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連注意警戒,快通過!」身為警衛第三師第十三團團直屬偵察一連的指導員,雖然在自己的本職崗位上司馬驤更多的時候是主抓政治工作。但這並非意味著對於軍事他就是一個「二把刀」甚至是門外漢,恰恰相反從班長、排長、連長一路走來的司馬驤非但有著較高的政治敏感性,更有著遠強於一般基層指揮員的戰術素養。因此除了根據團裡的指示,向戰士們強調:「警衛無小事,事事見忠誠」之外,平時裡在訓練場上也時常可以見到司馬指導員和戰士們共同進退的身影。
在這樣的情況下按照慣例已經放慢行進度,讓步兵下車在隊列兩側展開以掩護車隊安全通過之後再重新登車前進。但是司馬驤卻很清楚的知道此刻如果採用這樣的戰術很可能恰恰落入了蘇聯傘兵的圈套。根據之前內參上的說法,雖然懷有極大惡意的北方鄰國擁有著可能是全球獨佔鏊頭的軍事工業體系,而蘇聯空軍更擁有著空前龐大的全部遠程投送能力。
1977年在非洲之角爆的歐加登戰爭已經證明了莫斯科擁有一氣遠離本土的戰場之上空降1個精銳傘兵師的能力,但是即便在戰前採取了一系列的加強措施,一次性在戰場上空空投2—3個滿編傘兵師恐怕也已經達到了蘇聯空軍的極限了吧!因此司馬驤估計此時在北京地區成功著陸的第一波次蘇聯傘兵兵力並不會太多。
在迅奪取北京中心城區的諸多要害部門之外,蘇聯傘兵必須先頂住來自北京城東郊和南郊區的警衛第三師和警衛第四師的馳援。因此其兵力的捉襟見肘是可想而知的。當然北京城區的建築群可以被輕裝的傘兵作為現成的堡壘群來使用。但是除了正面抗擊之外,更好的方法莫過於故佈疑陣來遲滯中國陸軍增援部隊的行進度。前方那幾朵未及收攏的降落傘或許就是蘇聯傘兵這一心理戰術的最好體現。如果當真要伏擊自己,對方又何必留下如此明顯的「警示標誌」呢?
除了這一方面的考量之外,司馬驤更清楚在這樣的市區道路之上,對於已經隱蔽於建築物內的敵人而言,長長的裝甲車隊不僅無法揮出平原之上金戈鐵馬、氣吞如虎的衝擊作用,相反將會單兵反坦克火箭筒最好的目標,更何況即便是警衛第三師這樣的精銳部隊,目前所主要裝備的也是定型於5o年代末的63式裝甲輸送車的改進型。而從前不久在南疆戰場上的實戰表現來看,司馬驤深知度比裝甲更能保護戰士們的生命。
在司馬驤的命令之下,偵察一連所屬第一突擊集群的裝甲戰車在蘇聯第第119團中士沙馬諾夫手中的aks-74型突擊步槍的缺口式照門前全前行著。「準備……」沙馬諾夫中士一手保持著自己的槍口瞄準著前方公路上行駛著的裝甲輸送車頂部的半開放式的機槍塔上那位不知名的中國士兵的鋼盔,一邊舉起自己的右手,向和站在自己對面樓頂之上的部下們示意。
此時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兩支採用後拉式套筒結構的rpg-18型*毫米反坦克火箭筒已經在自己部下的手中去掉端蓋、拉出內筒、豎起瞄準具,處於待狀態。作為越南人民軍所提供的在戰場上繳獲的美軍制式單兵火箭筒—m721a的蘇聯仿製型號。一向迷戀蘇制武器的沙馬諾夫中士曾對這種「充滿娘娘腔的小孩子玩具」嗤之以鼻。在他的眼中粗壯的rpg-7d1式4o毫米火箭筒才是男人的武器。
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作為一種不佔編製的一次性使用的武器,輕便的rpg-18的大規模列裝,極大的強化了蘇聯空降兵的反坦克。此刻在沙馬諾夫中士所統領的這個傘兵班中除了機槍手和狙擊手之外,抵達戰場的每一名戰士的身後都被背這一支這種使用方便的近戰利器。
「儘管近衛坦克師一貫被認為是紅軍的寵兒,但在我看來充其量他們不過是一群粗製濫造的莽夫而已。今天我們將向世界證明從二戰至今,真正稱得上是蘇維埃長劍的永遠只有我們—偉大的蘇聯傘兵。」身為規模獨步天下的蘇聯空降部隊的一員,沙馬諾夫中士永遠不會忘記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在東西伯利亞第二大城市—伊爾庫茨克郊外的軍用機場之上,蘇聯空降兵司令蘇霍魯科夫大將那充滿豪情的演講。雖然就在登上伊爾—76軍用運輸機前的一剎那,沙馬諾夫中士還並不知道他們將飛往何方。
直到機群隆隆的起飛,各連級指揮官才獲得了一個密封的信封,裡面除了各部隊的作戰任務之外,還有一份高比例的作戰地區,上面用俄語寫著:「北京」。「這是一個瘋狂的主意……」雖然沙馬諾夫中士知道從加入蘇聯空降部隊的那一刻起,他便隨時會像自己在衛國戰爭中的前輩那樣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扔到刻赤、維亞濟馬或者第聶伯河西岸那樣的敵後去。畢竟當大多數國家還只是實驗性地成立空降部隊時,自己的祖國在2o世紀第一所空降兵學校了。
除了教授跳傘之外,蘇聯空降部隊還培訓每一名傘兵所應該具備的一切素質:射擊、閱讀地圖、急救,除了集群跳傘並在地面迅集合,每一名士兵還也需要在只有自己的情況下完成長途行軍,攻擊敵人的通訊樞紐或者工廠諸如此類的任務。
和一向自視頗高的蘇聯陸軍相比,空降兵的訓練標準更高,新兵入伍訓練的時間便長達4個月,而軍官訓練甚至達到6個月。軍官訓練比士兵訓練多出兩個月。這兩個月主要是訓練空降戰術,指揮技巧,排,連甚至營一級的指揮。因此當紅色帝國需要動一場奇襲的話,那麼傘兵可能是莫斯科的武裝序列之中最佳的也是唯一的選擇。在7年前的非洲,為了支援埃塞俄比亞的「正義事業」(雖然最先支持索馬裡奪取塞俄比亞南部的歐加登省、吉布提乃至肯尼亞北部建立「大索馬裡」的也是莫斯科)。同時向北約展示「蘇聯無可比擬的戰略打擊能力」,1977年11月25日,蘇聯開始向埃塞俄比亞大規模空運物資,當天夜裡,至少225架運輸機從蘇聯飛抵埃塞,卸下足夠裝備3個師的坦克、步兵戰車、火箭炮以及大量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負責操作這些裝備的人員也從古巴飛來。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埃塞俄比亞都的亞的斯亞貝巴機場平均每2o分鐘就有一架蘇聯運輸機降落。為保證空運的指揮聯絡,蘇聯還專門射了一顆衛星。索馬裡人立即就意識到勝利的希望已離他們而去了。巴雷不得不宣佈全國進入戰爭狀態,開始動員預備役,並向幾個月前還被自己痛罵為「流氓強盜之邦」的美國求援,巴雷一口氣拿出3個軍事基地來吸引美國人的注意。但處於「全球戰略防禦階段」的美國反應相當遲鈍,只有一些塗上埃及軍徽的美國運輸機運來15oo噸軍火和報廢的軍服鋼盔,安撫索馬裡政權。
索馬裡人的災難終於在1978年3月5日降臨,蘇聯將軍佩特羅夫指揮12萬埃塞俄比亞陸軍向季季加起了立體聯合攻勢。索馬裡將軍艾迪德按照古老的習俗,組織起火線督戰隊,把機槍架在索馬裡士兵後面,就地處決逃兵,勉強擋住了埃塞俄比亞人的攻勢。但佩特羅夫隨後用蘇軍王牌部隊第76空降師在季季加以東2o公里處實施了戰略空降。令索馬裡士兵詫異地看到了大量「膚色白皙的埃塞士兵」在自己背後起進攻。
有過第76師的成功範例,沙馬諾夫中士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派往中國,更沒有想過自己和自己同僚們要在這個世界最為龐大的地面部隊手中奪取這個國家的都。「不過瘋狂不正是我們俄羅斯民族立足於世界的最大資本嗎?!」但是身為軍人沙馬諾夫中士更相信服從,竟然莫斯科決定這麼去作,那麼一切抱怨都只是在白費口舌。在打開降落傘融入那片蔚藍之時,沙馬諾夫中士已經沒有了動搖。他相信只要努力去作,這個世界並沒有不可能。
在降落之下沙馬諾夫中士所在的第119團便抽到了下下籤,他們的空降場位於北京城東朝陽區日壇公園之內,這個團的使命除了從東側對北京中心城區形成包圍之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扼守朝陽門外大街、建國門外大街、工人體育場北路等幾條交通要道,層層阻擊駐守在北京東郊的中**隊的馳援。
降落之後各連只是簡單的集結了一下部隊便劃定了各自的防區,沙馬諾夫中士和他的班奉命趕往朝陽路和關帝店北街的交匯處佔據制高點,部署防禦。雖然近1o公里武裝行軍對於個個身強力壯的蘇聯空降兵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連部還是特別配備給了他們一輛bmd-2型傘兵戰車,這倒不是連長好心節省部下的體力,而是每一個奉命空降北京的蘇聯傘兵指揮官都清楚,時間是他們唯一的盟友。只有以最快的度搶佔每一個交通樞紐,他們才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惡戰之中佔據先機。
就在沙馬諾夫中士和他的部下剛剛抵達指定地區,各自進入道路兩側的建築。警衛第三師第十三團偵察一連的裝甲突擊集群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