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6
亭外是一片竹園,一陣陣風吹過的竹林嘩啦啦的作響。
因為靜王的到來,飛煙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幾度,飛煙禁不住打了寒戰。
飛煙小心的抬頭看靜王一眼,只見那廝,絲毫沒臉紅、沒羞愧的坐在亭中,反觀自己,腦袋裡時不時的竄出那幅真人表演秀的影子,彷彿剛剛做了壞事的是她!更可惡的是,這個表面看起來太過溫柔敦厚的靜王,竟然讓自己不知所措了,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完全的僵硬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可是,她就是一看到他,全身就僵,暗暗的掐了掐自己僵硬的腿,心底暗罵自己的不爭氣。
君流簡與蘇予墨與十分默契的沒有說話。
靜王靜靜的為自己斟了杯熱茶。
石桌上,溫熱的紫砂壺。茶氣裊裊蒸騰。
氣氛陷入僵持,三人是有話聊?所以才默契的不說話?
飛煙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連忙抓住這個借口,扯著顯的僵硬的笑,道:「那個,想必你們有事聊吧,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就要趕緊遛,卻不料被人抓住了手。
飛煙一驚,向那只爪子望去,只見主人依舊平心靜氣的喝著茶,似乎桌子下面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的並不是他。飛煙想要掙脫,可是,他卻死死的抓住。
還好只是在桌子下面,所以另外兩個人沒有看到,可是就算這樣,飛煙也莫名其妙的羞紅了臉,可是,她沒有考慮到,在座的各位可都是練家子,怎麼會沒有發覺桌子下面的動作?只不過是彼此心照不宣了而已!
飛煙想要掙扎,可是他的手就像一把鎖,死死的鎖住了她的手腕。
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蒸騰的熱氣將那張俊美的臉籠罩在一股朦朧裡,飛煙的心跳驟然失去了控制。她發覺,他長的真漂亮。
另外兩個人極有默契的站起身來,君流簡笑道:「就不打擾七哥和七嫂恩愛了,流簡先行告退。」
說完兩個人還未等飛煙說些什麼,就退了下去。
「喂,那個」飛煙連忙起身,想要叫住兩人,手腕上的力氣徒然增加,她被那人狠狠的扯坐在椅子上,飛煙詫異之下,有些思維僵化。他到底要幹嘛?飛煙掙扎。
他的表情溫淡如玉,一臉平靜的喝著茶,嘴角卻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坐下。」
天空浩藍,一朵朵飄散著的雲煙,翠綠的竹子,還未開出新的枝椏,蕭條的竹林落了一地去年殘留下的泛黃枯葉。
靜,窒息般的包圍著飛煙,飛煙暗自為自己因為他的命令,想也沒想的就乖乖坐好而懊惱。如今,她還要想辦法努力的打破這種尷尬的氛圍,可是她想不到理由。
她以為他是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終於,在僵持了半個小時後,她終於忍不住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靜王微微睨看她一眼,沒說話。
「我是說,剛剛不小心打擾到你的事,我很抱歉。」想到剛剛那幕,飛煙就羞紅著臉頰。
他依舊看著她,沒說話。
飛煙以為他生氣,連忙解釋道:「我知道是我不該突兀的闖進去,大不了,我向你賠罪。」
他淡淡一笑,笑容仿若溫玉的柔和,自唇角暈染到眼底。飛煙一怔,愣愣的看著他。
「你怎麼賠?」他問。
怎麼賠?
飛煙回神,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這夠飛煙傷腦筋了,她沒有錢,就算有錢也要存著,留著以後跑路用,沒有錢要怎麼賠?難不成,她脫光讓他看回來?不,這絕對不行,她皺眉,道:「讓我想想。」
於是擰著眉,死命的想,拚命的想,可是還是想不到!
靜王寧靜地坐在紅木輪椅中,凝望苦著臉的她,輕問:「想到了嗎?」
飛煙沮喪道:「沒有!」
「本王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說。
「嗯?什麼?」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
風,吹過竹林,石桌上的茶水冒著微弱的熱氣,蒸騰的飄散在兩人間。
他靠近她,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輪椅中的他,一身白衣如玉。他的眼神裡使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瞅了她良久,他低聲說道:「今天晚上,你侍寢吧。」
因為不常開口的緣故,他的聲音略帶些鼻音,有些低沉,可是卻驚人地好聽。
她被他蠱惑了,淡淡的應了聲:「好。」
剛回答,她便反應過來。
不對,他說什麼?
侍寢?
「你,你在說一遍?」飛煙膛目結舌的問道。
穿梭於竹林間的風,微微的吹拂著他的黑髮與綰髮的絲帶,他笑容極淡,眉眼之間儘是慵懶的感覺,靜王說道:「好好準備一下,今天由你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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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奴婢沒有聽錯吧?」
倚瀾閣裡,新瑤驚圓了一雙眼,詫異的看著腦袋耷拉在桌子上的飛煙。
飛煙苦著臉,搖了搖頭,道:「我以我人格發誓,剛剛你所到的話全部屬實。」
新瑤一臉錯愕,半響才反應過來,四處在屋子裡面亂竄起來。
飛煙抬起頭,看著她上竄下跳,跑來跑去的模樣,一臉頹廢的問道:「你在幹嘛?」
「奴婢在收拾啊,王爺晚上可是要在咱們倚瀾閣留宿,再怎麼著,咱們也不能比其他幾殿服務差到哪去,哎呀,對了,要問管事房要點熏香,把屋子好好的熏一熏。」
說完,就要朝外面奔去,卻被飛煙一把拉住了手。
「不要去。」飛煙說。
新瑤詫異的看著灰著臉的飛煙,這才發覺,從剛剛飛煙便一直不高興,面容沮喪,新瑤小聲問道:「小姐怎麼了?」
「我沒事!」飛煙心裡鬱悶,懶得說話。
剛剛一路上,她就是飄著回來的。
侍寢,當這個雷人的消息從那一臉平靜的人口中說出,那像是天雷滾滾,瞬間將她哄的是外焦裡嫩。
她問他為什麼。
他只回了她一句話。
「夫妻之間,同房本屬正常。」
夫妻。
是啊,他們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履行夫妻義務本來就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可是,她不這裡的人啊,她更不可能與千年前的古人,發生感情的糾葛,更不可能發生這些意料之中的事情啊!
不行不行!
她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飛煙蹭的一聲站起身來,轉身向門外跑去。
「小,小姐你要幹嘛?」新瑤驚愕的問。
飛湮沒答話,悶著頭向前衝,可是剛出門便和一人撞到了一起,兩人摔倒在地。被撞的人,哎喲痛叫一聲,隨著她意外跌倒在地,手裡的東西也趁機竄進了屋子。
飛煙來不及看流竄一逝的是何物,就連忙去扶起摔倒的阿雅:「沒事吧?」
阿雅揉了揉發暈的腦袋,老一會才恢復過來,看到撞自己的人是飛煙,她詫異道:「小姐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到哪啊?」
飛煙笑笑沒說話。
她總不能告訴兩人,自己要跑路吧!
染飛煙完全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便聽到一旁的阿雅看著自己空空的兩手,驚叫道:「哎呀,那小牲畜跑掉了,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才抓到它的。」
「啊!」
隨及,屋裡傳來新瑤的尖叫聲,飛煙一驚,連忙跑進閣中,阿雅緊跟其後。
只見昨日那還奄奄一息的小狐狸,瘋了一樣在閣中上竄下跳,將新瑤將折好的被褥,滾的是一踏糊塗,又將銅盆碰倒,潑了一地的水。
見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房間被它瞬間打回原形,新瑤的小宇宙徹底爆發了,她雙手插腰,張大眼晴,一臉凶狠的看著小狐狸,徹底暴發的怒吼。
「你這個小東西,快點給老娘滾出來。」
飛煙與阿雅愣在了門口。
看他這模樣,頗有飛煙的風範,一個多月,算是將一直文靜內斂的新瑤帶出師了,話說,這兩個丫頭跟著自己兩個月,倒是被她帶壞了不少,如果忽然離去,她是到捨不得她們了。
可惜無論新瑤怎麼叫,狐狸還是理也不理,反而是跳下了床鋪,將那火紅的毛皮沾滿了地上的水,又跳上床去,將凌亂的床又弄的濕污不堪,那挑釁的模樣,像是在故意和新瑤唱反調。
飛煙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她腦海中,狐狸全數都是聰明的、有靈性的,所以從第一眼她便喜歡上這個小狐狸。
見新瑤拿它沒辦法,飛煙便要上前,卻被阿雅拉住了腳步。
「小姐小心,不要靠近這小牲畜,今天這小狐狸傷好之後,又跑了出去抓傷了幾個僕人,一大早,奴婢和幾個人才好不容易抓到了它。」
「抓傷了人?」
「嗯,它性子可劣著呢,原本想去放生,可是奴婢見小姐喜歡,小抱來給小姐定奪,看是要放生還是養著。奴婢看,還是放生的好。」
那小傢伙睜著圓圓的眼晴,整個身子火紅火紅,窩在她的床榻上,蜷縮在一起只有一個盤子那麼大,整個身子都是圓圓的,那麼可愛的小傢伙,要是放生了定活不了多久。
那小狐狸與新瑤大眼瞪小眼,可愛到了極點,她好想碰碰它哦。
不顧阿雅的反對,飛煙小心翼翼的靠近它,狐狸看向她,睜著大大的圓眼睛。
「小姐小心,那牲畜會咬人的。」身後傳來阿雅的聲音。
飛煙不管不問,慢慢靠近了床邊,她伸出手,輕輕的喚道:「來,來我這裡。」
火狐睜著迷濛的雙眼瞅了她半晌,奇怪的是它並沒有咬飛煙,更讓人驚奇的是,小傢伙竟然慢慢的移動了身子,靠近了飛煙,首先用鼻子聞了聞她的氣味,看的旁邊兩個丫頭是一陣心驚。
然後讓兩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那狐狸細細的啼叫了一聲,然後用圓滾滾的身子蹭了蹭飛煙的手心。
飛煙開心極了,那一刻,她決定。
「我要養著它。」
新瑤與阿雅均是一愣,隨及阿雅反應過來,問道:「小姐要養這個小牲畜?」
「是啊。」飛煙答道。
新瑤歎了口氣,心中思潮起伏。
她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要養只小狐狸,這只火狐的命運真是讓的堪憂,就在新瑤為火狐命運擔憂的時候,飛煙忽然瞪起炯炯有神的眼晴,吼道:「我決定了。」
新瑤心頭也著不好的預感,小心問道:「小姐決定了什麼?」
飛煙扯出極大的笑靨,字字鏗鏘。
「以後,請大家叫它『湯圓』。」
看著一臉興奮的飛煙,小狐狸睜圓了眼晴,明顯是一頭霧水,它不知道是,伴隨著它一生的那個可笑的名字,就此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