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少爺!」李伯忽然打斷凌子墨,「……你的酒沒了,我幫你再倒一杯。」
凌子墨諱若莫深的看了他一眼,李伯強自鎮定,拿著酒瓶幫他倒酒。
凌子墨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眼神一錯,又看向埋頭吃喝的莫凌宵,笑道:「給莫先生也倒一杯,他是第一次喝這種酒,說不定……也是最後一次。」
李伯一僵,手指一抖,鮮紅的酒液濺出杯外,滴在凌子墨雪白的襯衫上。
「……少爺,是我失手,我……」
凌子墨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揚:「你失態了。」
李伯張張嘴,欲言又止。
「大人,我幫你擦擦。」寶寶拿著手帕要幫他擦。
「不必了。」凌子墨站起身,看向蘇培天。
「我去換件衣服。」頓頓,「一會有好東西要給你看。」說完,大步離開了。
凌子墨一走,李伯也跟了上去,兩人隨即消失在樓梯轉角。
樊季月收回目光:「你家大人怎麼神神秘秘的?」
寶寶不甚在意:「大人物不都這樣?」
樊季月瞧著她一臉小春~娘的模樣,撇嘴:「你滿眼都是你家大人。都快成小癡漢了。」
「你滿眼不也是蘇警官?」
「那是因為培天心裡只有我。」
「大人心裡也沒別人啊。」
「那誰知道啊?」
「我知道就行了。」
「傻蛋。」
「反彈。」
「反彈無效。」
「我再彈。」
「破壞,回轉。」
「我躲,再彈。」
蘇培天低頭失笑,樊季月平時冷清妖艷,只有在他和寶寶面前才會有這副樣子,他卻覺得很珍貴。
「你笑什麼?」冷不丁,聽到樊季月湊到耳邊問道。
蘇培天把切好的牛排推過去:「先吃點東西,你不是吵著要喝我釀的酒嗎?吃了東西,我就答應你喝一點。只許一點。」
「真的?」樊季月有些不敢相信,蘇培天釀的酒就埋在院子裡好久了,她每次經過那都能聞到一陣酒香,饞的不行,可他偏說什麼女孩子喝酒不成體統也對身體無益,說什麼也不讓她喝,沒想到這次竟然開恩了。
樊季月唯恐他會反悔,飛快的把盤裡的牛排吃光,伸手就要去拿酒杯。
「等等,」蘇培天擋開她的的。
樊季月微微嘟起雙唇,嬌嗔的凝著他:「你不會反悔了吧?」
蘇培天只是拿開她的手,把酒杯裡的酒倒進自己杯中一半,餘下的才遞給她:「只一點。」
「哪有這樣的啊。」樊季月看著杯裡淡淡的一層酒液,簡直少的可憐,這叫什麼喝酒啊,簡直是聞味。
樊季月憤憤難平,又不好拂了蘇培天的美意,生生移開眼睛,把所有的怒火都投向寶寶。
寶寶被瞪的莫名其妙,真是躺著也中槍。
「你幹啥?」
「你怎麼不扎頭髮?」
寶寶一臉莫名,伸手揪揪過肩的長髮:「大人不許我扎,說我頭髮軟,紮了會出印子,還是披著好看。」
「紮起來。」
「憑啥?」
「礙眼。」
「……」寶寶瞄瞄蘇培天,不禁賊賊的笑起來,手捲著頭髮昂起小下巴,「這是誰家的怨婦放出來亂咬人呀,也沒人出來管一管。」
蘇培天全程看在眼裡,臉上一抹尷尬:「阿月。」
樊季月沖寶寶凶了一下,帶著幾分不甘的放下酒杯:「好嘛,我不鬧了。」
「不是不讓你喝,這酒埋了幾年,後勁很大,你如果喜歡,我再釀一些早早挖出來,度數也小一些,聽話。」
「哦,知道了。」
蘇培天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又往她杯裡倒了一點,幾分無奈的縱容:「只能這些了。」
樊季月開心的揚起唇角,小口的啄著酒,好像酌著什麼人間的美味。
寶寶托著腮,一臉驚奇,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嘴巴張成個小o型。
樊季月竟然也有這副模樣,簡直是石破天驚的大新聞,這匹小野馬竟然被蘇培天給馴的溫溫馴馴,蘇警長好手藝啊!
她真該拍下來留個證據。
而此時。
樓上的臥室。
凌子墨換好了衣服,正在挽著袖子。
李伯站在他身後,從頭至尾一言不發。
凌子墨挽好了袖子,扣好腕表,看向李伯:「回去休息吧,不用你服伺了。」
李伯抬起頭:「少爺,我身體很好,沒關係的。」
「人多
口雜,很多話都要避諱,培天也不習慣,就這樣定了。」拿起手帕,往門外走去。
李伯征了一秒,急忙追上去:「少爺,少爺……」
凌子墨腳步不停,李伯追的勉強,突然道:「少爺,你就聽李伯一句,不要再追查了……也,也請你放過莫先生一馬吧。」
凌子墨停住,半側過頭,堅毅的線條優美而威迫:「我給過你機會。」
說罷,大步的離開。
還沒走下樓,就聽到寶寶和樊季月嘰嘰喳喳拌嘴的聲音,蘇培天看到凌子墨下來,笑著幫他把酒倒滿。
和諧的氣氛裡,唯一有一人,一言不發,悶頭吃東西,顯得與這裡格格不入。
「大人,你看看她啊!」寶寶拉著凌子墨幫她平反。
「自己玩。」凌子墨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在椅子上坐下,手入口袋,掏出一樣東西,「培天,也許你對這個會有興趣。」
蘇培天伸手正要接過。
「少爺!」
李伯突然跑了過來,竟然伸手要奪凌子墨手裡的紙片,凌子墨手腕一轉,將紙片扔到蘇培天面前,右手一撥,李伯便被按到一邊。
「少爺,不能給他了!」李伯大聲的叫著。
凌子墨唇角發沉,眼裡戲意翻滾:「為什麼不行?」
「少爺,請你聽李伯一次吧,真的不能啊!」
凌子墨卻冷冷一笑:「培天,打開。」
蘇培天打量著凌子墨的神情,伸手將紙片拿過,正要翻開。
「少爺,不能啊,他,他是你的哥哥!」
此話一出,大廳裡瞬間變得死寂。
莫凌宵緊緊握著手裡的湯匙,眼裡一抹複雜的情緒,即有悲憤和不甘,又閃過一絲淡的幾乎不見的慌亂。
樊季月也愣了,蘇培天也是一時間征住。
倒是寶寶,在愣了幾秒後,突然結結巴巴;「蘇,蘇警官怎麼,怎麼,怎麼可能是大人的哥哥?不,不像啊。那,那我阿月,不,不就是妯娌了嗎?」
樊季月征時黑線。
這個笨女人,竟然還沒搞清楚狀況。
「韋小姐,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李伯的意思是說,這位莫先生,才是子墨的哥哥。」蘇培天耐心的解釋道。
「什?什麼?!」寶寶一下子看向莫凌宵,「他,他是大人的哥哥?」
事到如此,李伯也不想再隱瞞了。
ps: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