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紀的享受已經結束了,跨下台的問責現在開始了。
一眾200個中外來賓,不少人現在是衣冠不整,濕身求證,驚魂甫定,在尋找正常的狀態,蝶兒蝶兒滿天飛,弄濕冷清的晚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有餘悸的,有後悔莫及的,有臉紅耳赤的,有偷窺過癮的,有意猶未盡的,也有仍然陶醉還不能自拔的。
200個中外來賓中,能正面享受和領略這跨世紀娛樂的時尚人土,在正視現實,在想,這些能震撼我們視覺、聽覺、嗅覺、體感的色光、音響、氣味、顛簸能不能用於娛樂?教育?培訓?商業?致富?軍事?造神?騙美女?騙百姓?……
200個中外來賓中,不能正面享受和領略這跨世紀娛樂的古董物,正在負面地挑剔現實,在想,我們這些人中龍鳳,器中金玉,被你們顛過來倒過去,一會兒暖得癢癢,一會兒香得暈暈,一會兒嚇得怕怕,一會兒驚得呆呆,一會兒震得失聰,一會兒亮得失明,一會兒p眼疼痛,一會兒無法蛋定。我們是誰啊?我們是貴賓、國賓、賀婚賓,你們把我們當成了色兵、罪兵、叛亂兵?我們今天受驚嚇了、屁股和蛋都痛了,你們得賠償我們,比如,所有購物打八折,再送幾個大禮包……
交趾的李道成首先發難,對著還站在樂池前沉浸在巨大成功喜悅中的王木木說:「請問,婚禮主辦方的王爺大人,今天演出前,伺候我們的學生兵告知我們演出後開飯。當時我就有點奇怪,怎麼跟前幾天不一樣了吶?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們是知道我們的看台的局部會有強裂地震的,會翻滾倒胃,會吃飽了可能會嘔吐的,是嗎?你們不厚道啊!孔老夫子教導我們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難道你們把我們當做顛著做的酒釀圓子,大看台成了大淘籮,讓我們顛得像癲癇病患者,讓我們表演給你們看?有些同志,跌摔滾爬中,還不慎三點有所曝露。那,請問,你們有沒有搞錯?今天,到底我們是觀眾?還是你們是觀眾?到底你們是演員?還是我們們是演員?」
現在,站在王木木身邊的有看著演出空前成功,聲、光、波、影、動都橫空絕世,自己近期的苦幹有了體現而興奮得像小孩的扈二娘,不過,她現在是一身男裝,她現在是交趾狀元胡二可。胡二可邊上當然是集三公主於一身的新出爐的暹羅國女王小海倫,還有四海鳥和燈泡、尾巴。
小海倫眉頭一皺,這個不開眼的老古董,你欣賞不了咱狀元老公的神技和鬼術、你體驗不了咱王爺大人的超級大樂透,倒也罷了。你怎麼能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把優待說成虐待?把善待說成曬蛋?所以,心中大火,就一下子從王木木的身後吱溜地擋在了李道成跟前,雙手叉腰,雙目圓瞪,危言正色地厲聲呵斥道:「呔!李道成!天下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國師老頭?你自己不懂消費這跨世紀的大享受、不會玩這超級大樂透,你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已經落伍於時代多少站了,你還好意思來就腦殘裝乖賣萌?難不成今後小孩學步摔跤要媽媽賠罪?石榴裙下死要砍美女腦袋?吃飯噎著了就是三農問題?你拉不出巴巴,全世界的人民就只能在公廁前排隊?……」
在一旁的李常傑一見久違了的小海倫現身,馬上衝過來。心想,這個李老頭,糾纏於演出的好壞幹嗎呀,我們又不是最高個,我們還是安內先攮外吧,先把什麼暹羅國的事情搞搞清吧:「哎唷,小公主啊,終於見到你了!從越北回來了?見到了胡狀元的父母了?伯父伯母全都安康?嗯——,金鑽公主啊,你不在的這幾天裡,世事多變化,往來成古今,都說我們交趾西南有一暹羅要立國,你聽說了嗎?」
小海倫翻了下白眼,說:「哎唷,這用得著聽說嗎?這就是本公主干的呀!這有什麼問題嗎?喔,順便告知一下,因為我還是交趾的金鑽公主,所以我不會因此而減少交趾的外貿訂單。所以,你們的雞的屁,也不會因為有了暹羅而受影響,除非你們不認我這個金鑽公主了!至於剛才那場演出,別不懂享受,我是要給一萬個讚的!有些風雨,那是營造情境,norain,norainbow。我說李老先生,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國師大人,我很想告訴你,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想用歌聲來把恩人好好歌頌;燦爛星空,誰是真的英雄;哈佛的人們給我最多感動;再沒有恨,也沒有了痛;真心人間處處都有愛的影蹤;用我們的歌;換大家的笑容;祝福彼此人生從此與眾不同。把握生活裡的每個種種,全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慶幸婚慶裡這一次震動,和心中的感情熱情相擁,讓真心的話,和開心的淚,在看台上表演激動。啦、啦、啦、啦、啦。把握生命裡每一次心動,和心儀的機會熱情相擁,讓真心的花,和開心的來,在你我的帳上流動;讓真金的娃,和開心的愛,在我們的明天出動……」
現在,交趾國賀婚代表團的正團長在啦啦啦啦地訓誡兩副團長,他們窩裡鬥,無關人員,無關自己,遠離爭執,遠離是非,就都轉頭找上正主,對於演出,或褒或貶,各抒己見。
意大利的阿瑪尼在抱怨:「主辦方啊,你看呀,我的名牌服裝都給淋濕了,奢侈品都快成處理品了……」
扈東笑嘻嘻地回道:「團長夫人,不經風雨,怎見彩虹。你衣服濕了好啊,這是一個機遇啊,我讓個學生帶你去下服裝學院,見識一下我們的蒸汽熨燙,見識一下我們的洗出望外,我們那裡的學生,能幹著吶,橫眉冷對髒衣服,俯首甘為洗衣婆。漂母佳話哈佛續,用心服務每一戶。你去了,你就得益了,你將衣衣不捨、好包h色……」
扈東還在為服裝學院的熨燙乾洗整形後處理專業做免費廣告,只聽見邊上有「咚!咚!咚!咚!」四聲跳水聲,回首一望,只見阿拉伯帝國代表團僅存的四個肢體完整的女人在蛋糕紀念塔前的水池中爬上來。扈東想,幹嗎呀?濕身誘**惑?深度訪談?猜我喜歡?以身水法?
扈東還沒想明白,阿拉伯帝國的團長巴比倫王妃就帶著寶馬、夜蜘蛛和光板蠍,四女濕漉漉地走到了扈東跟前,說:「露絲公主,你看,
,我們現在也濕了,我們就跟阿瑪尼一起去吧……」
扈東旁邊的王木木聽得是滿天滿天的烏鴉飛,我的媽呀,這是不是就是流求版的刀鋒效應啊?人家刀鋒效應還有一個哈羅德—多馬模型:經濟穩定增長存在於經濟增長率等於人口增長率時,其路徑是一「刀鋒」。而我們只不過剛剛被動地銷售了幾條刀鋒腿,這刀鋒效應就踩著時代的步伐,擴張過來了。而我們也就被這些阿拉伯人的外需引擎拉進了我們日常生活用品和生活服務領域的洪流中去了。
撇開幾個土鱉,大多數的賀婚使者、在看台上經受過跨世紀的聲光波動後,流心革面,洗髓伐骨,重新使人,境界飛昇。
綠衣大食的艾弗德勒說:「王爺啊!你至少也是一位先知啊,你能把你剛才的天簌、神光、聖水、地動和心動,到獅身人面像前、到胡佛金字塔前再現一遍嗎?我們可以搭一黃金戲台,供你們出神入化、飛天入水……」
伽色尼的哈桑說:「請主辦王爺千萬轉告你們的菩薩你們的最高神,我們伽色尼和阿拉伯同樣熱切地盼望你們能來訪問、考察、傳經、送寶……」
弗拉基米羅維奇說:「尊敬的王爺,我們會淨空莫斯科廣場,歡迎你的表演……」
阿迪達斯說:「神奇的王爺,我們會讓所有大中小學生停課來研究你的神奇……」
江桑哥說:「富裕的王爺,請教一下,你們巡迴演出的駐場費的上下限各是多少?」
……
一旁的宋神宗呂洞賓對於王木木的大手筆頗有非議,心存芥蒂。心想,虧得耐不住寂寞的韓湘子打聽消息後給了我們預警,一再關照我們在樓台會後要坐穩椅子、緊靠椅背、抓牢扶手,否則的話,八仙落地,又要橫生宋謎了。不過,朕人是沒做滾地龍,可經風雨、顛體面,把我真龍快驚嚇成恐龍了。想想,不爽,龍目圓睜,也想來幾句風言風語,敲打敲打這小木匠。
旁邊的向皇后何仙姑見龍顏不悅,大感不妙,馬上開解道:「仙兄,這梁山伯與祝英台,簡稱梁祝,在八年前,那時淺予妹妹健康不佳,聽了沈括的急報,皇上命三弟曹王帶淺予妹妹南去杭州到二世為人的小木匠處求醫,想求得一回天大丹、續命仙丸。後聽說淺予妹妹到了杭州,第一次接觸王木木就是去了他的理工院,聽了他的梁祝,那時那梁祝叫蝴蝶之戀。妹妹聽後,痛哭流涕,把三弟曹王嚇去了半條命。可是,也怪,以此為楔口,小木匠對妹妹的醫治逐步深入,結果讓全大宋太醫望而卻步的絕症,完全康復,後來,還為小木匠生了對雙胞胎,聽說,妹妹近期又懷上了,在保胎吶。我說,皇上啊,小木匠在禮儀細節上不大到位,你也別放心上了。至於那個梁祝,我八年前就想聽,後來雖然有八音盒有蝴蝶之戀的。可小小的一盒子裡的聲音再美哪能跟今日二千人的行進樂隊相比啊,如此恢弘,如此感人,如此揪心揪肺。皇上、仙兄、洞賓,我也流淚了,我覺得我們倆也像梁山伯與祝英台,他倆投墳化蝶了,我倆投海成仙了,他倆在天國成雙成對了,我倆在呂宋繼續相愛了。皇上,我們應該真心感謝小木匠、真心感謝淺予妹妹,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應該互相幫襯。哎唷,不好,皇上,你不要抬頭,左前方三佛齊的群陀畢羅與陀旁亞里應該認識你的,他們曾來大宋朝覲,你還給過他們封賞,現在他倆正滿臉疑惑地在注視著你吶!不好,還有遼人、倭人、高麗人、吐藩人、交趾人、吳哥人、占婆人、大理人、古格人、回鶻人、蒲甘人、耽羅人、羈糜州的人,都在瞄你哎,他們都在你皇上在汴京在位時來朝覲過,你也接見過。皇上,快,咱低調,把大袍拎上去點,腦袋往下縮縮……」
梁祝過後的觀眾,各有各的感覺,各有各的算盤。對於暹羅立國之事,越想越不爽的吳哥王朝的使團負責人吳三鬼是初見小海倫,本來心裡就不爽,一看,新立國的女王竟是如此年幼的一個毛丫頭,更是很不屑。想想自己吳哥王朝,自公元802年由闍耶跋摩二世建立吳哥王朝始,定都吳哥,大興土木,建造王城及大小寺廟600餘座,散處於4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景象壯觀。想我王朝,8世紀末,曾遭到爪哇人入侵,國王被殺。9世紀初重新**,前王子閣耶跋摩二世〔802—850〕,定都於近吳哥東北的考倫山,開始了吳哥王朝的統治。11世紀初,出身於馬來亞王族的蘇耶跋摩一世奪取王位〔1002—1050〕,並擴展勢力到湄公河下游和老撾的琅勃拉耶,強令被征服地區的王公效忠,按期進獻珍寶。現在,他正雄師繼續修建王宮的宮廷,我們現在國力強大,有戰象20萬頭,與宋有密切往來,與李朝在合謀併吞占婆,你這個哪裡來的小丫頭,想在我們交趾、吳哥、占婆、蒲甘中間割肉吃,想也別想,談也別談,你有實力嗎?我現在就掂掂你的斤兩,想罷,吳三鬼過來對小海倫說話了:「咳,這位小公主,你是新立之國暹羅的女王?好,很好,非常好。今日有幸在此相逢,我能見識一下女王的韜武略、琴棋書畫嗎?我們今天來到流求,見識了哈佛的異乎尋常,沒的說,佩服!可你女王想在我們的地盤來跟我們爭食,無論如何,你都應該表示表示、展現展現,對不?要不然,怎麼能對得起這片土地上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難不成阿狗阿貓都能一覺醒來,心血來潮,我想做女王了?」
小海倫看了眼吳三鬼,心想,挑事的來了,不知這只是他吳哥一國之為,還是與交趾等國的合謀之為。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能及時跳出來,好過搞陰謀詭計的人。現在,廢話什麼吶,就接招吧:「那好,既然這位大人有此愛好,那本王明天就借哈佛大操場的觀禮台一用,擺個擂台,歡迎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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