明到在自己能夠被利用的時候,坦然的去被他利用,沒有表現出不滿,更沒有不爭。而在私下裡,她卻希望能與他分的是清清楚楚。
他承認,她很有心計,他也被她吸引住了。
可是,也只單單是吸引,談不上喜歡與否。
得不到他的回答,飛煙有些忐忑,看著他那漂亮的藍眸,她依舊被迷惑,飛煙掙扎,妄想擺脫他。
哪知,在她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她忽然被一陣強硬的力氣,帶到了他的懷中。
唇上一股濕熱,緊貼著她的唇輕輕舔.吮,那唇舌的主人似乎還不滿足單純的親吻,開始侵入她的口腔,輾轉吸吮。
飛煙一驚,忙要掙扎,可是那人卻像是要懲罰她一樣,更加用力的禁錮她,執意將他的氣息強迫性的讓她接愛,兩人的氣息混到了一起。
那人卻不知饜足的吞食著她,開始狂暴的掠奪,驚慌失措的飛煙,微微推拒著他,可是,最終卻抵不過他。
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時,微弱的氣息噴到了她的臉上,他離開了她的唇,輕輕的舔著被他洗劫過的地方。
溫情與寵愛,讓飛煙一時間有了些錯覺。
她說,讓他不要打擾她,而他卻親了她。
是否他的心中也不希望兩人關係就此僵化,所以他才會妄圖以親吻打斷她的話?是不是說,他的心中也有她一點點的位置?
飛煙心裡百轉千回,可是再多的想法,也終不過是他的一句話。
君慕然用手指糾纏著她烏黑的髮絲,淡雅的笑道:「既然愛妃不願被人打擾,那本王就還你一片清淨。」
飛煙一怔,木訥的看著他。
那一刻,她不知道滑過心底的到底是什麼感覺,高興?亦或是失望!
他說,還她一片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