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家裡出事了?先別哭,慢慢講。」蕭齊有些手忙腳亂,郭沫沫眼圈泛紅,哽咽了好一陣才道:「老師,我有個弟弟,只比我小三個月,本來應該和我一起上高中,但是…但是…嗚嗚嗚。」
「但是什麼?」
郭沫沫從皮包中取出紙巾,輕輕擦去眼角淚痕後,說道:「他被後爸送到『輝煌戒網癮中心』去了,昨天,他偷偷打電話告訴我,說…說…教官虐待他,如果我不想辦法把他從那裡弄出來,他就要自殺……」
「戒網癮中心?南海有這種地方嗎?」蕭齊有些吃驚。
郭沫沫哽咽道:「老師,求求你幫幫我,我問過孫凝,她說,如果拜託老師,老師一定有辦法把我弟弟從那裡救出來。」
「又是那個小丫頭啊…」蕭齊輕按太陽**,沉聲道:「這是你的家務事,而且,你弟弟還不算本校學生,我沒資格管吧。」
「不是的!老師!您看!」郭沫沫將一張休學證明遞給蕭齊道:「我們一起報名上高中!因為後爸一意孤行,說什麼上高中之前必須讓他把網癮戒掉,所以辦了休學!」
「奇怪,學生資料裡怎麼沒有他呢?」蕭齊點點頭道:「好吧,放學以後,我跟你一起回家,試著說服你父母看看。」
郭沫沫喜道:「老師,謝謝您!」
「沒事,你先回去上課吧。」放學以後來辦公室找我。
「是!老師!」
走回辦公室,為自己砌了杯濃茶,蕭齊問王琳,「你聽過『輝煌戒網癮中心』這個地方麼?」
王琳不解道:「戒網癮中心?那是哪兒?好古怪的地方。」
鄧爽聽到二人的談話歪過頭說道:「那裡我知道,怎麼了?你們都沒結婚,也沒孩子,需要去那種地方嗎?」
蕭齊連忙笑道:「不是我,是我班上同學的弟弟,說是被送到輝煌戒網癮中心去了。」
「這些家長就愛小題大作,小孩喜歡上網無可厚非嘛,有什麼好戒的?想我十六歲上網,一直到大學畢業,還不是活的好好的?」鄧爽悶聲道:「我真同情現在的孩子。」
「……」
放學後,在郭沫沫的帶領下,蕭齊坐著公交車跟她回到家。郭沫沫的家庭環境在學生中來說算是中上等,母親是一位金領,月收入過兩萬,親生父親在姐弟倆五歲的時候便在一次車禍中死去,很諷刺,後爸就是那個開車的人。由於愧疚,這個男人出獄後一直照顧這一家三口,久而久之便和郭家姐弟的母親好上了。
「真是亂七八糟的關係。」蕭齊說道:「按你這麼說,你後爸應該是個善良的人?他會打你們嗎?」
郭沫沫使勁搖頭,道:「不會,其實後爸是個挺和藹的人,只是弟弟跟他的關係鬧的很僵,我弟弟非常喜歡上網,我記得有一次家裡停電,他半夜三更還跑到玩,結果被流氓撞見,不僅搶走了他身上的錢,還打的他滿身是傷…」
「弟弟就這一個愛好。他不講吃,不講穿,只要能上網,他就覺得世界是美好的,後爸為了他的將來著想,強行把他送去戒網癮中心,我估計…現在弟弟心裡已經恨死他了。」
「聽你這麼描述,你弟弟好像真有點網癮。」蕭齊捏捏下巴。
郭沫沫氣憤道:「什麼網癮!純粹是那些吃飽了撐的王八蛋專家編出來騙人的詞!老師,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啊!我一直以為你跟那些普通老師不一樣呢!再也不想理你了!我自己想辦法救弟弟去!」
碰巧公交車到站,郭沫沫頭也不回的擠開人群,獨自一人下車跑了。
「喂喂,沫沫!沫沫!」蕭齊有些鬱悶,他說錯什麼了?
蕭氏總部——
「以前只聽過吸毒會上癮,沒想到,現在上網也會有癮…」一身紅西裝打扮的蕭齊坐在主席位上心不在焉的聽陳青在那念叨:「龍頭,受世界金融風暴影響,生意難做,我有幾個廠子倒閉了,您看,我這天青堂的稅錢能不能降點?媽的,現在我的那些小弟成天跟我抱怨,再這麼下去,我都快崩潰了…」
「陳青啊。」蕭齊抬起頭。
「是,龍頭!」陳青一臉正色,心道:「估計成了,這小傻逼,老子不過隨便忽悠幾句,他還真信了。」
「你女兒今年十七歲了吧?上高二?」
「嗯?怎麼扯到我女兒身上去了,對啊,高二了!怎麼?」陳青疑惑地問道。
蕭齊笑道:「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問,她平時都幹些什麼?」
「上網,逛街買東西,要麼就跟朋友出去唱k。」
「哦,那你怕不怕她得網癮?」
「神經…不,龍頭,我的意思是,小孩子得給她自由飛翔的空間不是?翅膀硬了就得讓她飛啊,總圈在籠子裡,豈不是永遠長不大?愛幹嘛幹嘛去唄。」陳青轉移話題道:「我剛才說的稅金問題…」
「哦,知道。關於稅金的事嘛,一分也不能少,別把我當成傻子!你每個月的淨利潤是多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好了,還有事嗎?沒事就走吧,我困了,睡覺去。」蕭齊不再理會他,歪著腦袋走了。
「龍頭?龍頭…喂!」會議室內,陳青板著臉,低聲罵道:「我**的吸血鬼,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把話題扯到我寶貝女兒身上?莫非他想對她不利?**!」陳青迅速撥通手機,朝手機對面的人吼道:「派三十個人跟著小姐!誰敢靠近她,或是對她不利,馬上做掉!不用回報!對,我怎麼說你怎麼辦!操!別問我為什麼!我干你老母的時候也沒告訴她為什麼!」
陳青哆哆嗦嗦將手機砸在桌面,腦袋裡滿是蕭齊剛才的話。
「等她十八歲趕緊送出國,國外相對來說能安全些,也不對,媽的,國外也有黑社會,而且家家戶戶都有槍,要是女兒在那邊出了事…遠水難救近火,操***,這個世界難道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麼!該死的黑社會…」
非常諷刺,陳青作為蕭氏大頭子,卻想為自己的女兒尋找一塊未受污染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