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三個小時蕭齊便起來了,他換了一身平民衣服走出總部。巨蟒這些天也在喪心手底下受訓,這個時間應該在沉睡。至於粉朵,則跑回了自己的組織,說是一個星期以後回來。
蕭齊難得清閒一回,點燃香煙,在小弟們的目送下,晃晃悠悠地延著馬路漫無目的的前行。東龍會沒有大舉入侵之前,應該沒人會對他下手。再者說,本身蕭齊的功夫就不錯,想傷他沒那麼簡單。
「老闆,一瓶礦泉水,一包煙。」蕭齊抓著香煙與水走到附近的公園裡。
這個公園是由政府出錢修建的,專門提供給附近居民休閒娛樂的地方,在公園最中央有個巨大的水塘,若是頭兩年這裡還能見到池塘中有各種美麗的金魚在翻騰,現在,除了西瓜皮和垃圾,什麼都沒了。
蕭齊找了個空位,依著樹坐下。身後十米左右的石凳上坐的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說的私房話一句不漏地傳入他耳中,倒不是他有心偷聽,只是耳力實在太好了。
連續抽完三支香煙,手機忽然響了,看著手機上的號碼,蕭齊苦惱的笑道:「孫凝那小丫頭,又想搞什麼鬼。」
「你是大混蛋!」高分貝的吼聲將蕭齊嚇的全身一震,蕭齊鬱悶道:「你吃了多少斤火藥啊?我惹著你了?」
「你幹嘛要欺負沫沫!」
「小姐,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她?隨口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我這個成年人哪知道現在小女生的感情會脆弱到這種程度?」
「哼,沫沫剛才在電話裡都哭了!你到底幫不幫她啊!她弟弟現在過的可是水深火熱!俗語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吶~」
蕭齊啞然失笑:「還七級浮屠呢,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麼叫浮屠嗎?在這跟我賣弄,沒說不幫她,我這不是也在想辦法嗎!我連那個戒網癮中心在哪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快來南一路,我在車站等你,快點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啪嗒』孫凝那頭掛斷了,蕭齊自言自語道:「我堂堂一個老大,幹嘛要聽你這黃毛丫頭的?」
半小時後,南一路車站,蕭齊剛下公交就被孫凝拉上了出租車,孫凝急道:「輝煌戒網癮中心!」
小丫頭今天打扮的比較青春,只抹了一層淡淡的眼影,她正色道:「沫沫那個傻丫頭自己跑去救他弟了。」
「怎麼救?她一個女孩,連門都進不去吧?」蕭齊氣道:「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淨給我搗亂!」
「老師!沫沫很她疼弟弟!我跟她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一直是同學,這點我很清楚!你難道不看網站上的新聞嗎?死在戒網癮中心的孩子超過二十名了!」孫凝露出恐懼的表情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我擔心什麼?他又不是我弟弟。再說了,沒那麼懸吧?好歹是個教育機構,充其量是吃點藥,組織一下活動,為什麼會死人?」蕭齊完全不瞭解這些所謂『戒網癮中心』的真實面貌。
「我真懶得跟你說!氣死我了!」孫凝面上看好像在生氣,過了兩分鐘,她湊過來,一把抱住蕭齊的胳膊,哀聲問道:「跟你在一起的漂亮姐姐呢?」
「小毛孩子,不該問的不要問!」蕭齊沒好氣的將胳膊抽起,孫凝馬上又抱住,又抽起,又抱住,反覆了五次,蕭齊終於妥協了,他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色,驚道:「師傅,您這是開到哪去了?郊區啊?」
出租司機道:「對啊,你們不是要去輝煌戒網癮中嗎,就在郊區的嘛!快到了,頂多十分鐘!你們是師生?」
「對,我是她老…」
「不!他是我的『老』男朋友!」孫凝搶著回答,媚眼一轉,詢問道:「司機大叔,您看我們倆般配不?」
「般配,般配,呵呵!郎才女貌嘛!」司機笑呵呵的打趣道,孫凝則是一臉幸福,挑釁似地看著蕭齊,蕭齊則翻了個白眼。
到達輝煌戒網癮中心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二十分,光是車費就花掉蕭齊一百三十塊,付完車錢,蕭齊將一張百元鈔票塞進車窗,吩咐司機在原地等他們回來。
「給她打電話。」蕭齊拉著孫凝朝前跑,三百米外那所類似學校的巨大建築裡,隱約還會傳來孩子們的哭聲。
試著播了幾次,孫凝歎道:「她手機關機了!」
來到戒網癮中心門口,門衛是兩名高大魁梧的壯漢,他們隔著玻璃問道:「你們幹什麼的?」
蕭齊上前說道:「哦,我想問問,不久前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來這?」
「沒有沒有,走,走!」壯漢朝他們擺手,口氣十分蠻橫。
「你確定她來這了?」蕭齊帶著孫凝走出十米問道。
「百分之百!」孫凝肯定的說:「別看沫沫是個女人,說一不二!性格比男人還剛強呢!」
「什麼女人男人,分明是孩子才會做出來的不成熟舉動。」蕭齊為自己點燃香煙,悶聲道:「她弟弟叫什麼名?」
「郭華。」
就在蕭齊與孫凝站在門口討論如何進去找郭華的時候,一名壯漢打開鐵門,右手持著鋼管走出來,揮舞了幾下,喝道:「走遠點!深更半夜找麻煩是吧!」
孫凝嚇的馬上躲到蕭齊身後。
「我知道怎麼進去了。」蕭齊笑嘻嘻地迎上去,歪著腦袋道:「說話口氣別這麼沖好嗎?你混哪的?」
「操!老子混這的!滾遠一點!」男子還想待恐嚇這對『狗男女』幾句。
「去你媽的!」蕭齊一記高抬腿,正中男子下巴,男子高大的身軀遠遠飛出去,撞上鐵門後重重摔倒,鼻血狂噴。
「**!」另外一名男子衝出來,扶起同伴,喝道:「你怎麼打人!」
蕭齊衝上去,一把抓住那名男子的頭髮,狠狠抵在牆上,冷聲道:「你怎麼不問他為什麼罵人呢?說,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郭天的孩子?」
「我…我只是保安,別的我不知道!」
「別跟他廢話!咱們進去找!混蛋!看你還敢罵人!」孫凝氣呼呼地踢了地上男子一腳。
蕭齊押著那名保安往裡走,剛進大堂,不遠處便傳來郭沫沫的聲音:「咦?小凝?怎麼是你?」
孫凝大喜,跑過去道:「你怎麼進來的呀?」
「我從那爬進來的,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把腳給崴了…」郭沫沫指了指三米高的柵欄,然後一瘸一拐的來到蕭齊身邊,低著頭,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弟弟住在哪間宿舍?」
「三樓,三樓七號房!」
蕭齊推了保安一把,喝道:「走,三樓七室。」
保安時不時回頭偷瞄這一男二女的奇怪組合,心裡有些納悶,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這裡是正經機構!封閉式教學可都有學生家長的書面許可…」
「別廢話,好好帶你的路,一個學校的整體素質如何,從門衛的表現就能看出來,正經機構?虧你有臉說!」
「小凝,你怎麼把他叫來了?班主任看起來弱不禁風……」郭沫沫小聲道。
「我練過自由搏擊!」蕭齊趕忙堵住孫凝的嘴巴,同時惡狠狠地盯著她,意思很簡單——不准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