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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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靜王府,陷入一片安靜祥和的氛圍當中。
荷花池裡囤積的下了幾天的雨水,偶而一片葉子落下,渾濁的河面蕩起一圈圈波紋,走廊下,幾隻小鳥賊賊的落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偷偷覓食,卻忽然被一聲慘叫,驚的慌亂的飛走。
啊啊啊!
倚瀾閣裡。數聲鬼哭狼嚎的叫聲,再次從裡面淒厲的喊出。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哀叫了,只是停不了多長時間便從裡面傳來一聲高亢的慘叫聲。
黎歌沒想到,在她穿越來僅僅是短短的兩個多時辰,便經歷了那麼的事情,還差點送了小命。被人用碗口粗的棍子對準後背和屁股上猛打,她的整個背部都已經皮開肉綻了。
細細的嗚咽聲從屋裡傳來。
「輕一點輕一點!」黎歌疼的飆淚。
一個綠衣小丫頭,清秀的臉上,一臉焦急的說道:「沐醫女,我們家王妃看樣子很痛,您輕一點。」
坐在床上的白衣女子,過分清秀的臉上,柳葉似的眉緊緊的鎖著,她沉默的斂下眼,清冷的回道:「要是不將傷口徹底清洗乾淨,難保日後不會得破傷風,王妃還忍下吧!」
說完,繼續她的動作。
房間裡,加上染飛煙,一共有四人。
剛救下她,君流簡便偕同太醫院裡的醫女來了靜王府。順便救回了染飛煙貼身侍候的兩個丫頭,三人這才算撿回了小命。
那兩個丫頭被救回來時,滿身是鞭身,因為被吊在懸樑上一天,已經精皮力竭,而此時她們帶著焦躁、擔憂的情緒,站在染飛煙的床邊,絲毫沒有為自己的傷勢所擔憂,反而是寸步不離的貼心伺候她。
飛煙原本就不習慣別人這樣伺候她,嚷著讓她們回去休息,兩人就是不肯,身子極痛,她也沒力氣,拗著拗不過兩人,她只有躺在那裡,感受那股在淡淡的感動,慢慢的蔓延開來。
紅衣小丫頭,新瑤,將小心翼翼的將手中擰乾的白帕,交給坐在床邊的白衣女子手中,再從她手中接過帶血的帕子,在清水的黃盆裡洗乾淨。
那醫女長相清秀,性格有些孤傲,話不多,卻也是心細的人,她將手下的動作放慢,放輕。
清理完傷口後,醫女將早準備好的黃色藥末,輕輕的倒在染飛煙被打的皮肉開綻的背上,冷淡的說道:「平時不要洗澡,實在忍受不了就用溫水擦洗作品周圍的肌膚,千萬不要碰到傷口,還好沒有動到筋骨,背部的傷,很快就會的癒合。」
背部傳來的刺痛,讓染飛煙倒吸一口氣,她緊緊的攥著被面,忍住即將出口的痛呼。
上完藥後,醫女並沒有及時包紮,只是從丫頭手中接過冒著寒氣的布袋,將它輕輕的放在染飛煙傷口旁邊,那股傳來的冰冷,壓制住那火辣辣的刺痛,染飛煙舒服的鬆了鬆眉頭,趴在床上,哼哼嘰嘰的感受著美女的服務。
在醫女用冰塊冰敷,成功的轉移了她注意力,染飛煙望向身後面無表情的美麗醫女,顫抖的說道:「謝謝。」
沐纖竹愣了一下,望著她渾圓的大眼晴,輕輕的扯出一個幾乎看不到的笑,道:「救死扶傷原本就是纖竹身為醫女的義務,王妃不用感激。」
說完,繼續面無表情。
沐醫女表情冷淡,沒有想聊的**,染飛煙頓時也沒了興致,趴在那裡,任她擺弄。
終於,在不知道,數到窗外第幾隻麻雀飛過的時候,沐醫女起身了。
她清了清滿手的髒污,然後從一直帶在身邊的藥箱裡取出一個兩個瓷瓶,一藍一黃,交給新瑤,叮囑道:「藍色瓶中的藥,洗過澡後先塗上一層,黃色的後塗,記住,一個時辰在患處塗一次,半個月之內,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沐纖竹弄好這一切後,站起身,沖染飛煙微微施了施禮,道:「如果有什麼不適,可以差人來宮中,纖竹會在第一時間趕來為王妃診治,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太醫院裡還有些事情,纖竹就告退了。」
「麻煩沐醫女了。」染飛煙客氣的回道。
沐醫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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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王府大廳。
君流簡獨自一人坐在廳中的座椅上,翹起的二郎腿一顛一顛的上下搖動,偶爾會毫不顧及形像的將嘴裡的葡萄籽吐出。那俊美的桃花眼裡,始終帶著狂妄不羈的笑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開口問道:「她的傷勢怎麼樣?」
大廳裡,只有他和幾個恃立一旁的丫頭。
沒一會,屏風後面便傳來一個女聲,應道:「沒什麼大事!」
沐纖竹轉過屏風,碎步走到君流簡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給九殿下請安。」
「免禮吧!」君流簡笑道。
沐纖竹起身,沉默的站在一旁,也不發話,也不退下。
君流簡將桌子上的青瓷茶杯端起,優雅的吹吹裊裊升起的熱氣,漫不經心的繼續問道:「大概多久會好?」
「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那時間還足夠寬裕,應該能撐到七哥回府,還他一個完整的王妃,那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但是君流簡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一個月之內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
「綽綽有餘。」纖竹答。
君流簡繼續問:「會不會有疤痕?」
「傷的那麼重,皮肉都開綻了,要用普通的藥來塗抹,想要不留疤也挺難!但是,纖竹前些日子,發現一種草藥,去疤痕的效果顯著,我想不出兩個月便不會再留下疤痕。」沐纖竹道。
君流簡笑了,他輕抿口茶,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你就盡量開些補藥,在一個月內將她身子盡快的補好,至於那些疤痕,去不去的掉也無關緊要!也不必麻煩沐醫女。」
反正她長的那麼醜,壓根見不了人,也不多這點傷疤了!
「對了,本王最近感覺到身心有些疲憊,還要麻煩沐醫女幫本王看一下,適當的開些寧神靜氣的藥物。」
沐纖竹走到君流簡身旁,纖細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腕,指肚輕輕的貼著他跳動的脈搏,眉頭始終如一的微微皺起,不一會收回手,沐纖竹退後一步,清冷的說道:「王爺中是平時過於疲累,又不注意休息,才會導致有些精神不濟。」
「那該怎麼回事?」
沐纖竹恭敬的答道:「纖竹開些補藥方,開好藥方後,會將藥方交給景央王府管事,王爺請放心吧,不過,平時王爺要注意適當休息,這才是解決根本問題的關鍵。」
君流簡道:「本王會注意的。」
「嗯。」沐纖竹點頭,隨後兩人無話,君流簡沒讓她走,沐纖竹也不敢動。半晌,她才想起,問道:「王爺要去探望探望靜王妃嗎?」
「不了。」君流簡笑道。
在太后宮中,見她那一眼時,他便有種想死的衝動,所以他絕對不會冒冒然的去再見她第二面。就是不知道七哥回來時,見到他這個從來素未謀面的新娘,那奇醜無比的模樣時,會是何種好玩的表情?君流簡笑想。
「等過幾天她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本王在來看吧。」君流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