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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血色黃昏(四) 文 / 紅綠配

    落日的餘輝之下,兩輛擁有5對65o毫米負重輪的步兵戰車隆隆的行駛在北京朝陽路的大街之上。裝載有25毫米鏈式機關炮的炮塔警戒的轉向道路兩側。「老岳啊!如果再這樣搜索前進的話,按照這個行軍度,天黑之前我們根本無法在抵達指定目標。」而在距離全連前導班之後不到第十三團直屬偵察一連指導員司馬驤正焦急的通過嘈雜不清的車載無線電提醒著自己部隊的軍事主官—岳海波中尉。

    顯然團部聯絡參謀楊遠征的出現和掠過頭頂的蘇聯戰機已經向偵察一連傳達了一個最為明確的信息—戰爭已經伴隨著那佈滿天空的傘花而開始。但是和大多數年輕的士兵一樣,在偵察一連的戰士們眼中,選擇在重兵雲集的北京地區空降,蘇聯傘兵純屬於打著「手電進茅房—找死」。即便你們是蘇修的精銳,任你再來勢迅猛。但是終究三拳難抵四手。草率的跳到了中國的土地之上那麼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淹沒在百萬共和國衛士的汪洋大海之中。

    畢竟除了北京城內的3個警衛師、中央警衛團以及武警部隊之外,整個北京軍區的中國陸軍還有8個集團軍的野戰部隊。就在北京城郊大批中國陸軍的精銳部隊應該已經聞警而動,正在全馳援的路上。再加上迅動員起來的市區各工廠和單位的民兵,現在的問題似乎根本就不是能否能將蘇聯的傘兵消滅在北京城內,而是身為「老虎團」的尖刀,偵察一連如何在眾多如狼似虎的友軍抵達之前,消滅更多的敵人,為鮮艷的連隊軍旗再添榮譽。

    事實上從駐地出,偵察一連的行進度並不算太慢,不過2o分鐘全連便已經抵達了位於朝陽路和三環北路交叉路口的北京市汽車製造廠附近。()而與此同時警衛第三師第十三團的後續部隊卻還大多還沒有跟上來,只有團直屬防空連的2輛「北京」212型軍用吉普從後面趕了上來,奉命配屬給偵察一連協同前進。

    作為拱衛都的精銳部隊,警衛第三師在防空火力的配屬方面同樣居於全軍前列,除了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團這三個主力機械化步兵團均配屬有一個加強連的防空步兵之外,還有一個具有高機動性的獨立防空團。但是此刻顯然遠水難解近渴。在完全失去制空權的情況下,偵察一連只能靠著那4名在北京吉普後座之上緊張的肩扛著「紅纓」—5型單兵防空導彈的防空步兵來提供聊勝於無的掩護。

    但是相對於空中的威脅而言,岳海波中尉事實上更擔心來自行進道路兩側的伏擊。他很清楚的知道雖然入侵者利用遠程航空兵的優勢,已經基本擊潰了中國空軍的防禦能力。但是對於中國「三北」地區由防空雷達、對空導彈射基地、指揮中樞和軍用機場組成的數以千計乃至上萬的目標而言,從開戰的那一刻開始,蘇聯空軍的打擊任務便已經排滿了,根本無暇來顧及他們這樣一支小小的裝甲車隊。而道路兩側那些高低不平的建築物上無數洞開的窗口隨處都有可能埋伏著擔任著外圍警戒任務的蘇聯空降兵的狙擊手。

    「還是謹慎一些吧!畢竟我們此刻已經進入了戰區!」對於連指導員司馬驤焦急的心情,岳海波同樣感同身受。畢竟在天空之中幾乎沒有停歇過的劇烈轟鳴聲便彷彿是一面巨大戰鼓那可怕的鼓點,提醒著每一個年輕的士兵:成百上千的入侵者通過那被撕裂的共和國空中長城,湧入他們心目中最為神聖的地方—都北京,甚至用他們骯髒的傘兵靴踐踏著**前那神聖的廣場。

    以蘇聯龐大航空工業從1975年開始每年以8o架的度移交給蘇聯空軍航空運輸司令部的伊爾—76型軍用運輸機來計算,每架飛抵北京上空的蘇聯空軍軍用運輸機都具有一次性投送一個全副武裝傘兵連的能力。而從剛才所有偵察一連都目睹的那一次空降來看,僅在警衛第三師第十三團的聯絡參謀楊遠征所目測的範圍之內,蘇聯人就至少已經在北京東郊上空空投了3個傘兵團以上的兵力。

    雖然北京軍區坐擁包括8個主力集團軍及眾多獨立師、守備師在內的龐大守備兵力。這幾個傘兵團的空降表面上可以說還不夠塞牙縫的。但事實上北京大城區範圍之內畢竟只有3個警衛師和武警部隊在拱衛。而且其中無論是主力駐守於順義區的警衛第三師還是豐台區的警衛第四師距離市區都還有一定的距離。僅僅依靠手中的輕武器去對抗擁有同樣借助著降落傘抵達地面的傘兵戰車、空降自行反坦克火炮等機械化裝備的蘇聯「輕裝」傘兵部隊,無論警衛第一師和中央警衛團的同袍們是如何精銳、如何百里挑一的共和國精銳,都意味著將是一場惡戰。

    沿著朝陽路前進,越是接近市區零星的槍聲和各種各樣的爆炸聲便越是稠密。身為一名已經在部隊裡待了八年的老兵,岳海波可以想像到那些槍聲爆炸聲背後的激烈攻防。蘇聯的傘兵部隊可能正在全力圍攻著袍澤們所堅守的那一棟棟對於共和國而言生死悠關的建築物,而他們之間的對抗結果很可能就取決於誰能更快的獲得增援。

    但正因為如此岳海波才更要求自己的部隊小心翼翼的向前推進,因為他相信蘇聯人同樣清楚這一點,在全力圍攻北京市區內的各大政府機關同時,必然會在中**隊可能馳援的道路之上布設陷阱以遲滯和消耗源源不斷從各個駐地趕到的中國陸軍重裝部隊,如果一味強調行軍的進度,那麼不僅很可能「欲則不達」甚至會付出不必要的傷亡。而此刻每一名士兵的生命對於共和國的安危來說都是無比重要的。

    「老岳……我看你謹慎過頭了,你要知道如果中央領導機關……我們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你我都將會成為共和國的罪人。」越是接近北京市中心地域,來自空中的電子干擾對中**方無線電通訊的干擾便越強烈。即便是在同一行進行列之中,岳海波所在裝甲指揮車和連指導員司馬驤所在的裝甲運輸車之間的無線電通訊也充滿了「吱吱啦啦」的電子噪音。

    經歷過血腥的第二次世界大戰,蘇聯軍方對軍事技術革命和武器系統的改進曾一度非常的敏感。在衛國戰爭之中,交戰雙方便曾大量的開創性的使用過各種有源干擾、無源干擾、電子欺騙的手段,在納粹德國的技術優勢面前,蘇聯紅軍曾經付出了血的代價。但是強敵永遠是戰場之上最好的老師,在戰爭之中蘇聯軍隊逐漸建立起了符合自身軍事思想的電子戰系統,而這還不包括龐大的密碼破譯和信號保密機構和人員。而在二戰之後,面對著比昔日的德國在電子戰領域更為強悍的美國和北約,蘇聯軍方更是不得不全力展開對未來戰場電磁權的爭奪。

    蘇聯空軍的大型轟炸機和運輸機之上都安裝有大量的電子戰設備,所有戰鬥機上都安裝有雷達警戒接受器,在實戰中更加裝有內部干擾器和干擾吊艙。當然在這個黃昏,整個三北地區的天空之中蘇聯空軍的各型電子戰機更是傾巢而動。掩護蘇聯前線航空兵突破中國國境的是大批的雅克—28e型電子戰機。而在縱深突破的方向之上,伴隨著蘇聯空軍的運輸機群,由軍用運輸機改裝而成的安—12c型電子戰機和遠程航空兵的圖—16j型遠程電子戰機則負責壓制整個北京地區的防空系統和軍用通訊。

    「這樣吧!我提議將全連編組成兩個突擊集群,我帶領一排、二排先行突進,你帶領三排和火力排壓後……。」在一片電子噪音之中,那老搭檔熟悉的聲音此刻也變得模糊起來。而這個也正是岳海波所擔心的。在現代化戰爭之中,快節奏的攻防轉換已經令通訊系統成為了甚至比槍炮更為效的武器,無法即使將戰場的情況傳達到指揮中樞和友鄰部隊,那麼在遼闊的戰場之上再龐大的軍團也可能處處受制,被敵各各擊破。在過去的第三師第十三團竟沒有一支部隊跟上偵察一連的腳步事實上已經說明了這一問題。

    「司馬……這個問題我想……。」雖然共事多年也深知司馬驤的脾氣,但是岳海波此刻還是想努力的說服對方。「老岳……你可以保留意見……或者……我們就召開戰地黨員小組會議決定。」連指導員司馬驤的聲音在無線電中顯得異常的堅決。毫無疑問在「黨指揮槍」的大原則面前,召開黨員小組會議往往就意味著必須遵照連指導員的意思進行軍事部署。

    最終在朝陽路的大街之上,由一輛輛滿載著步兵的63式履帶裝甲運輸車組成裝甲集群全向西行駛而去。由半圓型護板組成的機槍塔上,機槍手們正神情嚴峻的注視著道路的兩側。因為在他們的履帶前方已經出現了一朵朵隨風起伏的白色降落傘,那顯然是從天而降的侵略者們留下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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