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11
糜子貞正感為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某人的身影。
「丞相既然來了,你直去向他要就是。」她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張仲季這次來的到是時候,她正不知道是給還是不給。
小姑娘愕然一回頭,見某人真的回來了,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討好誰了。
張仲季差點一腳踩空了,他進門的時候才發現門檻上面黑色裂開的印記,顯然是被某些東西造成的,但看糜子貞與甄洛兩人安然無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你不是要去參加喬家的晚宴麼,怎麼又回來了?」甄洛這會已經完全平復了心情,只是有些奇怪,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再不去可就算是遲到之人,難免有自持身份的嫌疑。
「要是晚點就不去了,反正宴會什麼的我也沒興趣。」張仲季小笑一聲,他倒是隱隱能看出來這小女子對他此次去往喬府有意見,待一眼看見糜子貞身後掩護著的土雷,又是心裡一喜,終於還是找到了,也沒出什麼事故。
「去或不去且稍後再說。」糜子貞只把事情丟在一邊,回身把存放著黑漆石的木匣子給抱了出來,「你這些是什麼東西?我早上給你清理房間的時候,差點拿出去扔了。」
也難怪她有這種想法,實在是這玩意長得太醜了,而且好端端的還放在床頭,弄得她還以為是某人昨晚喝醉了,不自覺的在某個角落裡撈上來的髒石頭。
張仲季又回頭看了一眼門檻爆裂之處,指指後回道:「你剛才應該看到了,就是那麼個東西,只要不經明火與碰撞,一般都很安靜的,來,給我拿著。」
「這般危險之物,你還是趕緊處理了,留在身邊總不令人安心。」糜子貞把木匣子返回給他,雖然知道他偶爾有些胡鬧,可是這些東西真不是鬧著玩的,只看那實心的門檻都被炸裂開來,就知道若是撞在人身上,恐怕不僅僅是受傷那麼簡單。
「既然要處理還不如都交給我呢,我保證一會兒都不見了!」小姑娘只看著一箱子黑石頭,眼睛都冒光了,這時候正跟著張仲季的身影寸步不離,她可是知道某人最聽糜子貞的話語,說是要處理那就是真要處理了,恐怕以後就沒得玩了。
「既然你們都在,那我就說說這個東西是什麼又有什麼用處。」張仲季隨手從木匣子裡拿出一個土雷,「我叫它土雷,能爆炸,你們剛才也看到了,爆炸的威力也是可大可小。」
「可大可小?」甄洛這時候得到一些有意思的猜測,「你的意思是,它的爆炸之力還可以更強一些,比如,比如說轟塌城門甚至寬厚的城牆?」
張仲季尷尬一笑,增大威力,以至於能爆破城牆,甚至能弄出真正的炸彈來,這自然是他的初衷,不過很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這些土火藥的進階方法,就算是加大劑量做成山大的土雷,也只能炸斷幾棵樹而已,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鐵器也才剛剛起步,更別說還得千把年才出來的鋼了,如今想做一個土炮出來都難以成行。
至於煉鋼之類的活計,某人一點都不瞭解,大概就知道要用到煤炭。
「轟塌城牆估計沒什麼希望,也許連城門都炸不開,可能也只能用來防身。」他越說越是顯得無奈,索性把土雷拿出三個來放進自己的衣袖,這也算是不得已之下的廢物利用,「要是遇到追殺或者刺客,只一個扔過去保證能逃得性命。」
「好吧,也算是有些用處,不過就這樣放在身上也太過危險了,你這萬一不小心自己撞到了怎麼辦?」甄洛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她私自覺得某人走路一般是不長眼睛的,真個一不小心摔倒了自己,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你既然能做這麼多,那不如做更多出來,反正你那麼多手下,人手一個那也能驚天地泣鬼神了吧?」小姑娘腦袋開竅了,突然就想起這個鬼主意了,因為那場景只要想一想就讓她激動萬分,真個比萬馬奔騰來的還要震人心魄。
甄洛少有的對她刮目相看了,這般想法還真是有可能,只看剛才那般聲響,當千萬個一起爆裂的時候,自然非比尋常,哪怕不能造成什麼實際傷害,但只是奪人氣魄一項已然足夠,她也不是個墨守成規之人,此時想來也是心中意動。
「你這東西做出來容易麼,能不能弄很多出來,比如說一萬個?」
「做這東西倒是不難,不過材料不夠,沒辦法弄出那麼多。」張仲季也有些無奈,賈詡幾乎把徐州所有的煉丹士都給搜了個遍,可能得到的炸爐之物也就這麼多了,全被他做成了土雷也只有二十來個,至於做成千萬個也只能想想而已,至少這幾年是沒戲了,那些個煉丹士的效率太低了,人數也不多,一年半月也只能弄出那麼一點點來,想要有實際用處,非得有突破性進展才行,這讓他之前的雄心壯志湮滅了不少。
「照你的說法,這東西只能嚇唬人而已?」甄洛問話的時候,大著膽子走過來拿起一顆土雷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又放了回去。
「我只能肯定的是,這東西威力到了極致可以直接轟平我們整個彭城!」張仲季略顯得有些激動,刀光劍影固然凸顯男兒熱血,但槍林彈雨又何嘗不是如此!
「你可能說得仔細些,何謂轟平?」甄洛對這個比較在意,聽語氣就知道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她自然對此有所領會,只是覺得太過誇大,怕不是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只要遭受了那種攻擊,不管人也好畜生也好,全都將在爆炸中化為煙塵。」
這話有些聳人聽聞了,糜子貞在一旁聽得微微皺眉,她下意識的就覺得張仲季是在說笑,這人平日裡也沒少弄出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很有可能這所謂的極致也只是他想像出來的而已,但是,她認真看了兩眼某人的眼睛,竟然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不是說真的吧,真有這麼厲害的東西?」甄洛也覺得難以置信,她再次伸手拿起一個土雷仔細看了看,又瞄了一眼不久前被砸到的門檻,怎麼看怎麼不敢相信。
「算了,就不說這些了,估計後幾百年都不可能被人造出來的,而現在也就只是這個黑乎乎的樣子。」張仲季抖了抖手裡的木匣子,這土雷被他弄出來的時候就長得醜,聚在一堆就更不用說了,當然,長的醜不要緊,關鍵是沒什麼大用,兩項加在一起就很讓人無奈了。
「既然幾百年之後都不一定有人能做出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說來你不信,我這人上下兩千年全部瞭然於胸。」張仲季拍拍自己的胸膛,似真似假的笑著,他今生真的算得上是上知兩千歲,下明兩千年的怪胎,只看有人信還是不信,反正他就是這麼說了。
「上兩千年你不說我也知道,那你和我說說下兩千年的事情。」甄洛也跟著他笑了,有時候她就是相信,相信眼前這個人能預測未來!
古往今來,那些傳說中的神人雖然都已消散,但未必就沒有那麼一兩個殘留在世間,也許這個人就是其中的一位,甚至已經八百歲了?
「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張仲季本來打算半真半假的吹吃牛,還沒看口就見她擺出一副狐狸嘴臉,瞄著自己笑得不可琢磨,這可讓他說不下去了。
「你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