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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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秀和紫軒在爹娘的墳前磕頭道別,手牽手帶著悲傷下山了。
老香伯也老淚地道別了這位聊得來的大喜兄弟。
「老香伯你們坐拖拉機先回去,我想走走水庫那邊的山路,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來到這裡」馨玉決定重溫那條有過悲喜的老路。
「馨玉我陪你一起走」我站在她身旁。
「那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老香伯他們揮手遠去了。
喜伯家一下子空蕩蕩的,看著讓人好心寒。
那些為了趕鳥而掛著的紅衣綠褲,突然讓馨玉想起初見喜伯時的情景。
她親手解救了他們父女,卻沒能讓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條長辮抽在她心上好難受。
「馨玉,你別難過了,喜伯他走得很安祥,他不會怪你,你也不要太自責,現在喜秀也找到了好婆家,也算是缺憾中的圓滿」我邊走邊安慰著一路回望的她。
「是啊,因為緣我來到這裡認識他們一場,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走吧,讓所有的不開心不快樂一路散去」她抹了抹眼淚向水塘邊走去。
今天我們的心情比來時那天要沉重,我們只能一路釋放著自己的心情。
能與她不遠千里一起來走山路是我前世修來的福!
她知道山裡好多草藥的名稱,好多樹種和鳥類等等。
這是我生長在都市裡所接觸不到的。
她是一位細心地女孩,知道要走山路還準備了一些吃的。
我們走累了,就在樹蔭下休息聊天。
自從我喝到水蛭那次以後她再也不敢讓我自己去箐溝裡喝水,都是通過她認真仔細檢查後親自打來給我喝。
那一刻我多麼幸福,幸福於她對我的關心和照顧,其實她內心裡也是當心我的。
「馨玉,如果我們在山裡迷路了怎麼辦?」我突然問她。
「大白天迷什麼路啊?」她被我的問話給嗆到了。
「您以為迷路了是件好事麼?白天還好,晚上遇到什麼野獸那可是挺嚇人的」她補充道。
「我不知道迷路的感覺是什麼?」我好奇地看著她。
「迷路的感覺就是害怕,看著每一座山每一條路都一樣,怎麼走怎麼繞都是回到迷路時的那個位置」她講解著。
「如果我們今天迷路了怎麼辦?」我還是那個奇怪的想法。
「那就吃住在山裡等人來救我們了」她瞪了我一眼。
「這麼好?」此刻我特別希望迷路。
「好您個頭,好的話您迷路,我回家,走了千萬別跟著我!」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樹葉故意走了。
我也想故意捉弄她讓她找不到我乾著急。
我突然向樹林深處躲去。
突然,我腳上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隻有小盆般大小的山烏龜被我一腳踹滾到山箐裡。
我順著山烏龜滾去的方向找去。
等我摸到箐底,箐邊長滿了綠油油的像芭蕉一樣的樹一扇一晃的,箐裡很涼,涼得讓人想感冒,箐裡的石頭上長滿了已有些年代的老青苔很滑,翻找了半天,只見那可憐的大山烏龜四腳朝天地伸縮著腿翻不過身來。
我趕緊上前把它抱了起來,決定把它從深山裡帶回去,我抬頭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天旋地轉,感覺高大的樹林遮擋了天空一下子黑了下來,藍天白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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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睛感覺霧濛濛的,我突然有一種迷路的感覺,頓時那種恐懼感冷不防的向我襲來,全身豎起了寒毛。
我像抱著一個黑鍋蓋一樣的山烏龜拚命地往上爬,天哪,我怎麼從那麼高的地方爬下來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個本事。
無論我怎麼走怎麼爬,樹林越來越深,坡越爬越高,感覺我就是在圍著一個圓圈轉,走過爬過的坡都一樣像,我終於意識到自己迷路了,原來一個人迷路是這樣可怕,問題我迷的還不是一般的山路而是箐裡,我著急得滿頭大汗都沒感覺到剛才箐底的涼快。
天哪,這可怎麼辦?
「馨玉,您在哪裡?馨玉,您在哪裡?」我只能不停地呼喚著心愛的人,希望她能聽到盡快帶我走出這深山老箐。
我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了,有了上次喝水的驚嚇,不敢輕易喝箐邊的水,現在迷路了萬一再喝到水蛭那就是一件比迷路還可怕的事,我趕緊捏了兩團紙將鼻孔塞了起來。
突然想起馨玉叫我大象快走心裡面下酸溜溜的。
我越走越累氣,只好把兩紙團取了出來。
我實在沒有力氣再走了,摸摸口袋連吃的東西也沒了,我只好躺在一塊大石頭上稍作休息。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小木屋裡,四周沒有人,只見那隻大烏龜伸長脖子爬在我身邊看著我。
我突然感覺到更害怕。
朝著木屋開著的用樹枝編成的門,門外有一個背影著實嚇到了我。
一個頭髮蓬亂得像一團理不順的灰毛線,衣服襤褸得實在看不下眼,還有那滿手的長指甲看著真是很噁心,那小指甲都像樹籐一樣纏繞著,光著的腳像熊掌一樣,那指甲跟樹皮一樣又長又硬。
我越看越恐懼,不知遇到何方怪人?
我越是恐懼他越是轉過面來嚇我。
一臉洗不淨的污垢,滿臉零亂的鬍子都快打結了,看不清是笑還是哭的表情,露出一顆唯一的當面大長暴牙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差點被這人嚇得半死,心跳加速得快跳出嗓眼,我轉身摸到一根木棍。
正揮在胸前隨時做好備戰狀態。
等我轉身的一瞬間那個面目可憎的人不見了。
剛才眼前的一切難道是幻覺?我用木棍使勁掌了一下手掌心「哇,真疼!」。
我剛一隻手抱起烏龜一隻手拎起木棍想逃出木屋。
我正走到木屋門突然飄來一股難聞的臭味擋住了我的去路。
抬頭的一剎那我真想一頭撞死在木屋上。
那個瘋人似的怪物像一張畫皮一樣掛在我眼前真是嚇死人。
我連忙扔下木棍用手摀住鼻子實在受不了退了回來。
那人用腳一踢扎欄門關了起來,我突然被囚禁了。
「你是人還是鬼?你是人還是鬼?」一個粗野的聲音逛喊著傳進我的耳朵。
我推開那扇沒有鎖的扎欄門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只見一堆堆巨石封住了路,我抱著用命換來的烏龜爬過石頭。
來到一個石窿。
我四周看了看,向石窿走去,石窿裡有一個圓頂的露天,一束圓圓的自然光線從上空直『射』石窿裡。
那束光圈住了一個乾草堆,草堆上面有一床破舊得看不出年代的破棉被,棉被下掩蓋著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
只見那個怪物手插腰間扯高嗓音地向那人逛吼道:「你告訴我你是人還是鬼?」。
那人一動也不動,也沒回答。
那怪物又用那熊掌一樣的腳踢了踢那人。
仍然沒有回應,我估計一定是死了。
我正想轉身離開這個裡。
「老龜啊老龜,現在我迷路了怎麼辦?出了這個裡我又該往哪走?馨玉是我最愛的人,她現在在哪裡?是否聽到我的呼喚?」我看著它自言自語道。
老烏龜好像明白我在想什麼,突然將頭伸出來伸長著脖子看著我,那眼神彷彿在告訴我「躺著的那人就是你剛才呼喚的那個人」。
它瞅了我一眼後又把腦袋縮回到自己的殼裡。
憑著它給我的直感直直地向露天石窿走去……
我就當沒看見那個怪物一樣走到那個躺在草堆上的人身邊。
迅速將掩蓋的那破棉被揭開。
「馨玉?」我看清那就是她。
老怪物一聽我這麼叫她,他急忙向後跳了一小步,兩手還自然地平抬著像個木偶一樣。
「你剛才叫她什麼?」那粗野的聲音從我的後腦勺穿過耳膜。
「她是我心愛的人馨玉,她不是人是鬼」我氣憤地轉回頭惡狠狠地告訴他。
「鬼?」那人以為我瘋了!
「你才是鬼」我突然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錯了。
「馨玉,你醒醒,你怎麼會躺在這裡?」我抱起她準備離開這裡。
「你還是先把她放下吧,她是因為來找你才摔進這石窿裡,一般摔到這裡的動物都沒有活著走出這石窿的」那個聲音慢慢變得溫和了。
「我再說一遍她不是動物,她是我心愛的人」我一聽那老怪物說動物活不成我更是火。
「你是不是不會聽人話,告訴你不管是動物還是你心愛的人只要離開這裡她就活不成?」那人看我執意要抱著馨玉離開,聲音不僅粗野並且大得恐怖。
我的腳步突然擅了擅站在原地,那只烏龜也停了下來轉回頭看著那老怪物。
「你看,連你身邊的那隻老龜都明白了你還不懂?」那老怪物歎了一口氣。
天哪,我要不要相信這瘋人的話?只見那隻老龜爬回到剛才馨玉躺著的草堆旁。
看著可憐的馨玉我只好相信那老怪物,將她放回原位。
「年輕人,你太過於急躁了,一個人一個命,如果施救了還沒命那是天意,你先將這碗草藥給她喝下,如果過了五個時辰還醒不過來,那你把她帶回去埋了吧!」那個怪物伸手從石洞裡抬出一碗青翠的草藥遞給我。
我看著那碗翠得可怕濃烈得恐怖的草藥不敢接。
「你還想不想救她?」那人朝我吼道。
「想」我一把接過那碗草藥,那怪物離開的速度比風還快。
我已經來不及考慮這怪物的來龍去脈。
抱著與她同歸於盡的決心試喝了那碗草藥。
當我喝了一口那充滿恐懼的草藥後,突然有一股神奇而強勁的力量直奔腦頂,太不可思議了!
我連忙將那碗救命的神奇草藥餵給馨玉。
還好她還有一種求生的意識支撐著她,她將那一點一滴的草藥喝了下去。
看著手錶上一分一秒轉動著的指針。
每轉一圈,我的心就繞緊一圈。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眼看就快到五個小時了。
抬頭看看露天的石窿,已經掛上了一輪孤寂的月亮。
還有幾秒鐘就是五個時辰了,馨玉還是昏迷著,我都開始絕望了。
當我再次看去那根生命的指針時。
馨玉咳通了氣,微微睜開了雙眼。
「馨玉,你終於醒了!」我抱緊醒過有希望的她非常激動。
「我們活著嗎?」她輕輕地問。
「我們活著,活在這美麗的月色中,只是我們迷路了」我聽到她的問話突然感覺與她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
「我走著走著轉身發現您不見了,把我嚇壞了,我趕緊回來找您,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您,我突然踏塌掉進一個深窿裡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當心地凝視著我。
「兩個小鬼別聊了,先來吃點東西吧!」只見那個怪物抬著一碗燒好的野雞像我們走來。
「小鬼,你是我見過具有五行之命,命最硬最大的一個,可惜你殘了一隻左手,不然……」他放下手裡的那碗雞肉伸手摸了摸馨玉的兩手。
「謝謝這位長者的救命之恩」馨玉對他沒有任何可怕之意,太奇怪了。
「不謝,一切皆是天意,看來我們有緣!」那怪物看著她。
「如果馨玉不殘一隻左手,不然怎麼?」我感覺這個怪物很神秘插話問道。
「年輕人,不要問得這樣徹底,我不明說她也會自悟,是吧姑娘?」老怪物笑了笑看著我和她。
馨玉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就不明白那要怎麼悟?
「今生前世,天上人間,洞天世界,五行之命,殘一左手,自悟……」怪物抬頭看著露天明月瘋瘋癲癲地自言自語道。
然後像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馨玉」我聽得頭暈腦脹根本沒聽懂他在狂語什麼?只見她艱難地走了出去。
當我追到洞口就幾秒鐘的時間兩個大活人消失了……
當我在石窿裡醒來時。
只見一束陽光『射』在我身上。
「嚴先生,我們回去吧,村長他們一定很當心」她溫柔地露出微笑看著我。
「馨玉,你沒事吧?」我激動地拉著她的手。
「你看我有事嗎?」她笑了笑。
看她沒事的樣子,但看得出她有一種穿透內心的喜悅,綻放著陽光的笑容,真是太神奇了?昨晚她去了嗎?怎麼恢復得這樣快?
當我們走出洞外時,她輕輕回眸看了一眼那個石窿,那一眼裡飄過一絲難過的表情。
「馨玉,現在我們怎樣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我抱著烏龜看著她。
「諾,您不是抱著一個指南針嗎?」她用下巴示意到我手中的烏龜。
「啊?這哪是指南針,這是我撿到的寶貝烏龜」我不解地看著她。
「你把它放下來讓它自己走,我們朝著它的方向走就行」她很堅定地看著我和它。
「真的?」我立馬放下寶貝。
它果真會帶路。
當我們走出迷路的瘋人箐時我抱起了烏龜。
「馨玉,給我們的寶貝取個名字吧」我拉住走在前的她。
「就叫指南針吧」她輕輕拍了拍殼龜,看了看那伸出的腦袋隨口取了一個名。
「指南針,不錯,有它我們永遠都不會迷路了」我高興地看著她。
就這樣我們一路聊著走到水庫邊。
老村頭發動了所有村民點著火把找了我們一夜。
當我們出現在他們眼前時,那真像是生環者見到親人一般激動。
迷路瘋人箐的那一夜成了一個無法解不開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