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長嘯的汽笛劃破夜幕下的寧靜,隆隆行駛著的軍列拉響著了汽笛緩緩駛入扎賚諾爾站。()「唔,團長,我們進站了。」1營長大大咧咧的從車皮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讓部隊抓緊時間休整一下,做好繼續開拔的準備。」周陵水點了點頭,按照預案,部隊在通過扎賚諾爾之後,將繼續西進,增援滿洲裡方向,考慮到滿洲裡站可能已經淪陷的原因,坦克團將在三十里道班下車,然後展開攻擊前進,直撲滿洲裡。
「全體下車∼」吹響著的集合哨中,軍官們粗野的吼聲接連炸響,這是在以連為單位集合。「媽的,怎麼回事兒∼」跳下車來的政治部主任看著空蕩蕩的月台,不由得低罵一聲,火車站的員工連個身影都不見,難道滿洲裡的戰火已經讓這些懦夫們嚇跑了嗎?
「通訊員,跑步去調度室,給我找站長。」指手畫腳的政治部主任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腦袋立即被一支svd狙擊步槍瞄準鏡上的刻度尺給壓上。「不對勁啊,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味道∼」2營長用力的嗅了嗅鼻子。
「**屬狗的啊,這也聞得出!」政治部主任搖頭晃腦的說道:「扎賚諾爾站這些***,耽誤了軍列看老子不崩了他們。他娘的,都這會兒都不見人影。」就在兩位軍官笑談著的時候,跑步向調度室的通訊員已經現了這個火車站的不對勁,穿過月台,滿地都是殘破的玻璃碎片,水泥澆築的地坪上滿是子彈啃出的星星點點的白色斑痕,候車室內也沒有絲毫的人影,到處都是空空的。
「媽的,出問題了。」這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敏銳的嗅覺到了扎賚諾爾站的不對勁,本能讓他停下了腳步。慘白的燈光下除了自己拖曳著的身影,整個火車站似乎被驟然抽去了生命一樣,沒有別的人影,更沒有絲毫的生機,彷彿只有那空蕩蕩的候車室在對著自己露出一絲詭笑樣。環顧了下四周,通訊員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這裡有埋伏,他感覺到了。
遠處的月台上人聲鼎沸,那是部隊正在集合休整,準備在加水完成之後便是再次登車開拔,飛馳滿洲裡。可是,加水,腦袋裡驟然閃過一個激靈,對啊,怎麼沒見到加水的工人。「媽的,這裡出岔子了∼」通訊員掉頭就跑,必須要立即讓部隊撤離這裡。
砰,一聲槍響,正在和2營長交談著的政治部主任應聲而倒,7.62毫米子彈的侵徹力不是一頂鋼盔所能抵擋住的,被子彈洞穿了腦袋中弧線狀噴灑出的混合著鮮血的腦漿灑滿月台,巨大的衝擊力讓失去生命的軀體歪斜著側倒在地。接著一梭子掃射而出的機關鎗彈直接洞穿了正在飛奔著的通訊員的身體,從背後射入又從胸前飛出的子彈直接將年輕的生命撤離這不過十八歲的身軀。瞪大著的眼睛似乎想要訴說著什麼,但失去生命神采的瞳孔之中卻只有死亡的灰色。
透過這片灰色,那早已經黯淡了生命之彩的眼眸之中所映射著的是在夜幕下、燈光中的殺戮。「媽的,有埋伏∼」槍聲響起的同時,本能讓第一聲槍響的同時,對面的火車站裡,一陣密集的彈雨突然地便是瓢潑而來,車皮被子彈打得叮噹作響,劈頭蓋臉的機槍彈雨橫掃進人群之中,一片血肉橫飛。
整個月台頓時的炸窩了樣,軍官們大聲的吼道:「不要亂,注意隱蔽,媽的,展開火力。」月台旁橫七豎八倒斃的中國士兵們的屍殘存不全,這是12.7毫米機槍彈的傑作,當那些曳光彈如同火蛇樣的四下竄湧的時候,所過之處無不是一陣腥風血雨。
「展開,展開,不要亂,2營下車,他娘的給我打了***。」周陵水指著遠處正在激戰的月台方向,大聲的命令到。這個時候只要讓坦克下車,敵人的埋伏不過只是一個死棋。
陣陣彈雨不斷的劈頭蓋臉的掃射過來,將月台上打得煙塵四起。趴在月台下的坦克團官兵們不得不忍受著那如雨樣射來的彈幕,不時還有一兩炮彈呼嘯而下,炸起一團煙火,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敵人的機槍不斷掃射著街面,如線樣的彈跡不斷的在地面上溜過,碎石亂濺、電石火光,如同亂舞的火蛇糾纏著,彈雨中不時的有人倒下。
偵察2連的伊萬葉維奇連長不斷的命令著自己的部隊狠狠射擊那些中國人,看著在彈雨中貓身躲藏著的中**人,這個粗野的俄國人不時出陣陣得意的笑聲。「坦克,坦克,中國人的坦克。」有士兵驚恐著的喊出聲來。伊萬葉維奇側頭而看,果然兩輛圓頭圓腦的中國坦克正倒車衝下火車。彈雨中,一群中國士兵們幾乎不顧橫飛的死亡,竭力的砍斷固定坦克的鋼絲索。
「反坦克炮呢,反坦克炮呢。」伊萬葉維奇叫罵著到,這個時候不開火,準備著敵人的坦克炮來挨個點名自己嗎?一級營政委級卡莫諾夫斯基到底在幹什麼。採用半自動立楔式炮閂和裝填裝置,可以達到每分鐘14的較高射。配用彈種比較多樣,有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破甲彈、殺傷爆破彈、激光制導炮射導彈。採用焊接式箱形開腳大架,折疊式尾輪裝在左大架尾端,大架上裝有v形防盾。還有什麼比mt-12式1oo毫米反坦克炮更具有火力性、機動性和邪惡感。此時這些邪惡者正將它們那修長的炮管指向停在站內的軍列,上膛的炮彈就待著那最後出膛的時機了。
「預備,開火∼」隨著一級營政委級卡莫諾夫斯基的吼聲,六門1oo毫米反坦克炮同時的出了咆哮,灼熱的金屬彈丸以1575米/秒的初沿著63倍口徑長身管而出,旋轉著直撲目標,用它們那灼熱的死亡之吻去親吻那些有著濃濃蘇式血統的中國坦克車。
周陵水幾乎是兩眼通紅的看著月台方向的激戰,兩台59-2式坦克剛剛駛下軍列,便被呼嘯而來的反坦克炮彈給擊中,轟然地燃起一團大火,幾個渾身是火的坦克手掙扎著從燃燒著的戰車中爬出來,轉眼便被瘋狂掃射的機槍彈雨給籠罩。
而敵人的火力火力還在不斷的瘋狂掃射著,不斷有戰士被-咻咻-怪嘯著橫飛的流彈給撂翻在地,轉眼被打得如同蜂窩樣,幾個坦克手忙著砍斷固定索,一迫擊炮彈呼嘯而下,幾名坦克手轟然的消失在一團耀眼的火球之中。空氣中瀰散著嗆人的硝煙味和濃濃的血腥味。
整個2營的數百餘名指戰員都暴露在敵人猛烈的下,被牢牢的壓制在月台附近,子彈嗖嗖的從頭頂掠過,到處都是破碎的混凝土碎塊,不時的有炮彈落下,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整個月台上一片猩紅,那是犧牲的烈士流淌的熱血。
「***,讓高射炮1連上來,給我打他娘的。」憤怒的周陵水打紅了眼:「讓1營、3營、團部立即在站外下車,給我展開反擊。」端著槍的2營長倒是氣勢如虹,他帶著一個排從側翼繞了過去,三個蘇聯兵就埋伏在側翼的扳道旁,架著機關鎗瘋狂的掃射著月台。
「狗娘養的蘇修∼」抵上肩頭的機關鎗突突就是一梭子。掃射出的子彈便追逐著敲開了蘇軍機槍手的腦袋,沿著彈道的方向,一梭子彈準確地穿透了鋼盔的後沿砸開了這個傢伙的後腦,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同時迸綻開來,連續旋轉而入子彈所產生的動能將整個腦袋攪成一個爛葫蘆樣,讓這個失去了腦袋的蘇軍屍體撲通的一下栽倒在地。
剩下的兩個蘇聯兵翻身就逃,連滾帶爬的向樓裡奔去,呼嘯而來的子彈很快的便追上了他們,旋轉高運動的子彈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將脆弱的生命迅的扯離,兩具滿是彈孔的屍體骨碌碌的從台階上滾落而下。「沖,衝上去∼」抱著挺機關鎗的2營長連聲的罵聲到。
「預備,開火∼」一級營政委級卡莫諾夫斯基不斷的吼聲著,按照營長-伊留申斯克同志的命令,所有的1oo毫米反坦克炮全部展開在鐵路沿線兩翼,臨時配屬作戰的反坦克炮兵連的這六門mt-12此時儼然成了中**人的生命收割者。
1oo米距離平射所產生的破片可以擊穿裝甲車,這便是mt-12所配用的尾翼殺爆榴彈的毀傷技術數據,可是當這樣的數據所面對的是薄皮的火車皮的時候,那又是什麼樣一種場景?
洞穿了車皮的尾翼殺爆榴彈輕而易舉的將車皮直接地打得千瘡百孔,連帶著金屬射流將車內的中國士兵們打得諸如篩子一樣,車廂內放射狀飛濺的碎肉血沫噴濺的到處都是。
「命令,坦克1營,配上高射炮1連,給我拿下扎賚諾爾火車站!」站外匆匆下車集結起來的坦克1營正在接受著團長周陵水的命令。「消滅所有敵人,我不要俘虜∼」殺紅了眼的周陵水咬牙切齒道,儘管他知道這樣的一條命令也許會讓自己被送上軍事法庭,但此時的周陵水依然還是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