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25
蔡琰、曹媛都是一愣,卻又都是臉色一變,她們一個喪夫不久孤身飄零在此,另一個也好不到那裡去,真正的家破人亡,算來竟都是孤家寡女一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之前只顧著催我成親,可於今親事已定,各位也是這半年歲,也都得找個好人家安身立命才是。」
幾個女子當中以蔡琰最為年長,二十一二的樣子,雖然算起來比他還小,可對於女子來說已經快到了嫁不出去的年歲,當然只是指一般的女子,如蔡昭姬這般才情與相貌並重的奇女子,只要有意,天下又有幾個男人可以抗拒?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要不是先遇到的是糜子貞與甄洛,張仲季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使盡心思去追求她,哪怕她有著所謂剋夫的名聲,又或者寡居在家,這些都不能掩蓋她那種絕世風華,算來也許只有後來的李清照能與她一比。
至於曹媛,這個因為父親選錯了道路而流落在此的千金小姐,也早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自從她上次趁著張仲季酒醉刺殺未遂,這些日子以來更是醉心於引導風氣,與蔡琰相似,她此時根本就沒有嫁人的心思。
兩個人遲疑著相互看看,終於還是蔡琰站了出來,推辭道:「書館的事情尚沒能夠議定,我心中難以割捨,談婚論嫁一事不知可否稍緩?」
張仲季既然開口了,她也無法拒絕,心中卻是隱隱有些苦澀,她們女子到底還只是附庸而已,也許某一天丞相一道口諭,她們就得下嫁給某個未曾認識的男子。
「我這裡也不行,城裡的儒生太多,我還要忙著引導她們評論時事。」曹媛也是小聲辭掉了,這也是她最近一直在忙著的事情,眼下曹操揮軍佔了洛陽與宛城,一時名聲大嘈,城裡的書生多是稱讚其有雄武之姿更是棟樑之任,她正想著辦法要抹黑這些事情。
「看看,你們催我的時候一個個吆三喝四,怎麼輪到自己了卻又都推三阻四?」張仲季隱隱知道她們兩個在憂慮什麼,正好今日也說個明白,「當然,這成親一事必須你情我願,昭姬、媛,你們與我一樣都是寡人一個,又都是兄弟姐妹一般,這事我自然要放在心上,不過到時候要嫁給什麼樣的人,也得你們先點頭,絕不會讓你們為難就是。」
「一切由丞相做主。」蔡琰稍稍一福身,心中隱隱有些暖意,曹媛也隨後點頭。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樣的,亂指鴛鴦譜一事可是要壞人品的,哈哈,這個。」張仲季說到這裡不由得看向糜子貞,他還真沒有給人指定婚姻的愛好,這可是有關一生幸福的事情,他還真不敢一言而定,哪怕他覺得如太史慈、管亥、臧霸、陳到、張郃、高覽這些人都還不錯,論到這,他這才發現,他手下竟然是一大群光棍!
「你的意思我知道,只是這種事情到時候還需要你出頭才是。」糜子貞把事情接了下來,不過她一個女人也不好直接參與這些事情。
「行,只要對的上眼,不管是誰,我去把他搞定!」
「瞧你說的這麼難聽,只要你放出那麼一兩句言語,前來求親之人肯定摩肩接踵。」甄洛就喜歡讓他為難,又是嬉笑著在一旁擠兌人。
「哈哈,那是!」張仲季舉手認輸,「上次答應過玲綺,不去相親之地玩耍,那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想我得去沛國看看她怎麼樣了,最好能把人接回來。」
「你親自去麼?」甄洛忍不住問一聲,她感覺這樣做有些托大,畢竟溫侯心思難測,萬一去了他的地頭,他一個心情不好把人抓起來甚至處理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是的,我這兩天準備一下就過去了,溫侯大人到底就那麼一個女兒,總不至於把我怎麼樣,我把叔至帶在身邊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張仲季這樣說著,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就覺得呂布不會拿他怎麼樣,至於呂布座下的宋憲等人若是有意為難,也有呂玲綺一旁相護,只要不被大軍圍殺,又有陳到在身邊,自然可保無虞。
甄洛皺著眉頭,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可他這般行事到底過於危險,思量了片刻卻想到了一個主意,說道:「此時離我們上次送去糧草已有三月,想必沛國境內糧草告罄,也是時候再送些過去,只等冰雪稍停,運糧的隊伍就可以出發了,到時候丞相隨同一起就是。」
「那就這樣說定了。」張仲季本以為甄洛會反對他這樣做的,沒想到人家倒是同意了,也就趕緊確認了下來,至於為什麼要隨同運糧的隊伍一起去卻也懶得多問,「那大致這樣說定了,這段時日先是書館一事以及相親一事都得麻煩你們了。」
「你早去早回就是,只是書館還得等你回來才能舉行開館儀式,還有你這次去了小沛,切不可像當初一氣之下拔劍而起,凡事要多多忍耐!」糜子貞忍不住特地囑咐一聲,畢竟上一次溫侯來了彭城,落腳不兩天張仲季這渾人就動手殺了他兩員大將,此次去了沛國要是再做下此等事情,恐怕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我知道了!」張仲季乖乖的應了一聲,也不過多解釋,侯成與宋憲也算是死的不明不白了,「那我先去看看禰正平怎麼樣了,也不知道賈軍師瞄不瞄得上他。」
「去吧,也算是你撿了個便宜,那人非是尋常人物。」甄洛知道此時的彭城魚龍混雜,如同禰衡這樣出眾的人物不知凡幾,只赫赫有名的就有荊州的司馬徽、黃承彥、龐德公、繆九公,更有一些老者是來自穎川書院,他們不僅自身精才艷艷,更能夠培養出如同郭嘉、荀彧這樣的天材,還有幾人卻是徐州本地的豪客,如張昭、魯肅等人,他們早些年因為戰亂離了徐州,今日又慕名而回,只是多是孤身而來,並不曾攜帶家人。
這般動作,甄洛知道這些人多是無意留在彭城,恐怕只是藉機會一會當世奇才而已,因此她有些矛盾,不知道該不該和張仲季說一聲,讓他出面試圖說服這些人留下,能留下一二當然是最好,怕就怕張仲季這個丞相去了,人家也不願意理會,空自落了顏面。
「妹妹,你怎麼這就同意丞相去沛國了?」糜子貞只待張仲季離開,卻回頭詢問甄洛一聲:「丞相安危事關興亡,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姐姐只管放心就是,這一次不僅要運送糧草過去,還要將揚威將軍坐下的一萬軍士也送過去。」甄洛因為早就知道以張仲季的性子可能要去沛國,所以好多天之前就想好了這個主意,「只讓太史慈、張郃、高覽等隨同丞相一同前往,並以精銳士卒運糧,又有一萬軍士隨在一旁,自然可保丞相安然返回。」
揚威將軍呂玲綺的座下本有一萬軍士,這一次確實可以藉機送過去,到時候帶回了呂玲綺自然就可以帶回了,算是一個不會虧本的生意。
「就你鬼主意多,那你早早吩咐下去,也要多注意一些,別讓丞相獨自離了大隊。」
「嗯,我到時候會囑咐太史將軍,他做事一向穩重,自然不會出什麼差錯。」甄洛雖然曾經質疑太史慈與一些老臣私下裡有來往,但是眼下張仲季這個丞相還是坐得挺穩的,那些老臣需要他這個人來聯絡諸侯討伐郭汜,是以在攻進長安之前,彭城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
相府一側,賈詡見了自薦而來的禰衡,稍稍試探了幾句已經大致有了幾分瞭解,正好讓他留在身邊幫忙處理一些雜事。
「賈文和,你把我的鐵盔弄到那裡去了!」
一聽這個聲音,賈詡忍不住鬍子一抖,看著進門的張仲季明知故問的模樣,恭恭敬敬的起身為禮,道一聲:「參見丞相!」
所謂的頭盔卻是指陳到,自從北海返回,張仲季就給他放假了,並慫恿他去討人家姑娘的歡心,不曾想這陳叔至一去不回頭,好些天了都不見人影。
「起來吧你。」張仲季遙遙一伸手將人扶起來,這賈詡總是處處小心,還如同當初相見一般,在禮節方面從來都不曾逾越,「怎麼樣?」
這一問無頭無腦的,賈詡卻是點頭,這意思是在說,尚可。
「正平,你就先和我們的軍師做著,他老家心裡可是深有韜略,若是來日你對自己的處境有什麼想法直接來找我就是。」張仲季笑著說一聲。
禰衡一抱拳表示明白。
「丞相,這是甄大人早些時候送過來的文書。」賈詡把桌上的一把竹簡抓起來遞給張仲季,他正想為上面的事情找這個不管事的人商量一番。
張仲季接過來翻開看了看,於今他在古文方面倒是稍有些進步,看得出來這是一封介紹天下人物的文書,在上面他看到了司馬微、張昭、魯肅甚至諸葛亮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