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下了狠力,一口下去,愣是把容離的嘴角咬得出血。
這就是她所謂的報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可是記著的,剛才他咬了她的嘴巴,好痛的!
她也要讓他痛一下!
被她狠咬,容離背脊一僵。
幽深的鳳目睨著懷裡發怒的小寵物,她同樣睜大眼睛瞪他,怒火閃閃,白白的小牙齒還啃著人家不鬆口。
「我……咬……咬shi你……」她放狠話,可惜嘴巴裡含著東西,吐字不清。
傻不啦嘰的小丫頭,悶頭悶腦,之前得知她跟秦風一起來夜總會積壓在心頭的怒氣如同氣球被針戳破,一下漏完了。容離甚是無奈,內心歎聲氣,他捏著她的後頸,微微使點力,要把她拉開。
溫馨卻倔驢似的,死咬著不放,水杏眸裡清晰傳到著「咬死你」的堅定決心。
看著她,他就有種想笑的衝動。
大手落到她腰上,探入她的衣服下擺,輕輕捏了一下,他十分清楚,她最怕的是什麼。
果然,溫馨身子一顫,迅速鬆開牙齒縮回去,容離嘴角冒出血珠,她直直瞅著他的唇,見到流了血,霧氣氤氳的眸裡有絲悔意。咬了咬嘴巴,她又抬起手,幫他擦掉血。輕輕地,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痛了他。
那模樣,乖巧得能融化他的心。
細膩嫩滑的肌膚,軟軟的,暖暖的,手一碰到就不想撤開,容離黑眸沉了幾分,指尖繼續在她腰間摩挲,一張俊臉沒有表情,「你是咬上癮了,嗯?今天你咬我幾次了?」
上午咬他的手,這會兒牙齒印都還在。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有種清冷質感,他講的是事實,溫馨有點心虛,她嘴上雖說得狠,實際上哪捨得傷害他。
「是你……是你先做錯的。」她垂下眼咕噥著。
容離挑眉,「那你呢?你沒錯?」
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他還沒開始算賬,她居然敢挑他的刺!
兩手抓著他的袖子,仰起腦袋,他漆黑的眸子仿若千年寒潭,幽深莫測,牢牢鎖定著她。也許是酒喝多了,她心跳得有點快,身上有些熱,腦袋還很暈。
「我……你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她逃避話題,容離也沒繼續追問,反正今晚有的是時間收拾她。
「去我那兒。」
溫馨眼睛一瞪,睫毛眨了眨,她搖晃著頭,「不,不,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她是醉了,卻還記得,他的家裡有楚萱!
容離按住她,「由不得你!」
「你走開……容離,走開,我要回家。」她越發激動,小臉漲得通紅,卻被男人的大手按得牢實,傻貓仔似的撲稜,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也是徒勞,「容離,你混蛋,混蛋,混蛋!」
怨氣怒氣一上來,她又開始咬牙切齒罵著他混蛋,她也只有這個詞能罵。
容離眉眼一沉,車廂裡的溫度隨著陡降,籠著一股寒流。
「你就這麼討厭我?」他咬牙問。
溫馨拿拳頭砸他,「是,我討厭你……你混蛋,你瞧不起我,你欺負我,你把我當玩物,你是混蛋,混蛋……」
她情緒失控,眼淚簌簌滾落,容離皺緊了眉,眸光變幻莫測。
他瞧不起她?
他把她當玩物?
剛才她還說,他玩弄她?
他那麼精明的人,要弄明白她話中的含義並不難。上午她特地跑去公司跟他對峙,當時她的受傷,她的失望,她的怨恨,他看得明明白白……原來,這個笨蛋腦袋裡是這麼看待他的。
竟然以為他是一時興趣玩弄她?!
看著她淚水洶湧,心彷彿被她揪著,生疼生疼的。
一手把她攬到懷裡,輕輕撫著她柔順的秀髮,溫馨臉埋在他頸側,眼淚全部落在他身上,浸濕了他的衣服。
脖子上驀地一陣疼痛,容離皺眉,這丫頭到底還是氣不過,非要咬他才能出氣。
以前沒發現,她倒還挺倔的。
雙臂愈加圈緊她,深邃的瞳眸裡劃過無奈,繼而漫溢出寵溺,他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極淺的弧度,可惜溫馨哭得正歡實,否則她能看到男人笑了。
以及那僅為她展露的柔情。
醉酒加上哭一陣鬧一陣,回到別墅時,溫馨沒精力再折騰,耷拉著眼皮,軟綿綿地窩在容離身上。下了車,外面還飄著雪,有頑皮的雪花落到她臉上,冰冰涼涼的,她就往他身上擠了擠,容離把她摟得更緊。
來開門的是喬嬸,發現容離抱著個人,裹得嚴實,看不到臉,她驚訝,「……少爺。」
容離吩咐她:「去煮碗醒酒湯送到房裡來。」
「哦……好。」她沒敢打聽他帶回來的是誰,轉身去了廚房。
容離帶著溫馨往樓梯那邊走,迎面遇上從房間裡出來的楚萱和簡堯,楚萱眼裡的亮色在看到他懷裡還有個人時,瞬間沉寂下去。
簡堯先挑眉毛問:「哥,這是……?」
這個問題,其實有些多此一舉,能得到冷情的容離如此呵護的,除了那個小丫頭,還能有誰?
簡堯懂,楚萱同樣明白。
她緊抿起唇,如明月皎潔的臉頰頓時幾分蒼白,心裡猶如打翻了醋瓶,酸楚一下子擴散開,佔滿整個心房。
視線掠過他們,容離只淡淡說了一句,「她喝醉了。」
然後他便抱著溫馨上樓去。
「喝醉了?」簡堯喃喃道,溫馨她會喝酒嗎?還是和哥一起的?而且他眼沒花的話,哥的嘴巴受傷了吧,殘留有血跡呢?
他真是越發迷糊了,哥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啊,楚萱還在這兒呢……糟了,楚萱!
他神色一正,趕忙偏過頭去看楚萱。
感受到他視線移過來,楚萱揚眸,衝他笑笑,「我去幫忙煮醒酒湯吧。」
她眼裡有著收掩不急的失落,簡堯就皺起了眉,想要安慰吧,也不曉得該怎麼安慰,畢竟感情這種事兒,旁人講再多都無用。再者,溫馨和楚萱,他其實是支持溫馨的,因為容離真正喜歡的是她。
總之就是那句話,能讓容離開心的,他絕對無條件支持!
回了房,他先把人放到大床上,去衛生間放洗澡水,再折回來,給她脫掉衣服。
意識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把她抱起來,手在她胸前動著,輕闔的眼皮動了動,她半睜開眼,一手抓住他的手。
「你……你要幹嘛?」
容離輕道:「幫你脫衣服,等下去洗個澡。」
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際,癢癢的,她伸手去抓抓耳朵,仍舊抓住他的手不放,「……流氓,不准……嗝……不許你脫我衣服!」
洋酒後勁兒大,此刻她大腦完全被酒精麻痺了,連身邊的男人是誰都忘了,只聽到要脫她的衣服,她本能地要保護自己。
被她罵了那麼長時間的混蛋,這會兒更是給他貼上流氓的標籤,難道他在她心目中就那麼差勁兒?
容離臉黑了黑,卻更柔和了嗓音,「聽話,別鬧。」
他扒開她的小爪子,拉開外套的拉鏈,溫馨歪著腦袋倚在他肩頭,咂咂嘴,「你誰啊?」
「……容離。」
「哦……容離。」嘴巴幹幹的,她舔下唇,「容離是誰啊?」
「……」
「說啊。」
「……」
「你是啞巴嗎?」她擰著眉頭,巴巴望著他,「你怎麼不說話呀?」
她一個人嘰嘰喳喳,一連串的問題,容離知道她是醉得,就沒搭理她,專注地為她脫衣服。
「啊!誰把燈關啦!」眼前忽然一陣黑,她扭著嚷道。
容離嘴角隱隱抽搐了下,怕弄痛她,小心翼翼地把卡在脖子上的毛衣拉起來。
重見光明,她驚奇地呼一聲,「咦,燈又開了……嘿嘿……我又看得見你了……」
她傻笑著,拿手指去戳他的臉,容離頓時有種感覺,他抱著的,其實是個幾歲的小女孩。
由於她一直搗亂,七扭八扭,脫個衣服極其費勁,折騰好半天才把外衣全部剝掉,身上僅剩著小可愛遮羞。
凝脂一般的細嫩美肌,白生生,滑溜溜,嫩得好比剝殼雞蛋。他曾無數次愛|撫過,親吻過,擁抱過。視線貪婪地掃過她全身,眸底頃刻間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房間裡雖有空調,先前穿那麼厚,一下子脫得涼快,溫馨抖了下,抱怨:「冷!」
一聲嬌呼,迅速喚回他的理智,容離放下她,去拿了浴巾回來裹住她。正要帶她去浴室,有人敲門,估計是喬嬸煮好了醒酒湯,他只好先去開門。
溫馨蜷縮在床上,覺得口很渴,本來要叫他給她拿水的,可是他卻走了,她忽然就有種被人拋棄的委屈感。
容離去開了門,站在外面的人卻是楚萱。
他微蹙了眉心。
楚萱說:「剛剛煮好的,有點燙,先放會兒再給她喝吧。」
接過她手裡的托盤,容離聲色沉沉,「麻煩你了。」
楚萱的笑容僵了一下,明眸看著他,略略有些澀然,「……容離,你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
我希望,你對我,能像對她那樣!
可是你,為什麼做不到呢?
他懂她的澀然,卻無能為力,因為他放不下溫馨。
隨著她一句話,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凝重。
容離似乎要說什麼,屋裡傳來某人的呼喚,隱隱帶著啜泣,「容離……」
他即刻回過頭去,那樣的急切,諷刺著她的自作多情,楚萱也朝裡面看了眼,從她的角度能看到溫馨正披著浴巾坐在他床上,她旁邊放著一堆衣物,很明顯,浴巾下面,她該是赤|裸的。
嫉恨蜂擁而至,她狠狠掐著指尖,口吻淡然地對他說:「你好好照顧她吧,我先回房了。」
她的大度,讓容離有絲歉意。
他點點頭,「早些休息。」
「嗯。」
他剛剛關上門,就聽到「咚」的一聲響,心裡暗道聲糟糕,等他一回身,那丫頭果然是掉到地板上,正可憐兮兮地瞅著他,那淚光閃閃的眼神,像極了被主人遺棄的小寵物。
容離心上一疼,快步走回去,放下醒酒湯,趕忙把她抱起來,急急地問:「摔到哪兒了?」
他的關心,卻惹得溫馨「哇」的一聲哭。
「哪兒摔疼了?告訴我。」她一哭,就跟揪著他的心似的,容離後悔著自己的粗心大意。明知她醉得厲害,他還丟下她一個人。
奶白色的手臂緊緊攬住他的脖子,她哽咽著,「嗚嗚……容離……別丟下我……」
酒後吐真言,只有喝醉了,她才會坦白對他的思念和依賴。
眉心的皺痕更多更深,他安撫地拍著她的背,親親她的臉頰,柔聲道:「別哭了,我沒丟下你,沒丟下你。」
「可你走了。」
「我是去拿東西,你瞧,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她眨著長長的眼睫毛,想想他是回來了,這才止住哭,「那你……不許……不許走了。」
「嗯,不走了。」他抱起她,「我們洗澡去。」
「好。」她抽泣著,點點頭。
浴室裡氤氳著熱熱的水汽,朦朦朧朧的,她渾身無力,一個人坐不穩,老是往下滑,容離便脫了衣服,進到水裡,摟著她,這樣幫她洗澡。
溫馨這會兒很乖,安安靜靜地靠在他胸前,半瞇著眼睛,任由他的大手拂過她全身。
任何生理心理健康的男人,懷裡抱著個光溜溜的女人,而且還是他中意的女人,要想坐懷不亂,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唔……什麼東西啊?」好像有什麼東西硌著她的屁屁,不舒服,溫馨扭動兩下。
在她面前,他的自控力直線下降,半軟的**經她一磨一蹭,身體緊繃得更厲害了。
「沒什麼。」淬了**的嗓音明顯暗啞了,「乖,別亂動。」
還是趕快幫她洗完澡的好!
她是坐在他腿上的,總覺得屁股被什麼硬東西抵著,眉毛擰了擰,她的手就滑倒水裡面去了。
她倒要看看,水裡有什麼!
容離正給她擦背,最重要的部位突然間被她軟軟的小手一握,那感覺,要命了!
他難以抑制地輕顫了下,快|感在身體炸開,熱血一**往腦袋上湧。
「溫馨……」
某人卻不知道自己做了最危險的事兒,像個好奇寶寶,「咦,這是什麼啊,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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