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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66章 星光魔范生 文 / 小豬的眼睛

    現在,佛印的謊言沒能圓全,他的策劃徹底破產,他現在真像一「黑熊精」了,耷拉著腦袋坐在橋墩上在喘大氣。人家洋娃娃說了,「觀音院僧謀寶貝,黑風山怪竊袈裟」,一個是「謀」寶貝,一個是「竊」寶貝。「謀」體現了化,調侃了智慧;「竊」純粹是偷盜行為,做賊的欺世盜名、盜物、盜財、盜人、盜一切。今天自己,「謀」也沒謀到,「盜」也沒盜到,結果一場空,看來還會落得些懲罰,後果堪憂,後途堪苦,心裡煩惱著吶……。

    小香妮現在是意氣風發,沒想到大相國寺主持的忽悠水平如此幼稚,連幼升小的標準還沒摸到,哼,看看我們的哈佛出品,水平如何?

    小香妮知道自己的「膩梅游聞花」太有點小眾,面對三教九流的芸芸眾生,還是家常菜比較好。所以,她做了個帕麗絲的動作,讓賢了,她請女王扈東親自主持大局了。

    扈東,咳了一下,站在大木橋的最高處,根本不尿佛印。

    扈東,面向南,緩緩地從隨身的包包中取出了這裡的人們都從未見識過的防水款的太陽眼鏡戴好,再扶了扶正。接著,對著人山人海,也對著遙遙的保康門城樓上的高太皇太后、向太后等,微掬了一躬,後,開口說道:「各位來賓,各位貴客,眼下,宋廷內外,陽光明媚;國富民強,上下歡暢。奈何,有白天,總會有黑夜;有陽光,也免不了陰影。在當下舉國歡騰、全民和諧之際,有淫僧,為一念之貪、為一份私利、為一絲淫念、為一己舒坦,竟然誣良為怪、誣人為妖,杜撰蛇精,亂扣帽子。更以弄虛作假來做實誣陷,怕有反覆,還殺人滅口。其殘害善良的手段令人髮指,他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凌遲殺害一無辜的良民,還要煮而啖之,何其殘忍!何其妄為!真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憤。為此,本人禱請了上蒼,祈求了神靈,神說,善有好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一切報銷!對於我們眼前這佛印,他的『報』,自有神靈安排,但是對於支撐他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我們可不能讓他們散落人間,逃避懲罰。血債要用血來還,今天,現在,這裡,我要為國家的利益、百姓的安康、人妖的秩序、玄界的獎懲有所作為。

    各位,你們,抬頭看,青天白日,別他無有。但是,在我已經得道多助的雙眼中,在我透過了我所戴的望妖鏡的視界中,一隻碩大無比的黑熊精正在虛空中張牙舞爪;這黑熊精倚靠在魔界的門框上,卻不踏入人間半步,所以,是人都不能看見,而我,得益於海外八仙所傳的望妖鏡,就是我剛才戴上的這個類眼鏡。我通過這望妖鏡,能正常地看見正常的人,還有看出平常人的不平常處。比如能看出某人患了什麼大病,能看出某人有什麼心魔,等等。這望妖鏡的最大的功能就是能於無聲處聽驚雷,能看出妖界的隱身人和人間的中了妖術的人或是被妖怪迷失了心智和本性的人,等等。現在,我說我話,難以服眾,我馬上會以事實來證明,我言非虛……」

    扈東邊說,邊向兩小金貓招了招手,於是小黛妮遞上了一張弓,小香妮遞上了一枝箭,這是一枝與眾不同的箭,它的前半部很粗。扈東架好了箭,小香妮在這枝箭上裹上了一張紙,裹上去前讓大家看了看,上面畫了只黑熊精。還象徵性的畫了會符,畫完後說,好,這下有黑熊精夠受的了。

    扈東張弓搭箭、箭指長空、仰天長嘯,大聲斥道:「呔!妖界的黑熊精!休得猖狂!別以為你有佛門作障眼,彫蟲小技阻擋不了你今日將覆滅的命運!你別以為你身大體壯,一個身子大如一套宅院,你就能逃脫人民對你的懲罰!呔!別亂動了!殊妖伏魔的神箭來了!準備好了,我護國才女、塞島女王、露絲公主馬上就要射你了!」

    現在的佛印萎頓地坐在大木橋的橋墩上,他已經被小香妮揭穿得無力回手了、調侃得沒有脾氣了、氣悶得快要跳河了。接著,看見是扈東上台了,僅從外觀看,至少在年齡上,這一位就可能是兩洋娃娃的大姐大了。現在,看著扈東的演說,看著扈東接下來要射天的表演,他想不明白了。什麼妖啊鬼啊的,不就是糊弄糊弄人的麼,你還當真了?這青天白日的,萬里無雲,你射天?還畫符?射你個魂靈頭!你要射黑熊精?嘿,你還不如來射我了!天上什麼都沒有,是不是她來個隨意射,然後那箭掉下來,扎誰頭上,她就誣人是黑熊精?嘿嘿,這不是從我這裡偷藝了麼?唉,偷藝的徒弟出道了,我吃老本的師傅就只能退休了。

    現在的扈東,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將射程投影在城內河上,這樣,強弓之末後,那箭就會掉在河裡,不至於掉到人群中,去扎傷誰。當然,即使沒紮著人,點燃了房房屋屋、扎傷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是嗎?

    橋下的觀眾有些嘩然,不知這扈東意欲何為,卻見這扈東馬步一扎,已然搭弓引箭,仰面朝天,把箭頭對準了萬里晴空,將弓使勁拉了個滿月,片刻之間,粗箭離弦,呼嘯著朝睛空飛去。扈東的狙擊弓好,力道大,眾人只看見一個黑點瞬間消失在晴空之中。

    十秒鐘過去了,不見任何變化,二十秒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狀況。全場鴉雀無聲,大家不明所裡,一會兒看看天空,一會兒看看扈東,這算啥個球?

    守在扈東兩旁的兩小金貓看似鎮定,其實也很忐忑,不知會不會萬一,就是萬一數據出錯,拿捏不準,這箭就白射了。不過,就是那樣,也不怕,今天我們三保險,運氣再不好,也不會全部失手的……。

    兩小金貓還在思忖著萬一失手該用什麼話來幫扈東圓順到下一關,這時,卻聽見觀眾群中有人在叫:「紅……,快看!天上好像有點點紅……」

    這時,沒人再看扈東了,無論官民貴賤、男女老少都抬頭朝剛才扈東箭射的那片晴空看去,大家都隱隱地看到晴空之中泛著紅色,而且這紅色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顯紅、越來越擴大。現在,在場的眾人即便眼神再不好,原先隱約的紅色已經像火一般的在晴空中迅速擴散開來,色彩越來越明顯,一朵鮮艷地如同玫瑰一般地紅雲綻放在萬里晴空

    之中了。

    群情沸然!這天上的異相實在是太明顯了!這空中如果真是什麼都沒有,那麼一枝火箭哪能造出一團紅雲?難道,真的天上有一我們看不見的「黑熊精」?而且,它還被這女人的火箭給射中了,它這妖怪,在天上,還流出了很多很妖怪的血?

    扈東的第一招圓滿成功,橋上的兩金貓萬分興奮,她倆在大木橋上跑來奔去的,指著天,哈哈大笑;還捶腿頓足的,顯示出萬分高興;且經常手抹腳底的,東靠西倚的,有人有點看不懂,不知這算不算也是西洋人一種表達高興的常態。只是,現在大家都仰首望天吶,誰還在在意兩女娃娃在橋上幹嗎了。

    扈東見第一招圓滿成功,那,再接再厲,咱要來第二招了。

    扈東張弓搭箭,弓開滿月,可神態大異於第一箭。第一箭是穩穩當當朝天一箭,就像打靶子一樣,當然是指固定靶,不是活動靶。而這第二箭,彷彿是在射活動靶,而且不是那種簡單的行進靶,而像是一種三維活動的、對像在亂竄的發瘋了的靶。扈東忽然停頓了一下,將手中的弓箭交給了小香妮,招喚著黛妮,取來了雙刀。於是,扈東在橋頭竄來蹦去的舞起了扈三娘教她的滾雪刀法了,一時,不見人影,只見刀光,片片飛雪,燦若梨花,穿楊貫虱,疾若飛蝗,裹撩抹攔,靈動沉猛,劈砍剁抹,纏繞圓轉,剛柔相濟;攪雲掛霧,銀蛇惟戩,利以形彰,雙刀雙飛,至尊至貴,飛鳳矯龍,神若仙宗……。

    扈東是一個人在舞刀,但旁人見她時進時退、時守時攻,像是在表演小品,在跟一個虛擬的高手對攻,像真的一樣。而兩小金貓則始終在一旁跳來跳去的,跳得人的眼花。

    當扈東舞到第五十招時,扈東將雙刀對準了大木橋橋中央擱置著的皇家獎品——御賜高度貢酒砍去,而且,連砍數刀!一時際,這些可憐的酒甕酒缸頃刻粉身碎骨,紛飛中,一聲長歎,原來人間會砸缸的不單單是司馬光啊,帶著遲到的覺悟,碎落一地。當然,其中貯存著的酒也都開始灑落在了橋面上,又從橋面的縫隙中,洩漏去了河面。

    扈東似乎是完成了一個重大任務似的,對著橋下的民眾和遠處的領導,把手一拱,說道:「各位來賓,各位貴客,小女子不負眾望,先前是將躲在空中的黑熊精射中了,所以,會在空中爆出血花。要知道,黑熊精有隱身功能,我們一般人是看不見它的,但是,它的血,一旦脫離了它的肌體,那血的這一部分就失去了隱身功能,我們普通人也就也能看見了。當然,妖怪的血與我們人類的血大不同,雖然都是紅色的,但妖怪的血很妖,它們時常會變形態,它們像風、像霧、又像雨。先前,天空中的黑熊精的血就像風、像霧、又像雲。現在,黑熊精的血就要像露、像霜、又像雨了。剛才,我的雙刀已經割開了從空中受傷後墜落橋面的黑熊精的不少口子,它的血已經灑滿了大木橋、灑到了裁判坐的桌椅、灑到了擱置酒甕酒缸的案台。不好意思,剛才我為了追擊圍著酒甕酒缸轉的黑熊精,我把酒甕酒缸都砸了。好!現在大家看看,這橋上出現了什麼?我剛才提及的黑熊精曾經血灑著的地方,是否有像露、像霜、又像雨熊血出現?」

    扈東的話音剛落,大家把視線一齊的移向了大木橋和橋上的木桌木椅,只見,慢慢的,慢慢的,在擱置酒甕酒缸的案台上、在橋上所有的桌椅上、在整座木橋上,不少木頭的縫隙中,不少兩根木料的榫聯點,不少板材的鑲拼處,都有鮮紅的「血液」在滴落。而那些木製品上原有深紅色的油漆上,像鮮血一樣的紅色液體在滴落,大木橋的橋面現在是一大灘、一大灘的殷紅……

    「怎麼……怎麼會這樣?」在橋面上擔任裁判和書記的蔡京、童貫和高俅也是大驚,一時心急慌忙,趕緊收拾了東西,逃離大木橋。三人看著在淌「鮮血」的橋面和桌椅;佛印看著在淌「鮮血」的橋面和桌椅;在一旁警戒的禁軍看著在淌「鮮血」的橋面和桌椅;橋兩側的觀眾看著在淌「鮮血」的橋面和桌椅,一時沒人能接受得了。各色人群,全都怔怔地望著在淌「鮮血」的現場,不知所以,腦子中只有扈東的一個聲音在迴響:「這是黑熊精的血!這是黑熊精像露、像霜、又像雨的血!……這是黑熊精的血!這是黑熊精像露、像霜、又像雨的血!……」

    扈東今天的五招已經成功了兩招,其實,從實現的難度而言,從失敗的概率而言,從一到三,前難後易,前險後穩。所以,有了第一和第二招的成功,扈東和她的兩助手都是萬分鬆弛,只待完美收官了。

    扈東乘勝追擊,她要施行第三招了。現在的橋面上只有扈東及兩金貓三人,看到滿橋從木頭中滲出的熊血,誰還待得住啊?誰還往那靠啊?

    那佛印,起先是為了私念誣人為妖;現在,他盯著橋上的三女看,看上去,一個個長得都是水靈靈的,唇紅齒白,腮桃波盈,不像妖精呀,那為什麼她們的所作所為真的很妖噯!她們真的很像是群妖精噯!

    扈東望著橋下的城內河的河面,河水很清,流速一般,橋面上的酒滴正滴滴答答的跌落在河面上。扈東看了一小會兒,忽然一個c7高音飆出,她尖聲喝道:「呔!黑熊精!看你往哪兒逃!」

    隨著扈東c7的飆出,從小香妮手中搶過箭弩,猛射三箭,射後,扈東仰天大笑:「哈哈!黑熊精!你也有今天!你終於被我射趴了!哈哈……!」

    看著扈東向河水中射箭,射後又欣喜若狂的樣子,眾人的視線都為其所引,都引頸去望那河水了,只見,原本清澈的河面,有點點滴滴;不,不是點點滴滴,而是團團簇簇;喔,不,也不是團團簇簇了,而是一大塊一大塊、一大片一大片的紅浪、紅水、紅流、紅血在橋下很詫異的在生成,並隨著流水在向下游飄去,而橋下則在繼續在生成,一大團、一大團的紅血、熊血在河中生成、翻滾、湧動、冒騰、一陣又一陣、一滾又一滾……

    突然,扈東大叫一聲:「不好!賊黑熊,爾好生奸詐,竟敢變形來襲!作垂死之困鬥!」

    在扈東大聲叫喊中,一旁的小黛妮和小香妮也嗖的一下向扈東圍來,三人先是在橋中央抱團與似乎在空中存在著的黑熊精在打鬥;接著三人似乎已佔上風,黑熊精已受傷跌倒在橋面;再接著,三人圍成一小圈,似乎在痛打落水狗,須臾,三人中間有一堆紅色肉末、肉塊和肉粒。

    扈東仰天長嘯,笑道:「剛才黑熊精被我射趴在河裡,不料其道行高深,竟捨棄了受傷的大部分軀體,連骨骼都不要了,瘦身變形為一無筋無骨的軟體八爪魚了,還反撲上來,想纏死我等三人。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本仙及時發覺,權把它當作土耳其烤肉削了,大家看看,這橋面上的肉末、肉塊和肉粒,就是這黑熊精變身為八爪魚後被我千刀萬剮削劈成的另碎,來,黛妮和香妮,把這堆碎肉給燒了,免得死灰復燃,陰魂不散再來害人!哎唷!快!快!快!哪一群不死的細胞在作瘁,它要變瘋狗了!快!快!快!三昧真火上!燒死這八爪魚!燒死這半瘋狗!」

    扈東邊說,邊和小黛妮、小香妮兩人裝神弄鬼的雙手合十,一番禱告後,一!二!三!三人六掌很神奇地噴出了六股火苗,並同時射向了那堆紅紅的肉堆,口中大叫:「呔!臭妖精!快快現出原形!快快現出你像蛇一樣的魚身!」。

    那堆紅紅的肉堆有一大泡牛糞那麼大小,紅紅的,有塊,有粒,有粉末。當六道火柱一靠近它,突然,這堆肉堆出怪了,這肉堆活了,活動時,肉堆裡好像是掩著一隻小老鼠,不!不是一隻小老鼠!而是幾隻小老鼠!至少有五六隻、七八隻吧?小老鼠似乎很不願意被壓制、被掩埋著,所以,在肉堆裡面躬著、扭著、不安著。哎唷,開始有小老鼠從這肉堆中探出頭來了,哎呀!快看啊!小老鼠的頭有兩隻啦!不對,有四隻啦!不對,有八隻啦!哎呀!不對了啦!小老鼠的身形變長啦!小老鼠變成長蛇啦!一根根的蛇身蜿蜒著出來了啦!一根根的蛇身扭變著變粗了啦!一根根的蛇身曲折著在揮舞吶!一根根的蛇身怪異著從那堆肉堆中變著形在伸展啊!這就是一會會的功夫啊,才三四秒的事啊!而且,在蛇身現形時有狗吠聲啊!在蛇身生成時有狗吠聲啊!在蛇身變粗時有狗吠聲啊!在蛇身變大時有狗吠聲啊!在蛇身變怪異時有狗吠聲啊!很響:「吠!吠!吠!吠!吠!……」

    才幾秒鐘,一個倒栽沖的巨型八爪魚就矗立在木橋的中央了,抖抖顫顫的,張牙舞爪的、扭身揮足的、凶相畢露的,甚是詭異!且,還有聲聲狗吠聲相伴!詭異中更添了凶險!近橋的觀眾,還聞到了陣陣的惡臭!跟焚燒死人死狗差不多!

    現在,大相國寺南面大門外的廣場上,儘管是人山人海;儘管是橋兩頭的路巷房舍的窗台陽台和屋頂上人滿為患;儘管是保康門的門樓上高朋滿座,但是,所有人都被這擒妖斬魔殊鬼焚怪的詭異給驚恐了!

    所以:

    全在引頸!

    全都驚心!

    全體石化!

    全場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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