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慘叫終於在蕭齊右臂的揮擺下停止了,他看著一群鼻青臉腫的『小傢伙』,嘴角浮現一絲微笑。
「你不是跟他一夥的嗎?」黃毛撫摩著臉上那幾個雞蛋大小的腫塊,怨毒地看著蕭誠東,他恨這個給自己帶來厄運的傢伙。
「別他媽跟我說話,我怎麼知道!操!」蕭誠東憤怒地踹了黃毛一腳,他也傷的不輕。
蕭齊蹲在這群孩子面前,右手勾住一名少年脖子上的鐵鏈,將少年扯到自己身邊,調笑道:「像這種狗帶的東西就不要往自己脖子上掛,明白嗎?」
少年眼淚鼻涕橫流,早嚇尿了,嗚聲道:「明…明白。」
「還有你。」蕭齊指著黃毛:「你是外國人?」
黃毛以手掩面作招架姿勢,求饒道:「不,不是…我是中國人…」
「那你染個黃頭髮裝洋鬼子幹嘛?」
「我…」
蕭齊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裡,悶哼道:「以後不准在三高附近鬧事,念你們是初犯,老子這次饒了你們,再讓我見著,小心你們的**開花。」目光一撇,蕭齊單手抓起蕭誠東,不理會他的慘叫,將他整個的拖出了酒樓。
「這個人到底是誰…」黃毛身邊的一個小子一邊擦嘴角的血,一邊問。
「紅西服…齊…齊哥…蕭氏龍頭…」黃毛苦著臉說,雖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但他心裡卻是無比受用的,在南海有幸被紅西服齊哥親手教訓的人有幾個?把這事說出去,至少道上那些普通的牛鬼蛇神不敢惹自己啊,這頓拳腳挨的絕對是福非禍。
「我錯了,我錯了!別殺我!」蕭誠東抱著腦袋慘叫,半晌見沒人理他,抬起頭望著已經恢復教師打扮的蕭齊。
「回去上課,你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蕭齊獰笑著轉動拳頭。
「我不會!絕不會說出去!」蕭誠東如釋重負,像猴子似的翻進校園,以至被尖鉤扯開了半截褲子都沒注意。
蕭齊朝那三十名小弟笑了笑,轉身朝巨蟒豎起個大拇指:「不錯,出手有輕重,又聽話,事辦的不錯。」
巨蟒笑了笑,說:「小齊哥,他們是武力堂最近新召的弟兄,我本想找個機會介紹給你認識的。」
「哦?武力堂的新血液?」蕭齊捏了捏一名大漢的胳膊,那名大漢馬上露出嚇死人的微笑:「老大,我們早就想跟著您了!」
「好!」蕭齊心情大好,笑著拍了拍大漢們的肩膀,嘖嘖有聲地稱讚道:「身體夠結實,應該很能吃苦,全部送到喪心那接受訓練,至於工資,你回頭去問問白觀音,月薪應該不會少於一萬才對。」
「多謝老大!」大漢們喜笑顏開,這就是當黑社會的好處,人越醜,吃的越壯,越能得到上面人的賞識,跟戰國時君主們選武將一樣。長相根本不重要,能吃能喝是王道。
蕭齊翻入校園後,一本正經的回到班級,在班長高明的領導下,班內的秩序還算不錯。
「現在開始上課,大家朗誦一下。」蕭齊的眼睛有意的瞄在蕭誠東身上,這小子馬上端起書本一本正經地跟同學們一起朗誦道:「我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許多夢,後來大半卻忘了……」
「暴力果然能解決大部分問題。」蕭齊得意地舉起課本道:「好了,我們現在來學習魯迅先生的《吶喊》自序……」
下課後,高一五班教室內——
「怎麼搞的,你老爸可是黑幫老大,怎麼有人敢對你動手啊?」高明好奇地望過來。
蕭誠東歎道:「別提了,我爸跟動手打我這個人比起來,根本就是麻雀比鳳凰,哎呦,真他媽疼。」
孫凝小聲道:「是不是紅西服干的……」
「誒!」蕭誠東大驚,將孫凝拉出教室,激動道:「我可什麼都沒告訴過你!」
「放心放心!我早就知道咱們的班主任是紅西服了,瞧把你給嚇的。」孫凝嘿笑道:「讓你不學好,這下吃著苦頭了吧。」
蕭誠東摸摸腦袋,傻笑道:「還好,皮外傷而已,一個星期就好了,黃毛他們才叫真正吃了苦頭。對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想知道?」孫凝抱緊雙臂。
「嗯啊!」
「那你晚上請吃飯不?」
「請就請唄,不就是吃飯?能吃多少錢?」蕭誠東掏出厚厚的皮夾,露出成疊成疊的鈔票。
「嘿嘿嘿嘿,在這間學校裡,不光我知道,還有另外幾個人也知道班主任的秘密噢……」
下午放學,某間酒樓內。
蕭誠東看著齊曉峰、曹格以及那幾個籃球隊隊員,張大了嘴巴,驚訝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蕭誠東雖然與齊曉峰等人有過矛盾,可那畢竟是小孩子一般的小打小鬧,連番暢飲以後,雙方都發現對方身上的閃光點。尤其是蕭誠東的闊綽,一頓飯吃掉九百六,眉頭都不眨一下,在這個人均收入不超過三千的城市,算是大手筆了。
「曉峰哥,上次是我不對,我跟你賠禮道歉。」蕭誠東向齊曉峰道歉,這個一米九多的大塊頭似乎脾氣不錯的樣子,應該值得交往。
齊曉峰嘿笑道:「一場誤會!不用放在心上,咱們這叫不打不相識,唔,不對!不對!這都得多虧了咱們的『齊老大』當中間人。想想就好笑,堂堂龍頭老大放著幫會不管,跑來學校當教師,傳出去誰信吶!要不是我們親眼見著他身後的紋身,嘖嘖……」
蕭誠東點點頭,說:「這是蕭氏不成文的規矩,像那種覆蓋整個後背的狼首紋身據我所知,只有三個人有,第一個是蕭氏的創辦人,老龍頭蕭風,第二個是蕭氏的上一位龍頭,蕭石林,歲數跟咱們差不多大,好像去了英國。剩下的就是咱們的『齊老大』,貨真價實,絕對假不了。」
孫凝笑嘻嘻道:「來三高上學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有『齊老大』在咱們身邊晃悠,以後的故事肯定更精彩。」
「誰說不是?為了保守齊老大的秘密,乾杯!」蕭誠東高舉酒杯,眾人紛紛笑著舉杯。
他有生以來一次如此期盼明天早點到來,蕭齊的出現確實給這些孩子帶來了驚喜,枯燥的校園生活似乎變的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