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後,林浩天把王子洋約在餐廳見面。
「浩天,你今天中午走得那麼匆忙,現在把我約出來,是為了彌補嗎?」王子洋一見到林浩天,就忍不住調侃他。
「我約你出來,不是跟你扯閒話的。」林浩天直接開門見山,向王子洋潑了一盆冷水。
「我才剛回來,你就用這種態度對你的朋友?」王子洋嬉皮笑臉。
「我問你,你和媛欣是什麼關係?」林浩天一本正經地問他。
「相信我,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王子洋故意放慢語調,不急不緩地說:「這樣吧,一物換一物,你把你和媛欣的關係告訴我,我自然也會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你。」
看到林浩天不同於以往玩世不恭的表情,王子洋猜想,他和李媛欣的關係絕對不單純。
那麼,李媛欣今天中午故意在林浩天面前挑明他們的關係,意圖就要呼之欲出了。
「我們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林浩天言簡易賅地說。
「原來如此。」王子洋低笑道。
「現在輪到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了。」
「急什麼,我好奇的你都還沒有全部告訴我。」
「你還想知道什麼?」林浩天的語氣不善。
「你們,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的關係嗎?」王子洋明知故問。
「不是。」
「那是什麼樣的關係?」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
「交換秘密,不算八卦吧?」
「你再不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明天就找人把你丟下淡水河。」林浩天嚴聲警告。
「其實,你想知道我和媛欣的關係,何必捨近求遠?,你和媛欣是青梅竹馬,你親自去問她,不是更方便嗎?」王子洋似笑非笑。
「從媛欣那裡,我不會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林浩天說。
「也對,媛欣那個女人,詭計多端,一向不喜歡說真話。」王子洋曖昧地笑。
他的這句話,很容易讓人誤解他對李媛欣的瞭解很透徹。
「你少嬉皮笑臉,快點把我想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林浩天凶他。
沉默半晌後,王子洋終於開口:「我不否認,從去年的九月份,我跟她開始了長達幾乎一年的同居生活。」
林浩天僵如石人。
他早該想到,李媛欣早已不是四年前他心中完美女神的形象。
「浩天,你別怪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和媛欣的關係,」王子洋看著林浩天,繼續往下說:「而且,在我和媛欣交往之前,她曾經有過很多交往的對象。正是因為她無情,而我也害怕女人對我糾纏不清,所以我才會和她在一起的。換句話說,我們只是逢場作戲,沒有所謂的感情根基,關係隨時可以自動結束。」
林浩天緊抿的嘴唇,銳利如刀刃的眼神,揭露了痛苦的痕跡。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的事實,」王子洋說,「當然,我知道你不愛聽,我也很抱歉。」
然後,林浩天從椅子上站起來,在王子洋的注目下,離開了餐廳。
王子洋終於明白了李媛欣今天中午利用他的意圖了。
她想利用他,挑明他們的關係,引起林浩天的妒意。因為李媛欣很清楚,林浩天很在乎她。
李媛欣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不僅能言善辯,而且絕頂聰明,讓愛上她的男人招架不住。
在狂速行駛的車裡,林浩天的痛苦就像處在中立的立場上,被左右兩邊不停地拉扯一樣難受。
來到信義區的別墅,林浩天在李媛欣的門外不停地猛按門鈴。
不用看監視器,李媛欣也知道是林浩天,於是她故意慢吞吞地開門。
「你有事找我?」李媛欣明知故問。她知道他為今天中午的事不悅。
「你跟子洋是什麼關係?」林浩天想親耳聽到她的解釋。
「你問這個幹什麼?」李媛欣的態度依然高傲。
「我也想問問你,今天中午為什麼在我面前故意提起你和子洋的過去?」他的眼神冷得想殺人。
「我沒有故意提起,人在很多情況下說的話,往往是出於無心的……」李媛欣辯解。
林浩天的臉孔鐵青,「你上次利用張允新,這次再次利用子洋,在我面前故意挑明你們暖昧不明的關係,只為了讓我痛苦。而你,你明知道從小到大我對你的感情,這就是你回報我的方式?」
李媛欣沒有想到林浩天居然會這樣指責她。得到預料之外的效果,她非常生氣。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卑鄙。你別忘了,我是單身的,我愛跟哪個男人約會,愛說什麼話,都是我的自由。而你,你已經結婚了,你有什麼立場干涉我?你憑什麼無中生有說我利用他們,故意在你面前挑明我們的關係讓你痛苦?」李媛欣大聲質問他。
「從小到大,你都是一個愛耍心機的女人。只是我沒有想到,四年後的你,會變得如此狡猾,如此自私,」他陰沉著臉孔,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你明知道我會緊張你的一切,你不應該利用張允新和王子洋,讓我痛苦。」
「你說什麼?」李媛欣變得更加生氣,不顧一切地反擊他,「你憑什麼說我狡猾,憑什麼指責我自私,就算我也像你愛我一樣愛著你,難道你要我死守著不會離婚,永遠不會給我承諾,不會給我名分的你嗎?」
「如果你不利用張允新,不利用子洋,我得以明白你的立場和心意,我會離婚,會給你婚姻和名分。但你的態度一直暖昧不明,你要我如何作出離婚的決定?我曾經問過你的心意,但你總是不願意告訴我,你要我如何跟一個始終弄不清楚她心意的女人結婚?」他質問她。
「請問,你有告訴過我你有離婚的打算嗎?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甚至連暗示都沒有。在不清楚你心意和決定的情況下,你憑什麼要我為你守身如玉,你憑什麼干涉我的自由?你更加沒有理由指責我說我利用其它的男人讓你痛苦……」
林浩天臉色冷峻,他說不出話來。
「我有我的驕傲,我不可能會委屈自己做一個無名無分的第三者。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方式,那麼,你隨時可以收起你對我的感情,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她驕傲地冷笑道,「既然你覺得為不安定我而痛苦,那麼,你大可以從此以後遠離我,對我不聞不問,這樣不但能減輕你的痛苦,而且,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恩惠,因為以後我的所作所為,不用再受到你的指責和干涉了。」
林浩天紅著眼,一字一句地對她說:「好,這是你說的,我絕對可以做到。」
李媛欣愣住。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浩天已經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