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蕭氏總部會議廳。
蕭天虎憋了一肚子火不知該往哪發洩,現在的蕭天虎就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見誰都想撓上一爪子。
「天虎,別如果你的報帳沒有問題,又何必生這麼大氣呢?有萱兒在你身邊當總會計師,你每個月還能少發點員工工資不是?記住啊,她是我的人,保護好她的安全是你的責任,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我可饒不了你。順帶著說一句,她是我新認的乾妹妹。」
「龍頭,我蕭天虎在蕭氏當了二十年老大,就連你父親,我的老大哥也不會派人查我的帳,你這麼做,是不是不符合幫會規矩啊。」蕭天虎翻著白眼,帳是可以隨便查的嗎?
「規矩的存在價值就是等著被人打破,這個問題不要再討論了。」蕭齊不耐煩道:「周啟財那邊有什麼動靜?」
這個竹聯幫的胖子對蕭氏多少能起到一些助力,畢竟人家是台灣第一大黑幫的代表。
「唔,新調來兩千多人,現在酒吧的保安工作全由他們的人手接管,聽他說,第一批資金已經到位了,就等著標地。」陳青一臉倦容,最近他跟『月媚』折騰的次數太多,精神相當萎靡。
「行啊,綁標是你的強項,上下關節就由你去打通,警告一下那些地產開發商,只要不鬧出人命,怎麼整都不過份。」蕭齊一臉邪笑。
北宮屠忽道:「龍頭,海關最近新上任一個鐵面無私的傢伙,貨物出口不太方便,您看……」其他老大也紛紛叫苦,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是走私和販毒,一但出貨口被堵塞,後果可想而知。
「噢?有這種事,以前的海關頭頭姓什麼來者?」蕭齊問道。
「以前的那個姓錢,收人賄賂不給人辦事,所被拉下馬了。新上任的這個叫劉棟,四十來歲,軟硬不吃,挺難纏的。」北宮屠說完,用皮筋勒緊胳膊,給自己注射了一記海洛因。
蕭齊眉頭微皺,淡聲道:「這種事你們還問我,他喜歡什麼,你們就給他什麼,四十歲的男人精力正充沛,錢不管用就換女人,多簡單。」
「我們早試過了…」一個老大說:「那個老王八蛋跟如來佛似的,清心寡慾。」
「那找幾個人嚇嚇他。」
「我們也試過…」
「錢和女人他不要,連恐嚇這招也不管用?」蕭齊哼了哼,說:「從他的家人下手,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找出來。」
「何必這麼麻煩,製造一起車禍,讓他從地球上蒸發不就行了。」蕭天虎翹著腿,噴出一口濃煙。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暴力。」蕭齊走過去,拍拍蕭天虎的光頭,嘻笑道:「辦任何事之前都要先過過腦子,現在已經不是古惑仔拿著刀在街上砍人的時代了。」
「切!」
宣佈禁慾後的蕭齊果然沒有再碰任何女人,他將這些精力全都用在了練習『居合斬』上。蕭齊並不是天才,也沒有過人的天賦,但他有個常人沒有的優勢,他可以一門心思的鑽研某種技巧,以勤補拙,半個月枯燥且無味的練習使他劍術大增。現在就連喪心對付他,都得用上些心思,否則,很可能翻在蕭齊這條小陰溝裡。
無風無浪的度過大半個月,南海天氣開始轉涼,各種厚重的羽絨服套在了人們的身上,當然,其中也有不少為了秀出美好身材與寒冷做鬥爭的姑娘們穿著短裙絲襪在街邊瑟瑟發抖。
這時,兩個人影沿著馬路走來,正在蕭齊與巨蟒。
「小齊哥,這事得從長計議,你幹嘛非要親自跑一趟?就咱倆能行嗎?這裡可是『亂區』,不小心的話,分分鐘被人幹掉。」巨蟒縮著腦袋,很難想像,他這樣體內脂肪可以跟北極熊媲美的傢伙竟然如此怕冷。
亂區是南海市一個非常特殊的獨立地區,區內的男女性格極其凶悍,論打架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只可惜,他們不甘心被幫會束縛,對幫會有相當強烈的牴觸情緒。經過這二十多年的人氣積累,亂區成為了南海的標誌型地區,在這個小角落裡隱藏著許多a級通緝犯。別說普通人,就連蕭氏的那些老大平常也絕不敢踏足此地半步,這裡住的淨是些瘋子。蕭齊父親在世時沒少向亂區宣戰,最終結果卻是以全敗告終。直到他死去,也沒能夠佔領亂區的分毫土地,沒能收編任何一人。
蕭齊雙手插袋,慢悠悠道:「如果把所有事都交給手下去做,那多沒意思,喪心不是說過,想成為真正的刀術大師,必須從實戰中獲取經驗嗎?亂區的那些人是最合適的人選。」蕭齊撫摩了一下隱藏在風衣內的刀柄,嘴角露出冷笑。
事情的起因非常簡單,半個月前,有三名神秘人搶走了火豪準備上繳的稅金,不光如此,他們還赤手空拳殺死了五十多名小弟。火豪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去追查那三個人的下落,最後終於查到,這三個人居住在亂區,在區內的綽號分別是——『屠夫』、『暴拳』、『刀手』。聽到這三個名字後,火豪第二天便悶聲不響的補交了幾百萬稅金,彷彿此事從沒發生過一般。
當蕭齊問火豪為什麼不再繼續追查下去的時候,火豪只是聳聳肩,一臉無奈道:「龍頭,亂區的瘋子可不是我們黑社會能輕易擺平的,更別提裡面還有個『屠字輩』的傢伙。」
亂區的高手們擁有固定綽號,輩分最高的是『皇字輩』,其後是『喪字輩』,再往後是『屠字輩』『暴字輩』『刀字輩』,合稱『皇喪屠暴刀』五族。
蕭齊如今的老師,便是『喪字輩』順位第七的喪心,至於他為什麼會從亂區逃出來,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被蕭齊揀回家,這一直是個謎。他不說,蕭齊也懶得問。
「我們今天是去試刀,沒必要跟喪字輩的變態搞到在一起,待會見機行事。」蕭齊站在亂區入口,心中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