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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173章 一點波折 文 / 三分惡

    更新時間:2013-05-19

    劉備一陣尷尬,田楷是他相邀而來,也曾與他保證冠軍侯不是一個霸道之人,不曾想遇到這種情況,此事當真不知如何善了!

    「田大人何必如此急著離開!」張仲季難得霸道一回,自然不會這麼輕易了結,他話音剛落,只見臧霸與高覽雙雙堵在大門之外,橫刀立槍,凶神惡煞一般!

    這就是一場鴻門宴!

    田楷眼見無路可走,回身厲問一句:「你待如何!」

    「如今公孫將軍被困易京,可謂危在旦夕,你深受他的恩德,難道不想前去救援?」

    一提起被困在易京的公孫瓚,果真見田楷神色悲苦,張仲季連忙揮手讓臧霸等人退下,再次開口道:「田大人還請安坐,只待我張某人把話說完,是走是留,悉聽尊便!」

    此時此地又能如何!田楷憤憤然的回身坐下。

    「白馬將軍之名,我張仲季早有耳聞,想他當年策馬塞外,揚我大漢雄風,自是人人稱道,只可歎英雄末路,到此時困守一地,若不加以救援,恐怕命不久矣!」

    「冠軍侯可有良策?」

    公孫瓚之於田楷有活命之恩,他無時無刻不記在心中,只是此時此刻,哪怕明知道公孫瓚被困,他也無能為力,只因為青州與幽州之間隔著冀州,兩地之間可謂生死相隔!

    「你也知道鄴城大公子在我手中,對於袁本初此人我多少有些瞭解,他是個愛子之人,此時想必心急如焚,若是以此相要,他很有可能讓出一條大路來。」

    「當真?」田楷到底有些不信,軍國大事又豈是兒女情長可以相提並論!那袁本初也算是不可多見的一代雄主,怎麼會為了一個兒子,就誤了此等良機。

    「想必此時鄴城來的人馬就在路上,不日就能抵達此處,到時候自然能見個分曉。」張仲季忍不住暗自搖頭,田楷若真去了易京,就可惜了這麼一個忠義之人。

    「罷了,冠軍侯的意思,我自是懂得,也不必等鄴城的人前來,我手下就這麼一處人馬,而路途更是遙遠,恐怕不等我帶著他們趕回去,易京已經失守,我今日隻身快馬趕往幽州便是,只希望冠軍侯善待我手下的兒郎,若是有可能,多在此牽扯袁紹的人馬,我田楷感激不盡!」說完這話,田楷向著他深深一禮,出門而去。

    自古幽燕多豪俠之士!

    張仲季看著他的身影,下意識的沒有令人阻攔。

    沉寂了好一會,劉備當先歎了口氣,卻是長身而起,回頭看著身後的關張二人說道:「我兄弟三人早年受公孫兄弟恩惠,未曾相報,今日見他落難,自當傾力相助!」

    「大哥所言極是,不如我等兄弟隨同田大人一同前往!」關羽少有的睜開眼睛,對於公孫瓚他印象不錯,那是一個倔強的男人,嫉惡如仇,在塞外有著莫大的威名。

    而張飛更是直接,一拍胸膛,大喊道:「大哥,我們這就走!」

    見兩位兄弟都是贊同,劉備不再遲疑,直接抱拳請辭:「多蒙仲季厚愛,備自知不堪大任,今就當前往易京,與公孫兄同生共死。」

    說完更不等張仲季挽留,直接退出了縣丞府衙。

    「當真是條漢子!」太史慈一直沒有開口,直到此時才第一次說話。

    臧霸與高覽也先後走進來,都是看著張仲季不言不語。

    「你們都看我做什麼?」張仲季苦笑一聲,更是雙手一攤,他可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按理說劉備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怎麼這時候還會做此等豪俠之事?

    「主公,既然田大人與劉皇叔先後離開,那這青州該怎麼辦?」

    張仲季正在頭疼這事,本來是想把青州留給劉備鎮守的,這倒好,大概是剛才讓他為難了,又或者是被田楷影響到了,以至於他不願意再在這裡待下去。

    比他更為難得人很快出現了,只見孔融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左右一看不見了劉備,更是急切,忍不住哀歎一聲,根本顧不得多想,拔腿就往外跑。

    他要去把劉備給攔回來!要是這劉皇叔就這麼走了,這彭城從今往後必將尾大不掉,而這張仲季還有何人可以制衡?可憐劉皇叔那麼沉靜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不智!

    「行了,都不用看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張仲季站起身,看著孔融離開的方向直搖頭,當此時,他將一切歸結於天意,能不能將劉備留下只看造化了,之所以這麼豁達,只因為意外收得高覽,而張郃這員大將也近在眼前,有他二位相助,棄了青州其他地方,只是緊守北海,哪怕袁紹擁十萬大軍前來復仇,也照樣把他給殺回去。

    相對來說,守城總把攻城容易,將原來孔融坐下的三萬軍士留下來交給他們,再把北海城加固一些,只要不陣前反覆,就張郃一人可保北海無虞。()

    這就是大將的好處,一人可鎮守一方!

    張仲季自己眼前的高覽,只覺得此次前來北海真是太對了,哪怕為此徹底與袁紹撕破臉皮,可得到張郃與高覽二人相助,豈不是一件幸事,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值當。

    「高將軍恐怕有些日子沒有好好休息,這些天就在張將軍身旁守候就是,若是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下去就是,待他醒來,也順便告知我一聲。」

    「末將領命!」高覽答應的很乾脆,他正有些放不下張郃,暫且抱拳離開。

    「太史慈聽令,速速前去收編原田楷坐下軍士,與他們說明田大人去向,以及我彭城的好處,願意繼續當兵吃糧的留下,不願意留下的給予一些錢財,任其離去!」

    「末將這就前往!」太史慈呼應一聲,迅速轉身離開。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他倒是想先去勸說劉關張三兄弟留下,不過想一想雙方的立場,只能無奈的去了這個想法。只希望孔融能追上劉備,若是能勸他留下此地,那當然是最好,只因為他不想鎮守北海。

    在他看來,北海因地勢所限,不可能發生大的征戰,他留在這裡也只能是困守於此,而後幾年徐州發展的方向毫無疑問是南方,只有跟著張仲季去那裡才能建功立業。

    他也曾想到張仲季可能會留下張郃與高覽其中一人鎮守此地,不過這二人到底是新降之人,其後更將面對的人是袁紹,嗜咬舊主,正是陷人於不義!如此一來,適合在此地的人只有兩個,他或者臧霸,其中最有可能的卻是他。

    因為他的家鄉就在北海左近,早年更是在青州一帶走動甚多,對於此地的地勢瞭如指掌,正是不二人選,而臧霸守禦琅邪兩年有餘,以張仲季的性子很有可能給他換一個地方,其中最有可能的是下邳郡,畢竟曹操的人即將佔據整個豫州,下邳一帶已經不再安全,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前去佈置防禦,此人不是管亥就是臧霸,二者之中,管亥更早投靠,就更有可能代替他被放在彭城,而臧霸去往下邳。

    太史慈一路走一路搖頭,要是管亥隨後領軍前來,那自然是他管頭子更適合留在此地,而他回頭繼續鎮守彭城,不過此時戰事已定,想必賈詡與管亥不會領軍前來。若是再在此地增添軍馬,那就是明擺著讓河北誤會,我們徐州要和你決戰了!

    若真逼得袁紹不得不奮力一戰,以彭城此時的實力,恐怕還是稍遜一籌。

    而張仲季的心中此時也是百轉千回,等把臧霸等人也指使走了,他更是一個人來回走動著,猶豫了又猶豫,到最後還是決定不要這北海了,無論如何,他是一定要和河北隔開的,與曹操接壤已經很讓人難受了,於今又得罪了袁紹,要是再與河北接壤,早晚有一天會被被曹操和袁紹這兩位把兄弟給坑了!

    這樣一想,劉備可不能就這樣放走了!他三兩步走出大門,就往城東的營地走去。

    而此時,快馬加鞭的孔融已經追上了回到營中收拾東西的劉備。

    劉備正是面色發苦,見了他也只能苦笑一聲:「使君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你可真要遠走他方?」孔融眉目一睜,三言兩語脫口而出:「身為皇叔,你可知大漢安慰繫於你一身!又豈能如同凡夫俗子一般,逞一時之氣!」

    「使君教訓的是。」劉備也稍稍平靜,他剛才實在是被張仲季的作為給刺激了,擺下鴻門宴不說,更是當面強迫田楷交出兵權,如此咄咄逼人,又讓他這個中間人情何以堪!再有甚者,看張仲季的模樣,真不是初見的時候,那個稍有些青澀的娃娃臉。

    不屈!禍心!霸道!

    這些只有雄主才有的性格已經漸漸的在他身上體現,那張仲季已經可以算是一個合格的,富有野心的諸侯!又怎麼能不讓他從心底生起一股涼意。

    這天下已經夠亂了!若再加上這個人,誰可以重整江山?

    「他今日所為是有些過了,不過尚算坦蕩,以老夫看來還有可造之處,只待我早晚跟隨與他,時時說教,總能有些用處,斷不會使他走上邪道!」孔融說到這裡,見劉備隱隱釋懷,就回頭看著關羽和張飛二人,直說道:「你們兄弟自托付於幽州,與那公孫多有助力,提攜之恩早已報答,且此人狂放不羈,對於國家雖有功勞,卻無視天子與朝堂,非是忠義之人,也是他命該如此,賴不得別人!」

    公孫瓚在界橋大敗,之後收集各處錢糧退守易京,正此時鄴城生變,袁紹無奈之下返回,只留下二子袁尚領軍繼續圍攻,幽州各地縣城告急,遣人前往易京求救,而公孫瓚只顧自身安危,對此不管不顧,以致個處險隘先後失守,最後被困孤城易京,可以說白馬公孫到此境地,完全是他自私自利的後果。

    關羽和張飛二人默然無語,他們當初一起離開幽州,只因為白馬公孫於今已是個只顧自身福祉,無視忠誠與大義之人,相處日久,難免心中失落,是以接到天子詔書,哪怕明知道可能有詐,也是放下一切,快馬趕往彭城。

    「我觀他並無意佔據青州,皇叔就是離開也無處可去,不如留在此地與老夫內外相合,若是能僥倖扶持天子上位,豈不比負氣而走來得暢快!」

    「使君所說,備自是明瞭,只是剛剛以開口請辭,此時留下難免……。」劉備顯得很是為難,畢竟剛剛一怒之下,話都說出口了,此時反悔,多少有些難以回轉。

    「只要玄德兄願意留下,我張仲季自然是求之不得!」

    帳外一聲長笑,張仲季擺著個笑臉,掀開營帳走了進來,到讓劉備等人無不面色尷尬,想必剛才的言語已經被他聽去了。

    還是張飛臉皮厚,當先一步擋在劉備身前,一勒膀子,乾笑兩聲:「仲季兄弟,剛才那話你也別往心裡去,我老張知道你是個好人!」

    「那是自然,我讓你們兄弟留在此地本來就是這個原因,又怎麼會介意?」張仲季不以為意的一笑,他這人有一點好處,就是不怕人說,「我是真的希望皇叔能留在這裡,今日這般作為也是為了來日你在青州能放開手腳行事,這般苦心,還望玄德兄體會。」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劉備一聲長歎:「我劉備妄作小人,多有得罪!」

    「大家都是為大漢效力,算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待這次弄清楚鄴城那邊的動靜,我自然會返回徐州,這裡的一切還有望玄德兄操勞。」

    劉備一抱拳應了下來,一時真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眼前這人似坦蕩卻不拒小人之事,似霸道卻往往聽得進規勸,似莽撞卻能體會細微之處,當真是非同一般之人!

    若是他年輕的時候不走上邪路又該多好!劉皇叔暗自歎息,要是這張仲季早年無知之時,不受賊首張角等人的蠱惑,不走上這條不歸路,而今也不會這般讓人為難!

    「走,翼德,我們去喝一盅!」張仲季見劉備有意留下,一時心喜,此次出兵北海算是完滿完成,只看後面袁紹如何行事了。

    「大哥,你看?」張飛一看劉備,對於喝酒,他自是無話抗拒。

    「既然是冠軍侯請酒,你只管去就是。」劉備無奈的一搖頭,因為是戰時,他之前給張飛下了禁酒令,此時形式剛剛安穩,也不敢讓他太過,索性回頭看著關羽,吩咐一聲:「雲長,左右無事,你也一同前往,別讓翼德喝醉了惹事。」

    關羽一點頭,抹了一把長鬚,將傳說中的青龍偃月刀隨手靠在帳中的椅子上,隨同張仲季和張飛一起,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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