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青,我回來後還沒去看過你表妹呢,不知她現在好些了沒有?」老香問。
「唉,應該還在極度悲傷中,表妹和我一樣命苦啊!前世做了什麼孽都不知道?」小青難過地說。
「老青,別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一定會很好,過些天我們一起去看她吧!」
「好的!」
「老青,我這次差點回不來了!」
「什麼?老香你差點回不來?你不是好好的嗎?」
「唉,當時我不是約你一起去外省打工嗎?」
「嗯,我那時也很想和你一起去,但家裡有事就沒去成,我到現在都還後悔呢!」
「老青別後悔了,你沒去是對的。我被騙了,差點就回不來了。」
「啊?你不是你叔叔幫你找好工作才過去的嗎?怎麼會被騙呢?」
「唉,就是被自己的親叔叔騙過去的!」
「啊!」
「我約你你不去,說真的我也不想去了,但叔叔一天叫我過去,說去那邊好苦錢,我猶豫後還是想去闖一闖,當時我出門那天,才出家門就有一條蛇從我面前梭過去,當時我媽看見了說『阿香要就別去了,你一個人多不放心,』我還說我媽迷信,結果去了就被騙得很慘。」
「老香你一個人不害怕嗎?」
「怕啊,但好好想想,出都出來了怕也沒辦法啊,上了火車後,我們這邊過去的人,那些人根本看不起我們,最倒霉的是我旁邊坐了一位大媽好像也是外省的,問她要去幹嘛,說是她兒子被抓了要過去看看,問為什麼被抓,最後大媽說是販毒,才聽說販毒,那些檢查人員用可疑的眼神盯著我,以為我和她是一夥的,將我們和行李一起帶去檢查,從那大娘身上搜出好多的現金,她說準備去贖兒子用的,結果我被檢查員反覆搜遍了全身,我現在想起來都害怕,感覺自己就像藏毒犯人似的,行李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扔在一邊,對不起一聲就完了。想想好委屈,其他人員都沒有這樣翻,只是簡單地核對了一下身份證,那時我感到自己被羞辱了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是啊,老香,那些人最看不起我們這些老實人了,我第一次去坐飛機本來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過安檢時幾個人按著我,我多委屈多難過。老香後來呢」
「老青,後來我到了火車站,才下火車,我沒看到我叔,只看見那些搶行李叫你坐他車的人,我是又害怕又緊張,但我越緊張那些人越想來搶你的行李,後來我想以其死死抓著行李擔驚受怕,還不如輕鬆放下行李坐上行李上面等我叔,我留著四周的人,也不隨便和人家搭話,終於看到叔叔他們來接我了,我一下子就像得救一樣興奮。」
「還好沒遇到壞人」
「好什麼,叔叔他們才見到我就說要去辦暫住證,就把我的身份證和錢給收了」
「收錢?」
「是啊,說是交什麼保證金」
「收了多少保證金?」
「收了三千元,我身上還藏了二千,家裡賣了好多東西才攢夠的,現在想想我真的是敗家啊!」
「保證金都交了,那工作應該沒問題了?」
「保證金是交了,工作是沒見著,後來把我帶到一個大集體住的套間裡,那種套間多可怕,來自五湖四海的男男女女同住在一個大套間裡,每個小房間裡住著五個人,那種擁擠法我現在想起都害怕,才去那幾天晚上我是睜著眼睛睡的,我都快瘋了。行李放好後,休息了一下我叔和其他幾個人就帶著我到處去逛,那時真開心啊,感覺大地方真好,有公園,有大商場,有工廠,我明天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老香,那還挺好玩的嘛」
「好玩個屁,那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啊!」
「讓我開心玩了一天,心想應該可以去大工廠裡上班了,只要自己能吃苦應該是沒問題,哪裡有什麼工廠,工廠就是宿舍,每天的任務就是接受她們的洗腦」
「老香,你不是說去做電飯煲的工廠打工嘛,怎麼還洗腦?什麼叫洗腦啊?」
「哼,真是去工廠打工還好了,洗腦就是灌輸一些如何去騙人,如何讓人相信你,從此打電話你沒有自由,通話要按他們的講稿念,然後對方說的話要記下來,供他們參考研究,然後又擬好下一次通話的講稿,就這樣反反覆覆地給人家打電話,看看這個是否能被騙過來」
「哇,老香太恐怖了」
「老青他們是叫我將你騙過去的,但我不想讓你過去,我不想害你,所以我只以說好是好玩,就是太熱了,我都起疹子了等等借口。」
「老香,我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聽人家說如果是你的朋友就不會騙你過去」
「老青,其實那些被騙過去的人也是很可憐的,因為他們一旦將其他人騙過去,他們從此就失信以他人,沒有騙的人只能從親戚上騙。」
「嗯,老香,那你是怎麼跑回來的?」
「唉,這還得感謝馨玉,是她救我回來的?」
「馨玉?」
「是啊,你認識?」
「馨玉是男的還是女的?我現在打工的這家店也叫馨玉屋,但老闆是男的」
「呵呵,老青你想到哪去了,馨玉是女的,但我也沒見過她,只聽過她的聲音?」
「啊,那怎麼說她救你回來的,噢,我秋葉表妹有個好姐妹也叫馨玉。」
「哈哈,老青,就是她了」
「我都只聽表妹經常說起馨玉但沒見過人,也沒聽見過她的聲音」
「老香,你怎麼認識馨玉的?」
「是通過你表妹秋葉認識的,因為我們隔一段時間就要有一個新的打電話對象,我只能將你表妹設為打電話對象,後來和你表妹聊著聊著,無意中就說起了馨玉,然後我就和秋葉要了馨玉的號碼,當時她給我的是她辦公室的電話,是這個電話號碼救了我」
「啊一個電話號碼救了你,我越聽越聽不懂了」
「是啊,你知道當時馨玉在哪裡上班嗎?她在法院上班,那個電話號碼人家一查就知道是法院的電話,我就開始想辦法怎麼逃回去。」
「老香,你真的逃了?」
「是啊,我藉機說想吃東西,那些人聽說我要買東西吃,就派了兩個人盯著我,我買了三份也分給那兩個盯梢的人吃,他們對我還是很客氣,因為他們身上是沒錢的。我說想去下洗手間,我打起的就往火車站方向跑,跑到賣票處沒有身份證人家不賣給,想住店沒身份證也沒辦法,後來我又被那一夥人給弄回去了」。
「老香,你膽子也太大了」
「老青,你不知道那時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家,那哪是人過的日子啊!沒有自由,吃飯像豬吃的還得搶。你想吃好的就得讓家裡人給你寄錢。」
「把你抓回去他們打你了嗎?」
「他們不打我,只是又罰我再次洗腦,再次找電話打」。
「那你打給誰了。」
「我也真不知道想打給誰,我就想起秋葉給我的那個座機電話,我也不看那是幾點了,打過去剛好是上班時間,說找馨玉,那人說我就是,後來我告訴那些人,這是我的一個好朋友,那些人就沒有列通話單,讓我自由發揮,後來我把通話記錄給他們了。那些人說,把這個有口才的人騙過來,就開始給我擬計劃了,我沒辦法了,要怎樣和馨玉說呢?」
「那你後來怎麼讓馨玉知道你被騙了。」
「老青,你真是想死啊,誰敢說自己被騙了」
「那你不說人家怎麼救你?」
「巧就巧在這裡了,我告訴馨玉我是秋葉的朋友,剛來外省打工不久,這裡生活條件很好,賺了很多錢,但很想回家卻……我的電話被突然走過來的人給掛了」
「為什麼那人要掛你的電話?」
「怕我亂說話啊」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得反省了,一下子不得打電話,我想這回完了再也沒有什麼機會了,馨玉打電話來了,一般有主動打電話來的,我就可以接了,但監視的人越來越多,因為他們以為又有可爭取騙過來的對象了,但我不能亂說什麼,但現在變成馨玉提問我答,馨玉最後判斷我被騙了,果斷地主動給我打電話,說我欠了很多債到期不見人,債主已經到法院起訴我,馨玉三天兩頭打電話過去,那些人著急了,說如果再不讓我回來,法院的人要親自過來,沒辦法,後來那些人叫我交五千塊錢就還我身份證,我才不相信他們,我和家裡人說了要錢的事,我知道當時家裡已經沒有錢了,後來是姥姥把她的養老金全部拿出來贖我回去的,我想起就心疼地哭,我一分錢苦不回去,還花了那麼多血汗錢和養老錢。我告訴家裡人等我火車票買好了再匯過來,那些人沒辦法,只好給我買了火車票,最後我終於可以離開那個魔鬼地方了,我走之前見了我叔,他不好意思見我,我告訴他,我先回去了,等我回去和大伯一起想辦法給你匯錢,你想法逃走吧,你也不要再騙人了,你現在不回頭以後真的沒救了,我雖然被你騙過來了,但我一點也不恨你,我知道你也是出於無奈。就這樣我在馨玉的幫助下安全的回到家裡,還好這次只是損失了錢財,其他沒有任何損失,家裡人知道一切後,錢乃身外之物,人好好的就是天大的好事,一家人抱著我痛哭,說一定要好好謝謝馨玉這個大恩人。」
「是應該謝謝馨玉這個大好人」
「嗯」
「那你叔回來了嗎?」
「我回來後把實情告訴我爹和大伯後,大伯變賣了家裡值錢的東西我爹也給了一點,匯錢過去,還帶回來了一個女朋友正準備結婚呢」
「這就好,大家都平安的回來了。」
「以後我們大家一定要好好的」老香和小青抱在一起哭了。