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9
冒著香煙的三腳頂,淡淡的散發著檀香,瀰漫在空氣中。
幾人話著家常,有些地名,飛煙不懂,她只靜靜在一旁吃著酥脆甜點,偶爾會插上一句兩句,忽然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上的一個名叫晴柔的粉衣女子,開口提及。
「聽說前些日子,普安寺裡來了一個得道高僧,他算卦算的特別的准,這段時間去普安寺上香的多了許多,原本我打算上個月二十號去呢,結果也沒有見到大師。」
另一個女子調笑道:「怕是你給的香油錢不夠,人家大師才不願意見你一面吧!」
晴柔道:「哪有的事,人家是得道高僧哪會要這些東西?聽廟裡的小和尚說,念善大師一日只與三個有緣人算卦,滿了三人,無論別人多有錢多有勢,他也一概不予理會,但凡有緣的人,凡是乞丐也好!富人也罷!他都分文不收替有緣人算命呢。」
「就是不知道算的可准?現在江湖騙子可多了呢。」一名穿黃衣的女子,名喚寒雨的侍妾懷疑道。
「對啊,有那麼神嘛?」另一個女子也應和。
「當然了。」晴柔一臉篤定。
聽到八卦消息,飛煙也來了興致,端起水杯,邊喝水邊仔細聽著她們的對說。
李寒雨問道:「那怎麼以前沒有聽說?」
「聽說大師以前在外雲遊四海,難得回寺院一次,當然沒怎麼有人聽過了!」晴柔道。
「那哪日我們也去普安寺裡瞧瞧去,看看晴柔口中的大師有多神。」寒雨說道。
「話雖如此,我還是不大相信耶!」柳飄絮也在一旁插話,說道。
晴柔一臉崇拜的神態,興奮的說道:「不由得你不信呢,聽說這個大師念善大師是當今最厲害的占卜與星相的大師,據說,他算卦說明天哪裡有雨,第二天真的會下雨呢。」
幾人聽她如此一說,更是不敢相信。
還未等她們反駁,就聽見噗的一聲,一直未說話的染飛煙,口裡含著未來得及嚥下的水,此時已經全數噴了出來。
新瑤連忙拿來絲帕要為她擦拭,卻被飛煙止住了,飛煙一臉驚愕,死瞪著晴柔問道:「你說,他懂得天氣預報?」
見她一臉恐怖的模樣,晴柔被嚇到,半天才回神,應道:「什麼,什麼是天,天氣預報?」
哦對,她不懂!
飛煙簡單解釋道:「你說他能算出哪天有雨?而且很準確?」
「嗯,對啊。」晴柔答道。
飛煙又問:「你還說他懂得星相與占卜,算卦也奇準無比?」
「嗯。」晴柔點頭。
聽她這麼說,飛煙心裡歡呼雀躍起來。因為她忽然有種大膽的想法。在夢境裡,青衣帥哥曾說過,只要在未來的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中,會有流星雨的出現,那麼如果她找到當今社會,最懂星相學的研究者,是不是能夠清楚的推算出流星雨的發生時間?反正既然他算下雨時間是很準確,那麼流星雨也是雨啊!定然也會相當準確,哇卡卡,她太聰明了。
飛煙打定了主意,便問晴柔:「普安寺在什麼地方?」
晴柔疑惑的看著一臉急切的飛煙,頓了頓,答道:「在西郊的山坡上。」
見她對普安寺有些興趣,一旁柳飄絮免提醒道:「不過要去普安寺的這一路上可不大怎麼安全,聽說最近西郊山坡上,經常有些匪徒出沒,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飛煙皺了皺眉頭,道:「經常會發生劫匪出沒的事情嗎?」
「也不是!」柳飄絮答道:「只有些運氣不好的人才會遇到,還有就是獨自一個人走在山上,遇到的機率也比較大,結伴走的話,會比較安全點。」
「聽你們提及普安寺,我忽然想到,皇上的誕辰快到了吧?」一直在旁不多話的侍妾,畫琴提醒道。
「五月初八?」柳飄絮擰眉細想了一下,道:「這算了算,距離皇上誕辰正好還有一個月。」
皇帝的生日?那豈不會很熱鬧?飛煙興奮了,她問道:「那天會有很多人嗎?宴會在哪裡舉行?」
晴柔笑道:「每年皇上的誕辰都是在皇宮裡舉辦,各地蕃王與各國王子、使臣都會來賀,而凡是朝堂四品官員,均可攜帶家眷入場,到時候會很熱鬧的。」
飛煙興奮了,如此說來到哪個時候,她也許可以從那麼多人中,瞭解到自己想要的訊息。
畢竟南陵國所處的地理位置她還是沒有搞懂,但是可以明確的一點的是,這裡的人都不知道滄越國的存在,指不定他國的王子與使臣知道滄越國的訊息,看來,到時候她也可以多結交幾人朋友,以便以後跑路的時候,可以倚仗倚仗。
飛煙望向門外,陽光自然明媚,一如她此刻心情的舒暢。
幾人在一起又客套的話了些家常,待聊的差不多的時候,飛煙以為可以結束了,正要趕人呢,沒想到,閣外傳來一個奴僕的聲音。
「殿下駕到。」
飛煙一怔,逆著光,她看到靜王慢慢的行至閣中,他的身後跟著蘇予墨和幾個僕役,見到他來眾人均是跪拜,行禮,耳邊是那幾個妾室的聲音:「飄絮(寒雨、晴柔、畫琴)恭迎殿下。」
只有飛煙呆呆的站在那裡,久久不動,她那一刻忽然想躲起來,但是身子僵硬的壓根不受控制。
他輕輕的行來,來到她的身邊,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輕輕的觸摸著她的臉頰,眼中儘是溫柔與寵溺。
他聲音清遠好聽,淡淡說道。
「怎麼不多睡會?」
飛煙愣了愣,隨後不知是惱怒還是羞赧,輕輕的扭過頭去,回道:「睡了一天了,不想睡了!」
她心裡思忖,實在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些什麼?為什麼要如此溫柔的對待她?雞皮疙瘩好像出來了。
臉頰被一陣強硬的力道扭轉回來,飛煙看向靜王。靜王冷眼睨著飛煙,表情淡淡,語氣淡淡,可是手下的力氣大到飛煙差點痛呼出聲。
飛煙倔強的看著徒然變了一個臉色的靜王。
他沉靜的看著她,即沒有讓那些一直福身的妾室起身,更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緊緊掐著她的下巴,盯著她,氣氛有些詭異。
老一會,他若無其事的鬆開了她,回過身來,淡淡的免了那些人的禮。
柳飄絮有些臉色蒼白,死死的咬住下唇,從他進來那一刻,他眼神完全忽略了她,甚至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徑直的走到染飛煙的面前。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哪點輸給了染飛煙,為何他會為她忽略自己?
這時,她欣喜的發現靜王的目光不知道何時睨向了自己,環視幾個妾女,深藍色的眸子有著以往的溫和,臉孔似那清靈的美玉,他問道:「今天怎麼都有閒心來了這兒?」
柳飄絮為他的注目,內心頗為激動了一會兒,才道:「今早聽丫頭說王妃姐姐生了病,才偕同幾個妹妹一起來探望探望。」
靜王直視她,面無表情道:「是應該多加走動,以免感情生疏。」
柳飄絮柔聲應道:「飄絮定會謹記殿下的話,以後會時常來給姐姐請安的。」
靜王認同了點了點頭,眼神卻如一幽暗,他問道:「剛剛在聊些什麼?」
晴柔答道:「在聊皇上的壽誕,與去普安寺給皇上祈福的事。」
靜王擰了擰眉道,這才想到:「你們不說這事,本王倒是忘記父皇的壽誕快要到了。」
「王爺有沒有打算送皇上什麼賀禮?」柳飄絮問道。
「這個到是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柳飄絮低頭想了想,隨及抬頭起,揚起大大的笑,道:「臣妾到是有個好主意。」
「哦,說出來聽聽。」靜王挑了挑眉。
柳飄絮笑了笑,但是不說話,她似乎有意賣了個小關子道:「這個禮物,臣妾那裡就有現成的,王爺今天晚上可以移駕落葉園,臣妾親自拿來給王爺看。」
些話一出,幾人臉色均是不同,慢半拍的飛煙也難得聰明一回,明白了她口中的意思。
其他幾人則是為柳飄絮的大膽而羞紅了臉,飛煙則詫異的看著一臉害羞卻眼睛晶亮的柳飄絮,對於她毫不掩飾自己目的,過於直白的表述,有些被雷到了。
忽然,飛煙覺得,她很想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她的邀請?她向他看去。
他不發話,俊秀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堂中頓時清靜了下來。
飛煙有些緊張,忽然又覺得,她似乎像是一個爭寵的人,頓時心頭猛的一緊,跟自己老公的其實女人待在一起,還在商討著今晚他要去臨幸誰,飛煙頓時覺得荒唐至極。
她沉默的站起身來,剛要找理由退下,話未出口,她便聽到那人清冷的說:「怎麼辦呢?本王今天答應了王妃,今晚要在她哪裡過夜的!」
飛煙被雷,呆呆的站在那裡。她,她什麼時候要求過了?
柳飄絮臉色頓時一片灰白,眼眶慢慢有了些水氣。
看著她的模樣,飛煙忽然有些懂了她的心思。在這個古老的帝國,一夫多妻制,導致後宮雨露不均的事情常有,電視裡面就經常演到,為了能夠多得到些寵愛,每個人是無所不用其極,有時候一夜恩寵,怕也是一種奢望,特別是像擁有極高地位,極其出眾外表的靜王殿下。
如同她,頂著王妃的虛名過活,如果今天她不給她們個下馬威,恐怕日後更不會放在眼裡,因為靜王從來不曾寵幸她,所以她們可以仗著夫君的寵愛,騎到她的頭上。
在後宮,地位不是決定待遇的關鍵,他的寵幸才是待遇的一個體現。
飛煙忽然感覺有些可笑。她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說道:「王爺,臣妾不舒服,先告退了。」
說完,不等他做何反應,轉頭向閣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