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聽了艷陽的話,只是微微一笑。「這你就錯了。你留下來不但我們不會死,你們也可以活,而且我與智可還會助你一臂之力幫你找出殺父仇人。」
艷陽終於是轉回了身,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高凌,上上下下地打量。這個年輕俊美又透著一股子邪氣的少年,竟說可以扭轉局勢?
「你要怎麼做?」
高凌見他鬆口了,便坐下來,同時拍了拍桌子說道:「大家都站著幹什麼,來,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智可趕緊拉著皓月坐下來,艷陽看了他們三個之後,也坐了回去。
高凌待眾人坐罷,這才說道:「我們現在首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武林這個是非之地,找一處清靜淡雅的地方休整一下。」
「可我們要去哪裡?」皓月焦急地詢問。她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位公子可以幫助他們躲過危機。她的直覺不錯,高凌的確能幫助他們。
「去我家。」
「你家?!」皓月吃驚地發問,艷陽則是皺著眉頭,智可也巴巴地看著高凌。高凌究竟住在哪裡,為什麼去了他的家便能躲開祭跡峰和江湖人士的追殺?
「你家住在哪裡?」
高凌卻含笑,神秘地說道:「去了你們就知道了。」隨後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看了看時辰,便笑著說道:「等到天一亮,我們就去海邊,我帶你們去我家。」
海邊,他家?難道他是龍王三太子,住在海裡嗎?智可與另外兩人同樣的茫然,可怎麼問他也不願再說一句話。
這一夜過得尤為漫長。他們要提防祭跡峰的殺手,還有艷陽的傷,血已經浸透了衣服,將它染紅。別人看來觸目驚心,高凌卻懷念起他原本的那件紅衣服。
這樣煎熬了一夜,誰都沒睡。終於到了次日清晨,一行四人來到海邊。高凌找了一艘船,給了船家很多的銀兩,船家自然高興,忙問他們要去哪裡。
「幻靈島。」高凌說。
「幻靈島?可,小的不知道在哪裡。」
「我來指方向,你只負責開船就行了。」
船家應允,四個人紛紛上船,大船便在朝陽的光輝下緩緩駛離海岸。
天氣極佳,海上微波蕩漾,海風清爽宜人。高凌呼吸著久違的新鮮,不免想起上一次坐船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
智可沒有他這樣的悠閒,因為第一次坐船而暈得一塌糊塗,扶著側板吐得稀里嘩啦。皓月則是站在她的身邊,不斷地捋順著她後背。
艷陽走到高凌的身邊。「劍聖的兒子為什麼要幫我這個殺手?」
高凌微微一笑。「我雖然是劍聖的兒子,可我也是朝廷的命官。我奉皇帝密旨,調查十七年前聶明莊將軍被殺一案。你是聶將軍的兒子,我當然是要幫你的。」
「已經過去了十七年,皇帝為什麼要查這個案子?」
「聶將軍是他的心腹愛將,皇帝自然對他的死耿耿於懷。如今再也忍受不住,命我無論如何也要查出此案的真兇。」
一句話,半句真,艷陽卻並不知道。他只是感慨這樣的巧合,叫他邂逅了智可,認識了高凌。然而所有人卻都不知道,這巧合又何止一件?他們彷彿被一根根無形的繩索牽引,終究逃不開那控制著繩索的命運。
「你與智可也不是兄妹。」
「當然不是。」
智可這時已經轉過身,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息,一邊喘一邊還不滿地說道:「原來你真是劍聖的兒子,你還騙我說你不是,你這個……。」
話還沒說完,智可便又轉過身開始乾嘔。高凌雙手交叉抱胸,搖著頭微微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