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公主駙馬府的管家老黃瓜尋找了汴水樓的店主麥黨佬,兩人很熟的。年前,王木木和趙倩女等人帶著行進樂隊住蜀國公主府時,兩人沒少打交道,一個採買,一個熱供,幾千人的用度,購銷兩旺,曾經你好我好大家好。
現在,老黃瓜要麥黨佬引見阿拉伯商人和阿拉伯歌舞團,想談筆大買賣。中心意思是要讓寄宿你們那裡的歌舞團上我們蜀國公主駙馬府去唱堂會。知道你們是商舞一體化的模式,所以也能同意你們將你們的珠寶搭載在舞孃的身上進行捆綁式銷售,價格好說,死寶一件一議,活寶一人一議,單價一日一議,返點一事一議。
付款方式是,我們已準備了李成的青綠山水畫二十二幅、同的小景山水及墨竹各二十四幅,李成和同的傳人王詵都尉的青綠山水及墨竹共二十二幅,另有王鞏大寫意山水畫十一幅,蘇軾書法十一卷;另還準備了銀狐皮一百三十張、水獺皮五百張。凡此種種,自估價二百萬貫,另準備了硬通貨金銀計二十萬貫。應該說,包銷你們所有的珠寶和舞女應該夠了。還有,這阿拉伯商人我不熟。常言道,做買賣,不熟不做。但是,我們王老爺又吩咐了下來,說,這筆生意一定得做,他要借此在汴京打一個聲譽翻身仗,所以,我決定,這筆生意,我們採取第三方付款的形式,當我們貿易雙方談妥價格數量後,他們把物件放你們汴水樓,我們把貸款也交你汴水樓,貨和款經雙方確認無誤後再轉帳到位,可否?
麥黨佬跟老黃瓜說:「老哥哥啊,不錯啊,不愧是老克臘啊,看你這生意做的,一個字:精!真是的,好會做生意啊。不過,不好意思,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我們汴水樓夾在中間,跑腿還提心吊膽,何苦吶?我們的付出有回報嗎?你能給我們點我們應該熱心這工作的理由嗎?」
老黃瓜說:「小兄弟,老哥不會虧待你,我給你們提成,是總營業額的百分之一,怎麼樣?」
麥黨佬:「那,就多謝老哥照顧了!」
老黃瓜:「不過,你提成費簽單按百分之一點八簽,你懂的。」
麥黨佬:「哈哈,懂,潛規則,知道,暗箱操作,沒問題,老規矩了!」
……
次日,王木木讓麥黨佬去蜀國公主府找老黃瓜回話。中心意思是:1、從筆墨紙張看,署李成名的畫和署同名的畫各有一半是當代人的仿製品,屬贗品,不能算是物和藝術品,只能作工藝品、裝飾品論處;2、所餘物品我們報價一百萬貫;3、因為是唱堂會,沒有在汴水樓面向各種人群的複雜性和危難性,故我們給予主辦方優惠,不收預付的保證金和押金,日出場費僅以一萬貫計;4、鑒於主辦方資財濃厚、條件優越,我們擬演出三個夜場或半夜場:第一場是阿拉伯舞蹈肚皮舞;第二場是阿拉伯魔術和雜技;第三場,內容保密,容我們留點懸念。
幾經開盤、還盤、復盤、定盤,一場國際貿易簽約了。
今天,是公主府堂會的開場秀,黃昏時刻,賓客們已紛至踏來。現在的公主府由於長公主的不存在,王詵也沒有正式的女眷,內外有別之說就不說了。來觀舞的賓客多是皇室人員和知名的風人士,熙熙攘攘的也有二三百人。他們圍坐在內花園的周長上,吃著點心、茶水,視線則一一投向圓心——內花園約一百平方的荷花池上的賞荷亭,它是今晚演出的中心點之一。在賞荷亭的一側,在荷花池的上方,臨時性的搭了個橫跨在荷花池石圍欄上的一木t台,呆會,舞蹈主要是在這裡展現。還有,要說明的是,這內花園的荷花池是人工挖掘的,它是死水,周圍也都是嚴實的石駁岸,並有封死的石圍欄,離地30公分高。
今天,進入公主府內院表演的就阿拉伯歌舞團的人,沒有阿拉伯的珠寶商人,至於各位來賓若中意這些舞孃身上的珠寶的話,只要對照內花園門口兩豎立著的易拉寶的圖示或那易拉寶圖示的縮小版——現在都已分發給各位貴賓手中的說明書,可一一競價投標,舞蹈結束後,再進行針對性的商洽貿易,具體過程由第三方經理人汴水樓的麥黨佬操辦。
今天,進入公主府內院表演的就阿拉伯歌舞團的演員,舞者加伴奏者,二十一人,今天將由玫瑰鯊、戰鬥鯊、舞蹈鯊、美女鯊四海盜獻演阿拉伯舞蹈;原哈佛行進樂隊的10名樂手裝扮成阿拉伯歌舞伴奏員;王木木、扈三娘、扈東、扈二娘、小海瑞和黛妮、香妮則裝束成歌舞團勤雜人員,負責給每位上下場的舞蹈演員加珠寶、摘首飾、對圖示、尋編號、做場記、遞服裝、打燈光、上濃妝,也忙個不停。
王木木冷眼在觀察內花園院牆前一圈的觀眾,哎唷,裡面熟人還真不少吶。首先,主位不是王詵,而是久違了的宜仁太后高太皇太后,當然,現在應該叫太皇太后了;太皇太后的左側是剛分手的皇后何仙姑,當然現在應該叫皇太后向太后了;右側是一個小丫頭,不過也是鳳冠霞披皇后的裝束,不認識,應該是新上台的小皇帝趙煦的皇后元祐皇后孟皇后了;向太后的身後是原宋神宗的宋貴妃、武賢妃、林賢妃、、陳美人,這些妃嬪都要加個「太」字了。而朱婕妤是新上台的小皇帝的生母,則由德妃稱皇太妃了,現坐皇后身邊。
王木木看到離太皇太后稍遠處坐著雍王趙顥;環顧了一圈,沒見曹王趙頵,大概還在山東汶上寶相寺燒香吶,他這個思想包袱,看樣子要背到老死了。
王木木看到了王詵,王木木跟他的武的交過兩次手,忘不了這張臉。他身旁一矮胖多須者,應是蘇軾了,而另一士打扮的大個,估計就是王鞏了。看此三人周圍,王木木無語了,他看見了自己哈佛的一些老師,一是秦觀,他是今年年初聽從了蘇軾的招喚而辭職赴京科考的,秦觀邊上還有跟他一起辭職的陳師道、李誡、曾孝廣,王木木沒有看見新聞系的李廌,心裡好受了一點。其實,現在哈佛的語師資已經沒有問題了,第二批哈佛新生中的後門生大都出生書香門弟,都先後當上了語老師了,王木木知道,這些人心裡總計較著海
海域州不正宗、正統。
王木木看到了一些朝廷大員,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不過從他們彼此打招呼和稱謂中,不難判斷出他們就是司馬光、彥博、范純仁、范祖禹、韓維、蔡確、章惇、韓縝、呂嘉問、鄧綰、李定、蒲宗孟、范子淵……
王木木還看到了耶律水墨等外國人……
演出開始了!動感十足的鼓點驟起,而伴曲同步響起。音樂簡單、歡快,節奏感強,參與性好。音樂以鼓為主,高亢、激越,熱情奔放。
玫瑰鯊首當其衝,第一個上台。
玫瑰鯊個子高挑健美,現在穿著藍色的分體式舞裙,她滿臉的自信,她不但嬌艷,而且驕艷;一臉超然的不屑,旁若無人,傲視群雄,在夜色中滿是神秘,也有點傲慢。
玫瑰鯊的臉上蒙著輕薄的半透明的面彩,露出來的濃眉大眼是那麼的勾魂,面彩下的五官若隱若現,你究竟有多靚麗啊?那個面紗撓心啊!從現場觀眾的頭頸全體增長了三公分可見一斑,誰不想一探究竟吶?
玫瑰鯊的服飾艷麗且簡潔,分體片式的舞裙,精簡勉強的抹胸,肉光裙彩,那個震攝力啊,從現場觀眾的嘴巴全體擴張了三十度可見一斑。唉!垂涎欲滴啊!不能自己啊!
這時,一旁的伴歌「舞孃」如天籟般的飄來:「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轉眼魔幻所有視覺,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恆河水,我鑲在額頭的貓眼揭開了慶典……」
美麗的玫瑰鯊起步了,她以極其婀娜的身姿跳起了相當曼妙的阿拉伯舞,她身著標誌性舞服,赤著雙足,翩躚起舞。在具有濃郁特色的土耳其音樂的驅動下,玫瑰鯊輕擺腰身,她那坦露著的沒有一絲肌肉隆起、也沒有一絲贅肉多餘的小腹,正隨心所欲地控制著腹部肌肉,運動自如地形成波浪式的抖動。四肢的舞蹈,軀幹的忘我,音樂的煽動,舞姿的引導,看!妖孽般的玫瑰鯊的肚皮,猶如層層波浪在蕩起,腰肢間則彎曲得極其自如,搖手、扭胯、放腹,幾乎每一個動作都能呈現出一種優和性感。
突然,玫瑰鯊一下子加快了舞動的速率,她的腹部抖動之快令人咋舌。玫瑰鯊的動作肆意奔放,有很多骨盆前後擺動的動作精巧華麗,從服飾到動作極為流暢和性感。
玫瑰鯊那大段的優美的肚皮舞,在閃閃發光的性感舞裙的襯托下,使人迷醉。玫瑰鯊隨著音樂扭動著臂、胸、腰、腹,動作之快、之、之媚、之美讓觀眾看得歎為觀止。
有人感慨:怪不得這位肚皮舞皇后身材這樣美,她這是用肚皮舞跳出來的呀,多聰明啊,性感又減肥,舞台上儘是這呈s形的女人在搖擺、在扭動、在舞蹈,在變來變去,一會兒變成是大s了,一會兒變成是小s了,看著,真是滿足啊!
伴唱在唱:「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正訴說遺忘的愛戀,聽所有喜悲繫在我的腰間,讓那些畫面再出現……」
這時,玫瑰鯊在舞台上正反覆展示著她最眩目的絕活:阿拉伯舞超難技巧腹式波浪。內花園裡一片寂靜,玫瑰鯊說得不錯:「沒人能夠抵抗我舞蹈的魅力!」
眼前的玫瑰鯊她全身上下每一個關節似乎都在搖擺,她踩著朗朗的鼓點,似人,似妖,似仙,似巫的高超的舞技在塑造神秘和美麗。隨著伴音那極富韻律的鼓點音樂,她在不停地擺動胯部,幅度或小或大;隨著鼓點的快慢變化,她的腳下步伐也開始前後移動。阿拉伯舞與其他任何舞蹈都不同,它的動作演變完全來自於身體各部位不同的搖擺和抖動,而不是肢體舒展式的動作。你會感覺到,玫瑰鯊的每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感和節奏感,並且她的手勢都代表了不同的意思,有的象徵金字塔,有的則代表寺廟……往往她纖長的手指滑過圓潤的臉龐,配合著嫵媚深邃的眼神,令人陷入深深的陶醉。
在表演中,玫瑰鯊屢屢表演了她拿手的阿拉伯舞舞技,絕對扣人心弦的腹式波浪。只見她側身面對觀眾,雙臂高舉過頭,自然形成一個弧度,然後一隻足尖抵地,眼神依然透露著神秘。旁人看上去玫瑰鯊似乎在吞吐氣息,實際上她是用一種長時間練就的控制力在操控腹部肌肉,在她的自我控制下,只見她腹部細膩的皮膚下一**地抖動著,柔美而多姿,在場的人無不節操掉地,目瞪口呆,無話可說,唯剩讚歎。
伴唱在唱:「再回到從前,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現在舞台上的玫瑰鯊,在手舞雙紗以演繹異域風情。玫瑰鯊展示的高難度的土耳其風格的阿拉伯舞,並且用腹式波浪這手絕活將氣氛帶到高**潮。內花園裡所有的觀眾,無論男女,都瞪著既期待又好奇,既貪婪又嫉妒,既期盼又不甘的複雜神情,伸長了頭頸,想看看這神秘的阿拉伯姑娘還能展示出什麼樣的異域風情。
正在人們企望之際,玫瑰鯊已經重新站定,無隙地接續起了下一輪的表演。這時,樂池中的伴音明顯是另外一種風格的音樂了,它有著豐富的配器和優美的樂曲旋律,看手中的說明書能知道,馬上要開始的是黎巴嫩風格的阿拉伯舞了。
被這種盡顯女性柔美的阿拉伯舞驚魄失神、震撼暈厥的宋朝人,有人開始研究手中的說明書了。說明書中介紹,阿拉伯舞又叫肚皮舞,最早起源於埃及,相傳是古埃及女子為祈求生育而對著神廟神像跪拜、扭腰、擺臀,好似舞蹈一般美麗。在場的祭司為之傾倒,隨即稟告法老。於是法老就把這個舞蹈作為祭祀專用,用以描述大自然與人類繁衍的循環不息,頌揚神秘的生命。……其實,阿拉伯舞大致可分為四種風格:土耳其風格、黎巴嫩風格、埃及風格和吉卜賽風格。其中,當數土耳其風格的阿拉伯舞難度最大,需要配合鼓點的節奏隨機調整舞步……。
現在,舞台上,玫瑰鯊又重新開始舞動了起來,玫瑰鯊放慢了腳步,每一
個動作都盡顯柔美,腰肢如柳條般柔韌,雙腿不挨地地緩緩向後彎下,頭頂幾乎能觸及地面。她身上有無數的亮片和小掛飾,在陽光的映射下閃閃發光,並且穿透音樂發出丁零零的聲響,一位翩翩的異域少女、一陣熏熏的異域風情、一股濃濃的異域腔調、一種抽抽的異常衝動,抓住了人的眼球、沉醉了人的感受、同化了人的喜樂、激動了人的本能。
伴唱在唱:「故事,刻劃在旋轉的指間;是誰,在癡癡的追隨,這一夜,那破舊皇宮的台階,我忘情抖落的汗水,點亮了慶典,一層一層把我緊緊包圍……」
舞台上,玫瑰鯊拿著兩塊薄紗,一塊藍色,一塊紅色。兩塊紗分別橫拉至前胸後背,身體夾在其間,隨著音樂高**潮漸起,她舞動薄紗如同仙子一般隨心旋轉舞動。只見她不斷地旋轉、跳躍、擺動,兩塊紗舞成了兩朵花,盛開在排練廳中央,每一個人都禁不住給她熱烈的掌聲。
伴唱在唱:「我要讓世界忘了睡,你的心事倒影在我的眉間;放棄的快樂都實現,難過都摧毀;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
深情而又憂怨的歌聲裡,後**台的戰鬥鯊、舞蹈鯊、美女鯊三女也上場了!是同樣曼妙的舞姿、是同樣朦朧的面紗、是同樣舞擺的腰肢、是同樣袒露的腹部。有著異域的野性美、神秘美、原始美、本能美的四條誘人的阿拉伯鯊魚在用最迷離的肢體語言述說著美感,傳遞著信息,讓人目眩神迷,想入非非。
伴唱在唱:「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旋轉、旋轉、旋轉!旋轉、旋轉、旋轉!所有喜悲寫在我的眼前!讓那些畫面再出現,回到從前、回到從前!……」
這時,在後**台的小黛妮和小香妮上台了。她倆一人捧了兩隻奢華的大燭台,每隻大燭台有五支大小不一的蠟燭,且已經點亮。只見兩小金貓將大燭台分別給四鯊魚一人一隻頂在頭頂上。哎唷,這是要幹嗎呀?人家是在跳舞呀,你一頂了這大燭台,人都不大能動了,還跳什麼舞呀?我們還看什麼看呀?
這時,頭上頂了大燭台的四鯊魚舞孃更增添了許多神秘氣息。四鯊魚舞孃的大燭台不是用來限制自己舞蹈的,而是為了體現一種均衡感、一種肌體管理能力的神奇感。
四鯊魚舞孃仍然合著音樂和鼓點的節拍在迷人地舞動著,但是,儘管跳舞的時候身體在劇烈擺動,可她們頭頂的大燭台仍然是穩如泰山,不但不倒,連燭火都不會熄滅。而四鯊魚舞孃也會時不時地用兩彩紗在身體兩側揮舞,樣子很是妖迤奇怪,這大概是因為古老的阿拉伯舞演變於神靈面前的祈禱,其動作與普通舞蹈有著很大的區別。而它的觀賞性也正是來自於這種原生態的體現,讓人產生很多遐想。
伴唱在唱:「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
舞台上的四鯊魚舞孃,由於有了人數上的增加,在編舞就有了對比的本錢。四鯊魚舞孃二個開始跳起了男步,二個還是女步。現在,跳女步的越來越強調上肢和腰部的動作了,胯部不斷地在三維方向扭擺搖動,時而快速急劇,震撼人心;時而輕盈柔慢,舒展而富有韻律感。這二人跳得節奏鮮明、動作精巧、富有技巧性。而二跳男步的則越來越強調下肢和腳部的踩踏,動作剽悍有力、純樸自然、舞姿優美、節奏明快。後來,跳男步的二鯊魚舞孃還每人雙手各執一長棍,揮舞著、平衡著、點擊著、敲碰著。這陽剛元素的摻入,給舞蹈更增加了難度和看點。
在四鯊魚舞孃的各種跳動中,她們身上的珠寶、佩飾、掛件、金屬件,都叮噹作響,搖曳生輝。奈何內花園裡一眾觀眾,早已忘記了珠寶的購物競買,都被眼前這四個活寶吸引了,他們想要把她們留下來!買下來!可是,說明書上沒有標價呀!不少人開始尋找麥黨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