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帶著陳玲,來到一家他們常去的酒吧,亦是狼頭的地盤。
一間他們包了快兩個月的專用包間。這兩個月裡,他們約會,大多都在這裡。她一吐她的煩悶,訴說她在艱難。在狼頭那裡,如何不順。
他說他如何被同事排擠,他們怎麼針對他。
看起來就是一對怨男怨女,他們一起報怨生活的不公。然後很自然的貼近,走到一起。至少,表面上看,的確是這樣。至於到底如何,只他們自己知道。
要了很多的酒水,「今天,不醉不歸?」
「不管怎麼樣,我總是陪你的。」陳玲依舊一副小意溫柔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這一段時間裡,看著他對她怎麼怎麼她,卻總讓她不放心。又不敢對他這樣,意志堅定的人,隨便用異能。醉酒,到是個好機會。
吃吃喝喝,中間兩人還出去賭了一把。回來了繼續喝……兩人都有心灌醉對方,自己喝得亦十分痛快。
很快,便全都露了醉態。
白炎平日裡從不喝酒,猛不丁這麼喝,反而不及陳玲,先一步撲倒:「不醉不歸!不醉不歸……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比百里卿要晚一步?為什麼不是他更早認識妙妙?為什麼走進她心底的人,不是他?
「炎,你醒醒,醒醒啊!」陳玲甩頭,眼神微微迷離。可深處卻藏著得意。「炎?」
白炎勉強睜開眼,迷離得衝著陳玲嘿嘿笑了一下:「是你啊!」撲的一下,又趴下了。
陳玲呼了口氣。踉蹌著進了洗手間,用冷水狠狠的撲了撲臉。清醒的差不多了,才復又出來:「白炎。」
「嗯。」
她費力將他扶起,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白炎,看著我。看我,看我是誰?」
「玲玲?」白炎猛的抓起杯子,往她面前一送。「來,干。」卻因為太過用力,杯子裡的酒全都灑她的身上去了。
酒氣瀰漫,他身體又吃不了力,猛的磕賂前,撞向她。「我沒醉,不酸不歸。」
陳玲費盡全力才將她扶穩,「看著我,白炎,看著我。」
白炎勉強睜開,對上一雙黝黑的眸,那眸裡,好似有著漩渦的深淵。將他往裡面吸,往深淵裡拽。
想眨眼,太費力。他便放任著,被拽下去,吸得最底下。不管那是夜空,還是深淵。
「你是誰?」溫柔的好似母親般的聲音,在他的心底輕問。
白炎覺得,自己此時該睡著了。正做著一個不知未來為何的夢,這可能是美夢,也可能……是惡夢。
「白炎。」那聲音太過溫柔,溫柔的他,不想拒絕。
「多少歲?」
「三十歲。」
「哪裡人?」
「華夏。」
「家裡還有什麼人?」
「沒有人了。」
陳玲眼神閃了閃,捏了下指尖,又繼續問:
「秦蝶是你什麼人?」
「學生。」
陳玲意外的挑了挑眉。
「百里卿,是你什麼人?」
「病人。」
「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因為治療不當,徹底毀了根本。如無特產兒藥,最多再有兩年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