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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悲哀的獨善者 文 / 妄想的空白

    入夜,臨海的一間豪華大宅深處,皎潔的月光撒下一層銀白的光輝,照耀著大海的波瀾壯闊,隨著潮汐的退卻而空置出來的大片沙地,傭人們正佈置著生日的會場。燈光閃爍間,莉莉絲穿著雪白的公主服****著腳踝獨自漫步在柔軟的沙灘上,輕靈的腳步踏著歡樂的節拍,只是眼中散發的光芒卻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十六七女孩該有的深沉,猶如聖經中所描繪的墜落天使,時而殘忍時而善良,飄忽不定。

    移步到酒席,輕舉起裝滿鮮紅葡萄酒的酒杯,左右輕搖,看著酒水中倒影出的自己的面容,腥紅的眸子綻放著非人類的光芒。

    「我所存在這世上的目的,今天也就可以了結吧……」

    「從出生就附加在身上的枷鎖,也就能解放了吧?那時候,我也就自由了……」

    腥紅的眸子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仇恨吞噬。

    「可以真正的守護在楓身邊了……」

    杯中的影子逐漸化為虛無,留下的只有莉莉絲竭力嘶抵的狂吼。

    「我被安排的機械生命,唯一不同的你。很快,很快我們就能真正在一起了吧?也就只有你,我剩下的只有你了……啊哈哈……」

    「哇,這就是莉莉絲的家嗎?好華麗啊!」

    「好像記憶中來的時候沒這麼大吧?」

    站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中,抱著赤瞳的楓與離得較遠的緋婷看到眼前華麗的場景不猶的目瞪口呆,(楓家也超有錢,只是因為小時候的某種原因而分離)事實上,這裡也確實夠大的,一樓大廳的地板是白色大理石,天花板也是白色的,而且為了有所區分,其中還包括複雜的暗紋,在長達8直徑的水晶吊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絢麗迷人。還有樓梯,是歐洲復古式的旋轉樓梯,周圍陳列著一系列看似是裝飾品實則是古代的文明遺跡。楓的目光移聚到樓梯上的白色身影,穿著白色公主禮服的莉莉絲,金色的髮絲依舊是如此的迷人耀眼,宛如歐洲中世紀的公主一般,萬眾矚目,攜起長長的禮服,從樓梯上一躍而下,粉紅的色彩在群底一逝而過。

    「額,粉色的……哇」

    在莉莉絲躍身跳下的一瞬間,雖然隱隱約約在群底看到了什麼?但也來不及下一步的思考,因為莉莉絲的臉龐已經近在咫尺。

    「彭!」

    這般的柔軟的質感是怎麼回事?

    「嗚…楓也真是的,居然沒有好好的接住我……」

    「額……不是的,誰知道莉莉絲會突然從上面跳下來啊,而且還讓我看到了粉色的……」

    「粉色的什麼?」

    強使自己冷靜下來,看著緋婷一步一步的接近,冷汗不禁從額頭冒出。因緊張而習慣性的抓了抓手。

    那種柔軟的像絲綢般的觸感更甚。

    「嗚……楓?拜託請住手好……嗎」

    終於發現手心抓的是何物的楓驚慌失措的從莉莉絲身上爬下。

    「你這是幹什麼?」

    緋婷帶著憤怒的稚氣,手心捧著類似裝飾品的花瓶,回過神來的楓略帶驚恐的看著緋婷手中彷彿隨時都會對其所砸下的危險品。

    「等。等等……這是誤會,是不可抗力啊,莉莉絲你幫忙解釋一下啊。」

    看著緋婷的臉色越變越差,楓緊急的看向一旁正拍擺著群角的莉莉絲,雖然這樣把責任推給她人違背了自己的信念,但這種情況下不直接說明的話自己會被殺掉的。

    「嗯?楓真是的,弄的人家好疼。」

    莉莉絲完全不理解,不,當看到她嘴角的壞笑時就該知道拜託她是錯誤的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喂,緋婷,快住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些目瞪口呆的仰頭看著緋婷高舉起的花瓶,依照緋婷那經常莫名其妙發火的脾氣,絲毫不會懷疑下一刻她會把手上危險品扔向楓。

    「真的是請你適可而止!楓,你就好好反省一下……」

    「哇……啊……」

    不知道是哪裡的房間,粉色的牆壁在水晶吊燈的照耀下反映出皮膚上的一些淡粉。大概是臨近海邊的原故,敞開的門窗吹進絲絲冷風,放開的手臂傳來了冰冷的觸感,但睡處的感覺並沒有那麼糟糕,從臉頰上傳來了舒適的暖意。

    「楓……差不多能起來了嗎?」

    不經意將在楓頭上響起了一個聲音,那是不知為何像是在鬧變扭似的莉莉絲的聲音。

    「抱歉……還不想起來,頭還很痛……」

    感受著作夢一般的感覺,楓率直地把欲求說出了口,因為覺得離開這個溫暖又柔軟的地方太可惜了,但是……

    「莉莉絲?楓他醒了嗎?」

    房門外傳來緋婷的詢問聲,且腳步聲越來越近。

    「哦,楓他醒了,現在正枕在……」

    絲毫不敢留戀那抹不知其實的柔軟,慌亂的從床上跳起捂著莉莉絲的小嘴,雖然很奇怪莉莉絲為何會在床上。

    「噓……好痛。哇啊!」

    捂著莉莉絲小巧的嘴,額頭與彼相碰,卻因動作的幅度太大而掀起被緋婷砸下花瓶的舊傷。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房門突然的被打開,一聲帶著淡淡的歎息聲在門外響起,隨著聲音而望去,手捧著小型醫療箱的緋婷。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一滴晶瑩可見的淚水從緋婷濕潤而瞪大的眼睛中滑落,白皙的臉頰在燈光的照射下而顯得迷人,但臉上的淚痕卻讓楓感到莫名的心疼!

    「不,緋婷,這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沒有想像中的冷靜,轉身離去前只是剩下灰心的冷笑。

    「緋婷,你等等我……」

    輕輕推開與自己相彼的莉莉絲,雖然是沒有用多少力,但莉莉絲很誇張的仰趴在床上。

    「莉莉絲?」

    莉莉絲在床上輕輕的對楓微笑,如果是平時的楓一定可以注意,這只不過是強顏歡笑而已,但此時因為緋婷的事而顯得心急火燎,也便分不清。如果那時能夠想起,恐怕也不會有日後的後悔了吧……

    「沒事,我開玩笑,嘻……」

    「那……我去看看緋婷怎麼樣了?」

    「嗯……」

    幾盡呼冷漠的對話,感覺到房中的氣氛下低到極致,心中雖然有些不安,到也管不了怎麼多了,楓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獨留在房中的莉莉絲,看著已經消失在門外的楓,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嘴裡呢喃道:

    「你注定不屬於我……」

    「可你,卻是我孤獨的生命中的唯一……」

    陰沉的黑雲,彷彿能將靈魂攝取一般。猙獰的白紅色閃電交錯的怒吼,狂風驟雨,逐漸淹沒了楓的呼喊聲。

    「緋婷,我和你道歉好不好,快出來啊!」

    「緋婷,你在哪,回答我啊……」

    在莉莉絲家的大宅中,楓四處尋找緋婷。

    「可惡,這裡怎麼跟迷宮一樣……而且,走了這麼久怎麼連一個人都沒看到?」

    這片空間異常的大,越往前走心中的恐懼便越大,直到遇到一個和我一樣的物種。

    「緋婷?」

    楓驚喜的看到前方背著的影子。疑惑的問出聲,當楓叫到緋婷時明顯的看到人影一陣輕顫。

    「真是的,緋婷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害得我好找……」

    認定人影是緋婷的楓,跑過去抓著人影的雙肩,慢慢轉過身來。

    「咦?莉莉絲怎麼是你?難道你也是和我一起來找緋婷的嗎?那太好了,你家太大了……」

    楓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沒有注意莉莉絲逐漸變得冷漠的臉頰。叫了半天也不見回應的楓,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轉身回頭看向莉莉絲,那張已經變的毫無血色,冰冷得像霜雪的白霧般的臉。

    「莉莉絲……你……」

    「一口一個緋婷,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是我長得不夠她有魅力嗎?不要忘記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說過的……」

    莉莉絲冷漠的臉終於有了變化,只不過此時看起來卻是有些瘋狂的意味。

    「你說過要一直牽著我的手的?……啊……啊」

    莉莉絲憤怒的吶喊,而她的那句話則一直圍繞在楓心頭,是啊,今天可是她生日,也是我做出承諾的一天,我究竟幹了什麼啊?

    「對……」

    楓的道歉被莉莉絲接下來的話語止住,不,或者說是震驚。

    「你守不住的承諾,我會幫你完成的,而且,從今以後,就只有我莉莉絲才能一直守護在你身邊了……」

    「莉莉絲……?」

    對身邊不自然地緊貼而來的莉莉絲,楓的聲音因緊張而變尖。

    「所羅門之印,誅邪」

    莉莉絲輕點腳尖,環保住楓的身軀,在其額頭上輕輕一吻,淚水從臉頰上滑落,滴掉在楓的臉上,濕潤了嘴唇的乾涸。

    「我的愛人,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你放心,不必害怕孤獨,我會一直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就像你當初守護著我一樣。」

    莉莉絲似乎沉浸在小時候的回憶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一切正在逐漸化為虛無。

    「喂,莉莉絲。先離開這裡在說吧。」

    想要動手去抓住莉莉絲,卻發現自己的手居然直接從莉莉絲身體上直接穿透而去。

    「楓,你知道嗎?當初你抓起我的手時,我突然發現自己灰暗的世界中出現了原本不該擁有的溫暖,就像這樣……」

    莉莉絲抓起楓的手,放在自己玫瑰粉色的臉頰上,輕輕摩擦。

    「……」

    默默無聲的看著莉莉絲的動作,並沒有感覺到真實的觸感,可是卻是能感覺到那停留的溫度。

    「這種溫暖,是我曾經與現在最渴望的。也是因為你,我被安排的人生中找到了一個真正屬於我自己的。我的所以,僅僅是你而已。可是……」

    莉莉絲充滿愛意的眼神突然轉變為憤怒。

    「可是,因為楓的存在,我的人生才會被安排,本來我也可以過的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就是楓的出現,我才會被選中,一直一直,都是為了封印你而活著,這就是我生存的唯一意義……」

    「你說我是該愛你還是該恨你?」

    「一切都不重要了,好好看著吧,這是今晚生日的壓軸哦!我為你所吟唱的……鎮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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