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去弄輛馬車過來?」池凌兒問。
幾十個圍觀的下人,沒一個吭聲。
池凌兒嘴角一彎:「都在看熱鬧呢?倘若你們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還有命活著出這座別院?」
原本,她是沒打算在這裡樹敵的,至少眼目下沒有這樣的打算。只是,這些個人也太萬惡了,就為了給她難堪,居然連本職都忘了。這種人最是令她深惡痛絕。
「就憑你?能救得了王爺?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有人滿口鄙夷。
池凌兒冷冷一笑:「我怎麼死的,你們管不著。可是你們王爺怎麼死的,跟你們就脫不了干係了。
說完,她半瞇了瞇雙眼,眼中迸出駭人的冷厲之光。
那些人本能地迴避她的視線,卻又在反應過來之後狠狠地朝她回瞪過去。
「大膽賤婢,你敢詛咒王爺!」一個高壯大漢氣得吹鬍子瞪眼,恨不得立即衝過去狂揍池凌兒一頓,卻忌憚於她身邊的皇甫擎天而作罷。
「你們再這麼愣著,他指定沒命!」池凌兒加重了語氣。
她的話,比她那雙漂亮的眼眸之中迸發出來的寒光更冷了幾分。
「江三兒,你去趕輛馬車過來。」一名身材高大,頗具陽剛之氣的中年男子發話了。
被點名的人不服:「咱們幹嘛聽命於她?她算什麼人,只不過是池家的一個陪嫁丫鬟。」
「你們沒發現,她現在還好好的?」那名中年男子說這話,又疑惑地朝池凌兒看了一眼,再度轉過身對其餘人道:「蒙公子身受重傷,即便來了也不定能行,既然她是此刻唯一能夠接近王爺的人,我們信她一次又何妨?一切以王爺為重,快,備馬車去!」
那江三兒悻悻然,連走帶跑地去趕馬車。
四周剛剛恢復平靜,一名中年郎中背著藥箱七喘八吁地跑了來。不等緩過勁兒,便大聲問道:「王爺怎麼樣了?」
「諾,王爺在那邊,傷得很重。」有人朝池凌兒的方向指了指。
郎中一見皇甫擎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心知問題嚴重了。心焦急躁地,他衝了過去,卻沒跑幾步就渾身發僵,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李大夫,你可別有事啊!」大夥兒慌慌忙忙上前將老郎中扶了回去,不讓他再貿然靠近皇甫擎天。
大夫遠離了皇甫擎天,漸漸恢復了些神智,卻依舊渾身哆嗦著:「王爺、王爺……」
「李大夫別著急,這個時候你可別出事兒,不然王爺就更遭罪了。咱們先等等,待蒙公子來了再從長計議。」眾人安撫郎中。
老郎中自顧不暇,不敢再強行過去給皇甫擎天問診。
池凌兒冷眼旁觀這一幕幕,腦中疑惑更甚。不過,她當下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觀察別人,察覺到皇甫擎天的氣息越發微弱,她突然計上心頭。
「大夫可覺好些了?」池凌兒問候郎中。
郎中哆嗦著點頭。
「那就好。」池凌兒略略鬆了口氣,續道:「你不用過來,就站在原地。我代你查看他的症狀,你掂量著他的病情開了方子煎了藥交給我,我餵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