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原因
逃之夭夭的趙風逃到樓下感覺自己的做法很傻，「跑什麼呀！一沒騙他錢，二沒偷他東西，小爺為什麼要跑，不就是開了個玩笑麼？」
可心裡就是不自在，想對上尉坦白，這一切都是惡劣的玩笑啊兄台，你要是受不了就來揍我一頓算了。
可想起上尉剛才哭的那麼傷心，嘖，還是不要打碎你的期待了。趙風潛意識裡還是很想有一個哥哥的，當然他也永遠不會承認這一點。
上尉正在樓上和女警交談，趙風在樓下心裡貓爪撓的一樣，因為聽到女警正在說，「長官好像一個怪物，那種力量，那種速度……」
這不是開玩笑麼，小爺憑著過人的智慧和插科打諢的本事把話題帶的飛起，你這丫頭這麼透我底，我在上尉面前還有什麼秘密？你傻乎乎的把這當成多新奇的事情，「可這些都是生存在末世的底牌啊！」
……試探了很多次也沒有看出這個弟弟的水有多深，每次和他鬥法都像擠牙膏一樣得到一星半點的秘密，這下總算弄明白了，這個小子要是狠下心以命搏命，自己早就死翹翹……
「難怪每次都感覺他對我留一手，呵呵，這小子，估計見老子第一面的時候就知道見到哥哥了，還試探個毛線啊！真是能裝，嗯，這也算是家族遺傳了，嘖，還是老爹最能裝，裝了一輩子鐵血，最後給小爺留個弟弟！真是……」
……最後上尉嚴肅的說，「這件事你需要保密，他只是想要救你，並不想被拿去解刨，你，明白嗎？」
女警點點頭，「是，我明白，請問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國家龍組嗎？嗯，我明白了！長官，一定會保守秘密！只是，這裡真的再沒有活人了嗎？」
女警對於特種兵究竟有多強悍，似乎並沒有多餘的興趣，只是看到上尉很肯定的，「這個駐地再沒有別的倖存者！」露出極其失望的眼神，一貫狡猾的上尉見此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習慣就好了，唉，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腿傷養好！」
趙風心裡鬆了口氣，便宜哥哥明裡暗裡還是蠻照顧自己的，既然存在著照顧，那非人類力量什麼的都好說，雖然過分了一點，但並非完全說不過去，比方說上尉自己搏鬥時的那種速度就絕對不正常，「有什麼臉說我！」
「早就懷疑他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病毒強化，那種強化不完全，依然會感染病毒，嘿嘿，我比他強多了，好在女警沒有說出抓飯的事，嗯，可能她依然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這個傻乎乎的小警花還蠻可愛的！」
上尉下樓找了一圈，看到趙風巴巴的坐在倉庫門口，地上放滿了食物，不由樂了，「呵呵，又想交易？」
「嗯嗯，」頭點的像啄米。
「換武器？」一針見血。
「嗯嗯，」總算說到主題了。
「呵呵，想換什麼？」這是真想給趙風淘換點好東西。
「飛機、坦克、自行火炮……」當然是胡說八道，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嘛。
「開玩笑吧！我這裡只是個後勤補給點，不是集團軍規模的戰備倉庫！」你這口也張的太大了，那些東西我也想要啊！
「那你有什麼？」開始落地還錢了。
「輕武器，」短釘截鐵的打消趙風不切實際的夢想。
「輕武器包括什麼？」還是不死心。
「嗯，這個不能告訴你，省的你惦記！自己想好要什麼再說吧，現在，離開我的倉庫大門口。」
兩人很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超出人類力量的事情，從一開始見面互相試身手並且每隔一段時間見面都要過過招，不停猜測對方底牌，就好像兩隻刺蝟，想要靠近又擔心被扎傷。既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何苦追根究底互相折磨呢？
「裝甲車上反坦克導彈為什麼少了一發，你拿去幹什麼了？」
「打鳥！」心想，留在現實世界做收藏了，但是你管得著麼！
「教會到底是幹什麼的，」想起了正事。
「嗯，一群人組織起了聚集地，你也知道末世裡沒有堅定信念的人很容易就會崩潰。」
「像那個女警一樣？」
「她怎麼了？」
以大白天見鬼了的語氣，「對著喪屍說話！救她出來的地方，在一層有一整排喪屍被活生生的拷在暖氣片上，她還能安心住在第三層，」
「喝，這姑娘牛逼啊，」趙成也很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嘖，想不通。」
正在在樓上打掃的女警有一點說對了，她的生活確實很難讓別人理解。當然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愛種田的愛放羊的愛經商的愛打拳的愛好政治的，隔行如隔山。
「行了，末世裡總是有奇怪的人，他們教會就蠻奇怪的，禁止過多的毫無意義的殺戮喪屍，相信什麼神祐世人，每天還要做彌撒。」
聽到女警的事跡，趙成並不是特別驚訝，這裡前前後後有二十個倖存者，大部分都接受不了熟悉生活的改變，想要去追求一些不現實的東西，有心讓弟弟不要大驚小怪，可是說著說著就把自己也想不通的事情說出來了。
「彌撒？不會吧！」趙風記得現實裡德**人有一種舞蹈叫「彌撒」，特別暴力的舞蹈，所以懷疑自己聽錯了。末世裡載歌載舞，這心理素質，……開玩笑吧？
「就是一群人在那裡禱告，神啊，我肚子好餓……給點吃的唄，好像就是那樣……」
「哦哦，這不是害人麼？」聽著像天朝害人不淺的傳銷路數。
「有人願意信，願意跪那裡求別人施捨，不是神經病麼，他們教會甚至連武器都不發，只發鋤頭、農具啥的，」趙成非常不屑這種把末世人類退化幾個世紀的生活方式，把狼當成羊去養，那能養成什麼樣？
「他們要種地？」趙風是真的驚訝了，這是非常有遠見的領導才能提出的生活方式，雖然末世裡全世界死去了99%的人，極大的物質財富會留存下來，但是這樣總會坐吃山空，總有一天會消耗完所有的儲備。
「是啊，也就這點還不錯，倒也不算是純粹的蒙人，要不我早去平了他們！」上尉自己也承認，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戰士，給合適的人提供一種合適的生活方式其實對整個聚集地都好。
「……上尉威武！」趙風只聽到「我去平了他們」。
「叫我成哥吧，上尉太生份了。」
「嗯，成哥威武！」
「你要去教會？」上尉不是很願意讓弟弟去那種地方，再有智慧的狼到了羊群，也不會想著放羊，讓羊生羊。只會殺死所有活著的羊，然後努力撐飽肚子，等到所有的肉都吃完，就會去獵殺新的羊群，嗯，去新的牧場尋找羊群，這和智慧無關，這是生活方式的不同，狼行天下都吃肉。
他很可能會搞亂那裡的生活方式。
就好比這小子惦記著老子的彈藥庫和食品儲備很久了，雖然他一點都不缺這些，但是就是想去看一眼，這哪裡能讓他去看！裝甲車裡他根本用不上的反坦克導彈都少了一發！還偏說是拿去打鳥——鬼才信他！
「想去瞧瞧，」想去看看那些種地的人，末世裡喪屍無處不在，全國13億人的基礎人口，哪裡能有純粹空無一人的肥沃土地讓教會尋摸著種地？趙風很好奇。
「去看看也好，那裡都是一群羊，還屬於羊羔的那種，憑你的本事，去了肯定沒危險。」亂就亂吧，想想也沒什麼了不起，這小子還不錯，不像是拉起山頭亂搞的人物。
「呵呵，成哥這麼瞭解，去過啊？」不由自主的試探，試探並不意味著惡意。
「行啦，別試探了，能給你講的也不會瞞著，」上尉似乎有點傷感，「那裡的神父是一個神奇的人，能帶給人美好的希望，可是他不明白在末世裡，不能主動拿起武器保護自己，無論做了什麼早晚都要變成沒有意義的事。」
「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教會的駐地，領導者是一位神父，叫斯蒂文，兩個牧師輔助他，麥克和薩拉，雖然都是美國人，但都很有本事，嗯，像你我一樣的本事，你明白嗎？」
「嗯，明白。」
「明白就好，他們想要制定聚集地的規則，奉行十誡，信原罪、信救贖，」上尉在想，這種規則不如乾脆稱之為道德，有人犯錯了只要悔過就ok，沒有悔過裝成悔過也可以，沒有一個定性的標準，而且還要信原罪！上尉一直沒能弄明白什麼叫原罪。
「你需要救贖麼？」
「我可以為別人提供救贖，」趙風也覺得這種說法很扯淡。
「最誇張的是，他們竟然堅信這個末世本身就是上帝的審判日，在未來的某一天，所有人類包括死去的人都將在上帝面前接受最後的審判，無罪的人將進入天堂，而有罪者將下地獄！」
上尉特地站在台階上，比劃了蹩腳神愛世人的姿勢，雙手交叉五指分開貼於胸口，腦袋像聖母一樣歪著，「燒死了那麼多人，你說，神怎麼能救贖你？」
趙風目瞪口呆，他與上尉不同，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總該有原因的，趙風始終無法忘記剛來到這個異世界的時候……
……停電兩年後的村子突然離奇的來電，電視居然能不經過電視台就有信號，播放的還是發生在現實世界第二天的新聞……
趙風一直想弄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最重要的是，身為一個普通人，居然能和病毒和平共存，當趙風的智商足夠高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沒有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一切合理或者不合理的事情都一定會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