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走後,艷陽總是不安。()高凌曾經在海邊,用及其可怕的口吻親口告訴他,他是絕不會放過柳漫飛的。可是柳漫飛同樣是高凌血緣至親的哥哥,他不可以殺他。
思來想去,只有將柳漫飛約出來。倘若他還有一點點良心,就顧念在他這個親弟弟苦苦相勸的份兒上,浪子回頭。
到那時,他是絕不會讓高凌傷害他的。
轉眼來到初七,艷陽一大早起床,梳洗整齊後,準備出門。皓月突然擋在門口,嚴肅地看著艷陽。
艷陽皺眉,問道:「你是要阻攔我?」
皓月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要再次提醒你,柳漫飛是一個連父母都可以殺的人,你千萬要小心!」
艷陽歎息一聲,對著皓月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會小心,不會叫他傷害到。」
皓月便點了頭。艷陽走了,走到客棧不遠處的海邊等著柳漫飛。皓月站在窗子旁,可以清楚地看到海,也可以看到矗立在海邊,一身黑色裝扮的艷陽。
那狐裘是高凌買給他的。皓月想著,不禁微微蹙眉。高凌,你怎麼還沒有來?
就在皓月祈求高凌快些到來的時候,柳漫飛卻已經出現。他身著藏青色的裌襖,腰間插了一把長劍,走近艷陽,與他面對面相見。
寒冬的風一陣陣吹過,夾雜著海水的潮濕,陰冷陰冷的。然而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彼此打量著。
從沒有想過會站在一起,以兄弟的身份。該如何感慨呢?
柳漫飛打量著艷陽,心裡面想著自己究竟與他哪裡像了。最後的結論,是沒有一處相像的。
「艷陽還是聶天?」
「隨便你稱呼。」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世?」
「我去了問柳山莊,當時你爹還沒有死。」
柳漫飛突然冷哼一聲,說道:「你知道他不是我爹,我爹叫聶明莊。」
艷陽皺了皺眉,說道:「可他是撫養你長大的人,你竟然對他痛下殺手?」
「如果你知道你的養父就是殺了你全家的始作俑者,你會怎麼辦?當做沒事人一樣,繼續喊他爹?還是一走了之,忘記自己是誰?哼,這都是懦夫的行為。我不是懦夫,所以我殺了他。」
艷陽的面色沉重,他搖著頭問道:「那你的母親和妹妹呢?她們何罪之有?」
「她們是柳向南的妻子和女兒,雖然都不純潔,可究竟是他的家人。他殺了我們全家,我也殺了他的全家。」
高凌說得沒錯,柳漫飛真得很凶殘。這樣的一個人,他有可能說服他,放下屠刀嗎?
「既然你現在已經報了仇,便也忘記過往的一切,安分守己地做你的莊主,或是隨我一起,隱居山中,如何呢?」
柳漫飛眸子一寒,說道:「艷陽,什麼叫安分守己?你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艷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知道你對武林盟主之位存有野心,為了成為盟主,你會不擇手段,對嗎?」
柳漫飛一愣,瞇起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