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早上,溫度降到冰點以下,高凌穿好了衣服,轉過身見智可還賴在被窩中,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高凌。
高凌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冷,不想起來。」
「難道你要在這裡賴上一輩子呀?快起來,我們還要去辭行呢。」
智可嘟嘟著嘴,說道:「那你把衣服捂暖和了,再遞給我。」
高凌歎了口氣,他認為這世上他最大,可是他錯了。這世上最大的是他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的他的女人。所以老大說得話,他除了照做,還能怎麼辦?
將衣服放進懷中暖和著,自己卻冷得呲牙咧嘴,而床上那個始作俑者還不忘嘲笑他。衣服暖和了,高凌把它們塞進被窩中,智可便像一隻蟲子一樣,在被窩裡面蠕動著,一點點穿好。這才掀被子下床。
高凌趕緊拾起長皮坎肩給她套上,皺著眉頭說道:「等進了潯陽,給你買件狐裘,省得這麼冷的天,再把你給凍壞了可不行。」
「你有錢了?」
「是呀,你艷陽大哥把我遺落的銀票都拿回來了,所以現在我們很有錢。」
「那你也得給皓月姐姐和艷陽大哥買一件。」
「知道了,知道了,一個都不會少的。我們先去跟他們辭行,然後就去買。」
面對他們突然的辭行,艷陽和皓月自然不捨。然而就像高凌說得那樣,他和皓月既然不會繼續查下去,就沒有必要四個人再呆在一起了。
只是,柳向南一死,艷陽便不希望高凌繼續查下去,因為這其中暗藏著只有他才知道的命運怪圈,倘若高凌真得查出來什麼,最終受到傷害的只是高凌自己而已。
而真若如此,那他半年來忍受的痛苦又是為了什麼?
「高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這件案子了?」
艷陽知道這句話他問得很傻,可他必須要問。他不希望高凌受到任何傷害,由於他自己的執著而加俯於身的傷害。
可,他也知道高凌的回答。
「艷陽,你心灰意冷那是你的事。可這案子我還要查下去,南宮智口中的『大官』一天不落網,我就一天別想回去。搞不好皇帝還會嫌我查案速度慢,一句話結果了我的小命也不一定。還有智可,她爹還天牢中,等著我帶回真相救命呢。」
聽了高凌的話,智可也一個勁兒的點頭。艷陽歎口氣,緩緩說道:「只是這真相卻是雙刃劍,你必定要受其所害。高凌,我不會害你的,你就聽我的,放棄了吧。」
「啊?!」高凌眉毛挑得老高,腔調怪異地問道:「艷陽,你說話還真得越來越像出家人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的?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你大可以說出來呀?年紀大了,有什麼話總是悶在心中,對健康有害的。」
艷陽搖搖頭,只是看了一眼智可。智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艷陽大哥是在叮囑我那封信的事吧?智可想著,點了點頭,告訴艷陽她記得那事,一定會按照他的指示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