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性莫若遲小姐。」唐明傑真誠地誇獎千尋。
「世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一朵芳香撲鼻的花。」千尋低笑。
「你說得對。但不同的女人所屬花的品種又有不同,有些女人是牡丹,有些女人是海棠,有些女人則是茉莉,雖不及牡丹和海棠雍容華貴和富麗堂皇,卻清淡幽雅,獨有一番韻味,」唐明傑的笑容十分耐人尋味,又說:「遲小姐屬於後者。」
「你說話的時候,似乎很喜歡別有用心。」千尋淡淡道。
「沒有對比便無法知曉箇中的美醜優劣。」唐明傑低笑。
千尋低笑不語。
「浩天過來了。」唐明傑笑得提醒千尋。
遠處沐浴在燈光下的他,西裝筆挺,身材魁梧,十分俊郎。千尋無視身旁的男人,專注地看著正向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林浩天,她聽見心跳的聲音。
而唐明傑把千尋溫柔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裡暗笑,笑這對癡男怨女。
「浩天,你小子跑哪去了?」唐明傑低笑。
「滾開。」林浩天沉著臉,面色不善。
「浩天,那麼激動幹嘛,兄弟之間有話好好說。」唐明傑故作勸告。林浩天的所作所為,他不會不明白。一切皆因一個「醋」字。
「滾,別再靠近我的女人。」林浩天出言不遜。
他的女人?千尋錯愕地看著林浩天兇惡的表情。
「浩天,今晚的你,實在有點不尋常啊。」唐明傑低笑。
「滾。」林浩天對著唐明傑又是一聲大罵,隨後拉起千尋的手,離開那個對他妻子不懷好意的男人。
唐明傑看著這一切,嘴邊浮現出動人的笑意。
林浩天今天反常的所作所為,真有趣!
「浩天,你要拉我到哪裡去?」千尋疑惑他異常的舉動。
「我到處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居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談笑風生,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在農場一處僻靜的地方,林浩天再也控制不住忌妒之火。
聽到他這麼說,千尋的心又喜又澀——她沒有想到他會到處找她,她還以為他根本不願意搭理她。
「我們只是很平常地聊聊天,其它的沒什麼。」千尋無辜地說。
「你少辯解,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和明傑那小子有說有笑。」他很凶。
原來剛才和她說話的那個男人是「明傑」。
林浩天在為這件事生氣嗎?
「我剛才找不到你,只好去湖邊吹吹風,明傑他大概看我一個人孤單所以過來和我聊天。」千尋耐心解釋。
「這裡有那麼多人,他大可去找別的女人,為什麼偏偏找上你?」林浩天在此刻已經完全因為忌妒喪失了理智。
他如此霸道,是因為忌妒,還是因為佔有慾在作怪?千尋已經不是第一次默默忍受他的脾氣了,但每一次都猜不透他憤怒的緣故。
「我已經說過了,因為我是自己一個人。」千尋再度耐心解釋。
「你要找人聊天,為什麼不去找我?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誰才是你丈夫?」林浩天勃然大怒。
丟下她的人明明是他,他為什麼反過來責怪自己。
「我……」
「我什麼,以後不准你靠近剛才那個居心不良的傢伙。」林浩天打斷千尋的話。
令千尋想不到的是,林浩天居然會說自己的兄弟「居心不良」。
「他沒有居心不良。」千尋並不喜歡聽這種話。這種話會讓別人覺得她是個不安分守己的壞女人。
「這裡多的是風情萬種的女人,明傑那兩個傢伙為什麼偏偏只對你感興趣?」林浩天就像個孩子一樣無賴。
「男人奉承女人的話,不會有異樣。如果說他奉承我就是居心不良,那麼他則對每一個女人都居心不良。」千尋據理力爭。
「對於真正感興趣的女人,男人從來都比女人清楚。」
「我衣著保守,沉默寡言,與所謂的上流社會格格不入。試問,像我這般毫不起眼的女人,如何吸引男人的眼球?」千尋很生氣。
林浩天怔住。
他為她的話感動。因為她的確如她所言,衣著保守,沉默寡言,低調內斂。這種突兀,這種格格不入,反倒使她鶴立雞群。其他男人對她的興趣,不會比他林浩天低。
「你終於無話可說了嗎?」千尋追問。
「我會無話可說,是因為在思索你說的話。」林浩天終於不再發脾氣。
「難道你不認同?」
「不認同。」他回答得很乾脆。
千尋無言以對。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一步,不能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他霸道地下命令。
她本來就不想離開他,也不想和多餘的男人說話。但棄她於不顧,自私丟下她的人,自至自終都是他。
「浩天。原來你在這裡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好久?」一名嬌艷的女子突然出現在林浩天和千尋的面前。
那名嬌艷的女子,舉著裝著紅酒的酒杯,對著林浩天笑得花枝亂顫。至於千尋,她只是用眼角憋了一眼,充滿了不屑。
「有事?」林浩天對著熱情的女人冷淡十足。
此刻的他,與剛才那個對著千尋勃然大怒的男人判若兩人。
對沒有感覺的人,他向來不會有絲毫反應。
「討厭,人家沒事就不能找你啊?」嬌艷女子發嗲的聲音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千尋默默地愣在原地,獨自承受著別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毫不避嫌地勾引丈夫的羞辱。
「linda,我現在沒空。」林浩天的表情非常冷淡。
「討厭,人家每次找你,你都說你沒空,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空啊?」linda嘟著一張塗滿了唇蜜的嘴,不滿地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