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擁著黛玉耐心的勸說,黛玉自然也明白此事與他無關,他倒是三令五申的說不要別的女人。()
可太妃那裡卻說不過去。如今索性都把他不要的緣由也怪到了自己頭上,說來說去,只要這屋裡沒有別人,就是自己這個做正妃的不賢惠。想到這些,黛玉依然忍不住歎氣。
水溶見怎麼勸她都無法釋懷,只得歎道:「好了,你也別著急生氣了,還是得我去跟母妃說去。你放心就是了。我跟母妃說清楚,是我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叫她別白白的操心,到時候弄得家裡不安寧,又白白的害了人家女兒的終身。」
黛玉歎道:「恐怕你這樣說了,太妃也不會信的。回頭還是我小心眼兒的緣故。」
水溶不以為然,當晚來不及去跟太妃說,況且尋兒也在,水溶自然不會放下黛玉母女在這裡陪這個小冤家自己去跟太妃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熟料,晚飯後尋兒抱著琦兒去一邊逗樂子,珺兒膩在黛玉懷裡蹭,反倒把水溶給晾在了一邊。
水溶左看右看兩邊都是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惱火。遂走到黛玉跟前一把把兒子抱出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小子太不地道,怎麼不去找你媳婦,老是霸佔著你父王我的王妃做什麼?」
黛玉噗的一聲笑了,又橫了他一眼啐道:「聽聽你這話,也是做父親的人能說的?幸虧孩子還小不懂事兒,將來長大了若是把這話當正經的說出去,你可成了人家的笑柄了。」
水溶歎道:「這可怎麼辦呢?女兒也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我倒成了孤家寡人了……玉兒,你這回一定要再生個女兒啊!」
黛玉笑著看那邊玩得高興的兩個人歎道:「女兒再好,將來也是人家的人。你看看琦兒就知道了。」
水溶也很是鬱悶,又歎道:「要不你再生一對兒,可以讓珺兒帶著他們出去鬧去,誰也別來打擾我們倆說話兒。」
黛玉嗔怪道:「你越活越回去了!怎麼竟比珺兒還難纏?」說著,她又把奶媽叫來吩咐她們帶著孩子去去睡,又叫雪雁帶著尋兒去前面書房安置。
尋兒不捨得把琦兒交給奶媽子,回來跟黛玉笑道:「侄兒今晚就不打擾姑姑和姑父說話了。還是回府去睡吧。明兒也好在家裡美美的睡一天。」
水溶叮囑:「可別誤了正事兒。」
龍尋笑著說道:「姑父放心,事關侄兒的終身幸福,怎麼會誤了呢。」
黛玉瞥了水溶一眼,說道:「我也不問你們兩個搞什麼鬼了。你只給我記好了,萬萬不可再淘氣了,好生讀書騎射,不許吃酒賭錢做哪些沒天理的壞事,若叫我知道了,頂狠狠地罰你。」
水溶笑道:「這個你放心,尋兒跟著我,保證五毒不侵。」
龍尋也一再的拍著胸脯下保證,又說了幾句閒話,方告辭出去。
第二日,黛玉便覺得懶得動彈,水溶讓她不必出門,自己去給太妃請安。太妃便把跟前的丫頭都遣出去,問水溶:「那件事情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水溶心知是為自己收房之事,便笑道:「跟我商量過了。蘭姿那丫頭雖好,但兒子不喜歡。雖然咱們是主子,那丫頭是奴才,可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又在府中服侍了這幾年。母妃還是做主給她配一個相當的人吧,就算是兒子答應您老人家收她在身邊,也不會碰她一根手指。所以還是被耽誤了人家的終身吧。」
太妃聽了這話,不禁冷哼道:「這是你跟為娘摔臉子看呢,還是你媳婦的意思?」
水溶納悶的歎道:「母妃,這不是兒子在跟您說話呢嗎?怎麼又扯上了玉兒?再說,兒子不過是跟您說說心裡話,又如何是摔臉子?」
太妃冷笑:「你少跟我兜圈子!你是我養的我自然知道你的脾氣。從小到大你都是有主張的人,你想做的事情別人說破了大天你也不聽。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王妃雖好,也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陪著你。你看看那些大臣家裡,哪一個沒有幾房妻妾?唯獨你是個異類!」
水溶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母妃想讓兒子納妾,最終是為了什麼?」
太妃白了他一眼,說道:「還能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你能多幾個孩兒,讓我們水家也枝繁葉茂?」
水溶笑道:「王妃已經為我生了一子一女,如今眼看著又要生了。她進門不到三年,給我們家添了三個孩兒。難道還不行麼?」
太妃歎道:「我沒說她不好啊!可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你想想,如今她懷著身子,過了年就要生了,生了又要坐月子,你跟前沒人怎麼成?再說了,我這不是讓她做主挑人呢麼?她一個人也沒有三頭六臂的,將來我閉眼歸西,她身邊連個得用的人也沒有,你是個爺們兒,外邊的事情還忙不過來,你屋裡的人不也是你媳婦的臂膀麼?你們如今蜜裡調油,好成一個人。卻不為將來做打算,真真氣死我了!」
水溶聽了太妃這一番大道理,無奈的笑了笑,又長歎一聲,說道:「母妃的話兒子不敢駁回。但也請母妃想清楚——睿親王家裡五六房姬妾,膝下只有兩個女兒,王妃跟了王爺四五年的時間,如今也才有了身孕。比起玉兒來差了很多。東平王府裡姬妾無數,倒是有個兒子,小小年紀就花天酒地的不學好。南安王府就不說了。您再看鎮國公家裡,再想想寧遠侯家……這些公侯之家果然是三妻四妾,可誰家能有我們家這樣,一雙兒女聰明伶俐,媳婦孝順,家庭和睦的?母妃是見慣了大世面的。若是孩子們不爭氣,多了又有何用?又或者,兄弟之間不能和睦相處,將來禍起蕭牆,做父母的又如何能瞑目?」
太妃聽了這話,只是不屑的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水溶又道:「又或者母妃是瞧著忠順老王爺納妾,您覺得兒子年紀輕輕的,跟前連個姬妾都沒有,所以心裡彆扭?兒子再跟您老人家透個底兒,樂極生悲的事情自古以來何其多?咱們還是低調的過咱們的安穩日子罷了。何必事事出頭,到時候白白的做了炮灰,自己還蒙在鼓裡呢。」
太妃不由得一怔,轉過臉來問水溶:「難道皇上要出手了?」
水溶淡然一笑說道:「皇上正愁沒有借口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此事已經有了些眉目,母妃且等著瞧好吧。我們與他暗中較勁這麼多年,如今總要有結果了。」
太妃不再多問,只沉默著點頭。良久方道:「我真是老了。一些事情總也看不明白。你且忙你的去吧,讓我靜一靜。眼看著快過年了,家中事情繁多,你媳婦又要生了。你要多注意家中之事。切莫只顧著外頭。」
水溶忙應道:「母妃放心,兒子心裡有數。」
「嗯,你去吧。」太妃點點頭,自顧站起身來。水溶忙上前攙扶著她送進去,看著她躺在榻上方悄聲退出來。
進了臘月裡,就算是進了年。民間百姓開始準備打掃房屋,採買吃喝穿用準備過年,朝中已經封了大印暫停了日常的瑣碎的朝政,早朝已經免去,皇上每日裡只在御書房看看加急的軍報,或者練練字,見見地方上進京述職的官員而已。
這日龍尋進宮去給皇上請安,說是去了一趟江南,給皇上尋了兩件好玩的東西。
皇上很是高興,叫他御書房覲見。龍尋隨著小太監進了御書房,進去後給皇上叩頭請安畢,皇上笑問:「弄了什麼好東西來給朕?還這麼神秘兮兮的。」
龍尋把手中的一個絳色包袱遞上去,笑道:「是,臣不敢弄虛作假,特地尋來了兩個古董珍玩給皇上。請皇上過目。」
皇上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總管太監呂賢上前接過龍尋手中的包裹,打開後取出一個紅木匣子,將匣子再打開,方看見裡面裝的一個玉雕虯枝梅花的筆筒,一個同款的筆洗。玉為墨玉,最罕見的是梅花皆為白色,乃是自然天成的黑白相間的玉質,難得工匠借得巧勁兒,雕琢出這樣的筆筒和筆洗來。
皇上只看一眼便愣住了,慢慢的伸手將筆洗拿出來,細細的看了一遍,依然很是詫異的看著龍尋,問道:「這是前朝名仕吳壽芳家累世傳家之寶。自從二十年前吳壽芳因牽扯到《文史》一案被抄了家,這兩樣東西就失蹤了。多少人為了找到這兩樣東西都葬送了身家性命,你是如何弄到手的呢?」
龍尋笑嘻嘻的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人,卻不說話。
皇上轉頭看了一眼呂賢。呂賢是御前總管太監,何等的精明。見皇上眼色一瞟,立刻躬身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出去,並關好了房門。
龍尋方上前兩步,低聲說道:「回皇上,臣這兩樣東西得來全不費功夫。這都是忠順老王爺給臣提供了一個契機,讓臣窺測了其中些許不為人知的內幕,才找到了這兩件東西……」
皇上一聽這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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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滴們,今天先更這些,家裡來了客人,實在是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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