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4
始終沒有開口的管亥突然站起身:「主公,你說玉璽在那,我和子義去把它搶回來,陛下既然在我們徐州,玉璽也該當是我們的!」
「都坐下,別那麼衝動,玉璽也只不過是一塊石頭罷了,這千百年來過手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誰成為真正的『真命天子』,更別談不食人間煙火,活個八百一千年的。」
「那主公為何突然提起玉璽?」管亥一想也是,又坐了回去,順口問了一句,「這玉璽又和淮南的袁術有什麼關係?」
「玉璽雖然不在袁術手中,不過我知道在誰手裡,我要做的是讓這人把玉璽交給袁術,你們猜猜若是袁術得到玉璽了會怎麼辦?」
「很有可能私藏。」陳群猜測道,又有些疑問,「既然主公知道玉璽在那,為何不想辦法收回?這是天子之物,只有陛下才能使用,為何還要讓給袁術!」
「有一句民謠,它是這樣說的:『代漢者,當塗高也!』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張仲季搖著頭說道:「『當塗』正是公路,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取代漢室的人當是公路。」
「袁術袁公路!」甄洛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天子,驚問道:「主公的意思莫非是袁公路得到玉璽之後會自立為帝,取而代之?」
劉協睜大眼睛看著張仲季,若是袁術稱帝,以此時揚州的實力,也只有身在冀州的袁紹能與之抗衡,只要他表示馴服,那大漢四百年江山就走到了盡頭!
「沒錯,以袁公路的為人,若是得到玉璽,必定會建國稱帝!」張仲季很肯定的說著,倒是表現的很輕鬆,袁術一稱帝沒有走向輝煌,然而就是他衰落的開始。
「冠軍侯,你要阻止他!」劉協少有的神情急切。
「不,我不會阻止他,還要讓他,等他稱帝!」張仲季笑道:「陛下也不用心急,我們大漢四百年江山早已深入人心,他袁公路若是稱帝,必然眾叛親離,我們正好興兵討伐,拿下淮南膏腴之地不費吹灰之力,到時候收回玉璽,順便讓天下諸侯看看,這就是叛逆的下場!」
「此事太過冒險!」陳群不太贊同,爭辯道:「就算袁術大逆不道,也必然有無數叛逆之徒與他為伍,倒時候氣勢更甚,必然尾大不掉,又有誰能把他拿下!」
「長文,你知道我為什麼害怕曹操麼?」張仲季反問一句。
「因為曹操麾下能人無數。」甄洛代替陳群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錯!」張仲季一點頭,「因為曹操本人文才武略俱佳,而他手下也是人才濟濟,古來爭戰靠的不僅僅是人數多寡,更需要大將的謀略,所謂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我們再來看揚州袁術,他本人且不說,你們可曾聽說他手下有什麼厲害人物?」
「這你就說錯了,揚州如張勳、紀靈、雷薄等人,那個不是大名鼎鼎!」甄洛一口道出這些人的姓名,她常年在外行商,天下豪傑的名號大都知道一些。
「哈哈,不是我狂妄自大,這張勳、紀靈之類的人物,論武功還不是太史子義的三合之敵,輪行軍作戰也比不過我們的管將軍。」
「主公廖贊!」太史慈和管亥抱拳,想說些什麼,卻也不好違了他的面子。
「何以見得?」甄洛卻是直言相向。
「紀靈比曹豹如何?」張仲季拍拍自己,「我這本事和曹豹也是相差無幾。」又一指太史慈,「而我與子義想比,卻不是他的三合之敵,這麼算來,對付紀靈、張勳這類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只是這麼一說,且不提太史慈面色尷尬,其他人等也有些無語。不過太史慈的武藝確實很讓人信服,只看他立在原地,任由呂玲綺來回衝殺卻毫髮無損就能看出來,這人就算對比溫侯呂布也差不了多少,至於行軍作戰,又有管亥這個老行伍在,勝不勝另說,至少不會大敗。
「你這麼一比,倒也有些道理!」甄洛笑著讚了一句,卻忍不住又倒了一盆冷水,「可曹操前兩次入侵我們徐州為何大敗而回?」
「是因為我們處於守勢!北方兵善功,南方兵善守,我們若是出兵揚州,哪怕一時獲勝,只要袁術據城死守,拖延日久,我等必定還是敗退而回!」
「可你覺得袁術會選擇守城麼?」張仲季追問道:「他的實力至少在表面上比我們強大,以他的性子,難道會選擇窩在城裡任我們在城外耀武揚威?」
「不會!」糜子貞回答了他,對於相鄰的揚州,她倒是比較清楚,而袁術什麼個性,她糜家也早已領教過。
「陛下,你覺得如何?」
「就按你說的做!」劉協狠了狠心,一點頭同意了,「若是我大漢還有希望,就算他稱帝,我們也能把他制服,若是就此失敗,也是氣數將近,天意不可違!」
「行,那就這樣定了,祭天之後,我就去安排玉璽之事。」張仲季見劉協也想開了,回頭看著糜子貞,「糧草多準備些,動員大軍的事也要開始進行,我們要在袁術剛稱帝的時候,出其不意,一鼓作氣打下壽春!」
「管亥聽令!」張仲季站起身,「你明天就領軍出發,先帶五萬軍士到郯城,一路上要盡量悄無聲息,到了之後在那裡駐紮下來,等候命令!」
「末將領命!」管亥大喜。
「主公,那我做什麼?」太史慈見管亥有了任務,連忙站起身。
「你和你的兩萬人馬留守彭城。」張仲季認真的說道:「彭城可是我們的根基,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彭城還在,我們就能東山再起!你可得仔細了,不能有任何差錯!」
「喏!」太史慈一抱拳,又坐了回去。
「長文,你過兩天去荊州一趟。」張仲季又吩咐陳群一聲:「代表天子去和劉荊州共敘宗室之情,順便與他結盟,說明一旦淮南有變,兩軍會盟共同討伐!」
「是!」陳群起身領命。
「洛軍師,你待會遇到前來述職的臧霸臧將軍,就讓他速回琅邪,領一萬人馬前去郯城聽令。」
「嗯,知道了!」
劉協見大家都有了事做,唯獨漏了自己,連忙問道:「冠軍侯,那朕做什麼?」
「到時候大軍南征,陛下隨軍前往,讓天下人都看看,咱大漢還在,天子更是英武非凡!」張仲季看著劉協有些瘦弱的身子骨,「這些天你先跟著丹陽兵好好操練一番,否則到時候腿腳不利索,拖了大家的後腿!我立馬把你趕回來!」
「保證不會!」劉協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御駕親征,也許有一天還能成就武帝的功業!
「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們誰還有其他的想法?」
等了一會,大家都搖頭,唯獨陳群似乎還有話要說。
「長文,有什麼事就直說,都是自己人。」
「主公,我想有一件事正迫在眉睫!」陳群正色說道:「而且非糜太守和甄軍師二人不能解決!」
「哦,說說看是什麼事?」張仲季有些疑惑,偷瞄了糜子貞和甄洛一眼。
陳群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主公如今已經二十又三,正當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張仲季一愣,這倒是正事,只是這陳群說此事只有糜子貞和甄洛才能解決,難道這是讓自己把她們其中的一個娶回家做老婆?
其實陳群的意思不只如此,他是想讓張仲季把兩人都娶了!之後彭城就清淨了,朝堂之上也不會再有女子和士大夫並列!算來真是一石二鳥之計,既解決了張仲季的私生活問題,又解決了他的煩惱。
半天沒人反應,也沒人說話,氣氛再一次詭異的安靜下來,太史慈和管亥正襟危坐,陳群一說完就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有劉協在那偷笑,而張仲季此時都不敢看糜子貞和甄洛,只是豎起耳朵留意二人的動靜,暗自卻有些心情澎湃。
糜子貞和甄洛的美貌自不用說,誰人見了不動心!他也曾在長夜漫漫無法入睡的時候臆想過,不過一見面卻沒有那個膽子當面追求,宅男都當習慣了!於今陳長文倒是遂了他的心意,探探口風也好,若是有戲,再上不遲!
「這事,確實只能由我和貞姐姐來解決!」良久,甄洛突然一笑,「就交給我倆,保證半年之內給主公找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為妻!」
一地的眼睛都抬了起來!張仲季暗自發暈,這是遇上會乾坤大挪移和斗轉星移的高手了!還是什麼口風都沒探出來。
陳群愕然之後,無奈的搖搖頭,石頭是砸出去了,可惜只打到一隻呆鳥,另一隻鳥見機得快,危難關頭,直接壓了一下樹枝閃過了。
「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我堂堂驃騎大將軍冠軍侯,難道還愁找不到老婆!」張仲季拍著胸膛,心卻是虛的,打遊戲他在行,追女人還真是兩眼一抹黑,還不如開燈繼續打遊戲去。
「就怕如此!」劉協小聲說了一句,也不顧張仲季殺人的眼光,大笑著跑了出去,他要去找伏皇后,好好說說這事!遠遠的還傳來他賤笑的聲音:「冠軍侯,這事就交給我了,我讓我家皇后給你物色一個!」
天子被帶壞了,張仲季有種自作孽的感覺。
「今天就說到這,大家都散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張仲季別過頭,趕緊開溜了,留在原地頗為尷尬。
大伙相互看一眼,也各自離去。
張仲季剛回到自己的窩,就遠遠的看見一個胖子堵在門口。
「難道是個想走後門的?當了兩年的官,還真沒遇到過,看來今天就要收些好處,也嘗嘗做官老爺的滋味!」張仲季暗喜,不知為什麼,他當縣令也好,太守也好,哪怕刺史也好,就是沒人找他辦私事,送好處什麼的。
「侯爺你可回來了,害我一陣好等!」糜胖子眼見張仲季露出身影,連忙迎了上來。
「額,是糜太守啊!」張仲季一驚,見是糜竺,立馬把笑臉收回,滿臉警戒的看著他,「你特意來找我,不會又有什麼好事吧?」
「確實是好事,何不請我進去再說!」
「不行,你先說,說了我再考慮請不請你進去!」
「這事只能在屋裡說!」糜竺肯定的說道。
張仲季見他不像開玩笑,無奈,一伸手,「請吧!」
「我說我的驃騎大將軍冠軍侯,你如今好歹也是一方諸侯,怎麼還住在這種小地方?外人見了還以為我們徐州窮的連粥都沒得喝呢!」
「你來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張仲季準備動手趕人了。這地方難道還小?五間房一個院子,有水有山,他還嫌大了呢。
可憐這個在十平的房子裡住慣了的人。
「別,別!」糜胖子連連揮手,「我就直說了,張仲季,你啥時候娶我妹子?」
「這話從何說起?」
「你別裝,你要是敢不娶,我糜竺今後就走不了,我待在你這,吃你的喝你的,直到死在你家為止!」糜竺朝他瞪眼。
「哥哥,我也想娶!」張仲季大聲喊道:「可是你妹子未必願意嫁啊!」
「我願意就行了!」糜竺氣呼呼的說道:「於今這天下誰不知道徐州有個糜子貞是你張仲季的女人!我那可憐的妹子就這樣讓你拖了兩年,於今已年過十八,再拖下去,你想讓她孤老終身不成!」
也難怪糜竺生氣,這時候,女子年方二八,正是當嫁之年,於今糜子貞已經二九一十八的歲數了,再不嫁出去,可就惹人閒話了。
「你答應算得了數?」張仲季放低聲音。
「當然算得,長兄如父,我做主了!你直說什麼時候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