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深夜,高凌回來後一句話沒說,只是坐在石桌邊,從懷中逃出那張地圖,鋪開來看。然而僅靠著月光,怎能看得清楚?高凌俯著身,一雙要貼到地圖上了。
皓月拿來盞燈,放在石桌上。高凌依舊看著地圖,皓月也沒有打擾他,只是對著站在房門口的艷陽輕輕搖頭。
艷陽走過來,見高凌看的正是錦衣衛大營的地圖,不禁問道:「你去錦衣衛大營了?」
高凌「嗯」了一聲,隨後緩緩說道:「我在天黑後進去了一趟,大營的守備一如往常般森嚴。我是從東南方向進入,雖然潛進了密庫,也不到半盞茶時間,隨後險些被人發現。幸虧大統領的帳篷挨著密庫,而他今夜又恰巧不在,我躲在裡面,才算逃過一劫。」
艷陽與皓月對望一眼,便又看向高凌,艷陽很是嚴肅的說道:「太冒險了,你剛剛跟智可吵了架,心情難免不好,此時怎能冒冒然闖入錦衣衛大營?倘若……。」
一番說教還沒有結束,高凌便將雙手狠狠拍向石桌,站起身喝道:「艷陽你夠了,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隨便教訓我?!我還沒有到需要你擔心的地步,所以請你以後也不要再用剛才的口吻跟我說話,你聽清楚了嗎?!」
艷陽怔怔地看著高凌,啞口無言不是因為無話可說,而是因為不能說。所以他只有忍著心中的那份疼痛,咬著嘴唇怕自己脫口而出。
智可聽到皓月的喊聲,下床推開門縫看向院中,正好看到艷陽跟高凌說著什麼。見到高凌,她的心不免難受。剛剛的雖然只是夢境,智可卻清楚那樣的事的確發生過。就算那是在他認識她之前,可她又怎麼能不介懷?況且那個被他玩弄後拋棄的女人是她的藍姐姐呀!
正在黯然難過,突然就聽到了高凌拍案而起,朝著艷陽大聲呵斥。因為先前他們說話的聲音小,智可並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此時見高凌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不免猜想是艷陽因為他們的事在說教,高凌才會生了氣的。
眼淚一顆顆落下,智可滿心的委屈。他憑什麼生氣?做錯事的明明是他,他又有什麼資格發脾氣。智可本就是愛恨分明的性格,此時見高凌的樣子便忍無可忍,衝出房間,在跑到高凌身前緊握著雙拳不斷敲著他的胸口,哭喊著:「你這個大騙子,對艷陽大哥發什麼神經?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我就站在這裡,要打要罵隨你的便!」
說罷,捂著臉大聲的哭著。三個人都被智可的舉動嚇了一跳,之後見她這般便也只有傻站著任她發洩。高凌皺著眉看她哭得很凶,不由得伸出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誰知智可卻倒退一步,哀怨地看了高凌一眼,便哭著跑出了院門。
高凌恨恨地將手收回,側過頭,因為強忍著憤怒長長歎息。
「你在幹什麼?她這樣子跑出去很危險的,快去追她回來呀。」艷陽這樣說話,高凌瞪了他一眼,隨後抿了抿嘴唇,輕歎著飛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