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瞇瞇地瞅著阿憐忙碌的身影,蕭嫣心裡這下子平衡多了,知書啊知書你心疼的你的主子,卻不知你主子對我好,甘之如飴。誰說我不知,我只是裝作不知。
有些事,只有裝傻,才能維持原狀,那些本就不該出現的情愫,就讓其靜靜流淌,隨著世事回到本該去的地方,在未知的結果和國仇家恨面前,她沒有資格得到什麼,一如今日。
蕭嫣似笑非笑地看著進門拿著瓶子的知書,知書臉色蒼白地看著子言辰憐蹲在蕭嫣的腿邊,細心地為她擦拭著燙傷的膏藥,嘖嘖,這麼無助的模樣,哪裡是一個書僮該有的呢?
她心中明白了什麼,子言辰憐以為她疼,抬起頭問道:「可是弄痛你了?」卻見她的目光停留在背後,這一看,發現是有些狼狽的知書,手裡握著瓷瓶,想來也是想給她送藥的,倒不是無可救藥。
子言辰憐淡淡地道:「去尋靖遠領罰。」知書慘淡著一張臉,低聲應道:「是。」等到知書走了,她好笑地戳阿憐的肩膀,「還說不同他計較呢,你每次都因為我罰他,他心裡指不定怎麼恨我呢。」
他微笑道:「你來告狀,不就是為了讓我罰他?」
她瞪大眼睛,「天大的冤枉,竇娥都沒我冤,我是想來問你,」她悄悄地湊到阿憐的耳朵邊,「知書,是女孩子吧?」阿憐因這般親暱的舉動和這麼曖昧的姿勢,再度紅了耳朵。
「嗯,你都猜到了?」他沒有否認,讓蕭嫣的心情瞬間好了不止一點點,「廢話,若是這樣都猜不到,我豈不是白混了,她是誰,你為何要帶個女孩子在身邊,她對我如此有敵意,是不是因為喜歡你?」
子言辰憐這下子連脖子都紅了,這是在意他嗎?所以才問出一堆為什麼,管束略帶醋意的口氣,讓他想不想入非非都難。
「她是我在路上撿到的,之前是一個殺手組織內部的人,會些功夫,心術不正,我救了她,心想著你每次來都沒有人伺候,本是想留給你的,誰知曉知書一點都沒有伺候主子的自覺性,你看,都紅了。」
她皮膚極嫩,雖然只是燙到,卻紅得驚人,讓子言辰憐看得心疼。「幸好沒有破,只是皮外傷,多擦幾次藥便好。」
她點頭,「知書不是故意的,看我對她愛答不理,才不小心濺到水,這孩子是野心難馴,心腸不壞,留給我挺好,」子言辰憐好笑,「你倒是不客氣。」蕭嫣眨眼,「跟你有什麼客氣的,債多不怕還,虱子多了不怕咬。」
他沒好氣地道:「你才是虱子!」
二人笑開了。
門口的靖遠望著站在一側沒他肩膀高的知書道:「你看到了吧,他們之間的世界,任何人都插不進去,你妄想主子對你有救命之恩就不願意輕易捨棄你,可惜,你的作用,未必有那麼大,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蕭姑娘。莫要再有不該有的心思。」
知書紅著眼睛,低聲道:「他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卻還是要罰我。」「為了蕭姑娘,他只要知道她想要什麼,就夠了。」主子,才是這個世界上自私到冷血的人啊,只看自己所看,愛自己所愛,心無旁騖,無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