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聽見黛玉呵斥,卻並不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腳步想要跑開。
黛玉正要再怎麼樣,卻見白影一閃,晃得她眼睛一瞇,那小太監便慘叫一聲被扔了回來,不偏不倚正摔倒在黛玉的腳下,把她和紫鵑都嚇了一跳,紫鵑下意識的往前一步,把黛玉護在身後,驚叫道:「主子小心。」然後看清前面站著的白衣人時,紫鵑方長出了一口氣,拍著胸脯歎道:「雪空將軍,你要嚇死我啊?」
黛玉倒沒怎麼害怕,其實她當時正要喊雪空攔住這個小太監呢,不想自己還沒說,她就動手了,不——是動腳了,她是一腳把這小太監給踢回來的。
雪空不說話,只站在原地對黛玉拱了拱手,又閃到一旁。
黛玉還沒來得及問那小太監,便聽見有人低聲說這話從桂樹之後漸漸地走過來。側耳細聽時,卻聽見一個男子低聲說道:「父皇執意要護送太后的靈柩去皇陵,大臣們也很是無奈。可父皇最近傷心過度,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皇陵路途遙遠,這一個來回又要一個月的時間,皇兄可有什麼辦法勸一勸他,畢竟祖宗基業為重啊。」
地上的小太監聽見有人來,越發大叫起來。那邊的人聽見動靜立刻停止了交談,然後便聽見一聲喝問:「什麼人在那裡大呼小叫?驚了太子和睿親王的大駕,還不出來受死?!」
一片疑團頓時開朗起來。
黛玉冷冷的笑著低頭看著地上的小太監,冷聲說道:「雪空將軍,替我回太子殿下的話。」
雪空便朗聲說道:「太子殿下,睿親王,北靜王妃在這裡呢。」
片刻,便見太子和睿親王皆一身素服從桂樹之後轉了過來看見黛玉站在那裡,一身素白的衣裙,微微挺著腰站在那裡,一手撫在腰後一手搭在丫頭的手臂上,看見他們二人過來剛要行禮,太子忙擺手道:「王妃有身子的人,不必多禮。」
睿親王皺眉看著地上的小太監,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黛玉淡笑一聲,說道:「這個小太監假傳太子妃的話,說讓臣妾來此。妾身識破他的詭計,正要問他受何人指使敢誆騙於我,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意圖。熟料他居然轉身就跑。恰好太子殿下和睿親王爺過來了,他聽見動靜才不敢跑了,只管在這裡又叫又嚎。」
那小太監不等太子再問,便連滾帶爬的跑到太子跟前,連連叩頭,喊道:「太子殿下饒命,奴才冤枉啊!奴才實在是冤枉,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假傳太子妃的口諭,求太子殿下饒命啊……」
睿親王皺眉道:「你這狗奴才,北靜王妃極少在宮裡走動,你若不帶路,她如何會到了這裡?你分明是在狡辯,還敢再太子跟前喊冤。來人,先把這狗奴才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看他還敢不敢蒙騙太子殿下,冤枉北靜王妃。」
跟在睿親王身後的護衛聽了這話,立刻上前扭著那小太監便要拖下去打。那小太監卻竭力掙扎著,猛的轉身往一塊假山石上撞去。眾人猝不及防,眼見著他就要撞死,卻見雪空忽然出手,一股強大的內力將那塊假山石擊的粉碎,那小太監被夾雜著碎石的氣流給沖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不過是瞬間的事情。黛玉也沒有防備,當時心底惶恐,驚呼一聲險些摔倒。
太子和睿親王同時向前去扶她,然卻都晚了一步。雪空早就一揮手把黛玉抱起來跳出兩丈之外,把她穩穩當當的放在小亭子裡的石凳上。
紫鵑卻慘了,碎石和氣流同樣把她給衝倒在地,手心被擦傷了好幾處,燕松昀忙上前去把她扶起來,她卻匆匆的推開他的手,燕松昀心中一陣悵然,不經意間低頭卻見她的膝蓋也被磕破了,有淡紅的血跡滲透了白綾裙子,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十分的可憐。於是歎了口氣低聲問道:「痛的厲害麼?還能走麼?」
紫鵑笑了笑,搖頭說道:「不礙事。多謝將軍了。」說著,便轉往小亭子裡走去。
太子和睿親王早就過去,二人見黛玉安然無恙方才放了心。
睿親王很是生氣,轉身吩咐侍衛:「把那個該死的狗奴才給我看好了。不許他自盡。等他醒來,本王要親自問他。」
太子卻問著黛玉:「王妃沒事兒吧?要不要叫太醫過來?」
黛玉微笑著搖搖頭,說道:「多謝殿下好意。如果可以,勞煩殿下叫人通知王爺過來可好?」
太子點頭,轉身吩咐燕松昀:「北靜王此時應該還在御書房,你速速前去回明這裡的狀況。」
燕松昀忙答應一聲轉身離去,睿親王又看了看周圍的桂樹,說道:「那邊是長春閣,還是請王妃去樓裡坐一會兒。這裡的冷風太沖了,怕對王妃的身體不利。」
太子也忙說道:「這話很是,來人,把肩輿抬過來。」
雪空忙回道:「多謝太子殿下恩典,王妃有身子的人,剛剛又受了驚嚇,此時恐怕不宜挪動。」
太子見黛玉的臉色果然有些蒼白,便歎道:「那就叫人取了氈子來,把這亭子圍一下,遮擋一些冷風也好。一會兒水溶來了,再做商議。」
睿親王在軍營之中呆的時間久,有些不拘小節。想也不想便將身上的素白貢緞銀鼠大氅解下來一言不發的蓋在黛玉的身上。
雪空想躲,但因握著黛玉的手很是冰涼,便不得不接受了他的好意。
黛玉又見紫鵑裙子上的血跡,忙問道:「你的腿怎麼樣?這會子還立什麼規矩,去一旁坐一坐吧。」
太子回頭看了看跟自己的太監吩咐道:「還不扶了姑娘下去,叫太醫進來給姑娘包紮傷口?」
紫鵑忙福身道:「奴婢謝太子殿下隆恩,這不過是小傷,不礙事兒的。」
黛玉歎道:「你快些去吧。我沒事兒,等會兒勞煩太子殿下差人送你回去。」說著,她又看太子。
太子忙道:「這個不難。王妃只管放心。」
紫鵑依然忐忑的跟著太子身邊的總管太監去處理傷口,走出十幾步了還不忘回頭看看黛玉。
太監護衛十幾個人每人撐著一塊氈子圍住了小涼亭,更有人慇勤的抬了一隻火盆過來放在亭內,黛玉和太子,睿親王三人圍坐在石桌周圍,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著。
水溶原本是剛出了御書房正想著如何找個人進後宮去瞧瞧黛玉如何了,卻恰好看見燕松昀匆匆趕來,燕松昀一說北靜王妃被一個小太監騙到了御花園,不知是因為什麼事情,水溶差點在御書房的廊簷下罵人。
當他匆匆趕來時看見這副光景,心裡更不是滋味。
黛玉見了他,心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要站起來時,卻被他上前止住,握著手問道:「沒事兒吧?」
「沒事兒。多虧了太子殿下和睿親王關照。」黛玉低聲說著,身子卻無力的靠在他的肩上。
水溶一路匆匆趕來,已經把事情的經過瞭解的差不多了,此時見到黛玉蒼白的臉色時,一顆心便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疼痛一直蔓延著不肯消減。他抬手抱住她站起身來,方跟太子和睿親王點頭道謝:「多謝太子殿下和睿親王。這件事情太過蹊蹺,還請太子殿下開恩,容我親自審問那個小太監。」
太子看了看睿親王,畢竟剛才睿親王說要親自問話的。睿親王忙道:「這個不難。瞧王妃的臉色很差,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找個太醫給王妃診診脈,那個小太監我會替你看好的。回頭跟父皇說一聲,直接送去你府上憑你審問便是了。」
水溶抱著黛玉,無法行禮,只得又點頭說道:「多謝王爺。我們先回去了。」
太子和睿親王都說道:「快些回去吧,王妃的身子要緊。」
水溶抱著黛玉直接從御花園的後門出去,雪空早就和墨風通了消息,後門處已經預備了馬車,水溶帶著黛玉上車後匆匆回府,雪空又轉回去設法去通知太妃。
北靜太妃原本也在著急的找黛玉,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不見了人,她又何嘗不擔心。
但找遍了萬壽宮也沒見著黛玉,問人不是不知道,就是沒看見。後來終於聽見一個小宮女說,看見北靜王妃隨著香蕪齋的小太監往後面去了,太妃正要親自去找,便見雪空面無表情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於是皺眉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雪空和太妃似是有宿仇一樣,既不行禮也不問安,只冷聲回道:「王妃出了點事兒,王爺帶著她出宮去了。」
太妃一下子便急了,也顧不得跟雪空計較什麼禮數,忙上前問道:「出了什麼事兒?孩子怎麼樣?」
雪空淡淡的說道:「不知道,這要等太醫看過之後再說。」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一說等太醫看過之後再說,太妃差點沒被急死。幸虧徐嬤嬤在旁邊勸著,好歹匆匆的進去跟皇后道別便急急忙忙的出宮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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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親愛滴們,是珠珠的錯。昨晚回來九點半了。今天公公要從老家回來,又要給他收拾房間。其實珠珠也很煩躁。寫文是珠珠的愛好也是珠珠的工作。但珠珠又不是孤身一人的。有家人,有孩子,有親朋好友。
珠珠不想混到中年了,為了自己的愛好和工作把家給弄丟了。『
所以,請親們多多諒解偶。
相信珠珠,其實和讀者比起來,最想多更的還是作者。因為更了才有收穫,不更的話,不僅讀者不樂意,連最起碼的保障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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