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市和平路警察局。
蕭齊跟著那名叫張雲生的警察來到局子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
張雲生揉搓著雙眼,長年熬夜使他的眼球泛出一片血絲。跟他一樣值夜班的還有六名警察,五男一女,女警笑道:「明天,你不是要跟女朋友逛街麼,還出夜勤,小心她不滿意你的活啊。」
張雲生端著咖啡,好脾氣地笑了笑,「年輕力壯的,我怕什麼呀?坐吧。」張雲生指了指辦公室的木板凳讓蕭齊坐下,問道:「你在什麼地方發現那兩個女學生,我要具體的地點和時間。」
蕭齊心中有些煩悶,如果他一早知道會惹上警察,還不如直接將那兩個女孩送回總部。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可轉念一想,萬一女學生在總部出了什麼事,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想什麼呢?問你話吶。」張雲生坐在桌上。
「其實,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蕭齊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張雲生,與現實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隱藏了自己的流氓身份。
聽完後,張雲生忽然感覺事情並不簡單,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教師,深更半夜跑去酒吧喝酒也就算了,還多管閒事,對方是五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看眼前這位,似乎弱不禁風,怎麼將女孩救下的?還有,他為什麼要撒謊,說是在路邊遇到的女孩呢?疑點太多。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撒謊?」張雲生一臉正色。
蕭齊苦笑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請你一定要相信,下藥的那個人不是我。」
這時候,圍攏過來一男一女,男警察道:「現在的老師,真不像話,虐待,猥褻學生的案子我們先後辦過不少,我看這個也是**不離十。」
「放屁!我是好老師!」蕭齊怒道。被張雲生強行摁在椅子上。喝斥道:「你給我老實點!他只是懷疑。又沒說就是你干地。你激動什麼呀?做賊心虛?」
女警冷笑三聲。嘴巴裡蹦出八個字——「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蕭齊握著雙手。閉目沉思。先前喝進肚子地酒精。此刻才開始顯現威力。他感覺自己地頭好暈。
「一切等那兩名女學生醒來就知道了。」蕭齊低聲道。
張雲生冷笑連連。「是不是你下地藥。明早見分曉。人會撒謊。但檢驗結果不會。我剛才派人去取了女學生身體和衣服上地指紋…」
「指紋!!」蕭齊徹底暈了。衣服是他幫那些女學生穿上地啊!
坐在臨時牢房中,蕭齊連連歎氣,這叫什麼事?做好事反而被扣上衣冠禽獸的帽子,難怪現在的人只關心自己,對旁人那麼冷漠,這是社會造成的不良風氣。
手機被沒收,蕭齊無法聯繫到外界,只能乾巴巴地等著,等待天亮。
一直在暗中保護蕭齊的巨蟒第一時間回到總部,叫醒了白觀音,在白觀音的電話轟炸下,蕭天虎、陳青等一票老大都被吵醒了,紛紛駕車趕往總部。
蕭天虎揉著朦朧睡眼罵道:「操他娘的,自從那個姓蕭的小子回來,老子連一晚安生覺都沒睡過,這次到底又是怎麼了?哈欠,現在才三點半啊,流氓越來越難混了。」
紅明仔單手抓著方向盤,剛在夜總會跟五名年輕女子『搏鬥』的他已然進入半昏迷狀態,在連續撞飛街邊三個垃圾箱後,蕭天虎在後面使勁掐紅明仔的脖子,怒罵道:「你他媽給老子醒醒!別睡了!我靠!一車兩命啊!」
另外一邊,陳青的狀態也不好,白觀音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跟第六任情婦在床上折騰,回想剛剛的畫面——
「龍頭出事了?」陳青原本壓著身下的美貌女子**的過癮,一接這通電話,小老弟頓時痿了。
美貌女子憤怒地一腳將他踹到床底下道:「真他媽廢物,混了這麼多年,連個老大都當不上,永遠都像哈巴狗一樣,聽說蕭氏現在的龍頭是個年輕人,做掉他!」
從地上爬起來的陳青悶聲道:「做掉他?你當是**啊!說做就做,那小子要是沒本事,白觀音會請他回來當龍頭嗎?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美貌女子赤身**地站在床上,喝道:「老娘見識短?要是沒有我,你他媽能混到現在這種地位嗎?你還真張本事了,敢跟老娘大小聲!」
陳青抓了抓原本就稀少的頭髮,賠著笑臉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別發火了,乖。」
「乖個屁!」美貌女子飛起一腳,陳青一把抓在手上撫摩,笑嘻嘻道:「別鬧了,我得趕快去總部,不定發生什麼事呢,沒準就是龍頭被人幹掉了,如果是那樣,哈哈…」
聽他這麼一說,美貌女子頓時如水蛇一般纏在陳青身上,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柔聲道:「最好是這樣…我也想當白觀音那樣的女人,老公,你要加油,別讓我失望,好不好嘛。」
「嘿嘿,好,一定一定。」陳青穿上褲子後,瞥了眼床上的**情人,挑起眉毛道:「不准穿衣服,等我回來繼續。」
美貌女子輕輕揉搓著胸部,賤笑道:「那你可得快點噢…」
「你個**狐狸。」陳青賤兮兮地出門了。
一件小小的**案,被牽動的不僅僅是警局、學校、黑幫、就連南海市張副市長都被驚動了,原因很簡單,那五個男孩裡,胳膊上有紋身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生兒子!
「你好糊塗啊,我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零花錢,你去叫妓女也行,幹嘛要幹這種事,人被帶走不說,你們還被拍了照…唉呀,我張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不肖子?有時我真想掐死你。」張副市長在屋內徘徊,心急如焚。
鼻青臉腫的張天跪在地板上,哭道:「爸,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想找點刺激,沒想到…那藥的副作用那麼大。」
張副市長使勁揉了揉太陽**,道:「還敢說下次?你先起來,這事有轉機,剛才我托朋友去醫院問了問,說是有位叫蕭齊的老師把她們送過去的,現在這個蕭齊已經被刑事拘留,只要你跟你的朋友一口咬定這事是他幹的,應該不會出大亂子。唔,現在嘛…只要安撫那兩位女學生的家長,再塞點錢給那賓館的收銀小姐…放心吧,那兩個女生的衣服不是你脫的吧?」
「不,我沒脫,是小劉他們幹的。」張天搖搖頭。
「嗯,還算你有點腦子,行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辦,至於那個蕭齊,唉,只能說他命不好,非要管閒事…」張副市長將兒子送出房間後,連續播打了三通電話,極廣的人脈關係網在此刻顯示出它的威力。
張副市長的妻子愁眉不展道:「老張,這麼干合適嗎?」
「現在還管合不合適?事情要是捅大了嚴重影響我的仕途,人家會在後面戳脊樑骨說我老張的兒子是個**犯!搞不好會掉烏紗帽的。」
「但平白無故就讓那個姓蕭的頂罪,也太過分了,如果事被曝光…」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得給網站的老陳打個電話,讓他把這事屏蔽了,以前三鹿案就這麼幹,可惜,鬧的太大,人該死怎麼也躲不過。咱們這叫雞毛小事,沒關係。」張副市長握起電話笑呵呵道:「喂,老陳啊,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