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生胡亂地想了一下。
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緊緊靠近馨玉坐著。
「爸,我有姑奶奶嗎?」馨玉很想知道答案。
馨玉的父母沉默地看了看小青的父母。
「閨女,你有個小姑奶奶」馨玉的父親難過地說。
「你小姑奶奶是我爹未過門的媳婦」小青的爸爸說。
「啊!」馨玉張著驚訝的嘴巴看著各位。
「當年,你爺爺拿著一把精緻的銀刀回到家,給家裡人講了銀刀的來歷,正巧被你逃婚的小姑奶奶聽見了,第二天,她悄悄拿了那把銀刀就去找打刀的鐵匠」馨玉的爸爸回想著。
「你小姑奶奶,一路艱辛終於找到了玉純青鐵鋪,你小姑奶奶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人又聰明又漂亮,她不願嫁給地主的廢柴少爺,跋山涉水獨自一人逃婚找到我爹,我爹為之感動。」
「你小姑奶奶逃婚出走後,家裡很擔心,後來她捎信回家自報平安,家裡才放心了,她臨走前將馨家代管的祖傳三彩玉墜交給了您祖母,您祖母明白了她的去意,也沒有多加阻攔」
「三彩玉墜?」馨玉和石三生四目相對。
「是啊,您十六歲生日那天戴上的那顆玉墜,你小姑奶奶人也聰明能幹但不知為何祖上還是沒傳給她,只是讓她代管,你可是三彩玉墜唯一的受傳人吶,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馨玉的父母終於說出了一點關於三彩玉墜的實情。
「啊?我是唯一的受傳人?」馨玉無奈地看著石三生,然後不敢再說什麼,生怕父母追問三彩玉墜。
她心裡此刻無比緊張,她從來都不知道這玉墜在馨家的地位如此重要,她開始追悔自己丟了玉墜。
「自從你小姑奶奶來到我爹身邊,玉純青鐵鋪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越做越紅火,我爹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手藝也越來越精湛,我爹都準備上馨家提親,突然有一天,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馨玉好奇地看著小青的爸爸。
「地主家的廢柴少爺」
「他來幹嘛?」石三生問。
「他原本是慕名而來想打一把刀的,沒想到在玉純青鐵鋪撞見了你小姑奶奶,這下可不得了,他死活要逼婚!」
「好無恥」石三生罵了一句。
「無奈之下,你小姑奶奶只能未過門就以身相許我爹,他們以鐵鋪為家,他們深深地愛著給予他們生活溫暖的鐵鋪,他們的愛像**一般在玉純青鐵鋪激烈地燃燒著,他們愛得如此純青,卻相守得如此短暫!」
「那是為什麼呢?」
「地主家的廢柴少爺連夜趕回家裡,把情況一說,地主老財氣得半死!地主老財正準備派家丁前往鐵鋪收拾鐵匠,還想叫您祖父將你小姑奶奶綁回來成婚,結果地主老財得了一場大病,這事暫時緩住了!」馨玉的父親說。
「那事緩住了小姑奶奶是不是和小青的爺爺結婚了?」馨玉不解地問。
「結什麼婚啊,雖然地主老財沒來,但當地的土財主也看上了您小姑奶奶」
「啊!又冒出來一個土財主?」馨玉和石三生驚叫著。
「是啊!那個土財主三天兩頭找人去鐵鋪鬧事,還好你小姑奶奶機靈,每次都想著各種法子把那些人折騰得夠嗆。」
「土財主就不信這個邪,他想親自去領教一下,有天土財主想去打把刀,鐵鋪只有您小姑奶奶在著,土財主以為你小姑奶奶一個人打不出刀,他好找借口收拾你小姑奶奶」。
「還沒等他開口,你小姑奶奶不知往火裡扔了什麼,突然爐子裡辟里啪啦亂炸響,火苗竄得老高,把土財主嚇得怪叫『我的媽喲這是咋回事啊?』」
「財主老爺啊,你今天想來打把刀刀打不成還想收拾我?看來今天這刀怕是打不成了,你看我家玉純青鐵鋪的火神都動怒了」
「哈哈哈,小姑奶奶好聰明啊」馨玉聽得很樂。
「土財主一想,他都沒說來意,這火神怎麼就知道他想打把刀?還有就是我想收拾這娘們連火神都知道,看來真是動怒了,土財主越想越害怕,屁顛屁顛地滾回了家」。
「那後來呢」馨玉和石三生追問著。
「後來土財主知道你小姑奶奶聰明過人不好惹,也就沒和玉純青鐵鋪過不去了」
「那太好了,我小姑奶奶他們終於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了」
「過什麼安穩日子啊,後來你小姑奶奶懷孕了,肚子一天天藏不住了,村裡上上下下傳開了,有的人故意造謠說是你小姑奶奶看上土財主的財產上了人家的床,有的說因為有了野種才被夫家趕了出來……」小青的媽媽說。
「後來我爹要還你小姑奶奶一個清白,想請媒人去馨家提親,找了幾波媒婆,就是沒有哪個媒婆敢牽這根線!」
「沒有媒婆就不能成親了嗎?」石三生不解地問。
「『天上無雲不下雨,地上無媒不成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雙方必須經過媒人的說合才能喜結連理,在那個時候還處在傳統的婚姻中」。馨玉的父親講道。
「在那個時候沒有媒人願意為我爹他倆上門說親,無奈之下,你小姑奶奶想了一個辦法,叫我爹做了一個精巧的木匣子,裡面裝著一縷青絲、一張她親自畫的夫妻像和那把銀刀,寫了一張字條壓在盒底:青絲為媒,銀刀為騁」
「當你祖父祖母收到木匣子後,看著你小姑奶奶他倆的畫像失聲痛哭,得知愛女身處惡境,希望得到父母大人允許成婚,你祖父祖母含淚收下了那把銀刀,準備送回木匣子,也算準了這門親事」。
「這太好了祖父祖母都同意了,那為什麼還沒成親呢?」馨玉更加不解了。
「你小姑奶奶根本沒等到你祖父祖母的回音就被地主老財的廢柴少爺給逼死了」馨玉父母難過地抹著淚。
「天哪,怎麼會這樣?」馨玉和石三生也難過起來。
「廢柴少爺得知你小姑奶奶要成親了,追到玉純青鐵鋪,看見你小姑奶奶都快生產了,氣得想一頭撞死,他不逼婚了,但他逼著我爹三日之內給他打一把金刀」。
「金刀?」馨玉和石三生沒想到。
「是啊,那時候去哪弄那麼多的金子?得知廢柴少爺不逼婚只要金刀,你小姑奶奶和我爹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想盡一切辦法弄金子。」
「你小姑奶奶把自己所有的手飾都當了才換得兩顆金鈕扣,我爹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當了,也只夠打一個刀殼,只有最後一天的期限,金子還找不夠」。
「那後來去哪弄的金子?」石三生連忙問。
「後來那個土財主來了,他這次來不是想打刀,他來是想請你小姑奶奶給他小老婆把脈看看到底是生男孩還是女孩?」
「啊!我小姑奶奶還會把脈?」
「是啊,你小姑奶奶可聰明了,學什麼會什麼,一看就懂,一點就通,她得知土財主的小老婆有身孕了。」
「真是厲害」石三生說。
「土財主來到玉純青鐵鋪,我爹和你小姑奶奶都在,我爹剛要去招呼土財主,你小姑奶奶一把拉住了我爹,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抬了一個凳子出來」
「你小姑奶奶客氣地請財主老爺坐下」
「財主老爺坐下後四處張望著,好像在找什麼似的」
「你小姑奶奶猜到土財主在找什麼了『財主老爺啊!今天我家火神還沒起床』」
「『什麼?大太陽都照屁股了還沒起床?』財主老爺一邊說一邊嚇得一屁股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沒事反正你今天來也不打刀,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啊!」
「你小姑奶奶故意說『只是想……』」
「財主老爺可急壞了,『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就快說,只是想什麼?』」
「你小姑奶奶抓住了土財主的心理『財主老爺啊,你看我家的火神怕是生病了,得用金子燒給他他的病才會好,如果我說中了你的來意,你是不是也可以救救我家火神啊?』」
「我爹愁眉苦臉站在一旁靜聽都差點被你小姑奶奶編的故事給搞笑了,一邊悶笑一邊進了屋」
「土財主急得沒辦法『好,只要你說中了我燒金子給你家火神,我答應你了,快說』」
「財主老爺啊,你金子不拿來火神頭上供著我怕說不准!」
「好好好,那你等著我這就去取金子來」
「土財主才去取金子,你小姑奶奶趕緊叫我爹把鐵鋪的火爐底上的柴火點著蓋上火灰,再準備一根抹了油的鐵棍」
「啊,財主老爺真去取金子了?」馨玉和石三生張著嘴巴。
「是啊,一會兒財主老爺氣喘息息地一邊擦著滿頭的大汗一邊掏出一錠閃閃發亮的金子遞給你小姑奶奶,一隻手不停地撫摸著裝金子的位置」
「你小姑奶奶太聰明了看穿了土財主『財主老爺啊,我家火神剛才看你心誠都醒過一次了,你身上還藏著一錠金子是啥意思啊?」
「土財主故意藏了一錠金子也被你小姑奶奶發現了,土財主更加相信這玉純青的火神太厲害了,趕緊掏出那一錠閃閃發光的金子雙手俸上」
「你小姑奶奶將兩錠金子遞給土財主『財主老爺你很誠心,現在你把金子供在火神頭上,點三柱香許許願、磕磕頭頭就好了」
「土財主聽話地一一照辦了,你小姑奶奶故意掐指一算『財主老爺啊,你今天來是想讓我幫你小老婆把把脈看看生龍胎還是鳳胎,你啊以後多行善不做惡一定生個龍胎』」
「土財主高興地叫著『我的小姑奶奶啊,真的是龍胎嗎?』」
「你小姑奶奶使了一個眼色給我爹,我爹用抹上油的長鐵棍往爐子裡一戳,爐子裡的火苗一下子通紅一片」
「財主老爺你看我家的火神病好了都恭喜你家添丁了」
「土財主抬頭一看那紅通通的火焰,興奮得連忙磕頭」
「財主老爺一定要謹記多行善不做惡方得貴子」
「『是是是,我一定謹記』,土財主樂得哼著小調跑回了家」
「呵呵呵,我小姑奶奶真是厲害啊!」馨玉高興地說。
「土財主才走,我爹他們關上門趕緊打金刀,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廢柴少爺來取刀了『喲,真是好手藝啊!太漂亮啊!看在這把刀的份上,以後我們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
「廢柴少爺拿著金刀揚長而去,可是我爹他們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