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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李氏才站起身來,管事媽媽已經笑著來報喜,「奶奶生了位小少爺。」
宗室營的夫人們紛紛站起身向李氏道喜,「我們也借借喜氣,說不得家裡也能添丁進口。」
李氏如釋重負,滿臉笑容,「我這心裡一直亂著,要不是各位夫人幫襯,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旁邊的夫人笑道:「嫂子是有福之人,奶奶生產不順也熬過來了,將來的大富大貴還在後面。」
大家都知曉這句話的意思,李氏的孩子將來會承繼康王的爵位,最近宗室營將這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更何況如今李氏又有了孫兒,誰都願意從子孫昌盛的族親裡面過繼嗣子。
屋子裡十分的熱鬧,大家喜氣洋洋地說話,李氏準備去看看媳婦單氏,就看到單氏什麼的媽媽蒼白著臉過來,李氏皺起眉頭去問,「怎麼了?」
那媽媽蹲身行禮,壓低聲音,「奶奶的胞衣始終掉不下來,郎中用了針也不知能不能順利……」
李氏放鬆的心情一下子緊張起來,「穩婆呢?穩婆怎麼說?」
那媽媽道:「穩婆說,胞衣不下,可是難產血崩的跡象,兩個穩婆都在給太太揉肚子呢。」
媽媽的面色很緊張,李氏的臉上也沒有了半點笑意,旁邊的賓客都止住了聲音,屋子裡頓時安靜了。
那媽媽話還沒說完,周家大爺呼喝的聲音清清楚楚傳過來,「治,會給我想辦法治,無論如何給我想辦法,否則出了半點差錯,我饒不了你們。」
夫人們互相望望。沒想到孩子生了下來,大奶奶卻凶險了,剛生的孩兒怎麼能沒有母親,再說孩子出生就剋死母親,那是不吉利的。
李氏吩咐那媽媽,「讓穩婆快快治,郎中可開了方子?也快去熬藥來。」
那媽媽慌忙不迭地點頭,「都已經在辦了。」可是穩婆說的清楚,這種情況可是不保大人的。
可憐的奶奶,肚子疼的厲害。胞衣卻半點沒有要落下來的意思。
「廢物,快讓人請太醫來。」單氏的院子裡又傳來周大爺的怒吼聲。
「怎麼辦?」李氏等不下去,忙去單氏院子裡看情形。
幫單氏生產的兩個穩婆。在屋子裡勸說單氏,「奶奶快用用力,您可不能洩氣啊。」
單氏臉色蒼白,汗濕了髮鬢,不停地搖頭。「沒有力氣……我……用不上力。」
李氏撥開面前的幔帳,看到兩個慌張的穩婆,「快給奶奶蓋上被子,請太醫來施針。」
穩婆急忙應了。
屋子裡一片忙亂,李氏半晌才從屋子裡出來,旁邊的夫人急忙迎上來道:「還是去祠堂上柱香。請祖宗保佑才好。」
李氏點點頭。
周大爺那邊正問郎中,「單方不見效用,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那郎中低頭半晌才道:「奶奶生產。就算是針灸也是女官代勞,府上何不請女郎中來診治,就說保合堂的楊大小姐……說不定有法子。」
郎中提起了楊氏,讓李氏怔愣在那裡,彷彿是之前看戲的人一下子被拉到了戲台上。被迫演喜怒哀樂給台下的人看。
「不是請過,不肯來嗎?」旁邊的夫人低聲道。
之前李氏準備推波助瀾要貶低楊氏的話。現在聽起來卻變了味道。同一件事,同一個人來做,換了心情竟然是天壤之別。
李氏道:「都是京裡最有經驗的穩婆,揉一揉說不得就下來了。」
其他夫人聽了也點頭,「菩薩保佑,但願如此。」
「血崩,誰說會血崩?」周家大爺那邊伸出手來拽起郎中的衣襟,「你說的?」
旁邊的下人幫勸說周家大爺,「大爺,大爺,郎中只是說有可能,您快鬆手啊!」
這個時候,周家很多人都已經亂了分寸。
「大爺,」太醫院的御醫從內室裡出來,「您誤會郎中的意思了,郎中說楊大小姐會輸血,防著血崩應該將楊大小姐請來。」
輸血兩個字提醒了所有人。
整個大周朝會輸血的只有楊氏,不請她來,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所有人都看向李氏。
李氏只覺得口唇發麻,她吩咐家人去保合堂折損楊氏,如今家中真的去請,又哪裡能請的來。
「大爺,以防萬一還是去請吧,多一個郎中來也多個主意。」
周家大爺轉頭看向李氏,「我去請,我去將楊大小姐請來。」這時候他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只要妻兒平安比什麼都好。
李氏的臉色頓時變了,眼見著兒子踏出院子,她忙跟了上去。
趁著周圍沒有旁人,李氏一把拉住兒子的袖子,「你瘋了不成?現在郎中還沒有用藥,你急著這樣去做什麼?就算請也是家中下人去……」
周家大爺轉過頭看李氏,「我知道母親和父親謀劃著想要讓二弟承繼康王爵位,讓人去請楊氏不過是折辱人家,誰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過來?若是三娘沒事也就罷了,我就睜隻眼閉只眼,現在人命關天,母親要將得到的東西去換不確定的東西,那不是很傻?」
「父親、母親只是維護宣王妃,可知道真正的權利握在宣王手上。」
周家大爺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一股凜冽的風從他鼻子擦過,然後結結實實地扇在他臉上。
周家大爺抬起頭來看到盛怒的周成繼。
「你個逆子,我說過不請郎中過來診治?整個家上上下下都為你和單氏忙著,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良心讓狗吃了。」
周家大爺垂下頭,「兒子只是想去請楊大小姐。」
周成繼道:「一個郎中用得著你親自去。」
周家大爺抬起頭迎上父親的目光,「醇郡王家的少爺出事,醇郡王親口求楊大小姐救命,現在是請人來治病救人,難不成還要自持身份,兒子只盼著楊大小姐肯來。」
周成繼冷笑,「我就不信離開楊氏還不能輸血了,」說著轉頭吩咐管事,「去,滿京城裡找,只要會輸血的郎中都給我請來,醇郡王府捧著她,我可不吃這一套。」
周家大爺眼前就浮起妻子懷孕時的模樣,明明臉色不好,可是看到他還是立即笑臉相迎,「爹,這次兒子不能聽您的。」
看著兒子的背影,周成繼氣得臉色發青,「還沒有出事就巴巴地送上門去,這豎子是要氣死我。」
李氏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莫說京城,就是整個大周朝也沒有誰會輸血啊,萬一真的出了事,可就來不及了。」
李氏話音剛落,就有下人來道:「老爺、太太,宣王爺來了,說有事要找老爺商議。」
在宗室營中,兩家應該是很親近,但是從來不曾來往,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李氏眼睛一亮,「該不會是宗室營的長輩將過繼的事說了。」
周成繼搖搖頭,沒那麼簡單,宣王的心思旁人向來摸不透,周成繼想到這裡,將衣服整理好去前院迎周成陵。
兄弟兩個在堂屋裡坐下,周成繼正琢磨要怎麼從周成陵嘴裡套出些實話來。
周成陵像平日裡清澈的眼睛裡多了些許溫和,穿著天青色的長袍,上面細細雕琢著龍紋,在陽光下發著璀璨的光,手指上是暖玉的扳指,上面刻著米粒般的篆字,那些一勾一捺的比劃沿著手指綿延上去,在他臉上也映出幾分神韻超逸。
周成繼一時怔愣,彷彿自己如同翠玉旁的瓦礫十分的不起眼。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身衣服若是穿在他身上,他也會顯得高高在上。周成繼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只聽周成陵道:「宗室營的長輩和我說起承爵的事。」
周成繼睜大了眼睛,幾乎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天終於讓他等到了。
……
周家大爺一路來到保合堂,跟著夥計進了內院迎面看到一個臉上蒙著巾子個頭嬌小的女子,旁邊白髮蒼蒼的老先生低聲和她說著話,臉上都是商量、請教的神情。
旁邊的夥計道:「這就是我們楊大小姐。」
楊茉抬起頭來,看到眼前的周家大爺。
「楊大小姐拙荊生產遲遲不見胞衣,郎中說恐是血崩之症,大周朝的藥鋪能輸血的只有保合堂,能看這樣病症的只有楊大小姐,請楊大小姐一定要救救拙荊。」周家大爺說著躬身行禮。
陸贄現在除了輸血也沒有別的方法治療,楊茉轉頭看了一眼陸贄和陸老爺的方向,「病患在哪裡?」
周家大爺臉上一片羞臊,「在宗室營。」
宗室?楊茉有些奇怪,剛才宗室營的人是來搗亂的,這次卻是真真正正地求醫,這男子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滿臉焦急,這樣的情態是裝不出來的。
楊茉轉身看了看輸血的瓶子,如果真是血崩,現配血是來不及的。
「大小姐,剛才家奴來多有得罪,」周家大爺又彎腰下去,「我向您賠罪了。」
就算是宗室營剛才所作所為不懷好意,現在誠心來求診,她也不能不去。楊茉看向周家大爺,「我準備好藥箱跟您去一趟看看。」
周家大爺欣喜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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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本來是要寫出有感情內容的一章,但是太難寫了,沒磨完,我再仔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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