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目前為止,她好像還沒在哪裡出過錯,歐陽赫對這一點相當滿意。
她跟著他後面,轉向一位又一位嘉賓,好不容易他能讓她一個人活動,她拿著盤子,挑了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有誰知道在歐陽赫旁邊多緊張?
太消耗體力了。
「看來你很喜歡我給你的這個任務。」男人從她後面出現,陰影剛好蓋住了擺放在中間的公司吉祥物上。
柳郁晨回首,對著北苑森說道:「不知道你大駕光臨,我好像有失遠迎啊。」
北苑森雙手環胸,這次他旁邊的女伴又不一樣,他這個人難道就喜歡被美女包圍的感覺,他不怕惹阮水靜生氣嗎?誰都知道阮水靜對他的佔有慾極強。
「我還不是過來看看你,我一手培養的精英居然像只野貓一樣在這偷食。」北苑森說道。
「偷食?我這是正當光明,作為我的老闆,你好像失職地沒讓我吃飽過。」她諷刺道。
「所以你到這邊來,歐陽赫把你餵飽了嗎?」北苑森邪惡地一語雙關。
她的臉頰微紅,為什麼這些臭男人都喜歡拿女人開玩笑啊?一點都不尊重女性!
歐陽赫迅速地轉移過來,笑道:「北苑森,好久不見,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怎麼,今天肯捧場,可是給了我極大的面子,就衝著這一點,我先乾為敬。」
北苑森點點頭,唇角上揚,眸子裡隱藏著情緒,他總是這麼虛偽地面對所有人。
他也喝完紅酒,兩人相視而笑,可柳郁晨怎麼看都覺得這兩個人在玩冷暴力,這樣有意思嗎?雖然她早就知道歐陽赫不太喜歡北苑森。
其實北苑森這個人就是說話和做事有點欠扁之外,其實還是一個不錯的人,對她來說北苑森亦師亦友,給她不少幫助。
她可以在北苑森面前說著不屑的話或者頂嘴,但是每次任務一到的時候,她總是能處理的很好。
「我可要感謝你給我準備的得力助手,有她在,能減少我一半的工作量。」歐陽赫說道。
這可是第一次歐陽赫在公共場合上說讚揚她的話,而且這唯一的讚揚,她都分不清楚,是不是面對北苑森,他才這麼回答的。
她被他扯到身後,「現在她是我的小助手。」
北苑森笑道:「好的人才在哪裡都能發光,而且她的外貌可是百里挑一,我對歐陽總裁怎麼樣,你是可以用眼睛直接看出來的。」
歐陽赫大笑:「確實如此,改天我會物色一名美女送到貴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歐陽赫笑道。
「有興趣當然有興趣,只要是美女,來者不拒,我很喜歡搞美女收藏。」北苑森道。
「不好意思我那邊還有認識的人還沒打招呼,我失陪一下了。」歐陽赫說道。
而他的眼神犀利地掃過柳郁晨,這意味著,她剛才夾的吃的,現在一點都不能吃了。
只能跟在他後面,這男人難道就不給一點能讓人休息的時間嗎?
他的臉色鐵青,本來寡言的他現在說話更加少了,她跟在他後面,更加難溝通。
「總裁,等會我們什麼時候能休息?」她急切地問道,一直兜兜轉轉,她的頭都開始有點昏了。
「這是你工作的職責,到底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一開口,他就把她的話給堵住了。
「等會有個遊戲環節,你能參加的話,底下的員工們一定能受到鼓舞。」
「我是總裁,如果一個公司的領導層都沒有領導樣,你覺得這樣的領導能帶領出好的團隊出來嗎?」
總之她說一句,他肯定死板地返回她一句,這樣她的工作根本都開展不了吧?
「你怎麼這樣啊?」柳郁晨一開始壓抑著的憤怒終於爆發出來,直接面對歐陽赫,給他一個鄙視的問句。
「你和北苑森的關係看起來很好。」他看向她,「我可以知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嗎?」
柳郁晨搖搖頭,「這是我們私人的關係,如果歐陽總裁害怕我會把公司的事情告密的話,這大可不必。」
「你認為我有必要為這個擔心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算你再黑暗,只要為我所用,我必然能夠排除所有的可能。」他驕傲地道。
「那你為什麼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不願意跟我說話?而且每句話裡都帶刺,真刻薄。」柳郁晨道。
「我有嗎?這只是作為一個上司給你中肯的批評而已,在別人底下做事,不管誰錯都是你錯,這個到底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嘴硬地說道。
剛才他看到柳郁晨很熟地在和北苑森說話,他心裡很快便騰起一陣怒火。
這種無名之火讓他短時間內失去理智,他嘲笑自己的這種想法,然後看向柳郁晨。
他冷冷地道:「如果你認為我為你吃醋而生氣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你多心了。」
她什麼時候這麼認為了?什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直在多疑的人好像就是他吧?
黑色的瞳眸變得幽深黯沉,歐陽赫忽然逼近,她的鼻尖差點觸到他低下來的下巴。
她輕呼出聲,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幾分威脅,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他銳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的內心完全看穿。
她的心悸動著,屏住呼吸看向他,他的眼睛裡飽含著暴風雨前的黑暗。
「以後你最好少跟北苑森接觸!」他霸道地說道,同時手捏緊了她的小手。
「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壞人。」她解釋道,而她忘了一點,當歐陽赫在生氣的時候,好像任何的解釋都無效。
他卻不依不撓地道:「那你認為我是壞人?說,北苑森讓你接近我的目的?」
她的手被他捏的生疼,她的眼淚都快冒出來,她急於躲避這樣的歐陽赫,她踩著高跟鞋想在他面前離開,卻被他拽住胳膊,她撞到了他的胸膛。
「不給我答案,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逃避。」他道,他的性子完全是說到做到,絕不拖泥帶水。
「我不知道,你放開我。」她此刻的狼狽盡收他的眼底。
在凹凸有致的晚禮服的包裹之下,她美到極點,白如羊脂般的手臂上紅了一點,那是他的力道所致,看著她此刻眼睛飽含的委屈,他居然就在這樣的眼神之下放開她。
「在公司裡,你必須給我面子,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關係,現在你是專門服務於我。」歐陽赫道,手放開她的手臂,她往後趔趄了一下,被他的憤怒所震懾到。
「難道你現在不需要錢了?」他諷刺地問道,像她這種女人做的一切應該都是為了錢。
為了錢她上班第一天可以明目張膽地大肆勾引他,這樣的女人,他沒必要給她任何顏面。
「我需要。」在這個問題上,她只能低下那之前昂起的頭,她缺少的不是錢,但是除了這個借口她還能用什麼方法來接近他?
至少目前她還沒有成功地懷孕,慕雲還在等待她來救命,如果逞一時之快,對孩子太不利。
不想在他的面前顯露她的身份,又想暗中幫到兒子,她只能隱忍。
她的睫毛閃動著,她最終妥協,「所以,你現在是要怎樣?」
「別期望我會給你多餘的東西,你應該知道能有錢拿,我就對你不薄了。」他冷漠地看看她。
這就是黎欣薇跟她的區別,黎欣薇會因為家人而妥協,而她好像只會為了錢而付出一切,真是一種絕好的諷刺。
「別試圖惹怒我。」他甩開她的手,走到別的位置。
像她這樣的女人,他能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在乎這一個?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估計排隊都排不完。
她黯然神傷,看著面前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她現在想笑,到底是什麼讓他們現在形同陌路,她知道,他已經認不出她來。
但是他真的這麼冷漠地對著她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在隱隱作痛,難道五年的時間,她還是忘不了這個男人嗎?
她漸漸迷失了自己的位置。
歐陽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氣,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那喝著悶酒,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
錯全在她,明明他在場,她卻和北苑森談笑風生,北苑森是她之前的主子?還是這個男人跟她也有身體的接觸?
當尾牙宴會已經結束的時候,她已經醉成一灘爛泥。
他看她帶著傷痛的眼神,眼睛因為酒精的關係,已經看不太清楚東西了,雙手胡亂地在桌上掃來掃去,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他試圖扶她,卻被她的手給撇開,「滾開,我自己能行。」
然後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著,她穿著高跟鞋,一下沒有站穩,身子往下倒去。
沒有如她想的那樣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而是落入了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
她看清楚了那一刻歐陽赫蘊含著痛楚的眸子,看的她的心都快點不禁傷了。
「你說你行?分明就是逞能!」他毫不憐惜地批評著她。
「不要你管,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一邊胡亂嚷嚷,一邊推開他的身體。
四處一片狼藉,人去樓空,這就是滿目蒼涼,他看著她的背影,「黎欣薇!」
她的身子沒有停頓,而是哈哈笑著回頭,醉眼惺忪地道:「我還不知道,原來這裡還有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