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解釋:「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擔心你一個人住在那裡會害怕」.
「謝謝.我明白您們的好意.放心吧我不相信什麼鬧鬼.人死一堆灰有啥好怕的.但我相信世間有真情.我被他們的真情感動了」她輕輕地低下頭.
「我只是為她們年輕的生命感到惋惜.」她用兩手在眼眶邊轉了轉.
「馨玉.我們現在去哪.」
「村公所」.
她說得那堅決.我們不敢再多說什麼.
車子來到半路突然停住了.
「石先生.怎麼了.」我連忙問.
「我也不知道.這車怎麼一下子就停了」石三生不解地說.
「我知道」她指了指車窗外.
「這麼晚您要去小窩棚.」石三生看著她.
「什麼小窩棚.」尚澤問我.
「不知道.只聽說過沒去過.」我不知如何回答他.
下車跟著石三生和馨玉後面摸黑來到了小窩棚.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我很想看看小青那段痛苦的日子是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度過的.所以.馨玉能帶我來到這裡也是一種緣.
我們用小窩棚裡的小樹枝生了一堆火.
我終於看見這間簡陋的小窩棚.我無法想像小青一個人是如何度過守屍的那些日子.再想想馨玉是不是想到這裡看看.給自己更多的勇氣.
「嚴先生.你們來晚了.不然這裡有好多好吃的桃子.只能等明年了」她指著那些桃樹說.
我只顧著想沒聽見她和我說話.
「是啊.這個小窩棚留住了我的美好時光」石三生也感歎到.
心想這石先生在這窩棚裡和誰有什麼美好時光.我不自然地看著她.
「嚴先生怎麼了.」她發現了我看她的眼神.
「沒什麼.想想明年的桃子」我不自然地回答.
「馨玉.這小窩棚幹嘛用的.」
「這是一個身心都可以休息的地方」
「哇.有這般神奇.」
「那當然.尤其是下雨的時候來.那簡直就是世外桃源」石三生補上一句.
「哇塞.有空我要來體驗一下」尚澤憧憬著.
但我知道這窩棚幹嘛用的.他們也沒告訴尚澤這個窩棚的來歷.
坐了一會.我們將火熄滅後上車前往村公所.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只有車子顛簸的聲音和遠光燈射出的一片區域.她憂傷地看著窗外.彷彿在尋找那條愛河……
村公所到了.四周靜得出奇.
只有接待室裡閃爍著微弱的燭光忽暗忽明.漆黑的夜微弱的光讓我不禁想起那殉情的女子來.燭光透過窗簾有一股孤魂野鬼般的寒氣向我襲來.一下子感覺毛骨悚然.非常恐怖.
「馨玉.你的房間裡怎麼會點著蠟燭.」我們站在車門旁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光.
「是啊.我房間裡怎麼會有燭光.我今天到要看看這鬼長啥樣.哈哈哈」她一邊笑一邊勇敢地朝接待室走去.
「馨玉.您不能去」石三生和尚澤一把拉住了她.
「對.您不能去」我反應過來上前攔住了她.
「您們真是奇怪了.我自己住的房間我都不能去誰還能去啊.」她一點不怕地看著我們.
「壞人比鬼還怕」
「壞人去我房間幹嘛.」
「鬼知道.」
「那好吧我們現在扮鬼去抓壞人」她剛要往前.
「回來.不管是人是鬼我們都要保護好您」我們三人將她擋在身後.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著什麼事.更不知道裡面在的是人還是鬼.
但我相信鬼只存在於人們的想像裡.只有內心恐懼的人才相信有鬼才懼怕鬼.
所以我很佩服馨玉一個女孩子能有這樣的觀念.心無恐懼勇敢地住在一間被人說成鬧鬼的房間裡.
「石先生.您去把車燈打開」我突然想到.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石三生向停車處跑去.
「哇.太棒了.」我們看見突然亮起的燈光很激動.就連恐懼感都消失了.
我們一步步向接待室門口逼近.
「馨玉.你今天沒鎖門」石三生和尚澤突然叫道.
「怎麼可能.我絕對鎖了.」她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
「呵呵呵.你絕對是忘了上鎖」他倆想用一根手指將門頂開.結果怎麼用力都推不開.
「糟糕.門被反鎖了」他倆又驚叫道.
「真的假的.」我們以為他倆在開玩笑一起用力去推了推門驗證一下.
「奇怪了.今天您看著我親自鎖的門.對吧.」她掏出鑰匙看著我.
「是啊.我明明看你上的鎖.我還說這門太不安全了.」我也證明她鎖了門.
「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砸門啦.」她將那把沒用的鑰匙拋向空中.站在一旁看著我們.
「一二三」我們一起用力將門一踢.
「砰」的一聲門倒了.
我們真是破門而入.
只聽見整扇門倒下去的聲音打破了黑暗的夜色.嚇得小心肝都抖了抖.撲滅了書桌上正在燃燒的蠟燭.只有車燈順著門的方向直直地射進來一束光直到後窗.
「痛快.明天一次性換成防盜門安全點」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著她說.
「如果村長知道我們活生生把這扇門踢壞他是什麼表情.」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石三生和尚澤四處尋找著壞人的影子.
「但願如此」她隨手拉了開關線.
突然.「崩」的一聲燈泡爆炸了.
「啊.」.
「沒事只是燈泡炸了」我趕緊走到她身邊.
「噢.」她轉身去隔壁辦公室找備用燈泡.
這一切都發生得如此巧合都嚇到她了.
尚澤用打火機點亮了書桌上那根白蠟燭.四周看了看.
「哇.有壞人」他看見她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出什麼事了.」我們圍了過去.
「你們看那人」他指著蚊帳裡一動不動的人.
「還真是有人呢.」
「不會是死了吧.我們這樣大的動作他都沒有一點反應」尚澤突然叫了出來.
「壞人反鎖我相信.但死人還會反鎖.」石三生不相信那是死人.
「如果先反鎖再自殺呢.」我反駁道.
「這很有可能」他點了點頭.
「燈泡找來了.你們在看什麼.」她跑進來看著我們.
「你看那人是不是死了.」我們指著床看著她.
「先把燈泡換上再說」她將燈泡遞給我.
燈一下子亮了.我們眨了眨眼睛.剛要去掀開蚊帳.
「注意保護現場」她說了一聲.
掀開一看是一個喝醉的英俊男人.
我們三人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馨玉.
「您們怎麼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他是誰.」我們指著床上的那個男人問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啊.」她走近一看.
「我還真不認識這個人」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
「你不認識他.他怎麼會有你的房間鑰匙.又怎麼會睡到你床上.」我們追問著.
「如果我真認識他我們還用得著破門而入嗎.」她無奈地看著我們.
「要報警嗎.」石三生問.
「報什麼警啊.這裡只有連防隊.我才來村公所幾天明天就想讓我上頭條啊.再說了又沒失竊打架鬥毆殺人放火的事情發生.」她正在想怎麼把這人弄醒.
「是是是.我們小心同志說得有道理」石三生笑了笑.
「石先生.你用最快的速度把車燈關了鎖好車門」
「怎麼了.」
「別問那麼多快去快回」
石三生用速跑運動員的速度跑回來.
「你們聽.有人來了」她看著我們.
我們隱約聽到有人吹口哨的聲音.
「什麼人.」
「呵呵呵.怕鬼的人」她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
「昨晚村公所不是鬧鬼嗎.」
「原來是您啊.」我們一齊指著她說.
「噓」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門.
我們明白她的意思.將那扇門抬起扶回原位.
她把開關線加長遞給我.然後指指床底下.
這房間真是小得沒處可藏.無奈我們三個大男人只好躲到床底下.
「那你呢.」我們不知她要藏哪裡.
只見她拿起一把梳子指了指簡易的布衣櫃.
待我們隱藏好後.
「喲.你們看車都停著一張.可能是漂亮女村官已經回來了」屋外傳來.
「大春城.你說的就是這間嗎.」有個男的問.
「是呢.但昨天我來不有看見車嘛.」
「所以說昨天你見呢是鬼不是漂亮女村官」.
「認不得了.所以我才說給你們這裡鬧鬼不是」.
我趕緊輕輕將開關線一拉.燈熄了.
「麼麼麼.你們看瞧裡亮著一根白蠟燭」窗外傳來.
我又輕輕拉了一下開關線.燈亮了.
「麼麼麼.你們瞧燈也自然無然的亮了」.
我們聽了都想笑.
不知是誰靠在了門上.
「砰」的一聲門倒了.重重地砸在地上.燈和蠟燭都熄滅了.
那夥人嚇得怪叫:「大春城你不有哄我們真呢是有鬼.快點跑啊.」.
「哈哈哈」我們實在忍不住一邊笑一邊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當我們開燈一看.原來那個叫大春城的男子暈倒在門板上.
「馨玉.現在怎麼辦呢.」
「哇真是嚇死我了」我們只見她披頭散髮一身白衣從衣櫃裡走出來.
「哈哈哈.你們也怕鬼啊.真是膽小.把他抬到床上和那個酒鬼睡在一起.我們回青伯家喝茶去」她退去白衣.甩了甩長髮真像一位俠女.
「這樣行嗎.」我們將那人抬到床上給他們蓋好被子.
「絕對行.一個酒鬼一個膽小鬼好好睡上一覺.明天一早醒來就沒事.連那扇破門都會修好」.
「真的.」
「呵呵呵不信等著瞧」
我們半信半疑地將那扇破門輕輕地扶正了.
「let'sgo
!"」在她愉快的一聲令下我們向青伯家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