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小香妮出發了。
昨晚,經討論,大家覺得,木木王爺你辛苦了,今天找架,你就別大材小用了,息息吧!
扈家二三娘和東東出馬?大家覺得,三位大姑娘家的去找花和尚,不就等於是美羊羊去找大灰狼了嗎?否定!
四朵海盜花出馬?大家覺得,她四人語言關還沒過,不合適!
小海倫和四海鳥出馬?大家覺得,交趾的長公主pk宋國的大和尚?史無前例,從無記載,不要反歷史!
白娘子、白素貞、白小青、許宣作為當事人去交涉?大家覺得,這是雞蛋撞石頭。
小香妮說:「要不,我來?」
王木木說:「你行嗎?一個小姑娘家家?」
小香妮回答:「我們這裡,現在是女多男少,陰盛陽衰,少數服從多數,就看看女的吧。試看今日要去相國寺,捨我其誰?」
三扈說:「你就不怕佛印這隻大灰狼?」
小香妮回答:「他要真能是大灰狼,我就真能是狼外婆,外孫見外婆,該誰膝蓋軟?你們說!」
四海盜說:「你能跟宋國的一個很有化的法師對壘宋國的化嗎?」
小香妮回答:「我都能吟中國詩了:『膩梅游聞花……『,你們說,我還夠不夠格?」
小海倫說:「你還知道中國的歷史?」
小香妮回答:「歷史是人說出來的,那,人說出來的就是歷史了。不,換成官方語言就是:人民群眾創造了歷史,也就是說,歷史是靠人民群眾創造的。」
白娘子等三白一許說:「哎唷,真不好意思,我們的事,要麻煩迢迢千里來中國的國際友人,太難為情了!」
小香妮回答:「哎唷,真是的,王爺剛說了,我們是一家人,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福就該同享,有難必然同當,用相知相守換地久天長。所以,你我不分彼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你是一棵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我卻是一朵進口的洋玫瑰,喔,說明一下啦,我說我是玫瑰,不是自喻為花是自大,而是說我長有刺,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玫瑰心兒堅,玫瑰玫瑰刺兒尖。我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潛藏著帶刺的花蕊,我去我不會讓自己吃虧,何況這裡又不涉及愛。我的心愛是小海瑞,我不會讓我的愛人為我流血或流淚……」。
大家總是覺得小香妮太小,不能一致的點頭。最後,還是木木王爺一語中的,拍了板,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
大家說,持可持續發展的眼光看,從培養革命接**班人的角度言,這次,我們就放你單飛了。不過,鑒於安全的考慮,你至少得找個搭檔,比如,讓小黛妮做你的僚機。你長機,一長一僚,方便行事?
小香妮說:「不必了,黛姐擅長占星,我擅長塔羅,我們服務的對象不同,戰鬥的方式也不同,我不懼單打獨鬥的,就是1pn,我也無所畏懼。」
最後,全體餐桌上的人一致通過一個決議,即:小香妮單槍匹馬、一馬當先。我們全體緊跟在後,保持距離。小香妮一長居前,我們群僚殿後。小香妮若有問題,需場外求助,我們群僚也能群聊後緊急支援……。
現在,小香妮站在了大相國寺大門前的踏步上,今天不是開放日,大門緊閉,小香妮就敲門。
現在,小香妮的後援團在小香妮的身後劃了條三米線,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正密切地關注著。
大相國寺的黑漆大門動了動,打開了條門縫,從中伸出了一個腦袋,大臉盤,小香妮挺高興,認識!就是昨日的十二個劊子手之一。不打不相識,昨天打過架了,今天算熟人了。
這劊子手一看,唷!是昨天那幫野蠻女孩中的六分之一,咋啦?今天改群毆為獨鬥了?哼,你想單挑,爺不上你的當,爺一看見你就蛋疼!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則是,昨日被摘桃,今天怕女人。小姑娘,你凶,你有能耐,咱惹不起,咱躲得起,再會,矮愛服了油,什麼油?腳底油,擦一擦,開溜。砰!大門關上!不睬你!
小香妮翻了個白眼,腹誹道,什麼人啦,迴避矛盾,不解決問題;沒有理性,缺乏彈性,不懂得溝通,也缺乏商場歷煉,不知人生艱辛,一個七石缸門裡大的愣頭青,一個不懂柴米油鹽貴的大吃貨。唉!喚醒民眾,人人有責;教化愚從,從我開始,於是對著大門連踹多腳,洋腔洋調的叫著了起來:
「膩梅游聞花,膩窯貴苟通,捏波打開聞,膩傻舊主人,主人找溫廳,主人偎紅窯,主人色占床,主人瘋脫了,主人快沒米,舊窯把命償,親我養生先,扒你小娘舅,摟摟菜都醃,全寺去水缸……」
在後殿後的扈東想,哎唷,這個小香妮,漢語托福不及分,普通話測試不及格,明明是幾句勸人治病的話怎麼聽起來像在訓誡花花公子了吶?中間還要去水缸?是不是還要演一場老佛印落水、小香妮砸缸?好了,好了,還是我來翻譯一下吧,誤會不好,理解萬歲。於是,扈東在一旁高聲的重複著:
「你沒有化,你要會溝通,你不打開門,你咋救主人,主人遭蚊叮,主人為蟲咬,主人蛇鑽腸,主人蜂螯了,主人快沒命,就要把命喪,請我洋神仙,把你小命救,如若再拖延,全寺去死光……」
小香妮繼續在做詩:「……你想吃白食,你想愛鄉親,請舔我十下,你鼻香起來,進入藍紗帳,膩得沒說法,春夢吾踏勘,吾舅凍瘦了……」
扈東也繼續在翻譯:「
「……你想捉白蛇,你想害小青,青天紅日下,你別想抵賴,今日來算賬,你得給說法,這門不打開,我就動手啦……」
小香妮繼續在做詩:「……騷膩達三門,偎膩摟哈舔,舊膩傍花水,曬膩嬌萌器,耷膩想哭死,昔我瘦之器,鬼添十倍長,浮則大而廣……」
扈東也繼續在翻譯:「……燒你大山門,毀你羅漢殿,揪你胖法師,殺你驕猛氣,踏你相國寺,雪我受之氣,快點置賠償,否則打耳光……」
小香妮繼續在做詩:「……念想燈亮旺,念想手弄波,念想試摸光,妹能碰迷茫,豬玀足一跳,輪睡太多耗,黃鯗做幾缸,逼精為哪樣……」
扈東也繼續在翻譯:「……免想等兩王,免想蘇東坡,免想司馬光,沒人幫你忙,出路只一條,認罪態度好,妄想作抵抗,必定蠻難相……」
……
敲了半天門,裡面的和尚盡裝死,知道門外的洋娃娃人小鬼大,我們已經吃虧了,主持法師昨晚坐了個通宵,還不知現在坐化了沒有。我們小和尚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閉門自守,斬盡頭頂三千絲,不理人間煩惱事。
小香妮大火,不給面子嘛,怎麼說昨天還跟你打過架,一遭生,二回熟,今天不是朋友也是冤家了,對不?哼!小樣,不睬我?別以為不吭聲裝烏龜我就拿你沒辦法。嘿嘿,小時候在海灘上都玩過,把你翻個身,你就只能把腳問青天了。
小香妮在加入扈東的金絲貓兵團後,曾在東羅馬帝國(拜占庭、拂菻國)首都君士坦丁堡(伊斯蘭堡)那鋪滿黑色大理石的奧古斯都廣場上。充分的瞻仰了扈東的風采。看著眼前的扈東炸宮門、奪兵營、贏角鬥士、斗駱駝兵、打老虎、電鋸開門、足踢凶犬、槍擊鸚鵡,等等,真是萬分羨慕、無比敬仰,好幻想的少女做夢也想自己也有這麼一天。今天,機會終於來了,那,這大相國寺的大門,我是炸開吶?還是鋸開?小香妮在低頭作權衡。
這時,身後「蹄蹄踏踏」的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傳旨太監和幾個衙門中的人口中高叫著「太皇太后懿旨到——!大相國寺主持佛印法師聽旨——!海外來的胡商聽旨——!」呼嘯而至。
原來,昨天中午發生在大相國寺門口的事,後宮中的高太皇太后都知道了。本來,高太皇太后還不想插手,市場經濟嘛,讓市場自己去調節。到了晚上,慣例,等著來點甜點,大熱天,冰鎮的,涼快甜蜜又祛火,多享受。誰知,今天沒有,斷供了。問,為何?答,我們皇家專用的雪池冰窖遭大火了,冰都變成水了。高太皇太后聽不懂,冰窖怎麼會著火?等搞清前因後果後,太皇太后對那佛印也相當的不滿了。你怎麼玩都可以,可別在京城裡活殺美女蛇、烹食鮮人肉呀,血淋淋的,多嚇人啊。再說,你這樣一開先河,以後人家有樣學樣,隨便什麼人找個稀奇古怪的理由就能來殊妖斬魔,那我這國家機器不是沒權威了嗎?我是皇帝,難不成你想做上帝?爬我頭上?不行,絕對不行!小木匠這一槓頂得好,我舉雙手贊成。唉!這個佛印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想當年,他原名謝端卿,原本應該也是個愛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是江西饒州府浮梁縣一個上京趕考的鄉貢(明清後稱作」舉人」),進京考試時沒考上進士,心裡煩,就被黃庭堅拉著去見蘇軾找樂子了。因為佛印「嗜酒能詩」,「東坡愛其才」,兩個男人就「日以詩酒為樂」。兩個男人長呆一起會有什麼好事,玩著樂著就出花樣了。佛印看熟了京都的風景,又想看皇宮的風景了。蘇軾教唆他說:你這樣是不能隨便進皇宮的,我看你不如「扮作僧人之侍者,雜入其中,擊鍾擂鼓,或可得見天顏」。佛印信之,「於是扮作侍者,隨僧眾徑入大內」。不想被神宗看到了,見佛印「身長白面,狀貌魁梧」,很帥氣,就轉頭問蘇軾:這個和尚為什麼不剃光頭?蘇軾還沒來得及編好理由,一時張口結舌眼睛亂閃也說不出話來。佛印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對神宗說:我家裡窮,「無力請牒」,買不起做和尚的憑,就一直沒剃光頭。神宗點點頭:啊,這樣吧,我免費送你一個度牒,安心當和尚去吧。佛印不敢違旨,只好半推半就地當了和尚。你們說,這佛印是不是很會玩啊,玩啊玩的玩到皇帝的頭上來了。結果把自己給玩掉了,弄巧成拙了,皇上金口已開,不敢抗旨;也捨不得那個御賜的度牒,當時一個度牒的內部價都要一千貫以上,何況這是御賜的。不過,這些事,說好聽了,是風流逸事;說嚴歷些,是少年孟浪,無需多加指責。但這次你們玩得就太過了,要殺人了,要千刀萬剮了,你這是在奪權,是在奪皇家的執法權、處決權、判斷權、司法權,我能視而不見嗎?如果聽之任之的話,那老百姓就會對你心生恐懼,那哪成?在老百姓跟前有權威的,只有我們皇家一家人,別無分店。任何一個想分一調羹者,均作犯上作亂、圖謀不軌處理。
,現在,傳旨太監一到大相國寺門口,在門縫中窺測的小沙彌早已稟報了內堂中坐而不化的主持佛印法師了,說聖旨駕到,快作準備。
門口,小香妮有點失落,我還沒開始作為,怎麼皇宮裡的人會來插一槓子了吶?那我現在咋辦?
扈東想,今天,木木王爺在幫汴水樓幹活吶,這裡我最大。既然聖旨是給胡商的,不是給靖海王的,那就是說皇家還不想我們顯現真面目,好吧,大家一起玩吧。今天,我來接旨吧。
大相國寺的大門終於緩緩的打開了,小香妮和扈東剛想抬腿進去,抬頭一看,一愣,她倆馬上想起了王木木書房中畫著的聖誕老人了,不禁捧腹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原來,今天站在各位面前的大相國寺的主持佛印法師很是搞怪,只見他碩大的大臉盤比往日更大了,他是螯腫了臉,胖上加腫了;臉上、脖子、頭頂都是一塊一塊紅的,像個赤豆棕子;他那居中的酒糟鼻更圓更紅了,是蜂毒在起作用了;兩個大鼻孔中塞了兩根大棉花條,下墜著,有三指粗,一尺多長,應該是防止小蟲的入侵的;兩耳朵孔中也有兩根大棉花條下墜著,也有有三指粗、一尺
多長,理由同上了;他的光頭上,兩個大包包紅腫著,一左一右,挺像紅孩兒頭上梳著的雙髻,這是螯上螯的疊加效果了;他穿了一件黃色的袈裟,上面有無數拍死的掐死的臭蟲和蚊子殘留下來的屍體和血跡,看上去有點像是套了件綴有小波西尼亞風格小碎花的大袍,一個晚上,好辛苦喔;他的袖口褲口都扎得很緊,這是接受教訓了;看著佛印的頭上用了不少藥水棉花包著、裹著,遠看,真有點像聖誕老人了;而他露出的四肢都是相當的腫,這是開始過敏反應了,他都快像個「像人」了。他的腦袋碩大無比,他的身體畸形膨脹,直奔大象去了。而現在的佛印像」像人」不是因為他們的鼻子長得像大象的鼻子,而是說他的男人的「那裡」長的猶如大象的鼻子。當時,玫瑰花特別的關照了他的那裡,用製作烤鴨時塗蜂蜜的手法「孝敬」了他的那裡,現在他的「那裡」很長,垂下了很多,有點像愛舔食母牛生理期的分泌物的非洲巨陰族一樣,蛋都能當椅子坐了……。
看著如此狼狽變形且詫異古怪的佛印,小香妮和扈東不禁想起了王木木要她們無限暢想的佛印法師受虐圖:蚊叮蟲咬、蜂螯蛇鑽、百蟲侵擾的慘像,禁不住的忍俊不住、啞然狂笑了。
這時,傳旨太監看看雙方的人馬都有,也不管雙方出場的是一把手?二把手?n把手了,趕緊完成這另類的宣旨的任務吧。於是,拿出聖旨,尖聲的開始了宣讀:「奉天承運,太皇太后詔曰:白日青天,乾坤朗朗,大宋江山,壯麗輝煌。近聞有僧,鍾意捉妖,剷除孽障,不成奸黨。僧說得擒,青白二妖,皆為蛇精,危害人民。然則海商,不認此講,說其誣良,指人為蛇。栽贓者毒,抵賴者惡,正反二方,是非難讀。公說公理,婆說婆理,有理無理,眾人嘴裡。故我皇家,欽命雙方,擇日比試,以較短長。天地作證,日月為鑒,萬民見證,朝廷認證。人神妖怪,真善假美,眾目暌暌,鍾馗捉鬼。孰是孰非,請見真章,誰有神跡,勝者為王……」
向太后在宮中得知高太皇太后下了這麼一道懿旨,心裡不斷歎息:唉!這個老太太真不消停,二天後,她又想不出鈔票看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