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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結親 文 / 雲霓

    一進門妻子就先問有沒有教訓茉蘭,更要歡歡喜喜地去常家。

    張二老爺胸口燃起一股無名之火,「虧你說的出來,還楊氏,楊氏是你叫的?你是長輩,怎麼能這樣說一個晚輩。」

    荊氏被罵的一怔,驚訝地看著張二老爺,「你發什麼瘋,倒罵起我來了,楊氏做的事本就有辱家風,我怎麼不能說她,就算是姑奶奶現在活著,我也照樣說。」

    張二老爺看著荊氏張揚的嘴臉,不知怎麼的一巴掌扇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將所有人都驚呆了。

    荊氏下意識地摀住臉,瞪大眼睛看張二老爺,張二老爺彷彿也才回過神來。

    「我跟你拼了。」在兒子和下人面前他竟然動手打她,荊氏頓時紅了眼睛,整個人撞進張二老爺懷裡。

    張二老爺悴不及防頓時被撞了個趔趄。

    「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順眼,現在動手打起我來了,你怎麼不拿刀殺了我,你嫌棄我不是一日兩日了,是不是楊氏尋來了好淫婦勾著你的心,讓你回來這般治我。」

    荊氏越說越不像話,張二老爺皺起眉頭,「你再亂說,什麼淫婦?什麼治你?」

    荊氏伸出那只殘臂哆嗦著擋在身前,「我知道,你是要弄死我,我這樣不人不鬼早就不想活著了。」說著就要去撞牆,髮髻凌亂不堪,臉上妝容早就被淚水沖花了。

    張郁見到母親這般,嚇了一跳忙上前拉住母親,「母親,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父親和我去了保合堂,表妹不像外面人說的那樣。」

    荊氏哭的更厲害,「你們都覺得她好。這裡面就是我最壞,如今你也長大了,用不著我照應,我就一死了之,免得被人嫌棄。」

    張郁聽得這些話,皺起眉頭看父親,「父親,你就說一句,讓母親消消氣,你看母親的手抖的更厲害了。」

    荊氏哭的幾乎上不來氣。從小就殘廢的手臂在一旁抖動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悲涼。

    看到妻子這樣悲慘的模樣,若是平時張二老爺也就算了,可是想想保合堂裡那些更加淒慘的病患。張二老爺突然發現妻子這病其實算不得什麼

    每次只要一吵架,妻子的手就會成這樣的模樣,看著彷彿比平日裡嚴重,可是又不會怎麼樣,開始他還提心吊膽。現在已經不會那麼慌亂。

    張二老爺板著臉,「從今往後,只要我沒答應,不准你再去常家,」說著頓了頓,「有空我們去趟楊家。本來就該問清楚的事,能不能只聽別人一面之詞。」

    荊氏知道張二老爺的脾氣,他性子軟。只要她一哭他就沒了辦法,這次是怎麼了,這樣跟他鬧,他的氣勢也不消。

    他們爺倆到底在保合堂看到了什麼,態度才有這樣大的變化。

    張二老爺拂袖過去。荊氏看向旁邊的兒子,「是楊氏和你父親說什麼了?」

    張郁搖搖頭。「沒有,沒說什麼,只是說一定要開醫館。」

    張郁將荊氏送進內室,「娘,姑父家傳的醫術那麼厲害?」

    聽得這話荊氏本來鬆開些的眉頭又緊緊地皺起來,「誰說的?如果厲害他為何要走科舉為何要做官?」

    張郁被母親訓斥的臉色有些黯然,可是想到表妹吩咐徒弟治病的情形,忍不住開口,「表妹的醫術真的很高,咱們家的大夫不說,聽說京裡也沒有誰能比上,」張郁津津樂道,「母親上次去是沒有看到表妹治病,下次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次去?

    荊氏的臉豁然黑下來,她是要丈夫和兒子去教訓楊氏,而不是讓他們回來跟她說楊氏有多厲害。

    「你們要跟著楊氏一起瘋不成?那常亦寧是將來有前程的人,她都可以毀了婚事,」荊氏說著看向張郁,「若是楊氏還能找一個比常亦寧家世好,比常亦寧有前程的,我就將眼睛挖出來扔在地上讓你們踩。」

    張郁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這樣生氣,呆愣地看著母親。

    荊氏想到傷心處眼睛紅了,「我都是為了你啊,是你說想來京裡,我是想給你在京中成個家……當年你姑姑出嫁的時候,你祖母怕楊家瞧不起,給你姑姑湊了二十幾箱的嫁妝讓她嫁來京裡,為的就是將來給你父親在京裡找個門路,結果,你姑父不肯出力,連合開個藥鋪都要和我們出錢,我寫封信說家裡銀錢不湊手讓你姑姑想個法子,你姑姑卻說娘家的事她不好插手,銀錢都要一筆筆算清楚,」荊氏說著冷笑,「我讓你父親來京裡看看情況,結果你父親倒痛痛快快將銀錢給了,還不是聽了你姑姑的話,我嫁進張家這麼多年,卻不如一個已經出嫁的姑奶奶。」

    「誰家不是給兒子留下祖業,哪裡有嫁女傾家蕩產的,你祖母偏心你姑姑,也不能偏到這樣的地步。」

    張郁沒聽父母說過這些,驚訝地道:「可是我們這些年不是過的很好。」

    「好?」荊氏冷笑,「若是你祖母將張家完整地交到我手裡,我們早已經舉家搬來京城,哪裡會用個銀錢也仔細算計,我們眼前倒是還不至於餓死,將來呢?你要娶妻,我活著自然仔細為你打點,我若是死了,你父親再娶,你過不下去誰又管你。」

    張郁沒想到母親是為了這個,「母親……說我的親事……那……那是怎麼回事。」

    荊氏道:「常老夫人誇你長得出息,我知道常家有位三小姐比你小上幾歲,剛好合適,若是你做了常家的女婿,還怕將來不留在京中麼?」

    張郁怔愣在那裡,沒想到母親是想要和常家結親。

    張二老爺不知道妻兒在屋裡說些什麼,他現在心裡卻已經有了另一番打算,吩咐下人,「你四處去打聽打聽常家和楊家的事,打聽來的消息不要和太太說,逕直想我稟告。」若是常家真的黑了心腸。他不能就這樣算了。

    ……

    董昭從保定府回來,逕直進了家門換下衣服,給董夫人請了安正要去看幕僚。

    董績撩開簾子進了門,看到兒子眉頭皺起,「又要去做什麼?朝廷的差事辦好了?」

    董昭行了禮道:「辦好了,去保定府就是例行巡營。」

    「例行巡營?巡營為何讓你去?你可知曉?是不是皇上有命你駐防的意思。」

    父親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想過,只是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董昭道:「保定大營那邊問題很嚴重,防衛鬆鬆垮垮不說,軍資也甚少。若是真的打起仗來根本不夠用,保定府守備陶勝勳急的不得了,見到我之後說要彈劾馮黨。」

    董績聽得眼睛發亮。「這是好事啊,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彈劾馮國昌,皇上讓你去保定府,就是這個意思。」

    董昭沒有做聲。皇上讓他去未必就是這個意思,現在馮黨的事鬧到這樣大,也不見皇上懲治馮黨,可見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父親回京這麼久,朝廷還沒有辦下軍資。更沒說讓父親回去邊疆,從前哪有這樣的情形。」

    邊疆戰事是一日都少不了主將的,這次朝廷不但讓父親回來。還讓他一直留在京中。

    董績聽出這話的意思,「你是說皇上對我們家起了疑心。」

    董昭迎上父親的目光。

    董績沉下臉來,「皇上讓你去保定府,難不成是在試探你?」

    試探他會不會彈劾馮黨,也就是說皇上知曉保定府的情形。一個看似不問政事的皇帝,卻突然對這些都瞭如指掌。

    他不能不防。

    「你有沒有去找宣王商議?」

    雖然皇帝已經奪了周成陵的爵位。可是在董績心中,宣王就是宣王。

    董昭沉默下來。

    「糊塗,」董績冷哼一聲,「我都聽你母親說了,難不成為了一個女子,你仕途不要了,宣王那邊也要跟著生分,」董績瞪圓了眼睛,「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就不讓楊氏進董家門。」

    眼看著兩父子又吵起來,董夫人忙上前,「快讓昭兒去見幕僚吧,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耽擱了。」

    董績厭煩地揮揮袖子。

    等到董昭出了門,董夫人上前,「老爺,你怎麼就不相信昭兒呢?昭兒有昭兒的想法。」

    董績道:「我也有我的想法,」說著一屁股坐在椅子裡,「要麼不冒險,要冒險就要得大利,我們認識宣王那麼長時間,總不能讓旁人搶了頭功。」

    董夫人聽得這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她張了張嘴,董績已經轉身去了書房,剩下她自己站在冰冷的屋子裡。

    ……

    董昭換了衣服一路到了周成陵暫住的院子。

    阿玖已經等在門前,「世子爺來了。」

    董昭點了點頭跟著阿玖一起進了書房,沒有幕僚說話的聲音,周成陵只是在整理眼前的書籍。

    下人奉了茶,兩個人坐下來。

    董昭簡單地將保定府的事說了,「若是不加軍資一定會出事。」可是這件事要怎麼說。

    皇上有心打擊馮黨直接說就是了,為何要讓他去保定府。

    看著董昭深沉的表情,周成陵道:「這件事很簡單,既然弄不清楚皇上是不是要試探你,你就丟開馮黨不說,就事論事。」

    董昭隱約明白周成陵的意思,靜靜地聽著周成陵的下文。

    周成陵道:「皇上讓你去保定府,因為你是武將,武將不參政,你不說政事只要將保定府大營的情形事無鉅細稟告給皇上,誰造成如今的局面都與你無關。」

    「你只要說缺多少軍資,要怎麼駐防,至於用多少銀兩,朝廷要如何撥款,為何軍資會如此之少,那都是文官的事。」

    董昭之前只是隱約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事情倉促他並沒有完全想清楚,被周成陵這樣提點,他心裡豁然開朗。

    這樣一來這件事無論怎麼鬧起來都和他無關。

    這些事上他不得不佩服周成陵,政事上周成陵總是能算無遺策。

    和周成陵說了會兒話,董昭從屋子裡出來,正好聽到蔣平和阿玖說話。

    「用蟲子,我看著都害怕。」阿玖縮著脖子。

    蔣平終於找到阿玖的弱點,「你可見過渾身長了蛆蟲的人?」

    阿玖牙齒發顫,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順著他脊背在爬,他伸出手來抓一抓,「你說楊大小姐怎麼膽子那麼大,女子不是都怕那些東西。」

    蔣平嗤笑,「楊大小姐是什麼人,她做的那些事哪個女子能做。」

    這倒是,阿玖抬起眼睛就看到董昭,立即迎上去,「世子爺,您不多坐一會兒。」

    董昭走過去道:「你們在說什麼?」

    阿玖呵呵笑,本來不準備開口,旁邊沒心沒肺的蔣平舒展了身姿,痛痛快快地道:「楊大小姐用蛆蟲治傷,我們白日裡見了那些蟲子,這沒出息的就怕起來。」

    「誰沒出息。」阿玖說著去看董昭的臉色。

    天黑著,董昭的神情看不清楚,他才離開幾日她就做了這樣的大事,用蛆蟲治病,又是誰都沒用過的法子。

    想著楊茉那柔弱、溫和的面容,這一次真的能行?怎麼一次比一次讓人覺得難以想像。

    他總想給她些依靠,她在他面前卻恭謹守禮,難不成一個女子不該如此?不,他並不是這樣想,只是她膽子那麼大,甚至不曾在他眼前放鬆地笑一笑。

    就是那種陌生的感覺,無論他們相處幾次都始終陌生。

    唯一一次莞爾,就是在他醒過來的瞬間。

    笑得那麼粲然,那麼無所顧忌。

    董昭沉默著,阿玖不由自主地又縮了縮脖子,這兩位怎麼就能同時看上一個女子,偏偏現在他看著兩個人各有各的好處。

    董昭上了馬,不知不覺地來到保合堂那條街上。

    只有一家藥鋪尚點著燈籠,柔和的光灑下來,在黑暗中給人種心安的感覺,離京這幾日他悵然有失,可是看到這盞燈,那些情緒莫名其妙地頓時消散。

    ……

    楊茉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保合堂。

    很多人聽說蛆蟲的事都來等消息,這次和從前不同大家不再亂哄哄地吵鬧,而是靜靜地等在自家藥鋪門前。

    楊大小姐第一次用蛆蟲治病,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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