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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風荷凌波 第124章 文 / 滄海明珠

    眾人在船上說笑聯句,黛玉以茶代酒也是不亦樂乎。說笑之間便已經過了午時。

    鳳姐兒命人去請的穩婆乘著一隻小船趕過來,翠羽進來回了,黛玉便命她進來說話。

    穩婆進了船艙後,先上前給黛玉磕頭請安,又給湘雲等人見禮。鳳姐兒過去說道:「王妃素來不喜歡太醫診脈,但這些日子身上又有些不舒服,喜歡吃酸的,月事也沒來。你且給瞧瞧是不是有喜了?」

    穩婆聽後忙跟黛玉一福身,說道:「請王妃恕罪,賤妾也是要把一下王妃的脈息才行。」

    黛玉無奈的笑道:「原來你也是要把脈。罷了,既然來了就看看吧。我再諱疾忌醫,也不能拂了你們的一番好意。」說著,她扶著紫鵑的手站起身來,轉過船艙裡隔開裡外間的紅木雕花刺繡四扇屏風坐到裡面的軟榻上去。

    穩婆又給諸人福了一福身,跟著雪雁進去給黛玉診脈。湘雲不放心,也跟了進去。

    李紈和鳳姐兒便不再往裡繼,只在外邊候著。

    不多時,便聽見裡面穩婆給黛玉道喜:「恭喜王妃,王妃真的是有喜了,已經快兩個月了,胎很穩妥,王妃的身子也不錯。只是別太勞累了,別貪涼,酸的可以敞開了吃。俗話說,酸兒辣女,這也是好兆頭呢。」

    屋子裡面立刻一片道賀聲,鳳姐兒拉著李紈笑道:「盼了這些日子終於盼到了今天,咱們王妃以後可算是有依靠了。」

    李紈是真心的感激黛玉,想著若沒有她自己如今還不知在什麼破窯洞裡住著呢,更別說賈蘭如今的前程。於是雙手合十念了聲佛,歎道:「佛祖保佑,好人有好報,王妃這一輩子都福壽安康,事事順心如意。」

    寶釵也笑著說恭喜,心裡卻不免生起幾分哀涼。在座的諸人,李紈鳳姐兒都有了子女不說,湘雲也已經懷孕,黛玉如今又是這番模樣,就是妹妹寶琴也已經生下一子不足週歲被婆婆養在身邊,唯獨自己到如今都沒個動靜,再想想素日裡寶玉和自己冷眼相對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牽強了幾分。

    寶琴知道她的心事,便上前去悄悄地拉了她一把,低聲勸道:「姐姐,我聽說散花寺的送子觀音很靈驗,但散花寺等閒人進不去,待會兒不如求求王妃,許姐姐進去上一炷香,也求觀音娘娘能送個孩子給你吧。」

    寶釵卻笑了笑,搖頭說道:「孩子原本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到時,他自然就會來,緣分不到,求也沒用的。」

    丫頭們紛紛道喜,紫鵑走到船艙門口,招手喚了翠羽過來,在她耳邊悄聲說道:「還不去報與王爺知道,討個大大的封賞,傻乎乎的站在這裡等什麼呢?」

    翠羽聽了立刻拍手笑道:「多謝姐姐提醒,妹妹我都高興地傻了。」說著,便匆匆的往船頭走去,看見那邊的船尾上站著的人正好是她的哥哥洗墨,於是她跳著腳的擺手,示意洗墨過來。

    洗墨見了,便吩咐船娘把船搖的近一些,兄妹二人隔著不到一丈遠的水面,問道:「你這傻丫頭不在裡面伺候主子,在這裡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翠羽笑道:「哥哥快進去回王爺,王妃有喜了!」

    「哎呦喂!」洗墨高興地拱手對著老天做了個揖,歎道:「我的老天爺,您終於保佑我們家王妃有喜了,我們王爺可是盼紅了眼呢!」說著,便急匆匆的轉身進船艙去報與水溶知道。

    水溶當時正在跟龍尋喝酒,他同龍尋何雋之坐在上面,下首有今年鄉試中考中了秀才的賈蘭相陪斟茶倒酒。因洗墨是急匆匆闖進來的,所以水溶很是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斥道:「你這狗奴才怎麼這麼沒規矩起來?什麼事兒這麼慌慌張張的,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真不像是本王的奴才。」

    洗墨忙跪下磕頭,著急的回道:「奴才給王爺道喜!王爺大喜了!」

    水溶越發的不高興:「混賬,無緣無故的道的哪門子的喜?再胡說本王立刻把你叉出去扔到河裡餵魚。」

    洗墨忙又磕頭:「王爺,真的是大喜!王妃有喜了!剛翠羽才那邊船頭跟奴才說的……」

    「什麼?!」水溶砰地一聲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人卻站了起來,兩步跨到洗墨跟前,一伸手把他拉了起來問道:「你說什麼?王妃有喜了?!」

    洗墨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翠羽剛親口跟奴才說的……呃!」洗墨沒說完,又被水溶一把推倒在地,摔了個屁股開花,咧著嘴看著大踏步出了船艙的水溶,心裡連連喊冤:到底是誰沉不住氣啊?有你這樣不講理的麼王爺?

    龍尋也高興地一蹦三尺高,跟著水溶竄出了船艙,賈蘭卻上前去把洗墨拉起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摔得疼不疼?」

    洗墨咧嘴笑著搖頭:「不疼不疼……」

    水溶出了船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和黛玉在兩艘船上,而且這會兒兩艘船又拉開了一段距離,隔著至少有兩丈遠,放小船他又等不及,於是命令船娘:「快些靠過去,和那艘船靠到一起!」

    何雋之忙勸道:「王爺,那邊船上還有女眷,再說——王妃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方便見我們這些人……」

    水溶點點頭,轉頭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們都乘小船上岸去吧,反正你們也都酒足飯飽了。」

    何雋之咧嘴哀歎,什麼叫酒足飯飽了?人家根本都還沒怎麼吃好不好?

    龍尋卻笑道:「何先生和賈蘭你們都走吧,我要留下來看表弟。」

    水溶差點踹他下水,生氣的罵道:「你也滾,什麼表弟?等生下來再看也不遲。」

    龍尋哼道:「姑父,你又對我凶,我告訴姑姑去,小心將來表弟生下來跟你學。」

    水溶抬手拍了他的後腦勺一巴掌,罵道:「再這麼多廢話我把你扔水裡去信不信?」

    何雋之見水溶這會子果然六親不認了,便拉著龍尋勸道:「王爺,咱們還是下船吧,再等下去王爺估計等把咱們都給扔到水裡去。」說著,他拉著龍尋吩咐船艙裡的奴才:「王妃一會兒要來這邊船上歇息,出了丫頭婆子之外,所有的人都跟我乘小船靠岸,咱們去山上喝酒去。」

    眾人一聽這話不敢怠慢,男僕小廝們匆匆收拾東西準備撤,婆子們則抓緊時間收拾船艙裡的殘羹剩酒,又將窗子打開通風,將裡面的酒氣散開。

    兩隻船很快靠到一起,水溶便命一個船娘將纜繩扔到那邊船上,兩邊的船娘把兩艘船拉到一起繫住了纜繩,黛玉在裡面早就聽見了動靜,因責備紫鵑:「就是你多事兒,這麼快告訴他做什麼?害得我們玩都不能盡興。」

    鳳姐兒笑道:「這是好事兒,如何能不讓王爺也跟著高興高興呢?索性這船也快靠岸了,我們都去山坡上散散去吧,一直悶在這船艙裡,這身上的骨頭都酸了。」

    李紈忙道:「是呀,我也想著上岸去走走了。這船上雖好,終究還是不敞亮。那山上涼風習習的,咱們去那裡吃酒聊天,倒也自在。」說著,便吩咐丫頭們收拾東西,準備下船乘小船上岸。

    黛玉卻歎道:「你們都走了,剩我一個人在船上什麼意思?索性讓船靠岸不就是了?」

    湘雲笑道:「我們都走,正是為了王妃留下來。王妃若是下船,我們可以樂得不動了。哈哈……」

    黛玉便抬手去捶她,又罵道:「你這專會耍貧嘴的……」

    船裡船外一通忙亂,終究是把兩艘船連到了一起,然後男男女女的紛紛乘坐幾艘小烏篷船離開了大船往山坡上去,兩艘船上除了伺候的丫頭婆子們之外,只剩下了水溶和黛玉二人。

    水溶踏著甲板從那艘船上過這邊來,進來便匆匆的走到黛玉跟前,目光從她的腰上和小腹上不停地看著,半天才問:「玉兒,真的有了?」

    黛玉正因為他要過來才害的眾人都走了,心裡不痛快呢。此時聽了這話,便一扁嘴,哼道:「不然呢?王爺又怎麼會這麼急匆匆的過來?」

    水溶忙上前去把她摟住,然後雙腿一曲蹲了下去,把臉貼在她的小腹上認真的聽了聽,奇怪的問道:「咦?怎麼沒動靜呢?」

    黛玉推開他,轉身走去榻上坐下,問道:「王爺要聽什麼動靜?才兩個月而已,難道您還想著讓孩子叫你父王?」

    水溶噗的一聲笑噴,走到她跟前挨著她坐下來,捏著她桃花般的臉頰笑道:「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黛玉卻不理他,只賭氣靠在榻上。水溶見她不高興,便拿出一萬分的耐心來哄她。紫鵑端了飯菜進來勸道:「王爺陪著王妃一起用飯吧,我們王妃自打上了船,只顧著跟夫人奶奶們說笑作詩,還沒正經吃東西呢。」

    水溶聽了這話忙問:「你們又作詩了?這回可是以何為題?上次我看你那首桂花詩很好,想抄寫在扇子上呢。如今若有好的,可一併寫來。」

    黛玉忙勸:「可別。我們那些詩詞如何能寫在扇子上拿出去的?沒得叫人家笑話罷了。」

    水溶拉著她起身,笑道:「我不拿出去就是了。只放在家裡自己把玩。」說話間,果然看見那邊書案上的聯句,方道:「哦,原來不是寫詩,竟是聯句。嗯……玉兒,今日為夫把你的閨閣密友給吵走了,索性就陪你對一下午的句子,如何?」

    黛玉卻去坐在飯桌之前拿了筷子,自己夾了一片清炒的鮮筍放在口中細細的嚼著,說道:「我哪裡有那樣的精神?這會子有些困了,吃了飯就去睡覺。王爺還請自便吧。」

    水溶將那張寫滿了字的紙放回去,轉身坐在她身邊,拿了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她的飯碗裡,勸道:「有了身子的人了,不能只吃青菜。也要多吃點肉,不然孩子怎麼長呢,恩?」

    黛玉瞥了他一眼,歎道:「王爺眼見著是有了孩子了,滿心滿眼裡都是他。」

    水溶笑道:「你倒是跟孩子一樣呢,還跟我耍小脾氣。快吃吧,吃了好睡。」

    黛玉見怎麼皴他都不惱,只管好脾氣的哄自己開心,便也沒心思再跟他鬥嘴了。只安靜的吃了飯,果然要去榻上睡,水溶又拉著她說了會兒話,看著她終於抵不過濃濃的睡意漸漸地睡著,才開心的笑著抬手拉過毯子給她蓋上。

    紫鵑悄悄地進來勸道:「王爺也去那邊躺一躺吧,這兒交給奴婢來守著就是了。」

    水溶卻搖搖頭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在這裡守著就好。」

    紫鵑不敢多說,忙福身帶著雪雁蘭姿翠羽等丫頭退了出去。

    水溶坐在榻邊上,靠在黛玉身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因為天氣熱,她的鼻尖上沁著一點細密的汗珠,他便抬手拿過她的紈扇來輕輕地扇著。

    窗外水聲潺潺,屋內靜謐無聲。

    他只想就這樣守著她,一輩子恍然而過,瞬間白了頭,也只覺得快樂幸福,沒有後悔。

    紫鵑和雪雁等人在外邊用了飯,因閒著無事便拉著雪雁去船頭去吹風。剛出去卻見蘭姿一個人坐在那裡望著水面發呆。紫鵑心中一動,轉頭看了雪雁一眼,雪雁點點頭,悄聲轉回去。紫鵑便上前去叫了一聲:「蘭姿?」

    蘭姿忙回頭,看見來的是紫鵑,忙起身叫了一聲:「紫鵑姐姐。」

    紫鵑上前去拉著她又坐下去,輕聲歎道:「你整日叫我姐姐,卻不知道你今年十幾了?」

    蘭姿忙道:「我今年十八歲。姐姐呢?」

    紫鵑笑道:「我也是十八歲。你是哪一天的生日?說不定還比我大呢。」

    蘭姿便笑著低下頭去,說道:「我是二月的生日,不知姐姐是哪一天?」

    紫鵑笑著點頭:「果然,我是八月的生日呢,這樣算下來,你比我還大幾個月,該我叫你姐姐才是。」

    蘭姿忙搖頭:「這怎麼行,姐姐是王妃身邊的人,又是鎮江王府過來的,我們這些人怎麼趕在姐姐跟前放肆。」

    紫鵑笑了笑,又歎了口氣,說道:「王妃身邊我伺候了快十年了。王妃待我有恩,我自然是盡心服侍,這是咱們做奴才的本分。若我不盡心服侍王妃,是為不忠不義。你讀過書,道理上定然比我明白。可你我之間是一樣的人,都是伺候王爺王妃的奴婢,又哪裡分什麼貴賤高低?」

    蘭姿聽了這話,心裡似乎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激動,不由得扭頭看著紫鵑。在一個院子裡這麼久,蘭姿第一次發現紫鵑竟然有一雙清亮如水的眸子。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自己,而是看著水面上的點點波光。她柔緩的說著,像是在跟自己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那神情是說不出的安寧。

    怪不得王妃這樣器重她,連一向暴躁冷情不把奴才們當回事兒的王爺也對她偏愛有加,蘭姿忍不住想,連自己這會兒都很喜歡她了。

    紫鵑沒聽見蘭姿說話,便轉過臉來看她,因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便問道:「你看我做什麼?咱們在一個院子裡住了這麼久,你還不認得我麼?」

    蘭姿忽而笑道:「之前沒細細的看過姐姐,想不到姐姐最是禁看,真是叫人越看越愛呢。」

    紫鵑瞥了她一眼,笑道:「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好看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

    蘭姿心神一震,忍不住收了玩笑之色,恭敬的說道:「姐姐說的極是。原來我只想著姐姐事事仔細罷了,不想姐姐看事情卻是如此透徹。」

    紫鵑歎道:「我原本也沒想過這些,不過是王妃素日的教導罷了。你應該聽說過,我跟著王妃在散花寺住過些日子,聽那裡的師太講過幾卷經書。當初聽了不明白,如今細細的想想,原來那都是些金玉之言。」

    蘭姿點頭歎息:「怪道姐姐行事總與人不同,處處都透著明白灑脫。不像我們這些人,懵懵懂懂的,整日裡混混沌沌的瞎混日子。」

    紫鵑笑道:「你這是罵我了。我又懂什麼?不過是個盡心盡力罷了。你是個聰明人,就是有時候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其實人活在這個世上,一切都簡單些更好。剛才我瞧你沒怎麼吃飯,這會子不覺得怎樣,待會兒可要餓了。我留了飯在後面,不如你再去用一點,省的晚上回去時又打饑荒。」

    蘭姿笑著點頭說道:「原來覺得心口裡有些悶,所以不想吃飯,這會兒吹了一陣子風,又聽了姐姐一席話,心裡暢快了,倒覺得餓了。多謝姐姐,我就去吃。」

    紫鵑說道:「去吧。」便抬頭看著蘭姿起身往後艙走去。

    此時已經午後,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然而這船停靠在山坡的背陰裡,水面上又有風吹在身上,便不免有些涼浸浸的。紫鵑一個人又坐了一會子只覺得身上被吹得涼透了,方起身回了內艙。

    黛玉在船上安穩的睡了一覺,知道傍晚時分方醒。龍尋再也不提狩獵之事,水溶自然更沒有了那些心思,只寸步不離的跟著黛玉。晚上回府,太妃聽說黛玉有孕之事,十分的高興,又一疊聲的吩咐徐嬤嬤:「要早些安排穩婆子進來伺候,恩——你這就去找,至少要找兩個,多給她們些銀子,叫她們這就進來服侍。你們王妃身子弱,你吩咐下去叫她們上上下下都要小心服侍著,若是有一絲半點的差錯,我定不會輕饒了。對了,你們王爺呢……怎麼不見人影兒?這都要當父親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徐嬤嬤笑道:「王爺剛還在這裡呢,這會兒許是出去更衣了。」

    太妃便拉著徐嬤嬤悄聲說道:「你等會兒悄悄地去說給王妃聽,他們小夫妻年輕不知道輕重,這懷了身孕的人,尤其是前兩個月,是萬不可大意的。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可不許他們胡鬧。」

    徐嬤嬤忙應道:「這個太妃放心,奴才等會兒就去說給王妃聽。」

    太妃看著旁邊燭台上的燭火一跳一跳的結了燭花,又笑道:「這蠟燭也知道喜事,瞧著燭花結了又結,不知道這幾日是不是又有喜事臨門呢。」

    徐嬤嬤笑道:「天下的喜事也比不過咱們王妃有喜更大。太妃盼了這些年不就是盼這一件事兒麼?」

    太妃笑道:「那是那是,我就等著抱孫子呢。唉——王妃這些日子是喜歡吃酸的吧?酸兒辣女,這頭一胎必定給我生個大孫子。呵呵……」

    徐嬤嬤忙回道:「可不是呢,今兒一早太妃不還讓小丫頭送了一盤子紅莓過去?聽說王妃很是喜歡吃呢。」

    太妃忙吩咐:「還有沒有?有的話都給她送去。你去說給她,想吃什麼儘管叫丫頭來說給我,我自有辦法給她弄了來養胎。」說著,太妃又長長的出了口氣,仰頭禱告著,「祖宗保佑吧!對了——我去給老王爺上柱香,告訴他這件大喜事。」

    徐嬤嬤見太妃起身往後面的靜室去,便吩咐小丫頭快些過來攙扶著,自己福身說道:「太妃,奴才去王妃那裡走一趟,把您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下去。」

    太妃擺手催促:「快去快去!」

    黛玉的院子裡,水溶正瞧著黛玉皺著眉頭吃粥。粥是紅棗蓮子粥,黛玉素來不喜歡紅棗,嫌它有一股中藥味兒,放了紅棗煮的粥總帶著一絲苦味,所以不愛吃。水溶卻聽說紅棗對孕婦好,補身子,非要她吃,倆人又為了這點事兒鬧,不過這次黛玉被水溶勸服,只好乖乖的吃粥。

    徐嬤嬤進來給二人請安,水溶便問:「嬤嬤,可是母妃有什麼話?」

    徐嬤嬤笑道:「是啊,太妃這會兒高興地去給老王爺上香了呢,專程叫奴才過來跟王妃說幾句話,主要是一些小事兒,怕王妃年輕不知道,稍不注意傷了孩子。」

    水溶笑道:「還是母妃細心。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們都好好地學習。」

    徐嬤嬤見水溶沒有走開的意思,只好福了福身,走近了黛玉身邊,壓低了聲音叮囑了黛玉一番。黛玉正苦著臉吃粥,聽了徐嬤嬤的話卻漸漸地笑了,然後點頭說道:「嬤嬤回去跟母妃說,請她老人家只管放心,就說兒媳記下了。」

    徐嬤嬤又笑道:「奴才明兒就選兩個有經驗的穩婆進來,跟在王妃身邊服侍。王妃若有什麼不適,只管跟她們講。太妃還說了,王妃想吃什麼,這邊院子裡沒有的,儘管叫人去那邊拿,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黛玉又忙起身答應著,徐嬤嬤又說了兩句閒話方告退下去。水溶卻湊上來拉著黛玉問道:「你們有什麼話兒還瞞著我?」

    黛玉歎了口氣,說道:「這事兒王爺可不能不聽。這可是母妃的話,若是不聽,視為不孝呢。」

    水溶聽了這話還以為母妃又要自己納妾收房什麼的呢,於是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剛有了身子,斷然不能生氣的。有什麼話還不快跟我說?」

    黛玉見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太妃也沒什麼特別的話,只是吩咐我從今兒起不能同你睡在一起。所以待會兒我會讓蘭姿把東暖閣收拾一下,晚上王爺就睡在東暖閣吧。有蘭姿在那邊服侍您,也沒什麼不妥的。」

    水溶皺著眉頭看了看門口的珠簾,珠簾外被點到名字的蘭姿似乎是嚇了一跳,原本低著的腦袋一下子更低下去。而黛玉旁邊的紫鵑卻悄聲的笑。他一時間有些弄不清事實,於是問道:「好好地,你怎麼讓我去睡東暖閣?」

    黛玉站起身來走到水溶面前,抬手整理了一下他十分整齊的衣領,歎道:「太妃說,你晚上睡覺不老實,萬一一不小心踹我一腳,又恰好一不小心踹到了肚子上,那我們的孩子……」說著,她又低頭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搖頭歎息著,轉過身去。

    水溶忙伸手拉過她,著急的問道:「誰說我睡覺不老實?誰說的?」

    黛玉輕笑:「太妃是你的母妃,知子莫若母,難道太妃的話還有錯?」

    水溶苦笑著搖頭:「我生下來就是奶娘帶著,從小到大都沒跟母妃一個床上躺過,母妃怎麼知道我睡覺如何?」

    黛玉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我就不知道了。王爺若是覺得冤枉,就去太妃那裡申辯吧。紫鵑,快些替王爺收拾被褥,蘭姿——去把東暖閣收拾出來。把你的鋪蓋也搬過去,太妃說了,要你睡在王爺的外床。」

    蘭姿聽了這話,忙進來跪倒在地上,求道:「回王妃,奴才睡覺有個毛病,就是會打鼾,若是奴婢睡在王爺的外床,吵著王爺睡覺,可是天大的罪過。所以,求王妃還是讓奴婢在外間上夜吧。」

    黛玉有些為難的看著水溶,歎道:「王爺,您說呢?」

    水溶一甩袖子:「本王哪裡也不去,就睡王妃身邊。」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床那麼大,就算本王睡覺不老實,也不見得就踹到王妃肚子裡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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