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是關於你跟鳳影墨的事。」
聽到鳳影墨的名字,沈妍雪眸光一亮,頓時來了興致。
沈孟自是看在眼裡,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為父知道你對他的心思,也知道你在怪為父,但是,為父是真的為你好。你有沒有想過,為何當初皇上會讓你跟輕羅國和親?」
沈妍雪看著沈孟,不知他為何說鳳影墨,又扯到輕羅國的和親上去,不悅地嘟囔道:「還不是因為父親是一品官員、位高權重,後幽沒有可嫁的公主,妍雪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之後,自然首當其衝。秈」
沈孟微微一笑,「是,的確是因為父親是一品官員,位高權重。」
沈妍雪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她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還有一半是因為鳳影墨,」沈孟忽然話鋒一轉,沈妍雪一怔,又轉眸朝他看過來,「你想,你、鳳影墨、皇上三人關係交好,你對鳳影墨的心思,皇上難道不清楚嗎?」
沈妍雪沒有吭聲。
她跟鳳影墨,皇上自然是清楚的,平素還開過他們兩人的玩笑。
沈孟睨著她:「既然清楚,為何還要棒打鴛鴦,將你遠嫁輕羅國?當然,你是重臣之女,可是朝中重臣不是為父一人,重臣之女也不是你一個,就為父知道的,皇上至少有三個以上的選擇餘地,但是,他卻偏偏選了你,你以為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沈妍雪疑惑地開口。
「因為皇上不想你嫁給鳳影墨,想徹底斷了你們兩人的關係。」
沈妍雪秀眉微微一蹙,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沈孟歎出一口長氣:「妍雪啊,你未經世事,不懂這君臣之道、帝王之術啊!為父兩朝為官、在這朝堂摸爬滾打幾十年,為父看得比誰都清楚啊。就算沒有和親,就算沒有夜靈,皇上也是絕對不會將你嫁給鳳影墨的。」
「為什麼?」
「如你所說,為父是一品官員、位高權重,鳳影墨又何嘗不是,他的才華和不羈,連皇上都忌憚幾分,若要說為父是皇上的左膀,他就是皇上的右臂,作為帝王來說,他需要左膀,也需要右臂,他需要左膀右臂互相制約、互相抗衡,卻絕對不需要左膀右臂齊心協力、融為一體。妍雪,你懂為父的意思嗎?」
沈妍雪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父親是說,皇上怕我嫁給影墨後,影墨會跟父親聯手?」
「是啊,自古以來,這是每個帝王都非常忌諱的,特別是像當今聖上這種剛剛登基不久的新帝,更是在意,皇上是為父看著長大的,為父是他的師傅,在為君之道上,他從小就懂得頗多,也頗有自己的見解,雖年輕,卻絕對是個有為的皇帝。你跟皇上是友人沒錯,可是在一個帝王眼裡,私人友情,遠沒有家國天下來得重要。所以,妍雪啊,你就徹底斷了對鳳影墨的心思吧,你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何況如今他也已娶親,你就更不能在他身上浪費感情了。」
沈妍雪蒼白著臉,搖搖頭,依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父親是說,將我遠嫁輕羅,將夜靈賜於影墨,都是因為皇上不想我跟影墨在一起,是嗎?」
「不然,你以為呢?」
沈妍雪身子微微一晃,忽然想起什麼,「那夜靈呢?夜靈是夜離的妹妹,夜離身為戒坊之主,可也是朝中重臣,皇上為何就不怕影墨跟他聯手,將權利坐大?」
「原因有二,」沈孟就像是早就想到她會這樣問,未有一絲思忖,「第一,因為夜離是太后的人,既然是太后的人,就注定成不了皇上的左膀右臂,換句話說,一個是太后的人,一個是皇上的人,這兩人在一起,只會是相互制約。這是明面上的原因,還有一個是為父私底猜測的原因……」
「是什麼?」
「可能皇上有自己的一套鉗制掌控夜離的方法,所以他不擔心夜離會跟鳳影墨走到一起。」
見沈妍雪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沈孟又微微一笑:「當然,這個只是為父的猜測,因為為父覺得,依照皇上的手段,若沒有十足能捏住夜離的把握,當初他應該不會答應太后,讓夜離做這個戒坊的坊主,雖然太后的面子不可拂,但是若皇上想要推諉,理由可以有很多,夜離不過是後宮的一個太監,就算位高至內務府總管,卻終究是後庭之人,而戒坊卻是前朝之事,皇上完全可以以此拒絕,又或者以此說服太后,讓夜離在戒坊只做一個副職,太后就算心裡不悅,也定然
無話可說。所以,為父才會有此猜測。」
沈妍雪低頭絞著身前的衣襟,還在想鳳影墨的事,對沈孟的這一堆分析根本不感興趣。
睨著她的樣子,沈孟無奈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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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府
緩緩走在長廊上,鳳影墨抬頭望了望黑沉沉沒有一顆星子的夜空,面沉如水。
剛剛才收拾完準備回房的長安一個回頭就看到他從長廊裡走到院中,連忙上前打招呼。
「爺怎麼還沒歇著,可是有什麼需要?」
他們也是昨日才從緝台搬到這寧陽王府的,一切都還不熟悉,長安怕他不習慣,用東西不順手。
「沒有,」鳳影墨看了他一眼,「我就隨便走走。」
「那我去取了爺的大氅來,夜裡風大。」說完,作勢便走,被鳳影墨止住,
「不用了,你去睡吧。」
就是因為夜裡涼,風大,他才出來的,蠱毒還沒褪去,身上的那團烈火還在,他需要的就是這份寒意。
長安疑惑地看著他。
這洞房花燭夜,一人出來吹冷風?
難道夫妻二人鬧了不悅?
可這些他又不好過問,想了想又道:「初搬到此處,想來爺應該對此處還不熟悉,長安今日倒是整個府中轉了一圈,要不,長安就陪著爺走走?」
鳳影墨眉心微攏,淡聲道:「不用了。」
長安見狀,便也只得作罷,施了個禮就回了房。
鳳影墨一人走在蒼茫夜色中,寒風冷冽,紅袍簌簌。
王府很大,除了府中林木,其餘的全都是新裝修的。
他一處一處走過。
將整個王府都轉了一圈之後,他來到前院。
兩個守夜的家丁見到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等反應過來想要行禮就被他揚手止住:「你們先下去吧。」
待二人退下,鳳影墨打開紅木朱漆大門,拾步走出。
走到門口,他頓住腳步,轉身,抬頭看向豪華大門門頭上的牌匾。
鳳府。
龍飛鳳舞,是當今聖上陌千羽的字。
微微失神了片刻,他收回目光,彎了彎唇。
徐徐轉身,他看向遠處蒼穹。
長街無底,街燈稀落,目光所及之處,他看到前方街道的盡頭,一輛豪華馬車尤為醒目。
細細一瞧,他便認了出來。
是當今皇上陌千羽的龍輦。
今日來鳳府,便是乘此而來。
怎麼現在才離開?
從鬧洞房結束到現在已有些時辰了,陌千羽做什麼去了?
發生了什麼嗎?
微微擰了眉,他又看了看左右,並未發現其他,一人站在風裡靜默了一會兒,轉身,準備回府,忽然,腰間一熱。
不知從哪裡衝出一個身影,自身後將他攔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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