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上好的客房,一張上好的八仙桌,四個表情各異的男女分坐在四方,不言不語,氣氛顯得很尷尬。
最後還是艷陽開口說話了,畢竟他來就是聽人說話的。「葉叔叔究竟說了什麼?」
智可因為被抓了個正著快要羞死了,聽了艷陽的話依舊不敢抬頭。高凌托著下巴笑呵呵地說道:「智可,你艷陽大哥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呀?」
智可猛然抬頭瞪著高凌,看到他一臉的無所謂都快要氣死了。心想著還不都是因為你,我才要如此尷尬?
「高姑娘,你快說吧。」
艷陽又催促了一遍,智可這才清了清嗓子,將葉訓告訴給她講了一遍。難為她總是丟三落四的毛躁,竟真得將葉訓的話一字不落地傳給了艷陽。
艷陽聽完後還是一陣的沉默,皓月知道他是在難過,畢竟葉訓提到了他的父親。艷陽這十幾年來對將軍府的事念念不忘,雖然他表面上不露痕跡,可皓月知道他有多麼在意。在意父親的死,在意家人的行蹤,在意仇人的真面目。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些,因為備受折磨。而他最為掛懷的,卻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是的,九年的時間裡,有二夫人給予的無私母愛,卻沒有親生父親給予的父愛。而今,他從葉訓的嘴中聽到父親其實是愛著他的,心中又怎能平靜?
許久以後,他才長長歎息,隨後站起來說道:「有勞高姑娘了,我們這就告辭。」說著就要走,皓月站起來滿臉的擔憂,只是艷陽說走,她便也會跟著走。
「艷陽大哥,你們要去哪裡?」智可也站起來,一邊問一邊瞪著高凌。你不是說過艷陽大哥一定會留下來跟著我們回家嗎?可如今他要走了,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呢?
高凌看著智可著急的模樣,也只是笑了起來。智可更是急了,終於是嚷嚷道:「你笑什麼,倒是說句話呀。」
高凌將目光移到艷陽的身上,開口說話了。「艷陽,你說你要走,可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走出房門?」
艷陽站住,只是雙眉緊鎖。皓月轉回身,焦急地說道:「高公子……。」
「皓月!」艷陽冰冷地打斷了皓月接下來要說的話,後者只有焦慮地看著他,微微搖頭。
高凌卻又是一笑。「你走得慢有兩個原因,一,你受傷了。谷既然要殺你們,定然是派了高手前來。你們經過幾番廝殺,已是筋疲力盡,加上你為了保護皓月而身受重傷,所以你現在根本就是走不動了。」
「艷陽大哥……。」智可聽到了高凌的話不禁擔心起艷陽來,他與皓月這次回去,果然是凶險異常。
「第二,你走得慢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江湖已經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仇人的事雖然有了些線索,但你們不是破案的行家,也是只有一頭霧水。所以你們不知離開闕燕客棧後,要何去何從。我的說得沒錯吧?」
皓月的臉上露出欽佩的表情,這位高公子果然不同凡人,竟猜的分毫不差。艷陽卻只是說了一句「告辭。」便又要走。
高凌站起來,厲聲說道:「艷陽,你竟還要走?真是任性之極!你出去這裡,等著你的只有死路一條。你倒是無所謂,可你身邊愛著你的女人怎麼辦?你的仇又有誰替你去報?!」
艷陽身子一僵,重新停下腳步,依舊不肯回頭,只是疲倦地說道:「可留下來又能怎樣?不過連累你們跟著送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