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準備的東西多,高凌大清早就帶著智可出門了。原本智可還要帶上皓月,皓月只是說自己身體不適,推脫了過去。其實她是要留下來陪艷陽,她知道艷陽一定很難受。
果然,艷陽不吃不喝。只是站在窗邊,看著高凌與智可手拉著手慢慢消失了蹤影,便依舊看著消失時的方向。皓月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看著,不由得歎息萬分。
「不如就說出來吧,他那麼聰明,早晚也會查出來的。於其叫他經受突如其來的打擊,不如現在慢慢告訴給他。縱使痛苦,相信有智可在,他也會挺過去的。」
艷陽搖搖頭,一雙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盈盈的淚光。
「不能說。他查不出來的,因為那個人是他鬥不過的,除非那人自己站出來,不然高凌一輩子也查不出他是誰。」
「那高凌豈不是無法跟皇帝交差,會有性命之憂嗎?」
「不會的。他一定會找到行刺皇帝的刺客,卻永遠找不到刺殺父親的人。所以他不會死,也不會受到傷害。」
雖然聽不明白,可皓月知道這必定跟艷陽隱藏的秘密有關,所以她只是拍著艷陽的肩膀,搖著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寫信交給智可,倘若智可不小心說漏了嘴,高凌還是要知道的。」
艷陽不語了。
是呀,既然相信高凌不可能找到那個人,為什麼還要寫下一封信?他還是害怕的,是害怕高凌那過分的聰明,還是害怕命運真得會將他們玩轉到底?如果命運真得也像捉弄自己那般捉弄高凌,到那時,高凌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豈不是要鑄下大錯,要更加痛苦?
想著,艷陽長長歎息。皓月便依偎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給予他安慰。只是這安慰,無法平靜艷陽糾結的心,也無法擋住命運早就安排好的悲劇……。
高凌拉著智可在潯陽城閒逛,天有些陰,路上也是行人稀少,店舖顯得冷清,兩個人倒是可以悠閒地挑選。
潯陽也不算是個大地方,貨品自然並沒有皇城中的精美。高凌當了半年的窮人,一下子有錢了,過往的生活習慣也都回到他的身上,對什麼都挑挑揀揀起來。
智可白了他一樣,下令不准他插手,親自掌管大權。效果不凡,很快他們就採購妥當了。
智可給自己買了一件白狐裘,純白色的很是高貴。高凌的是一件紫色,她覺得高凌穿紫色衣服很有氣度,儘管他本人不這樣認為。艷陽是一件黑色的,皓月是一件淡黃色。加上皮帽、棉襖,光是穿戴就裝了一馬車。
高凌挑著眉毛說道:「夫人,我們這是置辦行禮,不是置辦年貨。你買這麼多,怎麼拿呀?」
智可不理他,依舊自顧自的買著。「你激動什麼,這裡都是送給艷陽大哥和皓月姐姐的,我們的很少。」
高凌抽動一下嘴角,看著少了一半的銀票,感歎道:「怪不得艷陽把銀票都還給我了,因為他知道有你在,銀票放在誰身上都一樣。」
「你小氣什麼呀?艷陽大哥和皓月姐姐幫了我們多少忙呀?你還對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買點兒東西又算什麼?」
「是,是,你是大人,你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