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不夠永遠不夠!」
尖銳的女聲險些劃破寶寶的耳膜,也將她震在了原地。
女人
寶寶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像是灌了鉛。
厲風染明明說過這裡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寶寶將門拉開一條小縫,溫暖的燈光洩出來,照亮了她濕潤的雙眼。
她終於看到了客廳裡的一切。
也看到了兩人雖然爭吵,卻一直握在一起的雙手,細長的手指十指相扣,如此的親密,直是讓人羨慕。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一句話:幸福不是兩人一輩子不吵架,而是吵架了還有在一起一輩子。
多浪漫啊,她當初看到這句話還想像自己和厲風染會不會吵架,可事實上,兩人從來不吵架,頂多是冷戰——厲風染不理她。
這麼多年,她一直討好他,寵著他,不管他怎麼冷落她都厚著臉皮粘上去,直到他終於鬆口說可以和她試試,兩年了,她還一直以為兩人很恩愛,恩愛到從來不會吵架。
原來,不過是他懶得和她吵。
「厲風染!你當年承諾我什麼?等我?等我一輩子?你現在算什麼?我才走了幾年,你就找了別人,還和她同居!是不是還準備娶她啊!?」
厲風染不說話,憋起的眉洩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寶寶知道他在煩惱,可是他在煩什麼?煩怎麼擺脫自己?還是不知道怎麼向那個女人解釋?
「你倒是說啊!」女人等的不耐煩,大喊了一聲。
厲風染終於抬起頭。
寶寶幾乎咬破嘴唇,她緊緊握著門把,身子卻開始顫抖,胸口又疼又悶,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好傻,她應該闖進去,拉開兩人的手,大聲宣佈她才是厲風染的女朋友,可是她卻像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睜大了眼睛望著屋裡的一切。
「我」厲風染只吐出了一個字,女人忽然撲過去,吻住了他的雙唇。
「」寶寶終於看清了女人的臉。
也瞬間,無力和跌坐到台階上。
「是她竟然是她呵,呵呵呵。」背靠站牆,寶寶無力的摀住眼睛,手下一片濕潤,卻抵不過胸口撕裂的疼痛。
如果是那個女人,她真的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清晨的薄露染濕了花片,陽光從淡陰的雲層後悄悄的透出光芒。
物業的人員開始準備整理整個園區,灑水車從光亮整潔的街道上緩緩駛過,細細的水流灑過各家業主的花園,開始每天幾次的澆灑。
並沒有人注意某一戶花園樹下的寶寶,當灑水車經過,細碎的水流也成功的澆濕了樹下的寶寶。
水珠順著她半長的流海滴落下來,掉麼鼻尖,停留了片時,才緩緩的掉到手背上。
這輕輕的一擊,似乎震醒了迷芒中的寶寶,她慢慢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才從一場大夢裡醒過來,緊接著她低下頭,看了看身上濕透的衣服,好半晌,才喃喃自語:「我要不要開朵花試試?」
吱啦——
門響的聲音。
寶寶卻視若未聞,仍然在研究自己濕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