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呂巖感覺有些激動。
那名怯薛衛能夠扭轉乾坤嗎?
「什麼人偷襲我們?」
那些女真騎兵驚怒交加地喊道,他們不停地四處查看著。
那個曹詔和張小乙都是大喜,難道他們的援軍到了。
只有呂巖一臉的緊張,一名怯薛衛能夠扭轉乾坤嗎?
「啊!」
一名女真騎兵發出了慘叫聲,一支破甲箭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
「大樹後邊!」
一個女真騎兵眼尖地看發大樹後邊的那名怯薛。
「混蛋,你找死!」
另外一名女真騎兵大聲喊道。
他們連忙拍馬向對方追了過去。
又是一名弓弦聲響起,一名向怯薛衝去的女真騎兵再次中箭。
但是那些中箭的女真騎兵緊咬牙關,強忍著劇痛向那名怯薛衝了過去。
「好箭法!」
曹詔不由大聲喝彩道。
三發三中!真不愧是怯薛衛!
呂巖也是暗暗點頭。
這個時候大樹後邊衝出來了一名騎兵,他騎著戰馬迅速地向遠離女真騎兵的方向衝去。
追殺他的足足有三名騎兵,如果正面拚殺,他不一定是敵人的對手。
反而那三名騎兵已經有兩人胸部中箭,他們的射箭水準必然大受影響,只要再射傷另外一個人,他就有完勝的機會。
看到這裡,呂巖感到有些惋惜,那些騎兵都中箭了竟然還不死,難怪古人書中常說有大將身中數箭仍力戰不止。
那名逃跑的怯薛衛在逃跑的過程中開始回身射箭,這就是蒙古人聞名天下的曼古歹射箭法,又稱西方人稱安息射箭法。做為初代怯薛衛,他們當然是將曼古歹射箭法練得出神入化。
那支只箭支幾乎是擦著個女真騎兵的腦袋飛了過去,看到這裡,那個怯薛不由感到一陣惋惜。
在疾馳的馬背上想要射中敵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估計得再射一箭才能成功。
那個女真騎兵卻是破口大罵,那一箭幾乎是要了他的命。
那些女真騎兵也取出自己的騎弓,向敵人射起箭來,三支箭幾乎同時射向那個怯薛。
看到這裡,呂巖的心裡充滿了擔憂。
不過他對怯薛還是有些信心的,幾乎所有的史書都有記載,女真人是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
女真人的明也是漁獵明,而非是草原明。
女真人的城池多是依山而建,這最典型的就是女真人的老城佛阿拉和第一個都城赫圖阿拉。
佛阿拉東依雞鳴山、南傍哈爾撒山、西偎煙筒山,北抵蘇克素滸河,是典型的三面環山,一面環水的地形。
第一個都城赫圖阿拉則根本就是建立在山上,四面環水,又四面臨山,堪稱是群山拱護,河水滎流。
這種地形對於捕漁和打獵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對於騎射卻是非常不利的。
大家只要想想,在山上怎麼騎馬射箭就明白了。
呂巖承認他們的箭術不錯,但是他們的箭術應該是站在地上的箭術,而不是騎在馬上的箭術。
步射和騎射根本就是兩碼事,這之間的難度差得遠了!
滿人認為自己的騎射立國,呂巖認為多為吹噓之語。
他們的騎射是騎術和步射,並不是騎在馬上的射術。
而且根據朝鮮《李朝宣祖大王實錄》記載,萬曆二十三年,當時**哈赤已經基本統一了女真,當時朝鮮通事河世國前往佛阿拉,發現當時:「老乙可赤當時麾下萬餘名,小乙可赤麾下五千餘名,常在城中。而常時習陣千餘名,各持戰甲著馬,城外十里許練兵。而老乙可赤戰馬七百餘匹,小乙可赤戰馬四百餘匹。」
萬曆二十四年,明朝官員余希元到佛阿拉,入城前,有建州騎兵四五千左右成列隨行,又有步兵萬數,分左右列立道路旁,至建州城而止。
我們從中可以看到,當時的女真人絕大多數是沒有戰馬的,你沒有戰馬,吹噓什麼騎射高明,這不是搞笑嗎。
根據《滿老檔》的記載,前期女真人和明軍決戰,多是將明軍誘出城外,然後靠衝陣取勝,完全沒有以騎射取勝的例子。
薩爾滸、開原、鐵嶺之戰如是,瀋陽、遼陽之戰亦如是,他們是在野外殲滅了明軍的主力後,才攻下城池的。
廣寧之戰,發生的也多是野外決戰,並且靠衝陣取勝,另外再加上孫得功的背叛,明軍才會失敗。
只有在和**哈赤統一女真的過程中,才發生過百步之外,弓矢齊發的情景。
不過女真城池多是依山而建,想要上山,當然不能騎馬了。
而蒙古人的騎射早已在三次西征中證明了自己,他們的騎射水平是世界公認的,這個不需要討論,所以呂巖此戰還是怯薛的勝算大一些。
話說得有點遠了,那三箭果然如同呂巖所料,並沒有射中那名怯薛。
r/>那名怯薛微微一笑,再次回身射箭,這一箭終於命中了那名女真騎兵。
三名女真騎兵都中箭後,他們都感到了死亡的威脅,眼前的這個人箭術實在是太過厲害。
於是他們拚命地催打著馬匹,同時向這個人不停地射箭。
三人就這樣,你追我趕,慢慢地消失在呂巖的視野中。
看到這裡,呂巖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乙,我們過去幫幫他的忙。」
呂巖指著曹詔說道。
這時候曹詔已經衝到了那名白甲兵的身邊,和他戰在了一起。
「少爺,我們還是快走吧,等那些女真騎兵回來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張小乙有些焦急地對呂巖說道。
呂巖懶得和他解釋,這時候他已經想起了曹詔到底是誰。
曹詔可是被稱為明末第一良將,早年在遼東從軍,歷事熊廷弼和孫承宗。
在攻打農民起義軍的時候大放光彩,對上農民起義軍幾乎是百戰百勝,那些農民起義軍聽到他和他侄子曹變姣的名字就會忘風而逃。
而且他備受崇禎皇帝的信賴,死後追贈太子太保、左都督。
以前他們臨陣脫逃的行為估計已經惹得他不滿了,如果現在補救,說不定能夠抱上這個大腿。
呂巖沒有和他解釋,他走到那些死去的士兵中間,取了一桿長槍。
呂巖看了一把這桿長槍,大概有五米長,長度夠長!
之所以取長槍,當然是因為呂巖認為長槍更加安全了。
他的水平他明白,要和那名白甲兵玩砍刀,估計他能夠被那名白甲兵給玩死。
走到一地的屍體之間,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甚至還有腸子等東西從肚子裡露了出來,這讓呂巖感到有些腳軟。
放到後世,這種情況用修羅地獄來形容也不為過。
呂巖認為自己沒有當場吐出來已經算是不錯了,他強撐著身體,走到那名白甲兵的後邊。
這時候那名白甲兵和曹詔正殺得火熱,曹詔右肩部創,有些使不上力,使起長槍來動作有些變形。
那名白甲兵也一樣,肩部受了箭傷,但是由於受創的左肩,並不影響他揮舞鋼刀的動作。
但是瘸了一條腿就要命了,這讓他面對曹詔的時候完全處於下風。
看到呂巖拿著一條長槍走過來,不由神色大變。
曹詔卻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個年青人已經逃跑了,竟然又跑了回來。
呂巖走到那名白甲兵的後邊冷笑一聲,就狠狠地一槍向他刺了過去。
那名白甲兵也是機敏,倒地一滾,就躲過了曹詔和他的攻擊,然後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們這些卑鄙的尼堪,有種和我一對一地打。」
聽到這裡,呂巖不由哈哈大笑,然後對他說道:「剛才你們怎麼不下了戰馬和我們一對一的打。」
那個白甲兵不由啞口無言,就在這個時候,張小乙也拿了一桿長槍走了過來,和呂巖、曹詔呈三角形站,將那名白甲兵圍在正中。
大概他覺得他們勝算很大,應該可以迅速殺了這個白甲兵,然後跑路。
看到這裡,那名白甲兵更加絕望,但是他的眼中卻不為人所覺地出現了一絲凶狠。
「啊!」
他們三個剛開始圍攻這個白甲兵不久,他就大吼一聲,同時閃過張小乙和呂巖刺過來的長槍後,就一手抓住呂巖的長槍,然後一臉凶狠地向他撲了過來。
「你這個卑鄙的尼堪,陪我一起去死吧。」
那個白甲兵一臉的猙獰,然後大聲吼道。
很顯然剛才呂巖的嘲笑徹底地激怒了他,他打算臨死之前拉呂巖墊背。
看到那個白甲兵那瘋狂的面孔以及砍過來的鋼刀,呂巖的心中忽然嚇得一片空白。
曹詔眼中卻是精光一閃,然後沖步上前,狠狠地向那個白甲兵的背後刺去。
白甲兵的瘸腿終究還是拖累了他,曹詔這一槍精準地刺入了他的胸#部。
但是那個白甲兵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獰笑著,借助著長槍的力量,反而更快地向呂巖砍了過來。
呂巖更是嚇得渾身癱軟,天可憐見,幾個小時前他還是個只會玩遊戲的大學生而已。
「下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怒吼驚醒了他。
呂巖福至心靈地將手中的長槍向前一送,然後身體向後倒去。
看到這裡,曹詔神情一鬆,然後他持著長槍狠狠地向前衝去。
「不!」
眼看他手中的鋼刀砍了個空,那個女真人不由一聲怒吼。
他想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再次向呂巖砍去。
但是這個時候後邊的力量卻不斷傳來,再加上他的腿腳有些不靈便,一個踉蹌從呂巖身上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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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曹詔眼冒寒光,大吼一聲不停前衝,看到呂巖安全後,他拔出長槍,再次狠狠地刺了下去。
「噗嗤!」
長槍再次刺入白甲兵的身體,然後再拔再刺。
沒過幾個,這個白甲兵就徹底地失去了力氣,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
這之間濺出的鮮血也噴到了呂巖的臉上,呂巖一抹,使得他的臉上竟然全部染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