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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少就擒,有妻徒刑》優然前言 第212章 文 / 冷優然

    「啊,有點恩怨而已。你知道族裡總是有些必須除掉的對手。」袁林輕鬆地說,伸手將容華摟到懷裡,霸道地按住她掙扎的後背不讓她動,一邊又裝著悶哼了一聲提醒她自己是個傷員。這一哼,容華果真就不動了。

    黛布拉的事情他輕描淡寫地帶過,並不想告訴容華全部的事實,因為他不希望容華被其他事情煩擾。他以前就認為,這個精緻的女孩只適合被人寵著疼著,一點也不能讓她煩心和勞累。

    所以那個什麼楚家少主的位子,容華不幹才是最正確的決定。少主之位聽著風光,可擔在身上的責任也大,不僅要武學造詣高,那些詩詞歌賦的東西也要拿得出手,還要學習很多處理事務的方式和經驗,辛苦程度直逼古代準備當皇帝的人。

    他不厚道地想,少主這累死人不討好的玩意兒,就該像他大哥或者蘇康這樣的人去做,反正他們都是鐵打的人,一心多用的本事可大著呢。容華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讓自己開心。至於他,當然是陪著她開心了。

    夜色濃郁,窗外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厚重的窗簾將風雨聲擋在了外面,房間裡只留一盞柔和的檯燈,昏黃的光芒在雪白的牆壁上暈染出扇形的溫暖。

    容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醒來時袁林已經不在床上了,而她自己卻躺在床裡。

    她撐起身體靠在床頭,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清水喝了一口。握著水杯的手就在眼前,那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跳入眼底,心中蕩漾起一絲熟悉卻也是她再三逃避的感情。這枚戒指不華貴,甚至不精緻,一點也不符合袁林固有的風格,她想,就算袁林的tte破產了,他也應該買得起一個名師製作的戒指才是。

    她將戒指拿了下來,舉在手指間,看著暗色的光線照在戒指光滑的表面,「lin」的字樣就更加清晰了起來。

    「咦?」容華凝神皺眉,又仔細地看了這枚戒指一眼,一分鐘後,她才確定這個三個花體字絕對是出自袁林之手。她驚疑地直起身,將戒指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後,她有了個猜測——這枚做工普通的戒指,是袁林親手製作。

    這個猜測湧入腦中的同時,容華的心就忍不住震顫了一下。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幸福的女人,她擁有兩個那般優秀的男人,她的愛情是如此的令人羨慕,可是沒有人知道,那極致浪漫卻是她從袁林這裡獲得的。

    袁紹的愛就像他的行事作風一樣,精密地計算每一個細節,他可以把握所有機會去獲得他想要的結果,無論是她的親吻,她的擁抱,她的依賴,她的愛戀,以及她的婚姻,只要他想到了,就必定能得到。

    因此,他根本沒想過給予容華一個正常少女所期待的表白。那漫天的薔薇花雨,高掛枝頭的綵燈,旋轉的木馬,觸摸天際的摩天輪,這樣浪漫的表白,不是這個愛她愛得深沉的男人給予的,而是他的弟弟雙手奉上的。

    袁毅的愛和他的性格一樣,沉默寡言,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他用他的行動告訴容華他有多麼需要她,多麼地愛她。也因此,他的求婚只是一句詢問,一番計劃,他給的是一場萬事俱備的婚禮,求的是容華的一個點頭同意。他甚至連一般男人求婚時的一束花一枚戒指都沒有。

    而袁林,卻給了她一張有他一半身家的銀行卡,一枚親手製作並且揣在懷裡好幾個月的戒指。這樣的求婚行為與他先前的表白比起來並不浪漫,可和袁紹、袁毅兩人一比,卻不知道要正常多少倍。

    經過三年腥風血雨的洗禮,容華可以是個冷酷無情的傭兵,可以是談笑間奪走千人性命的殺手,也可以是跺跺腳就能影響全球軍事的人物,可說到底,她也不過二十一歲,她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候遇到了那般陰暗的變故,迫使她幾乎在一夜之間成長了起來,她沒有享受過少女的那種有時彷徨,有時心慌,有時酸楚,有時甜蜜的平凡卻幸福的愛情。

    而即使她已經愛上了兩個男人,她卻從沒有好好地談過一場戀愛,袁紹為背負的責任而忙碌,袁毅不解風情不知主動邀約,她自己也因為復仇的事情而無法顧及其他。

    她和他們已經相戀近三年,在一起時也很幸福溫馨,可終是聚少離多。

    如今她大仇已報,還有許多人真心疼愛,吳德和阿南的身體也慢慢好轉,她再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煩心和擔憂,可是她清閒下來的時候,她的兩個男人卻還要忙碌。這也是為什麼她執意離開南海來歐洲找事做的原因之一。她不想被拋下,看著男人們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而忙碌。她說過,她不喜歡看著他們的背影一次次離開走遠。

    她願意為她所愛的人著想,不去打攪他們正在做的事情,甚至盡心幫忙。但她也是人,也會自私,也會任性,既然不想看他們的背影,那她就離開一段時間自己找事做去。

    一般她這個年紀的女孩,雖然已不再懷揣著對白馬王子的憧憬,卻依然希望談一場嘗遍酸甜苦辣鹹的戀愛,可她卻是一下子就接受了兩份不輕鬆的愛情,一份沉澱了數年的時光,已刻骨銘心,一份靜默深沉,越愛越重。

    就是在這樣緊繃的時候,袁林給予的那種輕鬆的感情乘機而入,迅速地在她的心底佔據了一個不可撼動的地方。

    他的愛就像他費盡心機,絞盡腦汁給予她的浪漫夢幻一樣,是恰到好處,貌似漫不經心的。它包裹著一層愉悅愜意的外衣,當容華終於反應過來這份愛同樣沉重甚至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時候,它卻早已被她雙手捧在懷中。

    此時她想扔掉,既不捨得,也沒法做到了。

    二樓的走廊很安靜,沒有任何人走動,樓下大廳有兩人在守夜,他們聽到樓上開門的動靜紛紛抬起了頭,見是六小姐,便無聲地行了個禮。

    容華對他們點點頭,視線在周圍滑了一圈。

    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還亮著燈,袁林應該就在那裡。那是書房,平時在家時袁林就在那辦公。這幾天他特別忙碌,她先以為是公司的事情,今天才知道原來是古德家族的事。

    古德家族……

    容華記得海克斯娜說過,這個家族是血族中的貴族大家,現任掌權人的爵位是公爵。在這個血族親王都消失的時代裡,權力由血族的長老會把持,而包括古德公爵在內的九名公爵都是長老會的成員,加上財富巨大和實力超群,這些人儼然就是血族的支配者。

    作為古德家族有望成為下任公爵的袁林,他和她,真的有可能在一起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是幾個家族的事。

    而且外祖母也不會同意她和袁林在一起,到時必定又是一番阻擾,這阻擾到最後會傷害誰大家都不知道,可唯一能確定的是,傷害的,終究還是他們自己的家人。

    容華屏住呼吸,熟練地將全身的氣息收斂起來。她抬腳走向了那間透著微弱燈光的房間。

    從窗戶的簾子縫隙裡看過去,那個越發俊逸的男人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一盞檯燈為他照亮桌上的文件。他微微皺著眉,似乎有些煩惱,時而會抬手揉一揉額角,喝一口咖啡繼續工作。

    女孩靠在牆邊,側著身體看著裡面的男人,她不肯移開目光,彷彿有預感,這是她最後一次這樣安靜地,專注地,不被打擾地悄悄看著他。

    他的眼睛很明亮,她喜歡他口中諷刺著她,眸底卻出現繾綣的溫柔;他的嘴唇很好看,她喜歡他用那張會說出尖刻的話的嘴唇溫柔地親吻自己;他的頭髮是他最寶貝的,每天都要整理好幾遍,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才會滿意,她喜歡他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任由她弄亂他的發,他都不知道,那時候他的眼神有多麼的寵溺,讓自己不知不覺就溺在了他的溫柔裡。

    有什麼涼涼的液體從眼睛裡流出來,順著臉頰掛在了下巴上,停頓了幾秒落在了地上,很快,那一滴滴的液體就連成了細線,沾濕了腳下的地板。

    她確定自己喜歡袁林,但她不敢肯定,她對他的感情也是愛,是和對袁紹一樣的愛。

    安娜說愛情裡沒有公平可言,你願意付出是你的事,你不能奢求同樣的回報。所以袁林愛自己,對自己好,是他自己願意的付出,她不需要因為無法承諾半生而愧疚。可是理智是這樣告訴自己的,情感卻依然在折磨著她。

    更何況,他於自己,並不是可有可無的一個追求者,而是她有些喜歡和深深在意的人。

    愧疚,自責,茫然和不知所措的無助像是一個不夠鋒利的刀,在她心臟上慢慢割拉,鈍痛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心頭盤旋。

    時間就在袁林翻閱文件和敲擊鍵盤的聲音中走過,天空由黑轉白,旭日就要從地平線下跳上來。他終於在此時蓋下了筆記本然後揉了揉酸痛的鼻樑,甚至不顧形象地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他站起身似乎想往外走,但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可能是實在太累,他就躺在一旁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容華就站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她才小心地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男人就隨意地躺在沙發上,身上什麼都沒蓋,只是把領口的紐扣給解了開來。

    容華將他扔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了過來,輕輕地蓋在他身上,他沒醒,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太累了,她願意相信後者。

    看了一會兒,她才轉身離開,和來時一樣,靜悄悄地關上了房門。

    她才走,袁林果然就睜開了眼睛,然後輕輕笑了笑,又閉上眼睛睡下了。他是真的很累,準備休息兩小時再去找她。只是等他再醒來時,等待他的卻是人去樓空。

    整幢別墅除了他帶來的幾個僕人,就是容華特意留下來在他熟睡時保護他安全的五個侍衛。

    容華的房間裡,衣櫃中的衣服一件不少,護照證件卻沒了。床上還放著一張他給她的銀行卡和一枚戒指,壓著一張白紙。

    袁林拿起白紙,紙上只有兩句話:袁林,我想明白了,我不是喜歡你,我只是喜歡你給我的愛。我回家了,大哥二哥還等著我呢。

    「好,很好。」袁林一把將白紙捏成團,磨著牙恨恨地說:「楚容華,這種蹩腳的話也想用來拒絕我,做夢!」

    他氣得踹了一下床腳,黑著臉站在原地半小時後,卻突然笑了起來。因為他想,這兩句拒絕他感情的話,不正說明了她其實喜歡他,只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不得不拒絕他嘛。

    沒關係,他可以等。反正他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而確定容華喜歡他的這件事情,就更增強了他的信心,這是好事,對,好事。

    不過——「楚容華,你給少爺等著!不會再給你第三次逃跑的機會!」

    袁林低聲磨牙,臉上氣憤,手裡卻是把紙團給慢慢打開壓平,然後折了一折放進了褲袋裡。

    話說容華那邊,她已經過了通道上了飛往海南的客機。

    在海南的機場下了飛機後,已經有人來接她,是母親柳芸。

    柳芸因為有血族的血統,雖然沒有覺醒的可能,但還是能夠延緩衰老,此時的她看起來十分年輕,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將她依舊姣好的身段包裹著,肩上蓋著一件黑色貂皮大衣,頭髮由一根青銅色的珠釵挽著,她全身都透著雍容之色,站在機場大廳裡,吸引了許多關注。

    老遠,柳芸就見容華走了過來,她嫣然一笑,是說不盡的慈愛溫柔,讓容華見了,不禁紅了眼眶,小跑著撲進了她懷裡。任何時候,母親的懷抱都是令孩子最安心的港灣,累了,疼了,哭了,委屈了,受傷了,煩惱了,只要往這個懷裡一縮,外面的風雨就再也不能打擾到自己了。

    「這麼大了還撒嬌呢?」很久未見女兒,柳芸自己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但仍是保持著貴婦人的儀態,笑著拍了拍女兒的後背,溫柔地問:「冷不冷,累不累?媽讓人燉了甜湯,咱上了船就能喝了。回家以後就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容華在她懷裡點點頭,悶聲要求:「媽陪我睡。」

    柳芸微微一頓,然後失笑,她摟緊了女兒,口吻之間全是慢慢的疼愛:「原來媽媽的小豬寶貝還沒長大呢?」

    「媽!」容華不依,抱著柳芸的細腰來回推拉了幾下。

    柳芸寵溺地笑,「好好好,媽不說你了,咱走吧,你爸他早就念著他的寶貝楚楚了,只是族裡的事情讓他走不開,你大哥二哥也一直忙著呢,不讓哪裡輪得到我來接你啊。」

    「媽!」容華微微羞澀,哼唧了一聲。

    上船喝了一碗甜湯後,容華就躺在柳芸的腿上睡著了。

    柳芸摸了摸女兒的臉頰,看著那尖細了許多的下巴,眼中心疼,暗暗責怪袁林那臭小子不知道好好照顧姐姐。

    容華回來的事情,楚承林自然知道,他也讓她立刻回去,但她突然很想袁紹袁毅兩人,就說明天再去楚家島。楚承林對此不怎麼滿意,覺得孫女兒被袁家那幾個男人給拐走了。可最終他也沒有強制她回去,一來他做不來逼迫孫女的事情,二來容華已經答應第二天就回來。

    袁家落腳的島嶼在南海四島的外圍,相對於楚家島來說小了不止一點半點,但要住下所有袁家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船靠岸時,容華看著岸邊來迎接的人,有些不高興地撇撇嘴,這些迎接她的人是多,陣仗也大,足以說明她的重要性,可是她難道會在意這種排場嗎,她只要那幾個人來接她就行了。

    可是,偏偏,該來的人都沒有來。

    柳芸看著岸邊的人群也皺了皺眉,不是說好再忙也會騰出時間來這接楚楚的嗎,怎麼一個兩個都沒了人影?

    下船後,老管家已經走了上來,他向容華兩人說明了袁燁三人沒能過來的原因,說是排名賽的事情出了點棘手的問題,他們正在書房和幾個族裡的直系子弟商量著,暫時走不開。

    容華聽了理由,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強撐著笑點了點頭。她告訴自己,要理解他們,他們都是肩負家族責任的人,一個家主,兩個直系少爺,忙一點當然無可厚非。她這麼勸說自己,可心裡的難受一點也沒有好轉。她也不想這般小氣,可是他們快兩個月沒見了,加上感情的事情擾得她心煩意亂的,她現在就想見見那兩人,不需要怎麼溫存相處,只是見一面就足夠了,可就是這樣見一面的時間,他們也沒有,他們真的太忙了。

    對的,他們是太忙了,不是故意忽略她的,她要理解他們,要諒解他們。

    ……可是該死的誰來體諒她的心情?

    「商量什麼商量,什麼事情比我們楚楚回家還重要?一個個都不像話!」柳芸到底是容華的母親,哪裡看不出女兒的失落,忙揚聲數落了袁家最有地位的三個男人一頓,然後摟著女兒的肩膀安慰道:「楚楚乖,別為了他們生氣,他們忙他們的,咱也忙咱們的去,啊。」

    容華點點頭,暗暗吸了口氣,然後揚起微笑抱著母親的腰,說:「好,我聽媽媽的。」

    「對了,聽媽的沒錯。」柳芸開心一笑,但想著還是要為自己的兒子說幾句好話,於是道:「楚楚啊,其實也別怪你大哥二哥,這兩個月他們真是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要兩三天才肯睡一覺。這男人嘛,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忙,不過忙來忙去的,還不是想給女人好的生活?你要體諒他們,嗯?」

    「我知道了媽,反正大家都一樣的,我有忙的時候,也有需要他們體諒的事情。」容華不想讓母親擔心,所以保持著自然的笑容點了點頭。

    可是這時她卻想起了袁林以前說過的話——我很忙,沒時間休閒,沒時間娛樂,甚至沒時間睡覺,但是陪你看電影的時間,怎麼都是有的。

    他說,事情是永遠忙不完的,如果要等忙完了事情才能來陪你,那我永遠也沒時間來陪你。

    他說,事情重要,那是因為處理好事情後我會有回報,可是那種回報與你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他說,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如果哪天我為了做什麼事情無法陪著你,那只能說明,那件事情至關重要的同時能夠幫助我得到更多的力量來保護你。

    容華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很成熟,不需要愛人像是哄著孩子一樣貼身照顧,可當有那麼一個男人就是如此疼愛著你把你當孩子一樣小心呵護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差別。

    她也沒有對袁紹袁毅產生不滿,因為每個人愛的方式都是不同的,互相之間沒什麼可比較的,只是這時候她真的很需要有個人捂在手心裡寵愛。沒有人清楚當她狠下心決定離開袁林的時候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她一直在微笑,可心裡卻早已哭了很久。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擠出時間來,哪怕只是見她一面。她在鑽牛角尖,可她此時真的不想再理智了。

    這座島嶼上的房屋都是原先的島主的,而且袁家的人都有信心在家族排位賽後佔據四島之一,所以並沒有對房屋進行什麼改造。容華的房間就在袁毅的院落裡,因為他們將在年後成婚,為此袁紹不知咬牙切齒了多少回。

    到了房間,容華陪著母親聊了一會兒,說了些在倫敦遊玩時的趣事,然後就被母親壓著去睡覺了。

    「睡吧,媽媽守著你呢。」婢女搬了凳子放在床塌邊,柳芸坐下來彎過腰拍了拍床上女孩的胸口,溫柔地說。

    「嗯。」容華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一隻小手抓住柳芸的衣袖沒有鬆開。

    等容華睡熟以後,柳芸才悄悄抽出了自己的衣袖,見女兒因為這個動作而動了動,她忙俯下身去拍拍她,等她又睡熟了才直起身。

    走出門後,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阿大阿二,輕聲問道:「方纔一起來的另外十五人呢?」她細數過,跟著容華的侍衛一共有十七人,聽女兒說這些人都是楚宗主派給她用來保護她安全的。

    「就在附近,夫人。」阿大恭敬地說,他知道這是六小姐的養母,神色之間自然恭謹,雖說他的確看不上四大家族外的家族。

    「嗯,辛苦你們保護楚楚了。」柳芸滿意地點頭,但還是留了自家的十個侍衛保護著。

    「保護六小姐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阿大說。

    柳芸點點頭,留下兩名侍女待在門口等著容華醒來時伺候她洗漱,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侍女先離開了,她要去書房看一看,那幾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忙,竟敢不來接她的寶貝女兒!

    看著離去的柳芸,阿大想,袁家在這次家族排位賽中一定會大放異彩吧,畢竟,如果只是個小家族的話,宗主絕對不會同意六小姐下嫁的,入贅宗主可能還嫌棄呢。他可是聽見宗主曾很不爽地嘀咕過一句——世界上哪個男人都配不上容容。

    容華醒來時已是深夜,她揉了揉額角,覺得腦子有些疼,大概是睡太多了。

    聽到裡面有動靜,站在門右邊的婢女率先開了口,低聲詢問:「小姐可是起了?」

    「嗯。」容華在裡面應了一聲,等她自己穿好了內衣和吊帶長裙後就讓她們進來了。

    因為在楚家待過不少時間,容華對這種連穿衣服都要被伺候的事情已經習慣了。兩名侍女進來後,她拿過她們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又用溫水漱了口,然後起身下床,張開手讓她們給穿衣服。

    伺候她穿衣的婢女她是認識的,她們都是專門伺候袁燁和柳芸的婢女。以前袁燁兩人不住在袁家本宅,所以她們平日裡根本沒什麼可做的事情,現在袁家的人都聚在一起,她們就可以盡本分了。

    「小姐穿這身衣裳可真漂亮。」站在左邊的婢女低聲讚歎,她們和容華不是很熟悉,但好歹見過不少次,知道這小姐是家主大人的掌中寶,所以伺候起來格外用心,可著勁兒地想逗她開心。

    容華知道她們的好意,坐在梳妝台前溫柔一笑,纖纖玉指從木盒中挑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珠釵讓她們給戴上。

    右邊站著的婢女忙接了過來,一邊為她束髮,一邊讚道:「小姐和少主真是心有靈犀呢,這滿盒子的首飾裡可不就是這件是少主親自挑的呢。」

    「可是奴婢覺得九少爺和小姐也是心有靈犀呢,你瞧小姐身上的衣服,不就是九少爺親自選的布讓人做的嗎?」左邊的婢女也開了口。她口中的九少就是袁毅,他在袁家眾直系少爺中排名第九。

    袁家的人已經知道容華與袁紹、袁毅的關係,所以即使她住在袁毅院子裡,也沒人把她只當作袁毅的未婚妻看。雖說一女侍二夫的事有點荒唐,可反過來想一想,大家能接受一個男人光明正大在後院養著情人,那女人為什麼不可以嫁兩個丈夫呢?

    再說了,對這件事大家的看法是羨慕也好,鄙視也好,無所謂也好,都不會影響到她,沒人會主動挑釁她,因為不管她是誰的妻子,她都是袁家上下最受寵的人,不說她前有家主不遺餘力的呵護,後有少主、少爺爭搶著要寵愛她,就憑著她在楚家的地位,誰也不敢給她臉色看啊。

    更別說,她楚容華是誰都能欺負的嗎。就是以前老太爺不怎麼待見她的時候,她去袁家本家時也從沒受過半點委屈,這不僅是靠著父母兄長的愛護,還有她自己的本事。

    她待人溫和,只要沒有惹到她,她都是很好說話的,這就是人緣。她在京城時又是什麼身份,最年輕的軍部成員,享譽國外被諸國爭搶的軍事顧問,特種兵出身的軍人,其手段和武力值不言而喻了,這就是實力。實力和人緣擺在那裡,她當然能在任何地方如魚得水。

    容華聽此,睡前心裡的那點不高興也煙消雲散了,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傾城的一笑,看得兩個丫頭都閃花了眼睛。她伸手摸了摸頭上插著的珠釵,笑著說:「爸爸他們忙好了嗎?」

    兩個婢女聞言,面面相覷,左邊那人說:「回小姐的話,家主他們還在商量事呢,這會兒書房的燈都還亮著。」

    「是嗎。」容華失落地喃喃了一聲。

    見容華不開心,那婢女又道:「小姐若是想見家主,奴婢去通報一聲可好?」這種建議其實不妥當,家主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更別說這時家主還有正事在做,但容華不是別人,她可是家主的心頭肉,只要她高興了,就沒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

    但即使有這樣的特權,容華也沒有行使,她只是皺著眉搖了搖頭,問:「那爸爸他們可用過膳?」男人忙起來總是不顧身體,不吃不睡都是常事。

    「這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問問?」

    「算了,我去一趟吧。」容華起身往外走,她沒讓十七個侍衛都跟著,只帶上了阿大阿二。

    容華問了家主院子裡的人就知道他們已經一下午沒有用餐了,她心裡有些不高興,這群臭男人忙這忙那忽略了她就算了,怎麼連飯都不好好吃!

    但她也知道,爸爸他們應該是真的有什麼重要事情在忙,所以也沒強制要他們花時間去吃飯,只是叫人準備了許多糕點送進去。

    她見送糕點的人已經敲開了書房的門,就轉身離開了原地。

    「小姐,您怎麼不進去看看少主,家主、少主和九少爺一定很想您的。」婢女緊跟著容華離開,一邊又問。

    「進去做什麼,還不是擾了他們的心思,讓他們忙吧。」容華說了一聲就去柳芸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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